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得知真相

「算是吧」戒性又開了一瓶酒飲了一口，「可她那麼完美，美麗大方，溫柔可人，一點都不像人類」

「那她，去哪裡？」

「她死了？」

王子明想問怎麼死的，但想想還是算了，這太不禮貌了，一定是戒性最傷心的時候。

是要安慰還是什麼？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索性什麼都不說，舉起酒瓶喝了一口。

「子明」戒性說，「老實說，我對你挺感興趣的」

「嗯啊？」王子明一下子傻了。

「你居然能從人類變成我們，這可真不可思議，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要是她也能變就好了，那她就不會死了」

「我不知道」王子明搖頭，「我只記得我被車撞了一下，然後就變成這樣了」

「被車撞可變不成這樣，在你昏迷時，一定發生了別的事情」

「你有什麼猜測嗎？」

「興許是被更厲害的弄得，外星人，又或是別的什麼，就像我們與人類之間的關係一樣，誰也說不準」戒性哈哈笑，「你還是去問無歸吧，他也許會懂」

「他會去哪兒？」

「誰知道呢？他比較瘋狂，喜歡打遊戲打架，我也說不準」

「行」王子明一口將瓶中酒喝乾，站起身來，「謝謝了」

「小事而已，不用道謝」

王子明在街上走著，一邊觀察四周，一邊想著無歸會去哪裡？

他會去打電子遊戲嗎？可這些在寺里都能幹，下了山應該玩些其他的吧，

也不是，戒性就在喝酒，無歸也許也會這樣。

兩者不是一回事呀，是無歸提出來下山的，他應該有自己的目的才對。

不會他真要挑選群眾了吧……

他也許會擺個擂台，拿一大筆錢用來釣魚。

或者去挑戰哪家武館，進去亂打一通。

他思慮良久，卻每每碰壁，找了許久都沒找到。

最後，他來到一個公園。

公園裡，放著勁爆的音樂，一些人翩翩起舞。

在這裡，他找到了慧明。

慧明坐在鞦韆上，鞦韆來回擺動，幅度很大，最高几乎與地面平行。

王子明是死都沒想到，慧明會玩這個！

看來慧明只是外表老，內心並不老。

「方，慧明」他叫了一聲。

鞦韆緩緩停住。

「怎麼了？子明」

「我在找無歸，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在那裡」慧明指了個方向。

鞦韆又開始搖晃，顯然慧明是不想再說了。

順著慧明所指的方向走去，王子明看到一個水面上的亭子。

奇怪，無歸怎麼會在那裡？

他嗅了嗅。

也沒在烤人呀。

他心裡生出一股失落。

他來到亭子內，看到無歸坐在亭邊的欄杆上，一腿支起，一腿垂下來，輕輕晃蕩，他托著腮，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看著對岸熙熙攘攘的人群。

在這挑選幸運群眾嗎……

「子明」無歸率先開口，「你是來找我的嗎？」

現在他不再像之前那個隨意的殺手，更像個與自己模樣匹配的文人。

「你想問我為什麼在這裡？」無歸說出了他心底的困惑。

「嗯」王子明點頭。

「我和他們三個不同，我不會一直留在寺里，我會離開，在我的毛病好了之後」

「什麼毛病？」

「……你沒發現嘛，我比較瘋狂了，喜歡殺戮，渴望鮮血，一動起手來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現在我是好些了，如果是以前，我早殺過去了，我才不會容忍人類在我面前走來走去」

「可是你之前」

「那是騙你的，你不會以為我們發現不了你吧，你聽的話都是我們講給你聽的」

「為什麼？」

「怕你接受不了，把我們當大惡人，我們才不想和你動手，就讓你聽著，是走是留你自己想去」

「那我要是報警呢？」

「你不會的」無歸突然笑了，「要是你真的，呃呃，你不會的，因為你也是，不是嗎？」

「我差一點就報了」王子明實話實說。

「不報就是不報，一點兩點都是託詞」無歸話鋒一轉，「你找我什麼事情？」

「無歸哥，你知道人類會在什麼情況下變成我們嗎？」

「我不知道」無歸立刻答道。

王子明「哦」了一聲。

「你也別太傷心」無歸說，「做我們沒什麼不好的，至少不用擔心走夜路突然被烤了吧」

「是，是啊」王子明僵硬地點點頭，他轉過身，走了。

不過很快他就調整好心情，開始到處去玩，他想起了今早時的想法，一邊玩一邊購物。

他給戒性買了一瓶烈酒，天鵝帝國製造，是全世界數一數二的烈酒。

給無歸的則是一包塑料小人，讓他沒事殺著玩，給慧明的也不再是佛像，看他挺喜歡小孩子東西的，王子明就給他買了個撥浪鼓，是在同一個地攤上買的。

他把所有東西裝塑料提兜里，掛在脖子上。

在找娃娃的時候，他看到了子慈，她站在娃娃機旁，正在專心致志地夾娃娃。

王子明來到了旁邊的一個機器前。

「子慈姐，這麼巧啊！」

「沒錯」子慈看了他一眼，「很巧，很巧」

不會又要犯病吧，王子明心裡犯嘀咕。

子慈沒有再說，王子明也沒有再說。

一連夾了幾個，都以失敗告終，王子明感覺自己像個冤大頭。

他又看了子慈一眼，心想著，問一下試試吧。

「姐，你知道怎麼才能將人類變成我們嗎？」

「我不知道」子慈搖了搖頭。

王子明在心裡嘆了口氣。

「但我知道另一件事，你的傷疤」

「什麼？」王子明眉頭一皺。

「是我弄的，你的父母，也是我殺的」

王子明呆住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些什麼。

半晌，他終於反應過來。

「為什麼？」他問。

「我們殺人還需要理由嗎？」

「那為什麼不殺我？」

「因為你那時候很可愛，我把你抱在懷裡，不小心指甲划傷了你，留下傷疤，對不起」

「不，不」王子明表情猙獰，他後退兩步，接著轉過身，飛一般地跑了。

他坐到了戒性的對面，隨手開了瓶酒，噸噸噸地喝了起來。

真麻煩，他想。

他知道自己父母大概率是吃貨乾的，可他萬萬沒想到，兇手竟在我身邊。

他倒是不在乎，就怕別人想多。

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他倒是想裝無事發生，也怕被人非議。

我應該耍些脾氣嗎？

幹什麼呢？

他將瓶中酒喝完，嘆了一口長氣。

「無歸也不知道？」戒性問。

「是呀」王子明道，「你們別等我了，我先自己回去了」

「那你小心點」

「知道了」王子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