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1章 自保枷鎖,塵封真相
雲層障壁上端,王輝沐浴在洶湧的氣流中,卻舒適如微風徐徐。
繼空間、生命、光明、水、火、土之後,風成為了他掌握的第七項規則之力。
「距離全能創世神又進了一步!」
王輝面露滿意,每變強一分都是值得高興的。
在微觀視角下,他已經度過了六十多個年頭,加上在外界本身的年紀,現在都能算是有百年閱歷的「老人」了。
如果一直在微型世界內居住,王輝能活到地老天荒,近乎可以稱為「永恆」。
當他認識什麼新人、得到什麼新東西、取得什麼新成長時,才更有自己「還活著」的實感。
真要活千年、萬年,心態想不出問題,就得給自己找些需求,來獲取充實感。
「從這個角度看,活了快六百歲的咕嚕咪,心態保持得真好…」
王輝感嘆間,目光透過厚厚的雲層障壁,瞥見了下方羽人們的動向。
有很多擺起祭台,在朝著這邊跪拜。
似乎是把他剛突破風之力時捎帶震落瀾鳳的一幕,當成了「先祖顯靈」。
在吸收【風雲之環】后,王輝腦中已擁有空島世界的歷史記憶,對羽人族、雲海獸的演變過程瞭然於心。
那瀾鳳為什麼每隔些年,就要從大旋渦底部出來作亂?
因為它自從開了靈智,就沒怎麼吃過雲海獸,居於【風雲之環】附近吸收源質能量可以解決一部分進食慾,另外便是需要偶爾拿羽人來補充血食。
瀾鳳不吃雲海獸倒不是由於什麼「同族之誼」,是排斥其體內的毒腺。
這種東西是雲海獸與生俱來的被動自保機制,卻也是一道枷鎖。
一旦它們離開雲海環境,就會本能地分泌毒素,讓別族忌憚的同時,自己也隨之虛弱萎靡。
在瀾鳳看來,這純粹是弱者的性質,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如果敵人掌握了對付毒腺的方法,那就更是變成除了自損毫無意義的招數。
為了避免這點缺陷,瀾鳳早早就摳出了自己的毒腺,也不再吃別的雲海獸,以保證它無論在什麼環境下,都能發揮得出完整的狀態。
瀾鳳知道自己要想實力更進一步、變成更完美的生物,就得趨利避害,所以寧願大老遠飛去吃羽人,都不吃雲海獸。
至於羽人族祭拜的先祖,王輝所知的歷史記憶中皆有畫面,其中最核心的當然是那位半神級別的「青翼王」。
這位史上最強羽人,是空島世界毫無爭議的頂點,當時的旋渦雲海無異於是羽人族的後花園,想怎麼進就怎麼進。
雲海獸也如同卑微的牲畜,根本不像後來這麼強勢。
青翼王自知壽命將盡時,迴光返照般地爆發出全力,衝進雲層障壁、試圖看一看「天外天」是什麼模樣。
畢竟他早已實現了縱橫雲海,卻一直被頭頂上方的這層雲障遮擋視線,顯然是一生的憾事。
正常情況下,衝擊這密度極高的厚實雲障,稍稍陷進去很快就會被反懟出來,而青翼王深入其內,再沒現身。
因此很多羽人覺得這位偉大先祖並未死亡,而是成功去到了雲頂之上。
羽人族受能力、眼界局限,願意相信美好且崇高的猜想,可王輝看得清楚,青翼王的屍體就在雲層障壁內部。
當初在自然世界,擁有傳承聖物【魔炎之核】、半神巔峰境界的邪神索煌伽強行突破雲障,見到了開蓋觀察的王輝本體。
然後慘遭空氣清新劑和拖鞋的輪番打擊。
青翼王臨死時爆發出的力量,也就半神中階極限,且沒有傳承聖物傍身,單憑意志想撼動規則雲…
確實撼動了,卻沒能完全撼動。
他只衝到雲障中部就脫力而亡,幸運得沒被擠下去,就這麼死於雲中,死在了追尋「天外天」的路上。
要不是王輝吸收【風雲之環】后逐步消化了歷史記憶,壓根不會特意去透視雲層障壁里有什麼「雜物」。
雲障深處不存在細菌繁殖的環境,如同天然的巨大保鮮櫃,青翼王仍保留著生前的模樣。
體型瘦削,短須短髮雪白,皮膚乾癟盡顯蒼老頹敗,唯獨那雙翅膀的羽毛還呈現醒目的青色,彷彿在維持最後的尊嚴。
看到青翼王,王輝就想起了暴風傳奇巫師貝爾摩烏,皆是死於對天外天的追尋中。
但即便到了天外天又如何呢?
不是像邪神那樣被「天神」擊落,就是要面對上層的世界之壁。
連成功飛升、跳出了世界外的明陽子、安吉拉、高晁,都逃不過被鎮壓的結果…
王輝作為旁觀者,都替小人兒們感到悲哀。
傳奇在微觀是人中龍鳳,在外界是豬狗不如。
半神在微觀是時代先驅,在外界是凡夫俗子。
哪怕是在微觀被視作至高無上、超凡入聖的真神,去了外界也難以擺脫被抓起來研究的命運。
「終點註定迎來失敗,但中間的過程還是值得稱讚的,他們的勇氣和魄力的確不是常人能有的。」
王輝想了想,一手托舉【風雲之環】,一手抓向雲障中的青翼王屍體。
「既然羽人們都認為是先祖顯靈,那我就如他們所願…造一個風神!」
飛上雲頂的青翼王沒有徹底消亡,而是轉變為另外一種特殊的生命體,以「風神」之姿繼續護佑著自己的族群…
這樣的故事,聽起來似乎比敗亡於途中圓滿不少。
充滿遺憾的真相,往往會塵封在歷史的長河中,流傳到後世的,很多是經過了潤色的版本,甚至可能和最初的事實南轅北轍。
王輝的精神力和死靈之力尚未到規則級,空有生命之力沒辦法真的讓青翼王起死回生。
但以其身軀為基礎創造「風神」,還是沒問題的。
王輝手托【風雲之環】,雙目綻放著【永恆之眼】的金銀碎芒光彩,身上還有【覺醒之種】的輪廓若隱若現。
昔日的青翼王沒少去旋渦雲海底部,儘管他沒能像王輝一樣中斷【風雲之環】的運作、融合這件傳承聖物,卻也借之修行獲得了不少好處。
王輝要做的,便是仔細找到青翼王體內能和【風雲之環】呼應的部分,將之激活,覺醒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