第7章 寧做龍尾，不做風頭
醫院病房中，眾人看著時一萍一臉得意的樣子，很是不滿。
謝秋一臉看著嬸嬸對自己有這麼大的意見，心裡很不是滋味。他看了看自己的爸爸，又看看了躺在床上的爺爺，心裡暗暗發誓：無論自己上一中還是二中，都會好好讀書，考一個好大學，光宗耀祖。
謝詩揚看著時一萍把這裡的氛圍攪得很尷尬。於是拽著時一萍出了病房。
「你在幹什麼，我哥家本來就不富裕，你提分家的事情幹嘛？難道我哥的爸爸不是我爸爸？」
時一萍一臉無所謂地說：「你聽清楚，反正那是你爸，不是我爸。我就要看著那個賤東西沒好下場。」
謝詩揚知道她驕橫跋扈，但又不能在這裡發脾氣，帶點憤怒地說：「你想想，謝秋是我們侄子，將來出人頭地，我們肯定會跟著沾光，你是他嬸嬸，他不會忘了你對他的好。」
時一萍這時候更加憤怒，直接吼道:「窮人的兒子不配出人頭地！」
謝詩揚氣的說不出話來，直接給了時一萍一巴掌。這一刻，這麼多年，謝詩揚積攢多年的宇宙終於爆發，這一巴掌打出了謝詩揚的無奈，也打了打時一萍的囂張氣焰。
時一萍強忍著，跑出了醫院。
此時謝詩揚不知道是自己衝動了還是怎麼……，只是覺得心裡……五味雜陳……
謝詩成聽到外面動靜，趕緊跑出來看看，只見謝詩揚一個人站在原地。
看到謝詩成出來，謝詩揚淡淡的叫了一聲：「哥……」。隨後就從口袋掏出煙坐在牆角，獨自抽了起來。
謝詩揚吐出的眼圈慢慢模糊了他的臉，似乎有淡淡的淚花浮現在謝詩揚的臉上。不只是悔恨還是不甘……
謝詩成也沒有說啥，這時候謝秋走了出來說到:「叔叔，現在我沒有機會上一中，但是我確實考上了一中的。在二中也能和哥哥在一起也挺好的。」
謝詩揚哽咽地說道：「不行，這一中還是要上，二中怎麼能和一中比？上了一中，將來的路肯定會好走一點。這個學費的事不用你擔心，你爸爸供不起，我來供。」
「可是嬸嬸……」
「都說了不要操心，這個問題不是你操心的，你好好讀書就好了。我們寧做龍尾，不做鳳頭！」。
晚上，謝詩揚回到家裡。謝鈺萍就跑過來，很平淡地問謝國平的病情。謝詩揚只是靜靜的坐在沙發上抽著煙。
時一才發現端倪，問：「時一萍去哪了，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謝詩揚沒有回答，繼續抽著煙。
謝鈺萍對時一才說到：「給你妹妹打個電話。」
時一才才反應過來，掏出手機，撥通了時一萍電話。
時一才還沒開口，時一萍就率先開口道「哥，打電話有什麼事情嗎？」
「你現在在哪，下午你不是和謝詩揚一起嘛，咋只有他回來了？」
時一萍生氣的說：「你自己去問他吧，為了那個賤東西，竟然打我。」
說罷，時一萍就掛了電話。
時一才只好去問謝詩揚是啥情況。
謝詩揚無奈但又帶點生氣的說：「哥，你看時一萍什麼態度，謝秋考上一中，我哥手上好不容易給他攢的學費，非要讓我哥拿出來給爸交住院費，我說我先墊，等以後哥寬裕了再還我們，他手上的錢就留著給謝秋上學用。時一萍非要逼著我哥拿出錢，我氣不過給她了一巴掌。」
謝鈺萍上來的第一反應就是：「時一萍再怎麼說也是女人，
你這樣打她，人家肯定心裡有氣啊。」
時一才恰恰相反。「本來就是，謝秋上了一中是好事，謝詩揚把住院費墊著又不是不行。人生都是父母養，這個時候還計較這那，那家裡肯定不和諧啊。」
時一才和謝鈺萍說的都有道理，兩人各執一詞。
謝鈺萍突然打斷：「時一才，你妹妹跑出去了，你就不關心一下她跑哪裡去了？」
「這個簡單，我我堂哥時一文在縣城，我問問，看看是不是在他家。」
「喂，哥，這麼晚了打擾你了，我想問問時一萍是不是在你家啊！」
「是的是的，下午來的，好像和詩揚鬧了點矛盾吧，這兩口子過日子有矛盾正常，你那邊安慰安慰詩揚，我這邊安慰安慰一萍。兩口子還是要好好過日子的。」
謝詩揚此時此刻一點也聽不進去謝鈺萍和時一才的話，心裡只想著，如何能給謝秋湊上學費的事。
謝秋家。
謝詩成，張霞圍坐在一起，謝詩成先說話，「現在謝秋的學費估計是沒辦法了，現在我爸住了院，我們做兒女的該孝敬的還是要孝敬。」
張霞搶著說：「時一萍，這不是明擺著讓謝秋上不了一中。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好了，你少說兩句，爸本來是咱們管，交住院費這是天經地義，怪不到時一萍頭上。」
轉身對著謝秋說：「謝秋，還記得小時候，爸爸給你說過啥嗎？」
「爸爸指的是哪一句？」
「爸說，只要你願意讀書，肯讀書，讀的進書，我就會一直供你讀，哪怕砸鍋賣鐵，也會供你。」
「實在不行，就像嬸嬸說的那樣，上二中也挺好。」
「屁話，難道你不想出人頭地了？」
謝秋低下了頭。
「其實辦法我已經想好了，也不是沒有辦法，我們這套房子，拿去銀行貸款，至少也能貸款個十來萬，我還有能力賺錢，十幾萬大不了慢慢還不就好了。」
「爸，這房子千萬不能貸款啊，萬一到時候……」
「你把你爸想的太沒用了。你知道當年蓋這棟房子的時候我們用了多少錢嗎？」
「不知道。」
「我們一共用了24萬。那你知道我們那時候欠了多少外債嗎？」
「還是不知道。」
我們欠了「17萬外債。那你說說我們房子蓋好到現在多少年了？
「四年多，快五年了，這個我知道。」
「那你知道我還完這些外債用了幾年嗎？」
「你又沒和我說過，我咋知道。」
「我和你媽媽一起，用了三年半。」
「所以不要把你爸看的太沒本事，你爸是沒你讀的書多，但是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都多。」
「明天我就去貸款。你不用多想，好好讀書，窮人不讀書，窮根難除，我們家就靠你多讀點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