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是因是果

影子在牆上走起路來，簡直同冉真的形態一模一樣。

「哇哦，」冉真驚嘆道，「真像。」

木頭四維的臉轉向冉真，它的眼睛上的發光點正在眼球的上方，說明它很喜歡冉真這個人。

冉真能感受到它的意思，問它，「你們認識啊？」

上官弘慶無奈，「你問的是什麼廢話？」

這時，牆上的皮影子跳了下來，立在地上，像是刺頭小孩一般，語氣有點兒沖又有點兒著急的對木頭四維說道，「我特地來找你的，趕去了玩具店，你不在那裡，我好容易才找過來。」

木頭四維說的話，冉真聽不見。

冉真只看見木頭四維看著皮影子，然後皮影子也看著他。兩個人偶互相沉默著。

「他們兩個在對話。」上官弘慶說道，給冉真複述它們說話的內容。

「木頭四維問皮影——哦，木頭四維就叫它小旦：『你去哪裡了啊？怎麼去了這麼多天？』」

「皮影回他——原來『小旦』叫他『小木』：『有些事情耽擱了，你別緊張。』」

「小木說：『怎麼身上這麼臟？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危險了？』」

「小旦回：『沒有，可是你怎麼到了這個地方？』」

「反正就是一些無聊的話。」上官弘慶翻譯的煩了，忽然聽到了什麼，很高興地對木頭四維說，「怎麼，小旦要帶你走啊？那你們就一起離開吧。」

皮影子雖然是牛皮做成的妖怪，但此時從它不立體，做個表情極其費力的五官，也能看出，它很不喜歡上官弘慶，但是它忍住了一般，說，「我自己離開就好了，小木你先在這裡待著，我回頭再來找你。看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冉真看它要走，於心不忍，勸上官弘慶收留它們，上官弘慶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你不要多事。」

雖然冉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也能從他話里聽出來。

本來要走的皮影，忽然被「甩」到了牆上，在牆上卡幀一樣的晃動。

冉真沒明白，上官弘慶瞥了木頭四維一眼，原來木頭四維此時在操控皮影，沒想到它看起來雖然獃獃的，不愛說話（應該只是因為冉真聽不到），卻很護著朋友。

皮影掙扎著從牆上跳了下來，又不忍心說木頭四維，只說，「你怕什麼？我回頭會再來看你的啊。」

木頭四維似乎費力睜了一下它原本就很大的眼睛，轉過頭去，獃獃的看著上官弘慶。

上官弘慶冷冷地，甚至有些不屑的說道，「你這樣看著我也沒有用。」

冉真再也無法控制，喊道，「你真的太沒有人性了。難怪你會讓自己的恩人陷入時空困境之中，從來也沒有想過救她。」

「你說什麼？」

「我說你沒有人性。」

「我又不是人，我是問你，什麼恩人，什麼時空困境？」

「你不記得了嗎？三百年前那個小女孩？」

上官弘慶搖搖頭，有點兒迷茫的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冉真想起他既然已經將關於那女孩的記憶溶液提取保存了出來，也許的確不記得這個事情了。

便將今天出門時，遇見的那個女人看到他拿著的海盤詢問他是不是認識海盤主人的事情，還有詭異妖怪特別追查小組的負責人卞少亭的跟他說的事情都說了。

上官弘慶聽完，算是搞清楚冉真剛剛說的話的意思，不過就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一樣，重複了一遍卞少亭說女人五十歲生日也是祭日的時間，「明天晚上？」

停頓了一下，道，「既然海盤都找到她了，看來這個事情應該是要做個了解了。」

「海盤找到她？」冉真道，「只是無意遇見……」

「都一樣的，海盤找到她，或者是她無意中遇見，冥冥之中有些事情就是發生了，無論是不是因，都需要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