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洞察規律
教學樓樓梯，倒著數十個學生，他們弓著腰，四肢反向撐地，晃動沒有腦袋支撐的脖子，在樓梯上亂竄，腹部好多腸子流到地上。
往外跑的學生，全都推搡著往回跑，一度造成踩踏。
流川楓道：「規律之一，只要離開教學樓就會死嗎？形成的鬼奴不會踏足教學樓，但會無根據的四處爬行。」
忽的，隊伍尾部學生被人從樓梯推下來，摔在樓梯上。
砰的一聲。
幾人腦袋炸開，飛濺的腦漿飆射四周。
但他們就像沒有察覺到，動著沒有腦袋的身體，慢慢趴下做出和其他鬼奴一樣動作。
「人體炸彈嗎？」水鶴平驚恐的退了幾步。
「怎麼會這樣，我們難道要死在這裡嗎？」椎名真夜捂住嘴道。
陳默也冷汗直流，目前只能將希望寄托在，可以發現這隻鬼的殺人規律，否則他們誰都逃不掉。
「可如果離開教學樓必死，是這隻鬼的殺人規律，水斗一城根本不可能會死。」陳默道。
流川楓道：「你說的沒錯。但現在最無奈的是，我們連鬼在哪裡都不清楚，怎麼壓制…等等。」
陳默猛然清醒，道：「水斗一城！」
流川楓道：「很有可能。」
他們踩在樓道流淌的腸子上返回教室。
「水斗一城的屍體不見了。」
原本倒在教室的屍體不見了，並且原本鮮活的臟器，全部腐爛流膿發出惡臭。
水鶴平和椎名真夜忍不住當場吐了。
巫女百合鈴道：「我們到樓頂躲起來等支援吧。」
流川楓搖了搖頭：「待在鬼域里往哪躲？我們必須知曉這隻鬼的殺人規律。如果脫離這層樓，我們也會像外面那群學生一樣死掉呢？」
流川楓很無奈，哪怕他是馭鬼者，在沒有發現鬼規律前，也不敢隨意行動。
陳默暗自思考，這一切肯定和水斗一城有聯繫。
水斗一城、水斗一城、水斗一城。
正當他思考時，整棟樓都發出尖叫聲。
跑上樓的學生們在上面遭遇了大恐怖。
「班導！」水鶴平大喊一聲。
「水鶴平？你們、你們怎麼還待在這裡？」女班導一臉慌張道。
「上面發生什麼事情了？」流川楓問道。
女班導道：「爬上三樓學生的腦袋都炸了。他們還在咬、咬人。」
「和外面的情況一樣嗎？那就是說三樓也不能走？」
「不，二樓、也有好多學生死了。」女班導有些混亂，「怎麼辦？我，我想活著離開這裡，我只是個沒有轉正的老師，我還想和男朋友結婚。」
「老師。」椎名真夜主動抱住女班導安慰她。
但，砰的一聲。
女班導的腦袋居然炸了，臟器碎渣全部飛濺在陳默幾人身上，特別是抱住她的椎名真夜。
「啊～！」椎名真夜直接嚇的昏死過去。
女班導很快就變成奇行種似的鬼奴，扭動著脖子撲向水鶴平，詭異的是，在她氣管上，居然多出了一張嘴。
流川楓沒有預料到這一幕，但他反應迅速，腋下兩條鬼手飛出符咒紙貼在女班導身上，壓制住對方。
被符咒壓住的女班導癱軟在地，失去行動力。
水鶴平直接被嚇尿了，濕乎乎雙腿緊緊貼在陳默身邊。
「陳默，你，你別抖腿。」水鶴平道。
陳默道：「是你在抖，你都尿了。」
他也害怕，但心理承受力還能支撐他的意志。
把外套包在手上，他把椎名真夜身上掛著的直腸扔掉，把她扶到一旁。
流川楓蹲在檢查著女班導的情況。
流川楓的面色有點慘白，凝視腋下兩條手臂，道：「今天直接把以前的積累全耗空了。」
巫女百合鈴小心翼翼道：「您，您不會復甦吧？」
流川楓道：「不會，至少短時間內不會。但是這隻鬼有點棘手啊！」
他繼續說道：「這女人死的太詭異。哪怕現在是靈異事件，她死的也太詭異了。明明之前還和我們聊天，難道聊天會死？但我們幾個一直在交談，或者人數達到一定程度？恐懼？也不可能，那位同學都嚇暈了，也沒出問題。」
他放任學生們逃竄，除了他不可能統一那麼多人外，其次就是想讓他們試出規律。
但直到現在他依舊沒有頭緒，甚至連鬼的模樣都沒見到。
「是願望，殺人規律應該就是願望。」陳默道。
流川楓看向他，道：「什麼意思？」
「雖然這只是猜測，但你看。」
陳默打開手機，找到和水斗一城的聊天界面，打開那條鏈接。
很簡單的界面，只有一個搜索欄。
陳默直接輸入水斗一城的名字進行檢索。
很快，如同那名作家筆記一樣的人生簡歷出現了。
陳默劃到網頁低端。
屏幕上這樣顯示著：
「一之瀨花戶是水斗一城的女朋友，水斗一城和她上床了，她是個處女。」
陳默指著詞條修改時間道：「這是水斗一城最後輸入的。然後今天靈異事件就爆發了，沒錯吧。」
流川楓點頭。
陳默繼續滑動屏幕，原本空白的界面居然多出了幾條記錄。
「水斗一城是個貪婪可恥的畜生。」
「水斗一城是個不守信用的傻逼。」
「水斗一城的家人全死了。」
「水斗一城變成最噁心的厲鬼報復一切。」
沒錯，這是後來多出的，並且絕對不是水斗一城自己修改的。
「這是什麼意思？」流川楓道。
陳默道：「這隻鬼其實就像一個可以交易的惡魔，這裡有寫水斗是個不守信的傻逼，那麼水斗之前肯定和鬼網站做過交易。如果我沒猜錯，這交易就是我死。所以他才說如果我用了網站就會死我一個人。」
流川楓道：「那麼你說的殺人規律是願望和這個有什麼聯繫？」
陳默道：「剛剛老師死之前說的什麼？」
「想要活著離開，想要轉正，想要和男朋友結婚。」
陳默點了點頭：「我猜測，只要在鬼域里想許多願望就必死。你想，人在危險，死亡困境里，肯定會想很多以前想做沒做的事，還有沒有達成的慾望。」
「按你這麼說，所有想要逃跑的學生，都應該有活著離開這裡的願望，但他們怎麼沒死？」
陳默伸出手指，道：「那是他們目前唯一願望就是活著離開，這只是一個願望，不構成殺人條件。就像這裡寫的，水斗一城是個貪婪可恥的畜生。」
流川楓愣住了，居然還有這種鬼？
「水鶴，你剛剛除了想離開這裡外，還有沒有想其他的？像死了就不能達成的事情？」
水鶴平道：「沒有。不過現在想撒尿，換條褲子。」
「那種觸手可及的願望不算啦。」陳默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直接走出鬼域不就好了？」百合鈴道。
流川楓眼前一亮，道：「洞察規律的話，這隻鬼就不成問題。相較於壓制，我們必須先把吞酒罐帶出去。」
陳默搖了搖頭，道：「沒這麼簡單。你看這最後一條詞條。」
「水斗一城變成最噁心的厲鬼報復一切。」
「現在更加可以確定，那隻鬼現在就在控制著水斗，目的是報復一切。所以必須解決掉水斗一城，我們才有可能活著出去。」
流川楓道：「我們掌握了這隻鬼的殺人規律，只要放空心思不去胡思亂想，就不會出問題吧？」
陳默卻想到另外一種恐怖的場面，道：「不要忽略一個本質問題。鬼網站會實現一個人詞條里的一切。」
他剛說完，手中手機忽然響了。
原本結尾的水斗一城詞條突然多了一段話。
「水斗一城這個畜生、傻逼，以不可名狀方式，召喚了兩隻鬼來到，東京國立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