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要找孩子？請跟我來
十分鐘后，福袋打開，陸雲瑤看著中了的人，網名叫做「玥玥仙女」。
陸雲瑤掐指算了一下，開口說道：「玥玥仙女現在不在線，兩分鐘后在線，網友們等一下她。」
彈幕：
【吸一把玥玥仙女的歐氣。我也希望可以中福袋啊。】
【懂了，是不是帶仙字的話，中獎的概率比較大，我立即就去改名。[狗頭]】
【人在線不在線都可以算到，雖然觀看的體驗很好，但是有點假，假的讓我越發覺得是劇本。[黃豆汗]】
【但凡看了兩個直播也不會覺得是劇本，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別亂說好不好，顯得特別KY】
【我之前說過，如果要是誰連線了，沒錢給豪華派對我可以出錢，現在這個承諾依然有效，等會連線之後喊一下我，我就給出豪華派對的錢。】
【平頭哥大氣，我一直不敢抽福袋，想著是自己萬一中了，可出不起一萬塊，有了平頭哥這句話，我可以放心大膽沖了。】
【身為窮人的我搓搓手，希望我可以連線主播，我總是倒霉透頂，得到仙子的指路，我說不定可以轉轉運。】
韓玥去了一趟衛生間，想拿起打算繼續看瑤光仙子的直播，她對這個人痴迷得厲害，忽然聽到了悅耳的聲音：「玥玥小仙女，你現在應該在線了，方便申請連線嗎？」
韓玥下意識地按照陸雲瑤的吩咐申請連線，在韓玥申請連線的一瞬間，陸雲瑤那邊就立即接通了。
韓玥的臉出現在了鏡頭之中。
一直到這個時候，韓玥才意識到，居然是自己中了福袋。
當韓玥出現的一瞬間，彈幕凝滯了一下，很快就再次飛快地閃現了。
【額，既然是這個容貌，為什麼叫做小仙女？】
【我晚上還沒吃飯，怎麼就見到了這樣容貌的人，簡直是讓人嘔吐。】
【退！退！退！】
韓玥的臉上有很明顯的瘤子，往下綴著，看著很是突兀又嚇人。
韓玥看到了這些評論，心裡頭像是被針戳了一下，平時她也會受到人的白眼，但是網路放大了這種惡意。
她眼眶有些發紅，小聲說道：「抱歉抱歉啊，我沒想嚇到大家的，我去拿個口罩，我現在就遮住臉。」
韓玥摸了一個口罩出來，遮住了帶著可怕贅生物的下半張臉，只露出一丁點的鼻樑，和清澈的眉眼來。她透亮的眼中含了一滴淚，顯得格外晶瑩澄澈。
只看她的眉眼，誰也不會想到她的下半張臉是那麼難看。
因為彈幕的不友好，加上從韓玥的面相之中看出了點什麼，陸雲瑤的眉皺了起來，語氣嚴肅：
「不要隨意評判別人的容貌，會給自己招來禍事。所古人便道：禍從口出，這話用在今天也是不假的。」
陸雲瑤這樣一說，立即就有人跟著陸雲瑤的話說：
【有些人嘴巴能不能幹凈一點，容貌是天生的，又不是自己可以決定的。】
【玥玥仙女，你有一雙特別好看的眉眼，相信你如果做了整容修復手術，就會好看很多。】
【瑤光仙子說得對，我就是個胖子，從小接受到了特別多的惡意，就《我關注的主播成仙了》，牢記網址:1.算是覺得別人不好看，或者是有缺陷，能不能就放在心底，不要隨意開口評價別人的外貌。】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主播所說的禍從口出是意有所指。】
韓玥聽到了陸雲瑤替自己說話，小聲說道：「謝謝主播。」
然後再看著彈幕，彈幕不再是戳傷人的銳利，而都是鼓勵的話。
韓玥感受到了眾人的善意，有些不知所措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謝謝啊，我也希望整容可以修復好我的容貌，我爺爺在給我攢錢，說是已經差不多了，馬上就會請醫生給我醫治。」
提到了爺爺的時候，還有有可能修復好自己的面容，韓玥的眼睛在發光。
韓玥想要說什麼，而陸雲瑤說道：「其他的事情可以放一下，你拿著手機現在出門，走到租賃的倉庫去。」
在陸雲瑤話音落地的時候，所有網友都激動了起來。
【來了，來了，喜聞樂見的劇情又上演了，我去@好友了，本來還以為今天第二個會比較平淡，沒想到又是現場直播精彩事件！】
【其實也不怪總是有人懷疑主播作假，每次主播連線都有事，真的蠻像是劇本。】
【像是劇本1，不過我是圍觀了[老曹愛健身]那一次的連線，我可以100%肯定，主播絕對不是劇本，是有能力的。】
【我倒是覺得一點也不奇怪，主播明顯是能人異士，只有遇到了事情的人才能連線主播，這太正常不過了，我今天過來是拜主播的，求主播保佑我明天考專業考試不掛科。】
【主播，倉庫里有什麼，能不能提前劇透一下。】
【對對對！這次是不是和[老曹愛健身]那次連線一樣刺激？可以直面兇殺現場？】
韓玥有些急了，她出生的時候有先天性心臟病，還有這樣明顯的瘤子，父母都不要她了，她被丟在冰天雪地之中，若不是爺爺把她重新撿回來，她那天晚上就得死了。
政府有幫扶，韓玥在滿了十八歲的時候，做了先天性心臟病的手術，只是這臉上的瘤子，並不是屬於幫扶醫治的範圍里，爺爺就一直攢錢，想要給韓玥治好臉。
爺爺是長短腿，加上文化程度不高，一直是靠收廢品過活，因為他們祖孫兩人生活拮据，街道辦也給他們了幫扶政策，現在爺爺收廢品用的倉庫，就是街道辦以極低的價格租賃給爺爺的。
祖孫兩人的日子可以說是清貧又有自己的快樂，爺爺是韓玥的精神支柱。
韓玥想到了陸雲瑤先前兩場直播，一個是老曹愛健身的心上人被人刺到重傷，還有一個是自己母親從樓梯摔下進了ICU，那個倉庫裡面有很多的東西，爺爺的腿腳本來就不好，不會是被壓著了吧？
想到了【笑看江湖】母親的慘狀，韓玥腿一軟，手機竟是摔了出去。
在陸雲瑤肩頭坐著的天道小人玉手一揮。
一股輕柔的靈氣護住了手機，等到手機墜落之後，靈氣消散開。
陸雲瑤注意到了天道小人的動作，伸手摸了摸玉質小人的臉。
因為這一個變故，鏡頭晃得嚇人，彈幕里紛紛有人叫暈，還有人好奇發生了什麼，不會是意外發生在玥玥仙女身上了吧。
而韓玥爬起來，撿起來了手機，檢查過後沒有一絲摔壞的痕迹，直播依然是在繼續，就說道：「幸好手機沒事，我剛剛摔了一跤，瑤光仙子，我爺爺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陸雲瑤：「你爺爺暫時沒事。」
韓玥的表情只是放鬆了一小下，畢竟上一場直播她也看了，那個【笑看江湖】的母親也傷得很重。
陸雲瑤說道：「先出門，不然等會就要錯過了，等會手機一直照向你走路的前方。」
錯過了什麼？
韓玥有些想問，但是她性格向來是內斂的，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問，最後手持手機出了門。
韓玥剛開始手還有點抖，因為彈幕里的網友們一個勁兒地讓她盡量把手機拿得穩一些，到了後來手機鏡頭才算是穩定。
大約走了兩分鐘，鏡頭裡出現了警車。
陸雲瑤開口指點韓玥，「鏡頭對準他們，你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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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警車裡，除開警·察之外，還下來了三人，一個是穿著大朵牡丹花黃色綢棉布料的老太太，還有兩人是年輕的夫妻。
年輕的夫妻滿臉都是焦躁的神色，男人的眼神更為壓住了一些，而女人的眼中含著淚光，整個人都快垮塌下去，幸而有身邊的人做支撐。
老太太也顯得很焦急，只是透過鏡頭，很多人都看得出，這個老太太的焦急不如年輕夫妻。
老太太對著警·察說道：「就是在這裡丟的，我在這裡，然後一轉眼就不見了。」
老太太所指的地方是一片籃球場，此時正好有人在打籃球。
瘦高的民警說道：「你之前帶著孩子在這裡看人打籃球？」
老太太點頭：「對、對的，平時這孩子就喜歡看打籃球。」
警·察上前詢問打籃球的人，結果得到的消息是，兩個小時之前，這裡是廣場舞大媽的天下，而且丟失了孫兒的老太太就是霸佔籃球場的老太太之一，當時她正在這裡翩翩起舞，壓根就沒看到旁邊的小孩。
一個綽號叫做「瘦猴」的高中生說道：「有人提醒她沒見到她孫子了，她還是沒著急，說是肯定就在這附近，等到最後一支《勇闖天涯》結束了之後，她才找孩子，結果一支沒找到。」
老太太的臉上立即就有些掛不住了，嚷嚷說道：「你胡咧咧什麼，丟的是我的親孫子，我能不急？你個小兔崽，有人生沒人養的貨色，在這裡胡說妨礙警·察辦案，到時候讓警·察把你抓起來！你又不認識我，亂說陷害我！」
綽號叫做「瘦猴」的高中生漲紅了臉，他直接說道：「跳廣場舞不讓我打球的，不就是你領頭？而且你每次帶著你那個討人厭的孫子還到球場上騷擾我們，我們這裡的每個人都記得你，警·察叔叔我說的是實話，你們說的那個時間點，這裡真的是廣場舞的天下，而且當時真的有人發現了那個叫做沐沐的孩子不見了，老太太還不著急。」
籃球場上的其他打球人也附和：「只要問問小區的人就知道，這裡就是有時段會跳廣場舞。」
「這個老太太還有她的孫子很出名的，那個沐沐真的是貓煩狗厭，總是惹禍不斷，朝著人吐口水，模仿殘疾人走路什麼的。」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補充，也讓直播間的人知道了，這個老太太平時蠻橫，所帶的孫子也是網路上傳聞的「熊孩子」。
警·察對著老太太說道：「老太太，我們是要找孩子，現在丟失的時間不長是黃金時期，一定不能騙人！」
老太太咕囔了幾句，心不甘情不願地承認，確實當時是跳廣場舞孩子不見的。
孩子的母親忍不住了，「媽，怎麼到了警·察這裡，你還不說實話？」
老太太聽到了兒媳婦的語氣，跳了起來，「我為什麼不肯說實話？還不是因為你們天天嘮叨，給你們帶孩子簡直是帶成了仇人，一會兒覺得我給沐沐喂東西不妥當，一會兒覺得我拉著孩子不遵守交通規則，一會兒覺得我太溺愛他了，反正我給你們帶孩子，簡直是帶成了仇人！一丁點都不懂得感恩。」
年輕的女子咬了一下牙，顫抖著聲音說道：「媽，這是警·察同志幫我們找沐沐，不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都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說實話，怎麼讓警·察找人？！」
老太太的兒子也說道：「媽，都說了帶沐沐的時候一定要注意他去了哪兒嗎？你就不能先不跳廣場舞嗎？」
老太太捂住了胸口，「我跳跳舞怎麼了？跳舞和看人打籃球有什麼區別？這還不是沐沐太活潑了，說明我養的好，這才會跑不見，到處都是攝像頭，警·察同志也來了，肯定就可以找到的，你這麼凶幹什麼？」
此時陸雲瑤的直播間里也是議論紛紛：
【哇，這個老太太好凶啊，雖然幫忙帶孩子，但是也不能是這個態度啊，現在孩子丟了，還不和警·察說實話，是個什麼鬼。】
【孩子是自己的，應該自己養，就像是老太太說的，到處都是攝像頭，無非是警·察辛苦一點，慢慢找唄。】
【這就是我結婚之後不敢要孩子的原因，催孩子之前信誓旦旦說著要幫忙帶孩子，等到生下來以後就是小兩口的責任，現在房貸那麼重，難道讓老婆辭職專心照顧孩子？老人不幫襯就說是現在到了享福的年齡了。】
陸雲瑤對著韓玥說道：「你把手機的聲音調大一些，去和領頭警·察說，你知道孩子在哪兒？」
【？】
屏幕上緩緩出現了一個問號。
隨著這個問號，彈幕快速地出現了許多的內容：
【我剛剛還在想，既然是要玥玥仙女去倉庫，幹嘛又讓她直播路上，結果沒想到是直接幫警·察找孩子啊。】
【想到了倉庫，我心中有一個不妙的預感，不會是因為有人把孩子拋屍到那裡吧！】
【老實說，我也覺得是拋屍，這種社會新聞實在是太多了，剛剛我就覺得那個跳廣場舞不看孫子的老太太可惡，現在要讓她見到孫子的屍體，我竟然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抖抖平台的段煦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些彈幕，前兩期的直播他都沒有錯過，此時和網友一樣，覺得應該是會見到孩子的屍體。
段煦在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時候，就會不自覺抖腿，此時他摸出來了一根煙，並不點燃就用嘴巴叼著，然後輕輕開始抖腿起來。
當抖抖平台的一大幫領導走到了審核部的時候，就見到了這樣的段煦。
……
今天是抖抖平台領導過來巡視的時候，商務部、直播部、客服部、運營部的各個部門經理都跟著CEO身後，視察整個大樓。審核部的部長叫做劉旭，他有些尷尬地說道：「應該是個高風險的主播，所以小段在盯著呢，咱們做審核的就是這樣，也不能亂封，有些高人氣的直播間，就需要人工盯著。」
運營部的部長叫做何躍，審核部的人封許可權封的厲害，讓他們在外運營都不好找人，此時就忍不住說道：「可不見得是盯著吧，倒像是沉迷其中，看直播看得不亦樂乎。」
直播部和審核部兩個部門很是緊密，尤其是現在的直播部的部長宋餘生是劉旭的師傅，他開口說道：「還是說明咱們抖抖平台做產品做得好，咱們自己內部的人都喜歡看我們公司的產品。」
抖抖平台的CEO是個短髮的中年女子，她叫做章素，章素往前走到了段煦的身後，而段煦還是在目不轉睛看著屏幕，正好聽到了陸雲瑤的聲音。
韓玥已經把手機外放聲音大到了極致，讓陸雲瑤可以和警·察對話，陸雲瑤對著警·察說道：「這位警官，你們要尋找的孩子大名叫做王梓沐，性別男，年齡五歲，現在就在倉庫里，你們跟著韓玥一起走，等會就可以見到他。嗯……放心，是活著的他，而不是屍體。」
陸雲瑤考慮到直播間的人都已經猜測王梓沐做了屍塊，特地友情提醒了所有人，這個丟失的孩子還活著。
此時在抖抖公司，章素推了推眼鏡，對著站起來的段煦說道，「這個賬號，你跟了多久？賬號的熱度很高，應該是下個風向標，直播間里確實應該有專人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