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1位客人

假如人口再翻個十倍左右，那可能林賽就會先將近期的目標調整到教典的宣傳和教化上了。可惜現在獵熊部落總共也才三百多地精，只要控制住了那些高端戰力，下面的人就翻不出什麼風浪。

更何況自己已經是二階魔法師了，等拿到保羅的行李和背包，學習了二階魔法之後，戰力就直接會提升一大截，不說以一敵百，至少在關鍵時刻可以殺個十幾個地精祭祭祖宗。

當然，動用和平手段就能解決的問題，自然沒必要動用武力，林賽也沒有殺人的嗜好。

不多時，林賽終於用小刀在泥板上刻完了教典，也迎來了「新辦公室」的第一個正式客人，部落首領——窪。

窪，也就是大長老苔的大兒子，是獵熊部落的最強戰士。有點出乎意料的是，這位部落首領居然已經是一個三階戰士了，而且看起來也不像是一個剛進階的低級三階戰士，氣息控制地很穩，並沒有外泄。

低於三階之前，人們都是懶得分什麼高中低的，因為一二階所帶來的戰力並不是那麼的驚人，而上了三階，才算是真正地踏入了非凡職業領域，

三階的法師可以學習火球術這一真正意義上的大威力群傷魔法，三階的牧師可以學習第一個嚴格意義上的治療術，而三階的戰士也可以開始學習武技，不再是單純的莽夫。

根據林賽的認知，哪怕就是低級三階戰士，也不應該出現在這麼一個只有三百多人口的小型地精部落。

換句話說，窪不應該只能撐起一個三百多人口的小型部落，僅憑他自己的戰力，支撐七百人口左右的中型偏小的部落應該不成問題。

甚至在人類社會裡，一個三階戰士也足以憑藉等級獲得一個榮譽騎士的封號，至於能否成為封地騎士，這就要看個人的運作以及政治手腕了，通俗點來講，就是利益和人脈。

而讓這位首領放棄了野心的原因究竟是食物不足還是別的什麼理由，林賽就不得而知了，當著窪的面，他也不打算表現出一絲絲的好奇，更不打算問。

林賽只是看了一眼窪，見他仍沒有說明來意的意思，便不再管他，低頭繼續去修改自己那早已刻好的泥板。

外交嘛，佔據氣勢高地很重要。既然對方很明顯有事要求自己，那自己何必先開口。更何況，自己一旦先開口，這件事在立場上就變成了自己想要主動提供幫助，像這種損害自己利益成全一個毫不相關的人的事，林賽自問還沒有那麼高的覺悟。

信仰上林賽自問基本成功控制了整個部落，至少短期內大長老和另外一個剛提拔的一階牧師是會歸順於自己的，而兩個一階見習牧師很明顯可以碾壓部落里其他牧師發出的不和諧的聲音。

但從政治資本上來說，就算假設窪是個暴君，但即使他再怎麼不得人心，那也比自己這個剛出現的異族人來得可靠。

武力上更不用說，哪怕自己現在就能使用出二階魔法里殺傷最強的石彈術，可能也很難將他打敗，更別說擊殺。

……

你不說，那我也不打算問，我甚至都不和你直接對視。至於在外人眼裡究竟是自己這位聖子沒有壓住首領的氣焰，還是首領覲見聖子時吃了一個下馬威，那就得讓外人自己去揣測了。

林賽還是依舊神情悠然地盯著手上的泥板，彷彿在撫摸著摯愛情人的雪膚玉手，虔誠而真摯。

甚至這段對峙的時間裡，林賽還多刻了一份教典，做戲做全套嘛，

一直盯著同一塊石板也太累人了。

窪其實也覺得很鬱悶，自己帶著隊伍出去遠行狩獵，就在這幾天里，聖物丟了，卻冒出來一個聖子，就連自己的父親都對這個聖子推崇備至，作為部落首領，自然一時難以接受。

終究是窪放棄了繼續對峙，雖然自己完全可以使用武力壓制這個面前的聖子，但想到接下來的計劃還需要聖子的配合，窪還是選擇了率先開口。

「尊貴的聖子，既然主已經開始蘇醒，不知可否請求主賜予祝福，促使獵熊部落征討小葉部落的計劃得以成功實施？」

雖然林賽不知道窪想要什麼樣的幫助，但是有一點很明顯：那就是他不會是單純地想要一個神靈的祝福。

如果是別的參加過神啟儀式的底層地精嘴上說著「尋求主的庇護」，自己可能還會相信，面前這個部落的首領、大長老的兒子，怎麼可能就這麼容易地就接受了林賽的設定。

那麼，看來這位首領是打算看看自己的實力了，或者說，是打算看看自己能否真的配得上這個聖子之位。

神靈的實力是沒辦法試探的，哪怕是沉睡中的半神，也不是一個三階戰士可以冒犯的，但自己這個自封的聖子卻是直挺挺地站在這。

至於部落征伐，林賽覺得這可能是窪早就有了的想法，只是自己的到來讓這個想法有了更豐厚的資本。

這是明面上的大義，身為部落聖子的林賽沒有別的選擇，不過，一旦順利吞併，那自己這個聖子也會有足更多的資本去維護自己的正統身份。

不管窪有什麼別的想法或者試探，至少在現在，他還不能對自己怎樣，因為這會動搖一個地精部落的統治核心，尤其這是一個沒有先祖聖靈的地精部落，而自己已經明確地表現出了可以賜予神力的能力。

「當然可以，主佑獵熊。」

既然付出的代價不多，還能給自己增加統治基礎，那麼林賽就完全沒有必要對窪的提議提出反對意見。

無論窪願不願意承認，林賽目前帶來的好處是遠遠大於讓異族人統治信仰所帶來的隱患的，至少一階牧師數量的增加就是窪擴張部落的底氣。

獵熊部落人數稀少的原因不是自己的武力不夠強大，也不是食物短缺，而是先祖聖靈的缺失加上牧師數量的稀少，林賽到來之前，整個部落就三個牧師，三個連一階都沒不是的牧師。

信仰來源不穩定的原始部落也就沒有穩定的凝聚力，而凝聚力不足最直接的體現就是部分地精舉家投奔別的有先祖聖靈的部落。

所以哪怕地精的生育率並不低，但人口總數卻一直沒有上來。

得到了林賽的支持之後，窪也自覺沒有繼續留下的必要，便打算告辭了，而林賽卻沒有著急放窪走，因為自己還需要得到窪明面上的授權，不論是為了赦免芒尼，還是為了自己接下來能「合法」地光臨的「國庫」。

赦免一兩個囚犯倒不是什麼大事，但是部落的積累卻不能隨便交出。雖然對窪有用的東西基本都已經被窪用來提升實力了，其餘的東西就算林賽挪用了，窪也不會很心疼，但是白送的事情窪也不想干。

不過一想到接下來的計劃，窪暫時也不是很好開口向林賽索要別的條件來進行利益交換，很明顯，在窪心裡，已經對自己沒用的部落寶庫的價值並比不上林賽的承諾。

既如此，窪也只稍微猶豫了一下就同意了，這樣也好，人情債最難還，清晰明了的利益交換更符合窪的需求。

再說以這位聖子目前的地位，自己的授權或許只是大家擺在面上的和平文書罷了，既然這位聖子願意至少在明面上維護自己的地位，那麼窪也不介意幫他一個小忙。

既然馬上就要開啟戰爭，那麼一個穩定的大後方就尤為重要，至少表面上的團結要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