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默契
林國平的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味道，經過強化服強化后的眼力讓余紅石輕易就捕捉到了那一瞬間的變化，嗯，這個應該就叫殺意吧！
余紅石樂呵呵的湊過去，「告訴你一個秘密哦，那移動硬碟里不光有琛哥的各種交易記錄，還有很多名字，嘿嘿，你猜上面都有誰？」
林國平心頭一跳，嘿嘿你麻痹啊！感覺自己應該是暴露了，索性就不裝了。
噗！
余紅石一怔，低頭看，他的外套上有一個槍眼，再看對方，那把手槍上竟然還有消音器。
「壞人果然不簡單，都這麼果決的嗎？」
噗噗！
又是兩槍，直接將余紅石擊倒，林國平不屑的瞥了瞥嘴，「話太密了！」
「石頭！」老伍驚呼一聲，徒勞的伸手，有那麼點想抓又抓不住和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凄涼。
林國平後面的那位直接掏槍，三發子彈命中老伍，接著與林國平合作，一人一個朝焦嬌和楊果射擊。
楊果毫無懸念的仰頭跌倒，連悶哼都來不及，焦嬌……
「哎呀我中槍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爹爹我怕……」
林國平愣了一下，看看自己的手槍，子彈的殺傷力這麼弱嗎？連個小姑娘都打不死了？
「你的戲是真差，這樣我們怎麼演的下去？」余紅石無奈的起身，伸手將身上的子彈摳下來，剛剛利用肌肉夾住的，這種方法能夠盡量減少強化服的能量損耗，雖然子彈的威力太小，但畢竟之後是要對付黑影的，能夠省多少是多少。
林國平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這是穿了防彈衣？當然，防彈衣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對方提前有了準備，就是說他們踩進了陷阱里。
林國平心裡的凶性一下子綻放了出來，就算是陷阱又能如何，販du什麼的各種罪名加一塊肯定是死刑，既然如此那就臨死帶走一個。
抬手就朝余紅石的腦袋開槍，只是這一次槍沒響，一片鮮血濺到了牆上，四根手指墜落在地板上。
太快了，快的林國平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大腦的指令還在無效發出，原本在他手中的槍卻已經被余紅石接住了。
「本來還想多玩一會兒，不過算了，畢竟只是一些嘍啰。」余紅石從兜里掏出一個塑料袋，小心的將那把染血的槍包住，這是證據。
後面那位也有點慌，也跟著林國平的動作朝余紅石腦袋打，不過他比較慘，連大拇指都沒有留下來。
啊啊啊啊！
旁邊焦嬌甩了甩刀上的血，又瞄了眼地上的斷手，隨後嫌棄的將其踢到一邊，「我怎麼演技差了？電視劇里就是這麼演的！」其實剛剛她也想砍手指來著，就是這準度似乎差點，難道那荒繰鷺伐刀這麼頂？抽空也得練練。
「那演技還不差？嗯，有沒有可能是電視劇里的哥哥們演技差？」
「哼！」
焦嬌將頭別過去，卻是讓余紅石有點失望，竟然碰到了一個不追星的初中生，真是……你不追星我挑釁豈不是沒有效果？
啊啊啊！
余紅石一腳踩在林國平身上，伸手從其兜里掏出手機來，然後用地上的指頭解鎖，「呦呵，將劉冠希的名字放在列表首位啊，你倒是很崇拜他嘛。那他呢，有沒有關照你這個粉絲？」
林國平疼的一腦門汗，死死瞪著余紅石，「我提醒你，襲警是死罪！」
余紅石挑了挑眉毛，轉頭看老伍，「一般碰上這種嘴硬又有腦子的敵人該怎麼辦？」
老伍也聽出來了，這位林國平應該是看出他們並沒有實際證據了，一邊幫忙搜身一邊回答，「民不舉，官不究。」
余紅石樂，「懂了，就是說，只要我們弄死他們不報官，那這事就結了是吧。」
林國平好傢夥，比我還黑啊！
余紅石撥話打了過去，也許是那邊的劉冠希正在等待，僅僅響了一聲就接起來了，「喂……」
余紅石見對面不說話，瞥了一眼林國平，「你們的事發了，準備吃牢飯吧！」
林國平突然間大吼一聲，「別聽他的，他們沒有證據！」
砰！
楊果一腳掃過去，不過他踢的不是林國平，而是後面一直慘叫不停的嘍啰，煩。
林國平愣了一下，只見周圍幾人看著他的樣子都是充滿了戲謔嘲諷，頓時覺得可能有些自己不明白的事情，很嚴重。
余紅石伸手按了一下免提，從手機里傳來鎮定無比的聲音。
「小林還沒死啊，嗯，告訴他如實招了吧，說不定能夠保住一條命。至於你，我們以後還會見面的！咔噠！」
余紅石有點不爽，這就掛了？多聊十塊錢的唄，我還想跟黑影聊兩句呢。
林國平那邊已經有點慌了，聽電話里的意思，劉冠希在讓他來之前就已經預料到可能會有這種事情，這是已經將他放棄了？
「得，讓邢隊長過來收拾殘局吧，我們繼續制定的計劃。」
……
嘉林市第一高速
「鳴笛，所有人加快速度，不能讓他跑了。」
張成通過對講發布命令，一長串十幾輛警車在高速上狂飆。
旁邊負責開車的江楓很是激動，一邊狠踩油門一邊好奇的問：「師傅，你怎麼知道那個劉隊長……嫌疑犯要做飛機出逃的？」
張成眉頭一直緊鎖，也不知道在思考什麼，但還是耐心的解釋，「在海邊亂石灘的時候那個余紅石曾經提醒過我，想要在相對渾濁的海水裡找到一個屍體並沒有那麼容易。余紅石都沒有找到，為什麼劉冠希的人一下水就找到了另一個？」
江楓眨眨眼，「就因為這個？他找不到別人就不能找到？這太絕對了吧！」
張成搖搖頭，「你要注意觀察，我雖然不知道余紅石為何那麼肯定，可他明顯對這件事充滿了自信。我找不到，別人也肯定找不到！一般只有絕對專業的人，才會如此自信。另外……也不光因為這個。」
「還有什麼？」
「最初我也沒有注意，可是他主張馬上結案說什麼『爭分奪秒』就很有問題，還要將證據都帶回省局，明顯是在提防我們。那時候我就察覺不對了，再聯繫之前余紅石的提醒，我就有了懷疑。」
江楓聽得一愣一愣的，只聽張成又說：「這裡畢竟是我們的地界，於是我讓同事暗中盯著他了，卻發現他暗中去了一趟交通部調路邊監控。於是我托朋友查了查，他調的監控正是曾經一段余紅石在路邊的片段。哼，余紅石這小子明顯是有了防備，明明嘴上在說什麼卻帶了口罩，就是在防監控。」
江楓有些懂了，「現在科技這麼發達，我們請交通部門幫忙都是直接將監控發過來，他卻去交通部門要，這確實有點多餘不合理。不過不對啊師傅，那這遮遮掩掩的，有問題的應該是余紅石吧，他都用口罩蒙面了。」
張成瞥了一眼江楓，語氣里有點不滿，「你覺得師傅和那個劉冠希誰厲害？」
「那肯定是師傅啊，不過人家比你帥！嘿嘿嘿！」
張成白了這貨一眼，「以為師二十多年的破案經驗，無論從什麼角度都找不到那余紅石與這件案子有關的線索，可是那個劉冠希卻一瞬間就將目標定在了余紅石身上，甚至瞞著我們去調路旁監控，你覺得因為什麼？」
江楓頓了一下突然醒悟，「哦我知道了，除非他本身就是參與者，所以才能準確知道那屍體墜海后的準確位置！還有，同時他對自己拋屍的隱蔽很自信，又驚訝於余紅石能夠找到，所以他才會肯定余紅石有問題，才去調查余紅石！」
張成這次終於滿意的點點頭，「懂得舉一反三了，不錯！這個邏輯思維是對的，當一條邏輯線清晰併合理的時候，那其是真相的可能就很大了。不過我們畢竟沒有證據，但之後那場大火就太蹊蹺了，再加上余紅石將兩具嫌犯屍體都搶了出來，這就更加說明其中有問題。另外，你沒有發現嗎，余紅石雖然有所隱瞞，但行事的時候並沒有什麼顧忌，至少如果真心裡有愧的話，不會大意到將警服和門禁卡之類的東西丟在綠化帶後面。」
江楓跟著點頭，「就是說，他瞞著劉冠希，卻沒有瞞我們！」
張成笑了笑，「不錯，所以當他再一次打你的電話報警時，我就知道，他應該是要打草驚蛇，或者說，他準備動手了。」
江楓恍然，「怪不得師傅讓我直接聯繫嫌疑人呢！」師傅，我才是你徒弟啊，你跟他這麼默契的嗎？
張成沒注意江楓有點酸的語氣，「不過余紅石畢竟年輕，似乎有些不穩重，我的朋友通知我，不久前劉冠希已經去了機場，他可能是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要跑路。」
「那我們直接聯繫機場截停他啊。」
張成的眉頭又一次皺了起來，「早就這麼做了，只是……他應該用了假身份，甚至易了容，機場方面並沒有他的購票記錄。如果不是我讓朋友幫忙盯著他，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往機場方向走的。」
江楓終於安靜了下來，這暗中的邏輯博弈讓他長了見識，不過隨後又有點彆扭，「師傅，你說那余紅石到底是什麼人？」
張成想了想也不確定，「可能是特殊部門吧，比如國安什麼的。」
「還那麼小，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小時候上過音樂課嗎？會唱二小放牛郎嗎？人家王二小都會坑鬼子，余紅石都高中畢業了，怎麼不可能！」
「這個……音樂老師和體育老師總生病……我就沒怎麼上過音樂課。」
「……難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