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痴苦覓伊人 魂夢話相思
()過了一會兒,龐韜屹問道:「晚輩有一事不明,不知能否向前輩請教?」龐鑠琨道:「公子有話請講,老夫洗耳恭聽。」龐韜屹道:「前輩如何得知我在此地?」龐鑠琨道:「自從上次你離開那陷阱之後,我便覺得你這年輕人還不錯,後來我想請你辦件事,便派你到處找你,可惜都沒找到你,前不久我收到一封書信,信上說出了你的行蹤,我便迅速來這裡找你。我終就沒有看錯你,你果然不負我所託,我真不知如何感謝你。」龐韜屹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晩輩所做的只是分內之事。前輩,我今rì要向你辭行,我要去找一個在我心目中極其重要的人。」龐鑠琨道:「公子怎麼這麼快就要走,我本來還要請公子到寒舍住幾天。既然公子要走,我也不便挽留。不知公子此去要多久?」
龐韜屹想起那個令他朝思暮想的閔鸞翩,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龐鑠琨道:「一年的時間怎麼樣?一年的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只要你和你想找的那個人有機會再見面的話,別說一年,一個月都有可能再相見。老夫有些事想與公子談談,一年之後,老夫在此恭候公子,希望到時能在此地見到公子。不知公子能否答應老夫的請求?」龐韜屹婉言拒絕,可在龐鑠琨的再三請求之下還是同意了,龐鑠琨又拿了一些銀兩給龐韜屹,龐韜屹想到自己現在身無分文,連盤纏都沒有,也就把收下了那些銀兩,並向龐鑠琨道謝。
過了一會兒,龐鑠琨道:「希望公子能信守諾言,不要失信於人。」龐韜屹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晚輩既然答應前輩,必然會在一年之後來此地拜見前輩,絕不會失信於人。」龐鑠琨道:「公子一諾千金,老夫深信不疑,我們到時再見。」
過了不久,龐韜屹便走了。他時刻飽受相思之苦,他不知道這次能否找到閔鸞翩,他不想一個人在此忍受孤寂與痛苦。
他已經十九歲了,可他卻孑然一身,無親無故。他的父母和恩師都已謝世,只剩下他一個人孤苦伶仃。他要去找那個他所深愛的女人,無論在天涯海角,他都想找到她,如果找不到她,他會抱憾終身,不得安寧。
他回到他和她初次見面的地方,卻只見那裡闃無一人,根本沒見到閔鸞翩。他對此倍感失望,他真的不知道要去哪裡才能找到她。他如此痴痴地尋找著她,發自內心地思念著她。可是他不知道為何卻找不到她,難道說他們真的無緣再見嗎?可他真的不想就這樣見不到她。他一次一次地期待她能出現在他的眼前,可是得來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與痛苦。
一個多月後,他到處去尋找她,可始終沒有找到她。在那一個多月里,他每當看到那一對又一對異xìng情侶很甜蜜地在一起時,他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閔鸞翩,可是想到今後可能見不到她的時候,他就心如刀絞,飽受煎熬,渾身都不是滋味。時間不停在流逝,又過了兩個多月,他依然沒有找到她,她難道有意避開他,不與他相見。他一次次地努力尋找著她,可是得來的只是一次次的失敗。他沒有她的任何消息,他心灰意冷,滿懷希望竟有可能變成失望之極,絕望透頂。他真的不想變成這樣,哪怕只有一線的希望,他也不想更不能放棄。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令他飽受折磨。如果他不是對她有如此深厚的愛情,也許並不會受折磨與痛苦。
可是他怎能把她忘懷,怎能割捨掉那段刻骨銘心的愛戀,他不能,他根本做不了。她的身影在他的腦海中不停地出現,他對她的思念有增無減。「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她在他的心目中的位置極其重要,無可替代。除了她,他已容不下任何一個女人。他想起她的琴聲,她的音容笑貌,他和她第一次見面的場景,想起他和她第二次見面的場景,他和她在一起時所說的話,她看他的眼神,他和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可如今他卻沒有再一次見到她,他滿是失落和傷感,他真的不希望他和她的第二次見面竟變成最後一次見面。他不願長久地沉浸於無邊無際的悲傷之中不可自拔,可他卻無法擺脫那痛苦的折磨。他無數次憧憬他和她相見的時刻,可是他卻一次又一次希望落空。她難道遇到什麼不測,不會,應該不會,絕對不會,陪伴在她身邊是幸福與快樂,而不是不幸與痛苦,即便如此,他也希望自己能極時出現在她面前,為她承受所有的傷痛與不幸。
他內心的痛楚逐漸加深,已使他難以忍受。他到處向人打聽她的下落,卻是海底撈針,沒有一點進展。雖然他倍感失望,但他還是沒有放棄希望,他相信總會找到她。
他又去到閔府,可是那裡還是空無一人。他看到那裡的景sè沒有多大的變化,而那裡的她卻不在那裡了。他渾渾噩噩地獃獃地站著,不發一言。他心裡的愁苦卻難以舒解,他螭虯劍再怎麼鋒利,也無法刺穿他心中的鬱結,他來到他和她初次相見的地方,那裡是如此的安靜,聽不到絲毫的聲響。他內心的苦楚與傷痛在加深,他感到不堪重負了。
他感到很累,很想去找一種方法來減輕一下他的痛苦,可是他的痛苦非但沒有減輕,反而加深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看到一個少女出現在他前方,他走近那少女仔細一看,發現那個少女竟是他rì思夜想,魂牽夢繞的閔鸞翩,他噙著淚水,道:「鸞翩,我一直苦苦地尋找你,今天我終於見到你了,我真的很開心,真希望你以後都不要離開我。」
她道:「韜屹,能見到你,我真的很開心,你放心,今後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他道:「鸞翩,這是真的嗎?」她道:「當然是真的,我幾時騙過你。」他把她抱入懷中,道:「真希望能永遠地抱著你,直到終老。」她道:「真的嗎?只怕是用花言巧語哄我開心罷了,說不定你哪天就會喜新厭舊,愛上別的姑娘,把我忘得一乾二淨了。」他道:「我絕不會忘記你,你是在心目中的位置永恆不變,我心裡只能容下你,再也容不下別的女人。」她道:「雖然你說的都是些花言巧語,但我卻希望你說的是真的。」他道:「我說的都是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絕沒有半句謊言,絕不是什麼花言巧語。」她道:「我且相信你,不過你要以行動來表示。」他道:「那是自然,我是真心實意地愛你,我以後便用行動來我對你的深厚愛意。」後來他們又聊了許久。
第二天早晨,他醒來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睡在地上,他起身去找她,卻發現她根本就不在那裡,原來只是南柯一夢,讓他空歡喜一場,他倒真希望自己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和她在一起。他默默地念著她的名字:「鸞翩。」不知她能否聽到他的呼喚?不知她又能否感應到他對她的刻骨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