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冉真的價值觀

上官弘慶轉頭看向冉真，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冉真可以想象，他此時應該是真的很困惑。

「你沒有窮過，自然不懂貧窮意味著什麼。」

「你自己開著一家酒店，你還有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財富，你們青面血狐狸又是大家族，不缺錢。」

「你想招呼客人就招呼客人，不想招呼客人也不影響你買古董。」

「可是對於我們這樣一事無成的窮光蛋來說，別說無錢可花，如果想活下去，有的時候還得借錢去花。還得看人家肯不肯借給你。」

「借錢去花，就得還，不就是在花未來的錢。」

「既然名義上都是在花著屬於未來的錢，那麼為什麼不直接去未來花錢？再者說了，她殺了誰了？不是她自己嗎？她犯法了嗎？未來和現在的自己，作出兩個不同的選擇，實際上還是她自己的想法啊。」

「而且啊，」冉真不無羨慕的說道，「她現在是真的很有錢啊……」

上官弘慶說道，「我沒有辦法去未來看你將來會不會有錢，而且我覺得沒有必要，就你這個覺悟，你未來還只能是個窮光蛋。」

「你是被她利用了，可是你們妖怪不是最喜歡這樣的等價交換了嗎？我可是局外人，不必要遷怒於我。我這麼說，也是在寬慰你啊。」

只見上官弘慶嘆息道，「可是再這樣下去，如果她入了魔，她就萬劫不復了。」

魔妖不相容，妖尚且還存在善念，而魔只是魔物，毫無心性可言。

如果真到了這一步，便是真的要上官弘慶親自了結她了。

「那你……打算阻止她嗎？」

「去看看情況如何吧。」

上官弘慶將記憶收起，二人跳脫出來，回到實地。

冉真想到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可是，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嗎？」

上官弘慶笑說，「好辦。」

他忽然伸出手，在空中像是拍打蚊子，而後左手握住，便拿捏了一個牛皮紙人在手上，不是別人，正是皮影木偶人。

上官弘慶對牛皮皮影說道，「你偷聽的也夠了吧，現在不妨去幫我找個人吧。木頭四維，你進來。」

木頭四維走了進來，那雙好看的玻璃眼珠子，也能夠維持裝傻充愣的神情。

上官弘慶對木頭四維說，「你已經看到了我想要找到的人的樣子了嗎？」

木頭四維的眼睛抬起來看向他，確認似的輕晃了兩下。

而後它伸出手，一隻手在上，一隻手在下，像是操控木偶戲的演員一般，十指又像是在琵琶上彈奏樂器一樣按音調弦，只見皮影人一躍上了牆，只剩個影子在牆上。

木頭四維快速點按十指，兩隻十根手指操縱著無形的鏈接皮影的線，使牆上的皮影漸漸變了形狀。

它的章魚腦袋不見了，顯露出一個正面，下巴圓潤，風姿綽約的俏麗女人。

而後，轉到側面，再轉到背面，如此翻轉一番以後，便如同那女人真在牆上，一下子跑走了。

「它會去找跟它一模一樣的影子。找到了會回來通知我們。這是皮影的一個妖法。」

冉真驚嘆道，「這麼厲害。」

上官弘慶說道，「不過靠它自己一個人，是沒有辦法變成那樣子的。」

他轉向木頭四維，「看來你們已經合作很久了。」

木頭四維慣常眼睛里那種詭異的空靈感，現在顯露出一種狡黠的，被人拆穿也不害怕的鎮定。

不過對於冉真來說，他看不出來其中的差別，也並沒有注意到上官弘慶和木頭四維的短暫較量。

他只是擔心道，「可是明水市這麼大，有幾百萬人，一天的時間，能夠找到她嗎？」

上官弘慶「呵」了一聲，說道，「如果找不到，那就只能說是她命該如此。」

明水市的深夜，街上已經空蕩蕩，幾乎沒有人了。

一個醉漢走在斑馬線上，忽然看見眼前的綠燈變紅了。

他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站住了，站在了馬路的正中間，一個人影從他身邊經過，被他叫住，「喂，你要等紅綠燈啊。」

那人影果然停下來。

是個好看的女人的影子，投射在斑馬線上，拉的老長了。

醉漢想跟她說話，抬頭去看她，哪裡有人，四周空蕩蕩的，瞬間他嘆了一口氣，心想，自己的影子都能認錯，果然喝的很醉，趕緊回家吧。

皮影的動作比冉真想的快的多，第二天傍晚皮影便已經找到目標人物回來了。

上官弘慶的辦公室里，皮影附在上官弘慶耳邊，像是密謀一樣對他說道女人的位置。

雖然相互能夠感知對方的妖力，明白對方的意思，不過在人類世界待久了，妖怪們之間，也學會了儀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