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花開當折直須折

北域聖城，北域絕對的中心。在這片赤色的大地上，它與太初古礦一樣有名，北域居民持之奉為神地。深秋襲來，天氣已經很涼，光禿禿的樹杈上，偶爾還有一兩片殘葉頑強地掛著。北風卷地白草折，飄雪的季節已經不遠，路上所見行人，很多都已穿上了獸皮衣。通向聖城的大道很寬，并行十幾輛馬車都沒問題，除了北域居民外，不時可見到修士從天空飛過。此城，匯聚天下風雲，有中州的皇族，有北原的黃金家族，甚至還有南嶺的大能，更有東荒的諸聖地。不久，羅兵與赤龍臨近北域第一城。這是一片凈土，聖城外，方圓一百五十里一片蔥鬱，感受不到季節的變化。雖已是深秋，但這裡一片翠綠，沒有一點寒意，如春日一般，暖風拂面，草木豐盛，靈泉汩汩。靈氣無比的濃郁，比其他地方要高上很多倍古木參天，高達上百米，如小山一般，枝椏伸展向天空，古藤一條條，如虯龍般爬滿崖壁。「這座城，蘊含天地法則規律啊！」自從踏入界主境界，感悟本源法則的奧妙，羅兵看什麼都以法則來剖析根底。法則，才是世界力量最基本的磚石構成。通過法則，羅兵可以以吞噬的規則理解遮天的道，也可以以遮天的道來理解吞噬的規則。「老師，聖城自古長存，歷史能夠追朔到上古時候……」赤龍侃侃道來，儼然一副弟子的模樣。這一路而來，羅兵隨手指點江山，解讀大道，著實讓赤龍受益匪淺。古城極其雄偉，城牆如一條蒼龍橫卧，連綿不絕，像是銅水澆鑄而成，閃爍著金屬的光澤。宏偉的城門樓，高達百米，氣勢磅礴，極其壯闊。繁華的大街旁，不時就會出現一片佔地極廣的宮殿，凋梁畫棟，如皇宮一般。「老師，不如去天妖宮休息一夜，明日我陪老師逛逛這聖城。」天妖宮，為東荒最強大的勢力之一，荒古前大妖無數，摘星拿月，呼嘯天地間，可與人族大帝以及聖體抗衡。而今，卻也足與任何不朽的傳承相提並論，同南嶺的妖皇殿並稱為妖族兩大無上聖地！赤龍身為妖族，在天妖宮那也是長老級的存在。羅兵想了想，搖頭說道：「去妙欲庵吧！」「妙欲庵？」赤龍知道那是東荒北域聖城十大風月地之一，據說，她們歷代庵主，少女時代都與一些聖子關係難以說清，而那些聖子有的人後來成為了聖主。他也不敢多問，直接領著羅兵前往妙欲庵。一千五百年過去了，聖城的各方勢力並未有多少改變。也不施展神通，和普通人一樣走過一個拐角，前方竟有一個大湖，湖水碧藍，如一塊巨大的藍寶石鑲嵌在地上。人流涌動，不少人走在河岸邊，楊柳擺動，暖風襲人。湖中，停有很多龍船鳳閣，絲竹之聲悠揚傳來。當然，岸上以年輕人居多。羅兵也是年輕人，與界主級漫長的生命相比，他那五百年的人生，就像一個普通嬰幼兒還未出月子。舉眼望時，大湖的深處，天空中雲霧繚繞，還有很多漂浮著的大船，以及一些宮闕與樓閣。沒片刻，才離去不久的赤龍重新返回，說道：「老師，弟子已經安排好了，請老師登船。」一艘玉舟劃破天際，來到大湖上空，雲煙繚繞，霧氣迷濛，點點彩霞閃爍，縹緲而聖潔。妙樂陣陣，婉轉幽幽，飄蕩下來，讓人沉醉，如九天仙樂，動人神思，撩盪人的心靈。「那年輕人是誰？竟然讓妙欲庵的靈舟相迎？」「哪個聖地的弟子吧！你看他身邊的老僕，我估計是半步大能，實力恐怖啊！」「我聽說妙欲庵的傳人要出世了……」「妙欲庵的女弟子將要出世，有些荒古世家的弟子都為她來到了聖城。

」「未來的妙欲庵主，看來聖地與荒古世家的弟子估計又要明爭暗鬥了……你知道這一代的妙欲庵的傳人叫什麼嗎？」「還不清楚，只是有這個傳聞，不知道真假！」玉舟上泛起五光十色，美酒美食美人，隨著舞者輕輕飄動，將她那完美的身軀勾勒的動人之極，嫵媚至極。一位疑似半步大能做僕人的未知身份年輕人，值得妙欲庵用心服侍。但羅兵卻提不起一點興緻。到了他這個實力，普通的女人真的沒興趣。最頂級的花魁，才能入眼。而要做最頂級的花魁，就需要有傲氣凌人的氣質！站在那裡要像一尊佛，滿身帶著光環，沒有底氣的人連跟她說話的勇氣都提不起來。風塵里的女子要是有了這種氣質，就會有很多人想要攀摘，還都是真正的權貴。因為真正的大家閨秀可遠觀而不可褻玩，就算是有幸娶回家也只能當成一尊木頭菩薩供著，青樓里的紅牌花魁就不一樣了，這是能攀摘的，是可以褻玩的。男人都是很賤的生物，越是得不到的就覺得越好。那種扔錢就能一親芳澤的，對於普通人或許很有吸引力，但對於不缺女人的權貴，便實在沒有任何的慾望了。男人，最喜歡的便是這種調調。當然，即便是修行中人，最喜歡的也還是這種調調。明朝的馮夢龍有一段論男人的話十分精彩，他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偷得著不如偷不著。」這句話把男人的心理看得很透徹。偷腥並非全因為家裡的妻子不漂亮，也並非全因為夫妻不和諧，更多的原因是尋求那一份刺激的心理。「我聽說你們妙欲庵新一代的傳人將要出世，難道是看不起我羅兵？」隨著羅兵淺笑著說出口，赤龍立刻迸發出駭人的力量來。妙欲庵那些隱藏的底蘊全部震動。要知道，這個時代幾乎是末法時代，斬道的王者幾乎就已經可以橫行天下。而赤龍老道，在一千五百年前，就已經斬道……「前輩請勿動怒！」「不知前輩來自哪個聖地？這位公子……」「哼！」赤龍冷哼一聲：「莫非只有聖地的聖子才能見到你妙欲庵的傳人？速速將你家傳人喚來，莫要讓我老師久等。」「您老師？」妙欲庵的大能看著羅兵的面容，怎麼也難看出這位的歲數。但被一個疑似王者的前輩稱呼做老師，這值得妙欲庵下注。「公子稍等，我這便喚安妙依前來。」安妙依！如明珠吐霞，出塵多姿，秀麗無比，神秀內蘊，玉骨天生，容顏幾近完美，挑不出一點瑕疵。她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體態纖柔修長，如仙玉精心凋琢，氣質冷艷，如雪肌膚，似帶著寒霜。絕代佳人！可惜生在了妙欲庵。妙欲庵，名聲真的很不好，不然也不會在聖城經營風月之地，她們的修行與此有關。不過，丰姿絕世的安妙依，卻沒有一點風塵之象，明艷而冷冽，像是冰玉之身，看起來出塵而聖潔。這是一種很強烈的反差，她應該是一個絕代尤物，應是春水化成，然而真實情況卻是冰肌玉骨。彩光點點，安妙依獨立在玉舟上，青絲飛舞，白衣飄動，不食人間煙火，似月闕中的仙子，比諸聖地的聖女還聖潔。羅兵神色很平澹，他並不怎麼相信此女天生這樣冰潔的氣質。這是一種經營的策略。為的就是哄抬13價。妙欲庵是把握住了人心，本是一個聲名不好的龐大勢力，但塑造出這樣一個神女聖女，完全是在利用人的心理。因為，她們的修行，最終是玉碟蒙塵埃，不可能終身明凈出塵，終要落入凡塵。這樣無非是更吸引人，更讓人動心，塑造一個清高澹雅，不屬於人間的女子，只為更勾動人……所謂：花開當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逢場作戲，羅兵是老手了。安妙依輕盈地坐了下來，有一股自然的體香，如蘭似麝，她偶爾淺飲，妙語如珠，與羅兵碰杯，很快就將氣氛烘托起來，春風化雨般將之前劍拔弩張的氣氛化解。而羅兵，上輩子也算是縱橫花叢。這輩子雖然努力修行，但不風花雪月，僅憑在大道法則上的交流，安妙依看著羅兵，也是雙眼冒出了小星星。剛開始赤龍還搖頭晃腦地在旁靜聽，但隨著月上柳梢，他忍住繼續聽下去的心思，走出了靈舟。妙欲庵培養安妙依，自然不是為了尋找一個浪漫的、風花雪月的花花公子，他們需要的是強者。這是妙欲庵的生存策略。「我來服侍公子就寢！」安妙依烏髮飄舞、眸波如水、睫毛很長，肌膚雪白剔透，眉心飾有一顆明月珠在水晶燈下，交相輝映，高貴華麗而又靈動，美得讓人心動。夜色漸深，月華透過琉璃窗灑落進宮闕中，一切如夢似幻。不遠處是一張白玉床，桂著粉紅色的紗帳，給人以異樣的感覺，兩人滾落粉色曖昧的床榻上。不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