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不留遺憾
「慕董,您來了!」
紅樓的新管事,藍微,迎上快步進來的慕君澤。
慕君澤將手裡的外套,扔給她,快步往裡走著,問道:
「季晨鳴在哪裡?」
藍微接過外套,搭在手臂上,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垂頭道:
「昨晚就來了,一直在您的專屬包廂。」
慕君澤眉頭蹙起:
「他常來嗎?」
藍微點頭,毫不拖沓,直接道:
「季少,確實經常來。」
慕君澤蹙起的眉頭,又緊了幾分:
「你去忙吧,我自己過去。」
藍微點頭,頓住了腳步:
「好的慕董,您的外套,我幫您先收著。」
慕君澤擺了擺手,走進電梯,按了頂樓。
慕君澤推開他的專屬包廂的門,就看到,條桌上東倒西歪地,放著很多空酒瓶,而季晨鳴已經喝得醉醺醺地,歪倒在沙發上。
看到慕君澤進來,季晨鳴嘴角,浮起一抹輕浮的笑意:
「喲,慕董來了!您可是有好久,沒有來紅樓了呢,這裡倒是更像是,我的產業了呢。」
慕君澤拿起桌上的空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坐到一邊的沙發上,喝了一口,淡淡道:
「你若是想要,拿去就是。」
季晨鳴卻是笑著擺手,急急道:
「算了算了,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管什麼產業了。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說著,又端起酒杯,往嘴裡灌了一杯。
慕君澤看著他那,自我放棄的頹廢樣,皺眉道:
「你打算,就這麼一直,逃避下去嗎?」
季晨鳴眸中閃過一抹異色,卻是很快又恢復了,一貫的不羈,笑道:
「什麼逃避,我逃避什麼呀。我天天花天酒地,過得要多開心有多開心。」
慕君澤冷笑:
「是嗎!既然,你這麼開心,那麼,我也是多餘來找你了。南梔會成為什麼樣,你肯定也不在意的,對吧。」
季晨鳴聽到慕南梔,忽地坐直了身子,酒也醒了大半,眼中滿是擔憂,急急道:
「南梔?南梔怎麼了?」
慕君澤卻是不說話了,自顧自地喝著酒,似乎,沒有要回復他的意思。
季晨鳴見他不說話,更著急了,直接起身,搶過了慕君澤手裡的杯子:
「你倒是說話呀,南梔怎麼了?」
慕君澤挑眉:
「你既然這麼關心她,為什麼,卻總是逃避見她呢。」
季晨鳴卻是更急了:
「說這些沒用的幹什麼,我只是想知道,南梔她究竟怎麼樣了?」
慕君澤從他手裡,拿回杯子:
「放心吧,她現在沒什麼事情。」
季晨鳴緊張的神色一松,卻是又瞬間皺眉:
「現在沒什麼事?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以後會有什麼事嗎?」
慕君澤見他,一驚一乍的樣子,皺了皺眉,眼神示意他坐下。
季晨鳴在他的眼神底下,緩緩地坐回了沙發上,眼神中,卻還是有著緊張:
「南梔到底怎麼了?你直接告訴我,行不行。」
慕君澤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直視著他的眼睛:
「季晨鳴,我只想問你,你到底要多久,才會有勇氣,去面對南梔。你既然那麼在意她,就不該因為,曾經的錯失,而再一再地逃避錯下去。南梔若再如此執迷不悟下去,我怕她,會變成一個,她自己都討厭的人。」
季晨鳴一時間,卻是沉默了下去,良久,才道:
「君澤,你是知道的,當初南梔就是因為我,沒有看好她,才會受到那樣的傷害。你說,我哪裡有臉,去面對她。」
慕君澤眸中閃過無奈,聲音卻依然冰冷:
「那晚,是南梔找你陪她出去的,也是她,中途非吵著,要吃糖炒栗子,讓你去給她買。至於,你離開后,她受到的那些傷害,真的不是你的過錯。你真的沒有必要,把自己折磨成現在這個樣子。」
季晨鳴卻是苦笑:
「是,我也這樣,一遍又一遍地說服著我自己。可是,每次當我看到南梔的時候,卻總是會想起她,是因為我的疏忽,才受到了那樣的傷害。我根本就沒有辦法,說服我自己。」
慕君澤卻是道:
「是,我知道,那很難。可是,難道你就願意,看著南梔繼續這樣,折磨別人的同時,也折磨著她自己嗎。她覺得,她愛著文予諾,可是,我卻是不這麼認為。我認為,她只是因為,當初第一時間,出現救她的人,是文予諾而已。她只是,一種創傷應激依賴反應而已。她根本不知道,文予諾出現在那裡,是你通知的他的,而你,卻是站在黑暗裡,默默地看著他們的離開。」
「你應該告訴她,你多想,當初抱著她,離開那噩夢的人,是你!」
「你也應該告訴她,在你的心裡,她還是曾經的她,你完全不會在意,她發生過什麼。你愛的,純粹是她這個人。」
「你也應該告訴她,你會一直愛著她,守著她,等著她,即使,她永遠看不到你。」
「你更應該告訴她,最適合她的人,是你!」
季晨鳴聽著慕君澤,一通話說完,整個人張在了那裡,眼底有著深深的不敢置信。
他直直地盯著慕君澤,良久都不曾說話。
慕君澤見他,獃獃的,半天沒有反應,冷冷道:
「你~這是什麼反應?」
季晨鳴回過神,搖了搖頭道:
「我只是驚訝,你~慕君澤,居然能夠一次性,說出這麼多話。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啰嗦了?」
慕君澤皺眉:
「我只是擔心南梔,也擔心你。」
季晨鳴怔了怔,卻是想到了什麼般,眉頭也緩緩地蹙起:
「你不會,無緣無故地,和我說這番話。你告訴我,南梔是不是有什麼不對?」
慕君澤眸底,閃過一抹暗芒,卻是道:
「沒什麼,我只是擔心她。她現在那麼痴狂地,追著文予諾,我擔心,她會因為文予諾,而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情。」
季晨鳴皺眉:
「偏激?」
慕君澤起身:
「你好好想想吧,是放下一切,向前看,不留遺憾地,堅定地站在她身邊,高調地保護她。還是,永遠縮在一邊,就這麼自以為對她好地,看著她就這麼瘋狂自虐下去。」
說完,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走了出去。
季晨鳴則是,安靜地坐在原地,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久久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