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開鎖王與算命師
「我說，你怎麼開鎖比我還六，你家裡是開鎖王？」
看著小七熟練的手法，蘇暮忍不住問道。
他親眼看到，她三秒不到，就用髮夾把門給打開，一套操作行雲流水，不比他慢一分。
小七點點頭，笑道：「對啊，你配鑰匙嗎？」
「嗯？我配……」蘇暮剛剛想說出口，但隨即反應過來。
這他娘的配不配都是坑，說配吧，就會被問你配幾把，說不配吧，那就是狗不配。
蘇暮沒想到小七居然也會說騷話，之前被他噎到說不了話的小七，你去哪裡了？
難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但他豈是那種嘴賤不過別人的人，當即反問：「其實我會算命，我還是先給你算一次吧。你算什麼東西？」
小七沉默不語，只是自顧自的打開電腦，放下投影幕布。
雙方罕見的打成了一次平嘴。
「硬碟，拿來呀！」小七從主機上扯了一根SATA數據線，示意蘇暮。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蘇暮自然不會再耍什麼心眼，直接就把硬碟遞了過去。
只見小七把硬碟接上，再在鍵盤上敲了兩下。吊在天花板上的投影儀開始閃光，幕布上出現視頻文件夾。
滑鼠點開了1月22日的監控錄像。
「喂喂喂，你都不問問我的意見？再怎麼也是我從魔術師手底下把硬碟保下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蘇暮很是不滿，小七居然不問問他，就自作主張。
「那你想看哪一天的。」小七沒好氣的問道。
「嗯……就1月22日的吧！」
「……」小七忍住了把滑鼠砸在蘇暮臉上的衝動。
幕布上開始播放那晚酒吧里的畫面，一開始是白天，小七想都沒想就拉到晚上九點。
時間把握的如此精準，看來你了解的不少呀小七，蘇暮心想。
不過這次，他沒有跟小七再皮一下，只是安靜的看監控視頻。
視頻畫面被分了四個格子，每個格子里分別是酒吧不同角度的監控視頻。
位於左上方，蘇暮看到了自己。
那是酒吧前台的畫面，自己正站在台里，用量杯稱量基酒。
從其他角度里可以看到，當天酒吧里並不熱鬧，根本不像蘇暮潛入監控室那日一樣，人滿為患。
這很奇怪，按道理來說，一間出過事的酒吧，酒客不應該不減反增。
「我要開倍數了。」小七開口。
蘇暮點點頭，對於他們這種被星座卡強化過的人來說，神經速度已經遠超人類極限。對於動態視力的掌握，更是離譜。
就算是三十二倍速，眼睛和大腦也能跟上，可以接收處理畫面信息。
很快，位於右下角的畫面，魔術師的身影出現。
小七很合時宜的恢復原倍速。
畫面里，魔術師依舊帶著筒式帽子，穿的是燕尾服，打了一個黑色禮結。跟周圍的人格格不入。
此時他正坐在卡座里，跟兩個舞女談笑風生，逗得她們笑聲連連。
蘇暮眼睛一眯，在腦海里不斷搜索那日的記憶，在自己的印象里，好像並沒有發現魔術師的存在痕迹。
這不可能，魔術師坐的卡座正對著吧台，自己不可能注意不到。
除非，有人篡改了自己的記憶。
畫面中的魔術師，依舊在陪舞女嬉戲，絲毫沒有逾矩的行為。
只見他從帽子掏出一塊懷錶，
用手吊住。懷錶在空中搖搖晃晃，看起來很有魔力。
原本坐在他對面的舞女，笑容也開始獃滯起來。直勾勾的盯著懷錶，眼神迷離。
魔術師有意無意的看了攝像頭一眼，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隔著屏幕，蘇暮都能感受到魔術師的注視。那感覺，像是被洪荒猛獸盯上了一般。
意味深長！
難道他對即將發生的事，早有預料？知道會有人來看監控，所以故意看了一眼攝像頭？
魔術師在那晚，究竟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不過只是一眼，魔術師就轉過頭去，專註於他的催眠魔術。
十點二十七，一個身穿白襯衫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挺著個大肚子，油頭滿面，頭頂地中海，懷裡還摟著一個女人。
來了，重頭戲來了，蘇暮眼神一凝。
他死死的盯住畫面，不放過每一個細節。
中年男帶著女人坐到了卡座里，招來服務員要了點小吃酒品，然後好像跟女人說了幾句話，便爬起身，往吧台走來。
臨走之前還不忘在女人的耳邊蹭了一下。
然後他走到了吧台，拿著兩張紅票票，甩給了蘇暮。蘇暮記得，那晚中年男要了兩杯雞尾酒，一杯長島冰茶，一杯擊倒。
十分鐘后，中年男拿著兩杯酒，載興而去，臉上帶著壞笑。在下吧台的時候，他抿了一口長島冰茶。
然後還沒走兩步，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杯子打破的聲音在嘈雜的酒吧並不突出，但中年男口吐白沫，腦袋流了一大灘血，卻是驚到了周圍的男男女女。
酒吧一下子就炸開了鍋，原本在嬉戲玩樂的人們，不要命的往外跑，尖叫聲，踩踏聲，就連在打碟的DJ都跑了，現場的音樂隨之一頓。
所幸中年男倒地的方向不是出口，不然連全屍都不會剩，早被踩的不成人樣。
此時畫面里的蘇暮，絲毫不像其他人那般，面露慌張。而是神情鎮定，目光如炬。
盯著中年男看了十來秒，把手機扔到旁邊的大酒杯里，迅速翻過檯面，順著人群跑了出去。
這不是自己會做的事！看到視頻里自己的表現，蘇暮下了判斷。
如果是自己碰到這種事，肯定不會做出這種匪夷所思的事。
至少不會把手機給扔水裡……三千塊呢，丟了外婆不得打死自己。
蘇暮不禁再一次回憶那一天的畫面，可腦海里的記憶，關於中年男死後的十多分鐘的記憶，是一片空白。
像是有人拿橡皮擦，把自己腦海里的記憶給擦掉了一般。
就是想不起來。
畫面流轉，大概多了十幾分鐘，老平頭的身影出現在右上角的屏幕里。
與他一同出現的，還有一個短髮女，和一個帶著眼鏡的胖子。
蘇暮也在，不過他看起來濕漉漉的，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腦袋埋頭耷拉著，被胖子用手架住，動彈不得。
蘇暮沉默，那日自從中年男出事以後，自己就渾渾噩噩。等到有意識之後，發現自己正騎著摩托，在街道上飆車，一路向北。
速度都頂到一百七了。
本來想著靠邊停車，但老平頭突然出現，一腳把自己踹進河裡。
當場昏厥！
等到再次醒來，自己已經被送到了瘋人療養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