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四、文明駕駛
「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恐怕我們現在已經被程錦等人包圍了。」
許願關注的重點卻不在這裡,他一臉幽怨道:「你腿沒事,居然還騙我給你鞍前馬後了整整兩年,兩年,你知道我這兩年是怎麼過的嗎?」
「回頭請你吃你最愛的雞屁股。」陳扶生一臉咱倆誰跟誰的諂媚笑容。
「滾,你才最愛吃雞屁股。」許願笑罵,他是有些難過,但更多的還是悲憤,這小子居然忽悠著自己給他當牛做馬了整整兩年!
「要殺要刮回頭再說,現在我有兩個要求,第一,不要節省子彈,第二,不要心慈手軟!把他們趕盡殺絕!」
陳扶生眯起狹長雙眸,格外陰冷。
許願點點頭,蹲下身開始給宋青整理儀容。
連褲襠都沒放過,許願從宋青身上摸出許多小物件,一股腦塞進了兜里。
陳扶生看的瞠目結舌,「你特么手真快!」
許願搓搓手笑而不語。
搜刮乾淨,兩人才分別手持槍弩,結伴往林外停車的草坪行去。
......
湖畔草坪。
四輛車安靜停放,周圍靜悄悄的,車內不似有人埋伏。
兩人躡手躡腳小心靠近。
剛接近,許願臉色瞬間煞白。
「這是...什麼...情況?」看著滿地殘肢斷臂,許願口齒不清結巴道。
以幾輛車為中心,四五具人類遺骸橫七豎八倒了一片,傷口處平整如切,全都是被利器所斬斷!
從衣服不難辨認出這些人正是白天程錦帶領的那幾名巡檢!
陳扶生脊背發涼,這些人到底是誰殺的?
居然沒發出一點動靜,甚至連慘叫都沒有。
「找找有沒有程錦。」
借著慘白月光,兩個鼻青臉腫的少年在死人堆里翻找著什麼,畫面極其瘮人。
里裡外外搜了一圈,確認無漏網之魚,陳扶生兩人相視搖頭。
「這些人怎麼死了?是被誰所殺?」許願驚魂未定。
「程錦失蹤,但這並不能證明是程錦所為,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我們怎麼脫身。」
陳扶生沉吟片刻果斷道:「走,去把宋青抬過來一起燒掉,毀屍滅跡!」
兩人心中帶著深深的疑惑悚然,折返密林。
「宋青屍體呢?」
回到之前的戰場,陳扶生舉目四望,宋青的屍體居然不見了,只剩下一灘未乾涸的血跡!
許願艱難道:「陳哥,要不...我們先走吧?」
「可宋青身上有我們的指紋!程錦現在也下落不明,如果不能妥善處理,後患無窮!」陳扶生揉了揉眉心,頗為頭疼。
本來一切盡在掌握的局面,突然變得不受控制,陳扶生有點理解宋青的憋屈難受了。
「走,再回去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陳扶生拔出三棱刺,帶著許願又一次折返回湖畔草坪。
然而這一次,陳扶生兩個人渾身寒毛乍立,頭皮發麻。
屍體不見了!
剛剛還橫七豎八倒了一片的屍體全都看不到了!
「上車,跑!」
陳扶生臉色變了又變,當即再不猶豫,二話不說衝上奧迪越野車。
許願小腿發軟,「小陳你等等我!」
待到許願爬上副駕駛,陳扶生已經啟動點火掛擋,一把打死方向原地掉頭,發動機嗡鳴一聲,腳下地板油瞬間沖了出去!
此地不宜久留。
黑色奧迪在環湖公路上風馳電掣,陳扶生瞥了眼時間,「19:13。」
天黑才不過一個小時,湖面在月輝映照下已經泛起了朦朦薄霧,霧中隱隱有影子閃動。
陳扶生心涼了半截,這地方白天一切如常,不顯山露水,可一到晚上竟然如此詭異,怪不得居民和遊客這些年突然銳減。
「哥,你有駕駛證嗎?」
許願聲音都不敢太大,時速表已經到達了160公里每小時,他這時候對外面的詭異反倒沒那麼害怕了。
「放心,我在網上看過教學,而且這個時間段路上可能只有我們一輛車,這條路也很平坦寬敞。」陳扶生專心致志握著方向盤。
「時速現在180公里每小時,你系不系安全帶區別不大。」陳扶生餘光看到許願默默扣上了安全帶,平靜說道。
許願嘆了口氣,閉上了眼,他甚至能感覺到車身在輕微的左右抖動。
萬幸,一路有驚無險,當許願感覺車速徹底慢下來時,他再睜開眼,江州湖已經徹底消失不見,街道上車水馬龍,人潮川流不息,他們好似上地獄走了一遭,重返人間!
「哧~」
突然,黑色奧迪發出刺耳急剎車聲,停在了路邊。
許願看到陳扶生面無人色顫巍巍推開了車門,腳步虛浮坐進上了後排...
......
返程魔都的路上,許願老老實實行駛在最右側車道上,文明駕駛,禮讓謙卑,比考科目三都要認真嚴肅。
「回到魔都要再去買個輪椅嗎?」許願目不斜視,專心駕駛車輛。
「不必了,-宋青死了,柳恆無論如何都會警覺,再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已經不可能了,沒必要演給其他人看,雖然有些麻煩,但問題不大。」
陳扶生聲音中透露著疲憊,搞死宋青太難了,一波三折,險些被反殺。
兩年過去,柳恆又強到了何種地步?
自己這點小算計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太可笑了。
「你的腿到底是什麼時候恢復的?居然連我都瞞著。」
許願點點頭,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我說兩個月之前剛恢復,你信嗎?」陳扶生笑道。
「我信!」許願毫不遲疑答道。
「對了,你肩膀的傷怎麼樣,要不要先去醫院?」許願通過內置後視鏡看向陳扶生左肩,血液已經凝結在衣服上。
陳扶生擺手,「小問題,中看不中用的招數,傷口消個毒,幾天就能恢復。」
兩人一問一答,晚上九點整終於抵達了魔都。
「我去給我媽打個電話,偷了她的車,手機還進水了,失蹤了一整天,恐怕免不了一頓毒打了。」
許願唉聲嘆氣,走向公共電話亭。
陳扶生幸災樂禍大笑出聲。
「喂,媽,是我。」
電話接通,聽到許願的聲音,那邊立馬傳來了咆哮怒吼。
許願把話筒拿遠了一些,齜牙聽著乖乖挨罵。
好一會,等對頭的婦人氣消了一些,許願才道:「媽你別生氣,聽我解釋。」
「行,我聽你狡辯,說不出來個一二三,晚上看你爸怎麼修理你。」另一頭的婦人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