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裘卡 - 下1個，大學者約德

（ChapterV:Joka-Next，YodertheGreat)

前幾天，裘卡在沙漠中放過了凱莉·刃舞和她的小隊。

透過死神之眼，她看見了凱莉過去二十年的悲慘經歷，看到了她的愛，看到了她所牽挂之人。

那個人她也認識。塔丹·內布萊特，曾經怒刃團的中尉，父親傑拉德手下的得力軍官。

曾經，塔丹在蘭斯洛爾堡擔任過警衛隊長。曾經，也陪小女孩萊安娜玩過比武的小遊戲。

她那時稱呼他為「塔丹叔叔」。

除了塔丹，裘卡在那記憶中也看到了萊安娜的父親——傑拉德·蘭斯洛爾偉岸的身影。

父親為什麼會去深寒城，我從未聽他提起過。凱莉·刃舞，她會是我的姐姐嗎？

她無法確認凱莉的身世，因為凱莉自己也不知道。

當裘卡成為回憶中的凱莉時，那位母親的臉她從未見過。

但是，為什麼凱莉會擁有和父親一模一樣的眼睛？那個女人，會是父親的情人嗎？

不，怎麼可能，父親怎麼會是那樣的人？

她絕不相信父親傑拉德·蘭斯洛爾會背叛她的母親珍妮·雪波。這其中，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真相？

只可惜，她無法透過凱莉的眼睛使用死神之眼。否則，她一定會再用掉一些自己的生命，去那記憶中仔細看看凱莉母親的記憶。

如果凱莉真的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那她現在效忠的那位所謂的上峰，可正是害死父親的死敵……

帶著一系列她無法得到答案的問題，她發現自己已經抵達了自由港。

這裡魚龍混雜，她只塞給了守衛一個金幣，就輕鬆進到了城內。

這是阿什莉曾經告訴她的技巧之一。除了臉蛋和身體外，能用來控制別人的，還有金幣。

她用從高斯那裡搶來的錢，找到了一間頗為高檔的旅店住下。她現在需要恢復精力，死神之眼的使用，讓她流了太多的血。

於是，她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整整三天。一邊休息，一邊思考。

高斯死了，接下來是誰，我該到哪裡找剩下的人？

第四天，城裡開始舉行公開的行刑。幸運的是，她選擇了前去觀看這次行刑。

看殺人？應該蠻有趣的吧。

以前，作為萊安娜，她從來不敢看這種血腥的場面。但現在，裘卡自然是非常好奇的想見識一下。

中心教堂前的大廣場上人山人海，商販們的叫賣聲喊得震天響，各種奇裝異服的人也都聚集在這裡，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她。

於是，她就穿著深紫色的巫師袍，堂而皇之的牽著馬找到了一個角落，饒有興緻的觀看起來。

她發現，在行刑台上有很多她熟悉的面孔。

比如，小時候見過的格羅特·盧卡爾公爵，以及她曾經的手下敗將——瑪爾拉·盧卡爾。

在她九歲的時候，前來蘭斯洛爾家提親的貴族不在少數，其中就包括自由港的盧卡爾家族。

那時候瑪爾拉十一歲。自由港的繼承人面容英俊，彬彬有禮。尤其一頭漂亮的亮金色秀髮，更是許多年輕女孩崇拜的對象。

然而，她偏偏就瞧不上。

她聽說瑪爾拉劍術不錯，就和男孩私下約定要比武試親。

結果自由港的大少爺竟淚流滿面的被手持木劍的她一路追打，最後被迫鑽到了桌子底下。

現在，瑪爾拉看起來倒也算是長得一表人才。

只是不知，他的劍術精進了沒有，膽子變大了沒有？

站在格羅特公爵身旁的那些人中，她所知的除了瑪爾拉，還有一個是之前在日行者靴子店見過的光頭東方人。

而另外一個站在所有人後方的人，她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個就像周邊長毛的玻璃球一般的腦袋，正是禿子約德！

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你了。或許，死神真的在幫我。

照這樣的速度，殺光你們，五年的時間足夠我用了。或許，我應該聽主人的話，留在暗影霜塔先完成訓練才是。

她露出了冷笑，一隻右眼再沒有從約德身上移開過。

接著，她的餘光發現跪在行刑台上的一個傢伙。也是她曾經見過的——「割喉者」布里克。

這傢伙，穿上囚服之後我差點沒認出來他來。

她瞥見到「割喉者」布里克被劊子手砍下了腦袋。只不過，當時那位禿頭爵士口中喊得是「掠奪者阿徹斯特」。

反正也是死了，叫什麼名字好像也無所謂。

如果被砍頭的是國王安托尼亞、代理總主教瑞麥斯、學者約德、審判官羅恩·斯圖爾特、大主教修亞、大主教哈維中的任何一個，那將會更有趣。

現在，她已經成功的劃掉了大審判高斯的名字。

接下來，馬上就會是約德了。

而大主教修亞、大主教哈維的名字，正是她從高斯的記憶中得知的。

原來，當年下令抓捕父親的會議，還有這兩個大主教參與。他們一起煽動了瑞麥斯·米斯摩爾，強迫他以代理總主教的名義在審判書上簽字。

就無論怎麼看，瑞麥斯依然是兇手之一。迷沼城的公爵大人，雖然您可以算是我的姨夫，但您可不要妄想輕易就能逃脫我的審判！

至於剩下來的幾位英雄，和新加入的兩位，也千萬不要著急。很快，就會輪到你們了。

在殺掉高斯時，她還獲得了另一個情報——王后南希已然病逝。

這是主人所說的禮物嗎？

然而，得知國王的愛人死去，並沒有讓她感到快樂。事實上，在砍掉高斯首級之後她也沒有預想中的快樂。

高斯太老了，老眼昏花，記憶混亂。甚至當她說出蘭斯洛爾的名字時，高斯一時間都想不起來是誰。

但即使這麼老，當她找到高斯時，還有兩個花季少女正在他奢侈的房間里光著身子。

於是，她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出手結果了那位前任大審判官。

或許，是因為我已經再不會感到快樂了吧。

這時，她感覺人群鼓起了掌，盧卡爾家族舉行的行刑宣告結束。

她正準備跟上約德，偶然又看到了一個人。

賞金獵人凱恩·星河站在廣場的另一個角落，似乎也看到了她。

拒絕來自教團邀請的凱恩，讓裘卡對他萌生了些許好感。那個傢伙，還算蠻有趣的。

不過那種人為了錢，一定什麼事都會做。說不定以後我能夠將其利用。

她現在帶著從前任大審判官高斯手裡搶劫來的錢財，覺得自己真的就像一個富有的大小姐。

那凱恩還不足以佔用她多少的注意力。她只不過看了賞金獵人一眼，隨後就悄悄跟在盧卡爾家族後面，消失在了自由港紛亂的街頭。

約德的住宅距離盧卡爾家族的堡壘真理堡不過一條街。現在，人們都叫那禿子大學者約德了。

她沒費多大力氣就溜進了約德的宅邸，並成功將自己隱藏在一處灌木中。

哼，這個老東西看來混的也不錯。這樣最好，你現在過的越好，我就越開心。

一個生活富足、享樂安逸的人，最擔心的是什麼？自然是失去他的生活。

看著一群僕人畢恭畢敬的伺候著大學者，裘卡感覺這個世界是在是太過扭曲。

這樣的人，怎麼配過上舒適的生活。這樣的人，只有死神的地獄，才是最適合他的地方。

她靜靜的等待，尋找著最佳的時機。

約德院子里的護衛比她想象的多了太多。實際上，她根本就沒想到約德竟然還有護衛。

全副武裝的板甲騎士們少說也得有六人，這還不算那些三人一組不停在院子里巡邏的守衛。

甚至，約德宅邸中心的小廣場上還搭起了帳篷，成了一個士兵們的臨時營地。

那些士兵和守衛都身披教團的槲寄生長劍戰袍，他們的肩甲和盾牌上繪有裝著金幣和礦石的天平圖案。

以萊安娜的所知來看，這些人都是屬於盧卡爾家族麾下黃沙團的士兵。

約德啊約德，沒想到，你這老禿子竟會成了這麼重要的人物。憑你那點知識，你也配有騎士守護？

畢竟，她在幼年時曾經稱約德為老師，對於約德的學識還算有所了解。

她知道這個禿子就算這些年每天玩命的通宵苦讀，也不可能成為真正的大學者。

看來，自由港這裡的人是真的沒有什麼文化。怪不得父親曾說，他們只是一群會算計的商人罷了。要我看，這些人和游牧民並沒有太大區別，可能論勇敢還不如人家呢。

想到這，她彷彿又看到了瑪爾拉躲在桌子下求饒的樣子。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打從心底里瞧不起盧卡爾家族。

但她始終想不通，就算約德真的知識淵博，畢竟不是貴族。為什麼會有軍隊和騎士守在他的家裡？

她就這樣一直想著、一直藏著，直到月亮升起，夜色降臨。

情況終於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