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 寧可站著死，不能跪著生
「但是，我們從沒有接觸過異界人，我們不知道他的樣子、他的能力、他的好惡，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我們怎麼帶他過來，甚至，甚至，他要是把我們殺了怎麼辦？聽說異界人都是殘暴的惡魔，要不市政廳也不會常年懸賞異界人了。」艾薩克遲疑道。
「艾薩克，你認識那個接觸過異界人的人嗎？」費林問道。
「不認識，怎麼了？」艾薩克疑惑道。
「我認識，他叫羅賓，休斯家的次子，年紀不大，比我倆小，前些年便聽說他跟隨了一個大人物，離開了雲城。」費林說道。
「那又怎樣？」艾薩克問道。
「他才成年沒多久，等級不會超過二級，剛才在酒館里，他給我的感覺，也沒什麼威脅，他甚至不如我們，他都能從異界人面前全身而退，我們也可以。而且我懷疑，那個異界人應該也不太強大，我們甚至可以殺死他，當然，我們也不是隨便殺人的人，而且那個組織也是要活的異界人。」費林說道。
「可是……」艾薩克依然有些遲疑。
「沒什麼可是的，你不想改變嗎？你還想過現在的日子嗎？」費林問道。
「我……」艾薩克無法反駁費林，但他依然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
費林把手搭在艾薩克的肩膀上，腦袋靠近對方，說道：「相信哥哥，我們會過上好日子的。」
艾薩克沒有再說話，似乎是同意了對方的觀點。
……
白蛇村。
低矮院牆圍繞的庭院里，暗紅的樹木下方，青色的石制桌面上，放著幾塊怪物血肉。
蘇弘生坐在桌子旁邊，似是有些不忍，抑或是無奈，慢慢地把血肉拿起來，放到了自己的嘴裡，沒嚼幾下，就咽了下去。
「唉……」
「還是熟食好啊！」
「可惜啊！」
「我果然施放不了法術。」
再經過三天，不下千次的施法訓練，蘇弘生終於熄了成為大法師的想法。
「這是為什麼？」
「是因為能量嗎？」
「可是我沒有從那小子的身上看到什麼神奇的能量啊？」
「而且要說能量，我身上的能量比他高多了啊！」
在通過冥想法遊歷過水星天後，蘇弘生髮現自己的體內出現了一些異種能量，給人的感覺和水星天上的榮耀之光差不多。
這些異種能量會隨著呼吸法在身體內規律地起伏，也會隨著騰蛇舞在身體內循環，而如果蘇弘生演練「斬潮六式」，就會隨著刀法演練流淌到發力身體部位。
根據這些特性，蘇弘生就把異種能量稱為「榮耀內力」。
發現魔法的道路走不通后，蘇弘生也不氣餒。
他拿起黑曜石刀片，開始演練「斬潮六式」。
隨著刀法展開，有薄霧生成，又有微風從利刃兩側生成，漸漸匯成一股小旋風，圍繞著蘇弘生。
蘇弘生這幾天除了習練法術，也在改進自己的修鍊方法，他試圖將呼吸法、騰蛇舞、斬潮六式揉到一起。
他認為這樣既能提高自己的修鍊效率，又能提高自己的對敵能力。
最重要的是，迎風起霧，看起來有一種仙家氣勢，能彌補下自己的顏值。
「哈！」
隨著刀鋒落下，似有一道氣勁將薄霧、將旋風都劈開。
蘇弘生擦了擦額頭的汗液，坐上旁邊的石凳，劇烈地喘息著。
「還有有些滯澀的地方，
但也算整合到一起了。」
「騰蛇舞的側重應該不是身法，練法的成分要多一些，主要是提高身體靈活和柔韌性。」
「但我也不會別的，按照這個騰挪還算有點章法，總比自己瞎蹦瞎跳強。」
「還是他們原住民好啊，天生就會法術。」
蘇弘生自然地從桌子上拿起一塊肉，沒嚼幾口就咽了下去。
「還行，血已經散了，沒那麼腥了。」
安慰了下自己，他拿起桌子上的水杯，一口喝盡了杯中水，開始查看自己的面板。
「生命值：3.2/3.2
內力：11/11（榮耀）
靈蛇冥想法：第一層（水星天）
騰蛇呼吸法：入門；
騰蛇舞：入門；
斬潮六式：入門
外接模塊：語言轉換；」
這些天，除了修鍊，他同時也把內力數據化的功能做了出來。
「還行，雖然生命值沒變化，但是內力漲了。」
雖然榮耀之光算是他從水星天帶出來的，這幾天他並沒有冥想，但是內力依然獲得了增長。
「應該是呼吸法帶來的，習練呼吸法的時候能感受到變化。」
「也就說，我從水星天帶過來的，應該算是一個種子，內力的種子。」
「種子會隨著呼吸法從外接吸收能量，然後保存下來。」
「這些內力會給我一些增持，但我不能直接控制。」
「內力就是這種特性嗎？」
「還是那個冥想法，甚至呼吸法都有問題？」
「我該怎麼辦？我真的該練下去嗎？」
蘇弘生對自己的選擇產生了懷疑，他微低著頭，看著眼前逐漸消散的怪物肉塊。-
等到肉塊都消失了，蘇弘生猛地站了起來。
「我又練不了法術，不練怎麼辦，難道像狗一樣生活嗎？」
「寧可站著死，不能跪著生啊！」
「咦，有人過來了？」
這時候，蘇弘生在眼前的地圖上發現了兩個告訴移動的紅點，目標直指他所在的村子。
「善者不來，來者不善啊！」
蘇弘生簡單整理下自己的衣服，帶上黑曜石刀片，走出了院子。
他要先發制人。
……
在白蛇村的邊緣，一處損壞的矮牆旁邊，歪歪扭扭的怪樹下，艾薩克和費林並排站著。
他們從隨身的袋子里取出一些食物和水，一邊進食，一邊交流著。
「這白蛇村，挺遠啊！」艾薩克說道。
「五十里，能不遠嗎？」費林回道。
「這地方看著也挺好的，怎麼就沒人住了呢？」艾薩克又問道。
「霧這麼濃，怎麼住？」費林說道。
「也是，咱們怎麼辦？直接進去找人嗎？」艾薩克問道。
「對，先問問他願不願意跟我們一起走。」費林說道。
「他要不願意呢？」儘管來之前已經溝通過了，但艾薩克還是再次問了一遍這個問題。
費林把沒吃完的食物和水收起來，越過斷牆看向村裡一排排低矮的房屋，彷彿看著他自己的夢想，說道：
「那就強行帶他走！」
「你們要強行帶誰走？」
陌生的聲音在兩人身後出現，艾薩克和費林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