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不是姐夫了
這段時間，無論她怎麼努力，霍涔什麼都依著她，但她很清楚，他的心，根本不在自己身上。
姜寧死死地盯著紀明月，用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那又怎麼樣呢，現在馬上就要和他結婚的是我，而你，已經是過去式了。」
紀明月：「嗯嗯，恭喜恭喜，新婚快樂。」
姜寧：「……」
並沒有多快樂。
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最後還把自己氣得要死。
她認定了紀明月肯定在意，但紀明月的每次反應，都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紀明月最後看了一眼昏迷的霍涔，面無表情的從譚雲溪旁邊擦身而過。
譚雲溪似乎想說話，等她張口，紀明月已經走遠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
但那口氣憋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鬱結的很。
等霍涔被送進病房，譚雲溪來到姜寧身邊，安慰道：「你不要管紀明月說什麼，以後你就是我們霍家的兒媳婦，只要有我在，我不會讓她來破壞你和霍涔的感情。」
姜寧點了點頭，但心裡卻十分不痛快。
兩人誰也沒有注意到，病房裡的霍涔手指動了動……
……
紀明月走出醫院，一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壓下心裡那股難以言說的情緒。
身側的手下意識握緊拳頭，那上面被霍涔死死抓住的感覺彷彿還在，男人的手不同於以前的溫柔，有種虛弱的冰冷。
她攤開自己的手掌，看著自己掌心，徐徐呼出一口氣。
滿腦子都是霍涔吐血的模樣。
她不得不承認，那一刻，她確實被嚇到了。
這樣的恐懼陌生卻也熟悉，她不由地撫上自己的心臟，那個地方到現在依舊怦怦直跳。
手機響了很久，她才從怔忪間回過神。
電話周疏朗打來的，問她怎麼不在家。
紀明月看著前方有些出神，好半晌才說話：「我在醫院。」
周疏朗來的時候，紀明月已經收拾好所有的情緒了。
她坐上車，除了臉色白一點，一切如常。
周疏朗好幾次從後視鏡里看她，似乎想問什麼，最後卻什麼也沒有問。
……
深夜，墓地。
紀繁星看著面前新立起來的墓碑，看起來很是開心。
冷風一陣陣的吹在她身上，她絲毫不在意，嘴角帶著笑，自言自語般道：「爸爸、媽媽，不管你們怎麼鬧，現在還是在一起了。」
司機站在不遠處，看著紀繁星瘋瘋癲癲的樣子，趕緊站遠了一點。
誰家的正常人，會把父母的骨灰裝在小瓶子裡帶在身上啊。
過了很久，司機攏著衣服湊過來，「紀小姐，時間不早了，您等會打算去哪兒？」
紀繁星道：「去掘墳。」
司機：「……」
……
紀明月離開北城的這天，正好是霍涔和姜寧結婚的日子。
整座城市所有LED屏幕廣告牌，全都是兩人結婚的宣傳視頻，哪怕紀明月不想看，但處處都被迫看著。
念念看著窗外那些宣傳視頻，一直想說話，但是一直不敢說。
那個視頻里的人，不就是姜越的姐姐嗎？
站在她身邊那個人，會是姐姐原本的老公，自己從未謀面過的姐夫嗎？
他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屏幕里的霍涔，賭氣的想，這個姐夫長得很好看，可他還是覺得他和自己姐姐更般配一點。
紀明月道：「念念，你不是一直想要見你姐夫嗎，喏，那就是。」
她摸了摸念念的頭，笑說：「不過他現在已經不是你姐夫了。」
念念轉頭看著她，「沒關係的姐姐，我也不是很喜歡他。」
既然不要他姐姐了，那他也不會惦記。
他只是希望他姐姐能過的好，有一個對她很好的男人。
如果姐姐不喜歡，那他也不在乎有沒有姐夫。
到了機場，周疏朗把念念的輪椅拿出來，將他扶下車。
念念忽然抓住他胳膊，小聲說：「疏朗哥哥，你要是我姐夫就好了，我聽蘇蘇姐姐說了，你喜歡我姐姐是不是？」
念念朝紀明月看了幾眼，把聲音壓得更低：「你努力一下，我可以幫你哦。」
周疏朗笑了笑，沒說話。
紀明月過來，笑問：「你們倆偷偷摸摸說什麼呢，嗯？」
念念忙說：「沒啊，沒說什麼，鼠浪哥哥說要帶我去遊樂場的，我們這次離開以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這個機會了。」
「以後會有機會的。」紀明月看向周疏朗，「你回去吧。」
周疏朗點頭，人卻沒有動。
他一直把紀明月兩人送到安檢口，也還站在原地，目光始終追隨著紀明月的身影。
幾乎是同一時間，姜寧挽著自己父親的手腕，走上紅毯，朝著台上坐在輪椅上的霍涔而去。
姜寧嘴角帶著笑，高抬著下巴，像一隻驕傲的孔雀，看著台上穿著禮服的男人，心跳無端的加速。
她終於還是嫁給他了。
如果當初自己沒有一意孤行，她早該成為霍太太了。
不會讓紀明月趁虛而入，霸佔了霍涔這麼久。
她差點就失去他了，還好命運又讓她得到了她本該屬於自己的一切。
一想到這些，她臉上的笑意便愈發濃烈。
終於來到霍涔面前，司儀笑看著她，眼底劃過一絲驚艷。
他主持過那麼多場婚禮，其中不乏一些明星，但這個新娘，哪怕放在那些容顏拔尖的明星裡面，也是極其出色的那種。
和新郎很是般配。
他看向霍涔，卻發現這樣的日子，作為新郎他居然在走神！
姜寧也發現了，她眼神微凝，心裡閃過一絲不快，臉上笑意濃然：「阿涔？」
霍涔看向她，她低聲詢問：「是不舒服嗎？」
霍涔淡淡道：「沒有。」
他只是在想自己和紀明月上次結婚的畫面，卻發現什麼也想不起來。
腦子裡哪怕一點記憶的碎片都沒有。
他這段時間，偶爾的時候，陸陸續續會想起一些破碎的畫面，但都不連貫。
而且那些碎片化記憶里的紀明月，每次出現都不太一樣。
有時候他也很疑惑，總覺得以前的紀明月，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一個乖巧聽話逆來順受，一個清冷倨傲，張揚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