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召喚工二

「你家在滬上？」

出了涵洞，林遠立刻查看銘牌背面的地址。

卻發現，上面只鐫刻著「滬上」二字，中間是一個金色猴頭標誌。

林遠頓時鬱悶了：「這讓我怎麼送你回家啊？」

四九城距離滬上有千里之遙，且不說林遠現在身無分文，就算有錢，一時半會兒也送不回去啊。

「你是怎麼從滬上跑到這兒來的？」

林遠撫摸著猴頭，感到非常納悶。

小猴子卻以為林遠要跟它玩耍，高興的跳來跳去，還伸出舌頭舔林遠的掌心。

「想必這個猴標是滬上知名標誌，要不然，你主人也不會大意到只刻著它。」

林遠撫摸著銘牌猜測道。

這隻小猴子一看就不是凡物，通體雪白，頗有靈性，顯然是經過特殊培育的。

「得嘞，反正你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就先跟著我吧！」

林遠也不再多想，拍拍小猴子的腦袋說道。

等以後有機會了，再把它送回滬上吧。

小猴子「吱吱——」的叫了幾聲，顯得很高興的樣子。

林遠卻有些苦惱，他把小猴子放在肩頭，邊走邊說：「現在我要多養一個你啦，可我連自己還餓肚子呢！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呀，小猴？」

說著，他的肚子又不爭氣的「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掙錢是當務之急啊！

他想去干苦力，可身板太瘦，肚子又餓，沒人要的。

這時，他忽然感覺小猴子爬到了後背上，似乎在畫什麼。

他把小猴子取下來。

那小猴就麻利的抓起一根樹枝，在一塊平整的泥地上畫了起來。

林遠一開始以為它是在寫字。

後來卻發現，不是。

「卧槽！你會畫畫？」

林遠震驚的看到，那小猴子用樹枝在泥地上快速畫了一副人像。

畫的正是林遠。

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林遠當場就驚呆了。

「你是只藝術猴啊！」

林遠抱起小猴子，滿眼驚喜。

小猴子得意的扔掉樹枝，在林遠胳膊上翻了個跟頭。

「誰把你培養成這樣的？」

林遠對小猴的主人更加好奇了。

能把一隻猴子培養成作畫高手，這需要多大的能耐啊！仟韆仦哾

「畫得真好！」

林遠又看了看地上的畫像，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真不知道這隻小猴子是怎麼做到的！

「你有這手藝，咱倆還餓什麼肚子啊！」

林遠忽然拍了拍小猴子的腦袋，笑道，「我要沾你光啦，小猴！」

說完，他用腳把地上的畫像擦掉，就開心的帶著小猴子走了。

……

半個小時后。

紅星公園。

正值雙休日，公園裡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有鍛煉身體的，有擺攤賣貨的，有吹拉彈唱的，還有相親交友的。

在一處小亭子里。

林遠把一塊三合板朝前一支，唰唰唰寫了八個大字。

然後就擺下三個凳子，自己坐一個，小猴坐一個，另一個，靜待顧客。

來來往往的人很快被吸引了。

「哎呀，你瞧，一個人一個猴坐在哪兒幹什麼呢？」

「莫不是耍猴的吧？」

「猴戲都爛大街了，沒人看啦！」

「人家那三合板上不是寫了嘛，人畫三毛，猴畫一塊！」

「啥意思啊，啥叫人畫三毛，猴畫一塊？」

聽到眾人的議論，林遠適時解釋道：「就是字面意思，我這隻小猴會畫畫，而且畫的比我好，所以價格比我貴。」

「嘿，猴子能畫畫？奇了怪了啊！」

「猴畫比人畫還貴？」

「哎喲，人不如猴啊！」

「嘖嘖，這世道怎麼了，人比猴還賤？」

「我才不信嘞！猴子怎麼可能畫的比人好！」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紛紛指著林遠的那塊招牌議論不休。

林遠不由得暗暗得意。

他其實是故意寫下那八個字，來製造一種「人不如猴」的噱頭。

為的就是吸引眼球。

因為猴子畫畫未必能引起多大波瀾。

畢竟，別的猴多少也能畫兩筆。

但若說猴子畫的比人好，這就是一重噱頭。

若再說猴子不僅畫的好，收費還比人貴，這就是二重噱頭。

這兩重噱頭加在一起，就有可能調動人的情緒。

只要調動客戶的情緒，生意自然就上門了。

「來！讓這猴給我畫一張！我就不信，一隻猴子能畫得好到哪去！」

果然，第一個客戶很快就出現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扔下一塊錢，氣呼呼的說道。

林遠笑著收起錢，拍了拍小猴的腦袋。

小猴立馬抓起一支鉛筆，在林遠提供的白紙上「唰唰唰」的畫了起來。

隨著小猴筆鋒的起落，周圍頓時爆發出了一陣陣驚呼聲。

「哎呀，這隻小猴子真的會畫畫！」

「怎麼畫的這麼快這麼好啊？」

「瞧那張人臉，嘖嘖，完全一模一樣啊！」

「我是教畫的，我承認這隻猴子超過了我的認知！」

「天啊，真是人不如猴啊。」

這裡的驚嘆聲，引來了更多的圍觀者。

現場立馬里三層外三層的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不到三分鐘。

小猴作畫完畢，把鉛筆放下，跳到林遠肩頭上。

林遠將畫遞給那位顧客，問道：「您看滿意嗎？」

那人對畫凝視，久久無言，突然老淚橫流，道：「我死，就用這畫當遺照！」

林遠嚇了一跳。

那人抹掉眼淚，道：「我癌症晚期……一輩子默默無聞，就想給親人留張遺照，但拍照貴啊……沒想到，你幫我解決了。」

說完，泰然一笑，小心收起畫像，鑽出人群，走了。

他一走，人群瞬間騷動起來，十幾個人爭搶著朝凳子上坐去。

林遠趕緊維持秩序，按照先來後到，請大家排隊。

小猴則開足馬力，奮力作畫。

一個小時后。

小猴子扔掉畫筆，跳到林遠肩膀，抱住林遠脖子，作撒嬌裝。

林遠知道，它這是累了，不想畫了。

猴子耐性不長，這是人所共知的。

它能堅持畫一個小時，實屬不易。

林遠輕輕撫摸猴頭，起身道：「今天就到這裡，大家明天趕早！」

排隊的人大為失望，紛紛圍住林遠，詢問明天出攤時間。

林遠也無法確定，就收起三合板，帶上凳子，走了。

出了小公園，林遠把錢數了一遍。

「十八塊！」

林遠又驚又喜。

在月工資四五十塊的年代，一天掙十八塊，不算少了。

「走，小猴，咱們去吃一頓！」

李喬帶著小猴子，喜滋滋的奔赴飯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