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手
小乞丐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中年男人的屍體旁,手起刀落,砍斷了的中年男人的左手,然後提起那隻斷手查看,摸到一處凸起。小乞丐劃破斷手的皮膚組織,剜出了一枚晶元。
「言哥說的沒錯,晶元果然藏在左手。」
周良一伙人探尋無果,返回原地。東子啐道:「媽的!人死了就不好辦了。良哥,現在怎麼辦?」
「麻煩是有些麻煩,不過不是什麼大事兒。上級要護送的,其實是那枚晶元,這個男人死不死根本不重要。只要晶元還在,我們就能將功抵過。」
東子點點頭,:「良哥,你說的對。現在咱們得快點護送晶元到達中洲基地,以免夜長夢多。」
周良突然蹙眉問道:「讓你砍他的右手。你怎麼把他的左手也拿走了?」
東子疑惑道:「沒有啊,哥,我就砍了他的右手,在我兜里呢,你看。」說著,東子從他的兜里掏出了那隻右手,開始按壓起來,「好奇怪,我怎麼沒摸著晶元啊?
「不對!肖老頭子一路防著咱!晶元不在右手,在左手!他用左手掏的槍,他是個左撇子,但這一路他都用的右手,一定是為了隱藏什麼,晶元一定藏在他的左手裡。危急時刻,人的行為是不會騙人的。」周良的腦袋飛速的運轉,得出結論。
東子怒道:「對我們隱瞞個屁!咱們可是護送他的人!對我們隱瞞有個什麼好處?這個肖上副怎麼公私不分呢?」
周良脫下了他的黑手套,用手套有節奏的拍打著手心,:「先不管那個老東西了,找到晶元要緊,回頭再跟他算總賬。剛才咱們那麼亂,那個小乞丐神情卻很鎮靜。甚至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現在想想十分不平常,開槍的人和這個小乞丐,一定是一夥的。」
「良哥,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別緊張,他們不是手裡拿著晶元?咱們先去鎮上的接應點。利用那兒的設備反追蹤過去,把他們一窩端了。」
另一邊。陰暗潮濕的地下室。小乞丐和言默碰頭。
小乞丐用力搖晃著言默的肩膀,一撇嘴哭訴道。「老大,我滴個媽呀。你可不知道他摸我,我那個噁心勁兒啊!你怎麼不早點打死他?我哪用受那個罪。你可不知道,當時他快要走進防護樓了,我情急之下突然想起來他那種癖好,不得已之下而為之,得虧讓他出來了。那個周良也是個狠人,對他的保護對象都那樣狠辣。哦,言哥,你不知道是吧?你離得遠,聽不清。就是那個臉上有刀疤的。我在那邊近聽得清楚,他們好像說什麼周良的上級是肖什麼…哦對,是肖上副。聽起來他應該也是中州特區的人……」話說到此,被一個少年打斷,「別晃了,我頭暈的很。」這少年身形雖瘦但不弱,脊背很直。細看下來。身上的肌肉很是緊實,並不像一般流民那般面黃肌瘦。
「哎呀,言哥,你說你就這點不好,身體弱的跟個什麼似的,沒我的身子板硬朗呢。瞅瞅你那頭疼腦熱的,幾天一回。跟個嬌滴滴的姑娘似的。哦對,你還奇怪的很。在雪裡呆了一夜,跟個沒事人似的,真是該病的時候不病。」
「誰說我沒事?我都凍僵了。要不是我眼神好,打槍打得准,我能受這罪?這趟單確實難接,沒辦法,他身邊的那幾個護衛經驗很足,把他保護的嚴嚴實實。多虧那個中年男人最後拔槍,那幾個士兵的隊形被打亂,我才逮著機會一擊必殺,否則今天怕是得空手而返。」
「還是我言哥聰明。早就看出了它的晶元不在右手。那個中年男人的確隱藏的很好,可是他們不知道。我們早查過,他是一個左撇子,怎麼可能突然改用右手?除非是為了隱藏什麼。一看到他關鍵時刻是用左手持槍,我就知道咱們的判斷肯定沒有問題。
唉,言哥。你說那個中年男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呀?拿著這麼重要的晶元。咱們會不會捅下簍子了?還有那個刀疤臉。我聽他好像叫什麼周良。他也是個狠人。咱們殺了他的保護對象。我會惹些什麼麻煩吧!」
「別怕來來。有了這個晶元,咱們最起碼兩個禮拜不用擔心餓肚子。這個區的水源狀況也能得到緩解。再說了,咱們無名無姓的。走之前連地道的都入口都給埋上了。我就不信他能找到咱們。咱們得趕緊跟廣九交貨領物資,我們不能再過上餓肚子的日子了。」
2115年。基因改造技術發展的登峰造極。正巧遇上全球災變,土壤質量不再適合大多數植物生存。科學家們利用基因改造技術,創造出能夠適應地球土壤的基改地瓜,基改土豆,基改豬肉等,為世界各國引進,惠及全球,解決了全球飢荒。
2150年,末世爆發。食物和水源都遭到了一種未知病毒的侵染。科學家推測,是因為全球氣候變暖,使北極冰層中的上古病毒重現世間。病毒污染了水源,依存水源生長的植物、水產都被感染了這種病毒,進而通過食物鏈傳播。這種病毒又使得基改動植物的基因發生改變,讓它們變得具有攻擊性。而感染病毒的人,都成了喪屍。當年的基改地瓜,基改土豆,基改豬等救命的糧食,想不到現在也都變成了屠殺人類的怪物,而當年無人在意的乾淨水源和食物已經變成了稀缺的物資。
言默回想起自己從昏迷中醒來的那一個月噩夢般的日子,更加堅定了自己走的路,他一定會帶著來來過上吃飽穿暖的日子。至於別人,他不想管,也沒有能力管。
思及此,言默想快點動身去交任務,可是一陣劇烈的疼痛,從脊椎尾骨一直傳到大腦,牽連著心臟。似乎所有重要的器官都跟著一起抽動,大腦好像要炸開一樣疼。言默腦門青筋暴起,噗通一聲,栽倒在地上。
等言默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老大,你醒了。你又頭疼了吧?我看你難受的緊,要不你吃點糖吧,還是上回你兌換物資的時候給我的那塊兒,我沒捨得吃。一直揣在兜里呢。」
言默費力的起身,摸摸來來的頭,心想來來還是小孩子心性。
「我這回好像想起了一些什麼東西。就是很雜,腦子很亂,我也理不清楚。話說你到底是在哪撿到我的?」
「老大你想起來了些啥?」
「我記憶中好像有一個女孩兒,扎著鮮紅的頭繩,她在叫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