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不是，我沒有！
牧清佇立在房門前，抬著右手，目光落在那個金屬的門把手上，久久不曾移動。
唉。
最終，他嘆息一聲：「老師說過，男女授受不親，我還是去尋另一個地方睡覺過夜罷。」
他走了，靜步遠離這個房間，等到確認腳步聲不會驚動房子里的少女之後，他這才轉身大步走去。
……
第二日，一棵歪著脖子的大樹下，少年在熟睡中揮了揮手，趕走了前來圍著他轉的蚊蠅。但也因他晃動的雙手，導致光線忽明忽暗，將他驚醒。
「我這是……啊……疼！好疼！」
牧清抬頭看了看樹上，又低頭看了看地面，這才臉色尷尬。
「昨晚做夢了，夢到我正在練功，卻不曾想我在現實當中也在練功。」
他扶著大樹站起身來，腰肢卻是被摔得青一塊紫一礦，說不出的疼。
「難怪郝叔叔說我的身體素質還不夠資格去練習更高一層的武術，現在看來果真不假。哎喲……好疼啊……」
少年左手叉著腰，一瘸一拐地向江秀芳所在的那個房間走去。
沿途，他最不願遇見的事情發生了，之間郝燕平正準備前去叫醒其他同學，正巧碰上了走路步伐六親不認的牧清。
「牧弟，你這是……」郝燕平滿臉的疑惑，昨晚還好好的，怎的睡了一個覺起來就好像十級傷殘似的了？
「別問，問就是摔坑裡了……」牧清臉色黑了個透頂，隨便扯了個理由就想敷衍過去。不敷衍不行啊，難不成跟對方說自己昨晚睡覺不老實，從樹上摔了下來？縱使他的臉皮很厚，但也經不起這種丟啊！
「難不成是昨晚和秀芳妹……」郝燕平在腦海里胡思亂想，臉上露出思索之色。
「燕平哥，請你不要胡思亂想。」
牧清臉色深沉，丟下一語，也不再理會他，徑直地走向江秀芳的房間。
「他倆昨晚該不會是發生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了吧？天啊，還這麼年輕就干那種事情了？」
某些想法一旦萌生了就很難消去，就比如郝燕平此時腦子裡的那些小思緒，他哪裡還會聽進牧清給他的告誡？
「起床了，太陽公公都快要拄著拐杖走到藍天中央了！」牧清右手彎曲，噠噠噠地敲在門上。
「啊……嗯好，我這就起床。」房間里傳出江秀芳懶洋洋的聲音，依稀還能夠聽出些許睡意。
對此，牧清已經見怪不怪了，這十年來，都是他早上叫江秀芳起床的，每一次這個少女都是這種聲調，也是飽含睡意。
……
「聽說了嗎？昨天晚上牧清弟弟在秀芳姐的房間腰疼了！」
「不是吧？這麼激烈？那為什麼昨晚我一點動靜都聽不到呢？是我睡的太沉了嗎？」
「不，不只是你，我也沒有聽到什麼動靜，昨晚很是靜謐，一點聲音都沒有。」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這件事情是燕平哥告訴我的，要不然我也是被蒙在鼓裡呢。唉，大夥們你們說，待會兒要怎麼問牧清弟弟呢？」
正所謂一傳十十傳百，這幾位少年扎堆在一起，聊著一些牧清的壞話。
見他們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牧清悄悄地湊了過來。好嘛，這不過來不要緊，一過來就聽到了自己的壞話？！
「你們要問我什麼？要不我替你們去問一問秀芳姐姐？」牧清擠了進去，臉色陰沉道。
咳咳……
眾人一陣乾咳，臉色陰晴不定，目光躲避牧清。
「沒啥，就是想問問秀芳姐昨晚睡的好不好……」
「啊對對，我們就是單純的擔心秀芳姐，想向她報一聲早安。」
一提到江秀芳，這群少年一個個都慫的乾脆，一個兩個都在看向別處。
「哦？是嗎？那多謝了，我昨晚上睡的很香，就是那張床小了一點，不夠睡下兩個人……牧清弟弟，你想要去哪兒啊？」江秀芳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正在陰陽怪氣的看向眾人，而後她便看到了鬼鬼祟祟想要離開的牧清，笑吟吟道。
「呃呃呃……呵呵呵……」
牧清乾笑幾聲，然後就被少女跟拎著小兔子一樣拽走了。
「這……該不會是昨天晚上怕吵到我們睡覺，不敢搞出太大的動靜，還沒有盡興，現在兩人去補償彼此了吧？」墨小煥一臉的人畜無害，低聲說道。
「小煥你悠著點，他們還沒有走遠呢，這若是被他們聽到了，咱們哥幾個可保不住你的！」
柳曉默默地離這個稍微矮一點的少年遠了幾步，小聲道。
其餘人也點頭默認，同時也向後退了幾步。
「你們……」墨小煥一陣語塞，又看了看江秀芳和牧清兩人的背影，確認他們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之後，這才黑著臉看向另外幾人。等著吧，這幾人肯定是賣隊友的天才少年！
咳咳，莫要在意那些細節……
這，該是眾人現在尷尬的神情所表現的一句話。
此時，郝燕平走了過來。他方才在叫醒這幾位同窗之後就離開前去準備早餐了，現在終於配合母親做好了早飯，這才急匆匆地跑過來通知眾人。
「各位，早餐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快去用餐罷……誒？牧弟弟和秀芳妹呢？他們還沒有起床……嗎？」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神情頗為尷尬的，因為他親眼見到牧清起床了的。而且，那個少年還腰疼著呢……
難不成他回去睡了回籠覺？
他又覺得不可能，因為這十年來唯一沒有睡過懶覺的人就是牧清，唯一沒有在課堂上遲到過的也是牧清。由於牧清每次都叫醒江秀芳，所以那個少女也沒有遲到過，到教室的人，牧清第一，那她就是第二。
「牧弟被秀芳姐帶走了，我看牧弟的身體狀況似乎不太好，恐怕要出事啊！」
「嗯嗯，真的有可能回出事的。這若是嚴重了，還有可能出人命的！」
其餘人也一臉的正經地點頭道。
「說這些沒用，趕緊去把他們兩個找回來，不吃早餐哪兒行？」郝燕平身後一個中年婦人開口說道。
「收到。」郝燕平應了一聲，便也不管這幾個少年的感受，拉著他們去找牧清和江秀芳了。
自然，這麼一幫不太正經的人才聚集在一起，也少不了一些言辭，一些某人的壞話。
……
「來，跟哥說說你們昨天晚上都幹了啥？」早餐的餐桌上，墨小煥擠眉弄眼的看向牧清，問了一番意義深沉的話語。
「我們昨天晚上做了什麼不知道，但是你今天晚上絕對是皮痒痒了。」牧清瞥了一眼這個小矮子，又悄悄將目光移向江秀芳，恰巧少女也在看著他，兩人的目光交織在一起，牧清趕忙收回目光。
「咳咳，好了，我不問了……」墨小煥悻悻道，他見了江秀芳，就好似耗子見了貓一樣，怕的不行。
「吃完早飯，過來我的房間一趟。」江秀芳看著牧清，笑吟吟道。但是她這一臉的微笑，在別人眼裡十分美好的微笑，落在牧清的眼中，那就不是一般的瘮人了。
總覺得，自己的小命不保……
牧清的身後冒著絲絲的冷汗。
「秀芳妹啊，這樣子不好吧……畢竟牧弟還小呢……」郝燕平有些受不了了，開口替牧清解圍道。
「你在多嘴，等下就和牧弟弟一起到我的房間里來。」江秀芳惡狠狠地盯了他一眼，語氣陰森道。
頓時，郝燕平不再說話了，唯恐這個少女把自己拉去「感悟人生」。
一頓飯，就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之下進行完畢了。
飯後，牧清還是沒有能夠逃脫江秀芳的魔爪，被少女帶到了她的房間裡面。這個房子內還殘留著女子特有的幽香，一股子的清新味，夾雜著奶香的味道。
「秀芳……姐姐……」牧清獃獃道，就好像做錯事了的孩子，低著頭，不敢去看江秀芳的眼睛。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竟然惹得秀芳姐姐生這麼大的氣。
難道是因為自己沒有和她一起睡覺？不可能罷……
「說吧，昨晚你幹嘛去了？是不是去找別的女孩子約晚會去了？」她終是沒有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
「我不是，我沒有！」牧清急忙道，眼神慌慌張張，「昨晚是郝叔叔把我帶走了，他和我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
「郝叔帶你去的地方應該是他自己體內的『靈界』吧？他帶你進入他的靈界，看來是準備收你做他的徒弟了。」江秀芳說了一句令牧清感到莫名的話。
「你不用想太多，他把你叫過去的意圖，只要是有一點腦子的人都能夠猜得出來。」見他蒙圈，江秀芳補充道。
這話惹得牧清內心一陣不悅。他就沒有看出郝易天是想要收他為徒，而結合江秀芳說的話，那豈不是自己甚至連一點腦子都沒有？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沒有看出來很正常，就算是換作是我，我也很有可能猜不出郝叔的意圖。」似是看出牧清的想法，她又不急不緩地說道。
……
就這樣，江秀芳只是問了牧清一些有關昨晚的事情，就把少年放了出來。
牧清沒有想到，郝燕平等人竟然一直等在房外，見他出來，便忍不住的問道：「怎麼樣？」
牧清疑惑：「什麼怎麼樣？」
「這還用問？你們倆的感情進展怎麼樣？」
「什麼感情進展？」
牧清更蒙圈了。
「你們昨晚不是那啥了嗎？」
「我不是，我沒有！！」
牧清黑著臉道，合著這群人從一開始就誤會他和江秀芳了啊，可是事實卻與他們想的根本就沒有一點的干係啊！
【作者題外話】：改天就要去學校了，只能周末回來再繼續奮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