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血淋淋的教訓就在眼前
兩人一陣討價還價,最後以兩天成交,李白出門的時候,氣的臉色紫脹,嘴裡嘟嘟囔囔,罵人的話,強忍著沒有出口。
李沐偷笑,給李白批假?有點意思。
李沐也不是故意刁難李白,請假肯定有原因,李沐沒有刨根問底。
主要是,經過上午李白倔強的走路,陪同自己的表現,李沐對李白,莫名其妙的產生了某種心裡依賴。
有李白在,好像自己心裡很踏實,一種奇怪的感覺。
李白下午就離開了,李白不在,李沐沒有睡懶覺,卯時之前,就起床,兩個小太監伺候,李沐準時在竹林練劍。
李沐用心的操練著一招一式,這個冷兵器的時代,就靠這玩意兒。
練好了,可以裝逼,可以保命,在皇子圈裡混,危機四伏,朝堂的博弈,各種權利的絞殺,皇子最容易成為犧牲品。
李沐真的預感到了危機。
今天李林甫出乎意料的大方,李沐也看出了其中的玄虛,李林甫需要內援,需要一個新的東宮太子。
李林甫深恨現在的太子李亨,這在整個朝堂,不是秘密。
李林甫一定會和太子開戰,當年,李林甫力主李瑁上位,現在,難道又看準了自己?
呵呵,想多了,李沐雖然知道自己的到來,會讓這個開元盛世,出現某些致命的改變。
但是,李沐不想搞事情,渾水摸魚,李沐的心裡,是要開元盛世,脫離厄運,避免劫難,一帆風順的繼續向前。
至於權利,李沐真的不感興趣,更不想摻和在太子的爭奪中。
自己不想,並不代表結果,並不代表自己可以置身事外,沒有危機。
自己這三天乾的事情,太出風頭,不用想,已經觸動了許多勢力的神經,連李林甫都在用銀票試探自己,更不要說其他勢力。
更多的時候,皇子的命運,身不由己。生死都在一瞬間。
三個被李亨擊敗的皇子,立刻被貶為庶人,很快又被賜死,血淋淋的教訓,就在眼前。
靠別人保護,永遠不如靠自己,說不定,某個陰狠的黑手,就隱藏在保鏢和衛隊里。
兩個小太監,背靠背坐在地上,懷裡一人抱住一根竹子,開始打瞌睡。
變強,我一定要變強。李沐的心裡,這個信念,很強大,最迫切。
仙人指路,飄飄欲仙,仙姿鬼影,老道戲仙,醉仙臨淵......
李白教授的,這套仙劍十九式,每招每式,都透出洒脫和詭異。
李沐操練起來,很舒服,很暢快,逐漸窺到了門徑,不知不覺,又是兩個時辰。
太子李亨的府里,大舅哥韋堅一早就來拜見李亨,韋堅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在李亨面前,走來走去。
李亨此時,雖然不滿三十,但是老成持重,臉色陰冷。見到比自己大了好幾歲的大舅哥,如此毛躁,心裡很不喜歡。
李亨冷淡的說道:「舅兄,你別晃來晃去,搞得我頭暈。」
韋堅冷哼一聲,在李亨右側坐下。
李亨說道:「何故如此,朝廷官員升遷,哪一個不是喜氣洋洋,就你莽撞草率,一大早就氣沖沖的到我太子府,有點城府好不好?」
韋堅看著李亨,邪火直冒,抱怨道:「我一個長安令,當的好好,昨天,突然被李林甫召見,開口就賞了我一個陝郡太守的高位?你說嚇人不嚇人?」
李亨平淡的說道:「那又怎麼樣?你還怕官大壓死自己?若論功績,你早該升了。」
韋堅說道:「陞官誰不高興?但是,現在是什麼時候,你太子剛上位不久,我們韋家明裡暗裡,也出了不少力氣,李林甫是什麼人?他會眼睜睜看你坐穩東宮?」
李亨冷笑道:「李林甫老奸巨猾,手段殘忍,和我勢同水火,但是,他又能奈我何?升你的官,無非是拉攏,你怕什麼?」
韋堅說道:「你不怕,我怕,你沒有看到,李林甫昨日見我,那陰冷奸狡的樣子,一看就是給我挖坑,設陷阱,目的何在,還不是想整垮你這個太子?」
李亨冷哼一聲,說道:「既然你知道老賊想整垮我,你還來?你不會好好當你的陝郡太守,離我遠遠的?昨天他給你陞官,今天你就來見我,傻子都能看出門道,有點腦子好不好?」
韋堅辯解道:「我還不是心理著急,想儘快商議商議,李林甫提拔我,就是讓我官做的越大,犯錯也越大,趁機捏造我和你勾連的罪名?」
李亨說道:「虧你還想到這麼複雜,要是為我好,你就不該來,父皇最恨大臣和皇子們結黨,特別是太子,我都不明白,你這是為我,還是想害我。」
韋堅被李亨斥責,心裡更不是滋味,站起來,自己抽一個耳光。臉色變得比豬肝還難看,咬牙切齒的說道:
「好,是我自己犯賤,本來想求你個主意,反而被你一頓奚落指責,你以為我想來,我妹子是你的妃子,你要有事,我韋家滿門百十口子,豈能倖免?」
李亨也站起來,說道:「你鬧什麼?你是關心我,還是擔心你們一家子?老賊雖然狡猾,我李亨也不是吃素的,他想扳倒我,做夢。」
韋堅冷笑道:「也罷,也罷,人狂有禍,你自己好自為之,平時沒事了,多想想前太子,和幾個皇子的悲慘結局,以後我韋堅,不來叨擾你便是。」
韋堅說完,咕咚一聲,跪在地上,給李亨行了大禮,轉身起來,氣沖沖的出門。
李亨走了兩步,喊道:「舅兄,舅兄?快回來,何至如此?你都這把年紀了,還如此衝動?」
韋堅沒有搭理,直接負氣走了。
李亨莫名火起,拿起茶杯砸在地上,還不解氣,一覺踹翻了茶几,嘴裡罵了一句粗話,轉身去了後院。
早飯過後,李沐沐浴更衣,安排車馬,獨自去了太子府,沒有李白陪伴,孤獨感很強。
李沐剛進太子府,迎面就看到一個男人,垂頭喪氣的出來,李沐一看,正是太子的大舅哥韋堅。
李沐故意移動身形,韋堅差點撞在李沐身上。
「皇子殿下,微臣該死,衝撞了殿下,請殿下責罰。」韋堅急忙跪倒,給李沐施禮。
李沐伸手,將韋堅託了一下,笑道:「不妨,不妨。韋大人,快起來,你這低頭走路,心事重重呀?」
韋堅站起來,說道:「皇子殿下垂問,不敢隱瞞,聽聞太子妃身子不大清爽,特地前來探望。」
李沐呵呵一笑,又看了韋堅一眼,說道:「親戚之間經常走動,應該應該,太子妃沒有大礙吧?」
韋堅說道:「還好,還好。」說完就要告辭。
李沐伸手攔住韋堅,說道:「韋大人,我看你天庭飽滿,印堂發亮,這是發跡之像,莫非韋大人要高升了?」
韋堅一愣,自己升職的事情,沒有泄露,這個小不點的皇子如何知道?
韋堅呵呵的笑道:「皇子殿下,這從何說起,難道殿下會看相?微臣官職雖然很低,但是勤勉辦事,已經很知足了。」
李沐知道韋堅這傢伙官運亨通,是因為他是李林甫看中,擊敗太子的一枚棋子,很快要升官發財了,但是,好景不長,下場很慘。
李沐說道:「也對,只要一心為皇上辦事,知足常樂,也是好事,就怕人心不足蛇吞象,韋大人,保重保重。」
李沐說完,徑直向前,韋堅直接懵逼,站在原地,一身瑟瑟發抖。
這個二十一皇子,為什麼突然說出這些沒頭沒尾的話?
每一句都像有所指?每一句都像一根刺,刺在韋堅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