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故事開始的時候
我要說的,要從那天說起,但我並不記得他們的真名字了,所以以下用的都是化名。
那年早春,燕子遲來了那麼幾天,塞北大地的小生靈們在慢慢的復甦。這其中不乏有愁容滿面的人,「她可怎麼辦啊,她是我們唯一的女兒啊,」女人重複說著,在醫院走廊,她的聲音分貝不大不小,正好能被病房裡的女孩聽得清楚。
她眨著好看的眼睛,聽著屋外傳來的母親的嘆息和言語以及父親的不住勸導。
女孩容顏嬌好的臉上頓時流下兩滴淚水,引得一旁的男孩投來憐惜的目光……不善言辭的他,竟然破天荒的先開口道:「你叫什麼名字?」女孩見有人跟自己搭話,停止了哽咽。說:「芳芳,你呢?」男孩說:「羽」
「好奇怪的名字,不過倒挺好聽」女孩說
男孩見她似乎有所好轉,於是也舒展了眉頭。
從小活在別人的評論中,只要稍稍做錯一點事便會招來人們的異樣眼光與申飭。他便是這樣過來的,
在嘈雜聲中,聽見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只是一靠近便會聞到一股股的酸澀與腐臭味似乎是誰的臭掉的牙齦,可能已經壞死了才搞得這樣不堪。家在鄉下,父母又是對大老粗。所以男孩所受教育並沒有多高。可是她見到眼前這個女孩,心裡卻如同打開了兩扇窗。
「我時常想起,小時候將幾個大紅的塑料凳子圍著我擺成一圈,鑽進那個老式有些舊了的辦公桌中間的空隙,凳子就這樣為在外面,然後裡面有一個木質小凳,那時沒比那些凳子高多少的我鑽進去易如反掌,嗯那感覺像是在某個宇宙船的船艙。然後在它們上面擺上小方桌,放一些兵人和車,你相信嗎?我甚至能玩一下午,真的好想回到那時候啊。」男孩是頭一次說出這麼多話。
「那還真是不錯呢。」
她笑著對他說著。他也回應似的笑了一下。但他們認識不過兩天,他們僅僅是同一病房的病友,到令人沒想到的是,男孩不善言辭,卻被女孩說的自己的事深深吸引。
「哎,我的壽命就只剩五年了,」
女孩嘆了口氣說到。
男孩皺了皺眉:「說什麼傻話。」
「昨天我媽媽和大夫談話,被我聽到了,可憐她還那麼極力跟我解釋,說只是很普通的免疫系統紊亂,只要調養一下就好了。」
女孩說罷,低頭默默抽泣了幾聲,可她聽到走廊里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又馬上擦乾了淚水,裝出了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她可真堅強啊」
男孩想著。
「假如…你真的不能活下去了…」
女孩怯怯的問。
「我可能會把遺體捐出去吧」
男孩看向了遠方緩緩道出。
「真感人,可我希望你好好的。」
「好了不說這些了,給我說說你吧。」
「你是為什麼住院的呢?」
女孩問男孩。
男孩剛想張嘴卻又咽了回去。
「怎麼不說話呢?如果是不方便說的話,不說也可以。」
「不,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我是心臟病。」
「心臟病?很嚴重嘛。」
「沒錯的確也不容樂觀。」
「看來,你也是個可憐的娃。」
「害,彼此彼此。」
兩人在說說笑笑中似乎忘卻了自己的疾苦,女孩因為比男孩更開朗,所以從頭至尾幾乎都是女孩問男孩問題。主動找話題。但他們還不知道,他們的相遇卻因此改變了他們各自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