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定居
這個帶領同伴們，在最後一刻驚險地虎口拔牙，成功盜取兩幅古畫的男人，名叫林向東。
他自幼天賦異稟，跟隨一名昆崙山隱士，習得高超的古武技能。臨下山前，林向東承諾師傅：一要揚善除惡，二不能向大眾暴露自己的武功，為了便於自己的身份隱藏，他特意特意去義大利學習了專業咖啡技藝。從此，開啟了他劫富濟貧的遊俠生涯！
回到國內后，林向東在機緣巧合之下，尋到了四位志同道合的好幫手，眾人便以咖啡店為掩護，暗地裡，做了不少大快人心的好事！
他們這個五人行動小組裡，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每次案子做完之後，一定要做復盤，總結經驗，以便大家在日後的行動中，盡量少犯錯誤！
為了慶祝這次驚心動魄的勝利，今天的復盤會，被他刻意安排在了這令人食指大動的飯桌前。
「清子，當時你怎麼發現那兩幅古畫不對勁的？要知道，我們一聽說計劃又要改變，心裡都有點亂了！」
林向東的歲數，比在座的都大一些，美食當前，他並不像幾個小兄弟那麼情急，夾起一塊龍蝦肉，送到嘴裡，一邊慢慢咀嚼著，一邊開始引導大家進行復盤。
「很簡單！」
聽到「頭」點了自己的名，文清放下手中的豬蹄，抹了抹油光滑亮的嘴唇說道：
「我們做仿製品的，自古就有個習慣，總是喜歡在最得意的作品里，暗藏自己的名字。有點類似於~~呃~~炫技的心態吧！當時，我先是發現展出的兩幅高仿畫的背後，似乎貼著真跡，正打算動手，忽然隱約看到《早春圖》左下角那隻小黑兔的耳朵里，有模糊不清的兩個小字，雖然看不清寫的是什麼，但是也足以判斷出那是仿品啦！」
「那你又怎麼知道真畫在八駿圖裡呢？」
「據我了解，馬家父子對古畫其實並不怎麼懂，所以當時就直覺他們應該不會把真畫藏得太遠，以免到時候找不到，哈哈哈！更何況，頭給我找的地方乃是絕佳觀察位，兩個通風口相互貫通，從上往下看，很容易就看到夾層啦！」
「你們還別說，頭這回改計劃改得真及時，這要按原計劃進行，就算我們發現目標物是假的，想找到真的也不容易！何況那八駿圖如果不是從上往下看，誰能想到它會有夾層？」
「頭，你裝瘸也很像啊，那些遊客的目光，完全被你吸引了！要不我也溜不進去啊！」
「在一群正常人里混進去一個跛子，一定會引人注意，何況這個跛腳男，居然連續來了兩次，重點是，還帶著一個像我這麼性感美麗的女伴，那自然會更加吸引眼球的！」
「你們少相互吹捧，重要的是把後續事情做乾淨！小龍人，明天你和清子就去找幾個網吧，用不同的IP，把假畫的事發布出去，以防他們馬家去找保險公司騙保。」
兩人比了個ok的手勢，低頭繼續和豬蹄奮戰去了。
「今天，我要特別表揚一下媚媚，居然想到提前給文清準備了抹布，讓他得以及時清理了八駿圖上的塵土，不過，還是希望大家以後盡量不要節外生枝，搞得像這次一樣，狼狽不堪！」
說著話，林向東的眼睛又一次瞟向了龍駿：
「頭，別看我啊！我知道錯了，這次銀行的事，我幹得可是絕對穩妥！」
「小龍人這次可以算將功補過吧！成功地把王景軍引走，為清子的行動贏得了時間！不過我也很好奇，
不是說黃豆的分量，不足以打響報警器嗎？」
「對啊，小龍人，你不會是把石頭子包到黃豆皮里了吧？」
「去去，別打岔！我的手可沒你那麼巧！不過這事啊，手笨的人腦子活絡！說實話，黃豆那玩意，我試過三顆一起打出去，都不好使，畢竟咱也不是以力量見長的！所以呢，我就想了個巧妙的辦法，把黃豆打在那個大堂經理的腳底下，然後故意跟她說表格填錯了，得重填。她伸手取表格的時候，腳下一使勁，一出溜......嘿嘿！自己就把報警器給按響啦！」
「不錯！有長進，咱們小龍人都知道變通了！不過，今天這個單，你還是要買的！」
「啥~~我買單？？」
「怎麼？不願意？」
「頭，房租我都出了......」
「給你加深印象，省得下回腦子又抽抽！」
看著龍駿的囧樣，陳媚莞爾一笑。身為團隊的大管家，她更關心古畫的出手問題。
「頭，下家找好了嗎？這兩幅畫咱是取出來了，但是可千萬不能流到國外去啊！」
「放心！涇陽聯繫的買家，絕對國內私人收藏！這次應該可以賣兩千多萬，老規矩，均分六份，各取其一，剩下最大的那份，媚媚，還是你負責存進咱們的殘障兒童基金里去！」
「沒問題！好啦！正事談完了，頭，該說說咱們的未來了吧！」
「呃~~」
整個復盤過程，林向東的眼神一直躲閃著陳媚，但同桌而坐，終歸還是逃不過她的「審問」。
他們五人組，向來同氣連枝，工作上的事，素來從不相互隱瞞。林向東略一思索，終於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跟大家和盤托出：
「其實，我本心是想和大夥一塊回去的，畢竟咱們的遊艇都快落滿灰塵了嘛！嘿嘿！不過，接下來的任務，有可能難度比較大，而且，應該還是在陽城！重要的是，我覺得陽城這地方風景秀麗，氣候宜人，住著還真有點捨不得走了呢！嘿嘿！」
「不走啦？頭，你就不怕馬家報警，然後咱們又遇上王景軍？」
「哼！他們這兩幅畫，本身就是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從國外偷來的！報警？我諒他們也不敢！這回就當他們協助國寶回國啦！至於王景軍嘛！小心一點，沒事的！再說了，哪個城市的警隊里，沒有個王景軍這樣的人物啊！」
「頭說得對，聽拉拉蛄叫還不種莊稼了嗎？」
「好好吃你的龍蝦吧！不吃回來，買單的時候虧死你！」
「清子，別逗小龍人了，你今晚可別喝酒啊，明天忙完網吧的事之後辛苦跑一趟，把涇陽和他的設備都接過來！」
「呃~~那好吧！！對了頭！咱這回在陽城定居，不會又要開店吧？」
「那不然呢？你們還有別的適合隱藏身份的職業嗎？」
「哎！又要給人家當小廝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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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集團，依靠貸款起家的服裝公司，近年開始涉及文化傳媒......沒有背景，沒有利益可圖，他吃飽了撐的來陽城搞書畫展啊？」
自從銀行誤報警的事情之後，王景軍似乎一直沒有走出那個一直折磨著自己的夢魘。劉一波的案件，因為始終沒有後續線索，也無法憑藉一個笑容就去認定兇手，刑警總隊最終還是把這個案子定成交通事故，並將於今天，把案子移交給交通部門處理。
但是不死心的王景軍依舊拿著這起案子的資料看了一遍又一遍，感覺人都有點魔障了。
看到自己的隊長有一些精神不振，梁靜忍不住來到他的辦公桌前：
「隊長，我能給您提點意見嗎？」
「呃~說！」
」我覺得吧，咱們辦案有的時候也不能完全依靠經驗，做刑警的，不是得具備邏輯推理能力嗎......」
「你的意思是我不會推理？」
「您不是不會，我覺得您是推理方向錯了！」
聽到這話，王景軍來了興趣，此時的他，非常需要有人給他提供一個新的角度來審視這個案子！
他雙手抱胸，認真地看著梁靜：
「願聞其詳！」
看到隊長那充滿鼓勵的眼神，梁靜大著膽子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您看，這起案子，咱們可以換個角度來分析，銀行沒有任何損失，書畫展也順利完成！劉一波的死亡，也並沒有出現既得利益者！這樣看來，這三件事，是完全沒有聯繫的嘛！而且，沒有動機，也不構成犯罪的條件不是？」
「可是這裡面的巧合也太多了......」
王景軍明白，梁靜說得非常在理，這一系列事情裡面，除了劉一波的死亡，並沒有其他人受到哪怕一絲的傷害！也沒有相關單位受到損失！
劉一波的案子，法證部門已經清楚的得出結論：找不到他殺的證據！
至於大家一度懷疑的那個「黃藥師」，也完全可以解釋為視頻鏡頭清晰度不夠，甚至有可能是沒有登記的人口。對於公安機關來說，茫茫人海，漏登人口也算是比較平常的小概率事情。何況，暗器隔空傷人這種報告，就是打上去，領導也不會相信啊！
雖然所有事情都有合理的解釋，可是在他的心中，卻始終覺得不知哪裡不對勁！
「景軍，還鑽牛角尖吶！」
刑警大隊的周隊長，不知何時走進了七隊的辦公室！
「周隊，呃~~沒事瞎琢磨呢！」
「放鬆，放鬆一點！你這個人啊，破起案來，就有這麼股犟勁，這是好事！可這個案子，已經結啦！有什麼想不通的？你得這麼想，那死者家屬沒來找追他兒子的那群老百姓索賠，咱就算阿彌陀佛啦！」
「啊？還有這樣倒打一耙的？」
聽了周大隊長的話，梁靜吃了一驚。
「這種事多著呢！現在是網路社會，信息傳遞速度又快，渠道又多，你知道萬一真趕上一個鬧騰的，最後給咱們警局上層的壓力有多大？」
「做了好事還要打官司？好人都成被告啦？社會風氣都被這些敗類帶壞了！」
梁靜對這種顛倒黑白的事情，嗤之以鼻！
「好啦好啦！景軍，寬寬心，別想了！三隊最近挺忙的，我剛他們那邊要了個案子過來，你就當是換換腦子，幫忙給它破了！」
說著話，周隊長將一卷案宗放到王景軍的桌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附耳說道：
「景軍，你別忘記自己是個當頭的，給底下人一個榜樣，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活還得干不是！你們七隊要是停轉了，老子那邊可就壓力山大嘍！」
好吧！不想了！讓自己跳脫出來，換換腦子，沒準就能想明白一些事情。
聽了周隊長的話，王景軍很快將自己的狀態重新調入正軌。
恢復正常的王景軍是很可怕的，重又變得雷厲風行的他，轉手就把周隊長帶來的髮廊殺人案交給了梁靜：
「小梁，這幾天你應該也差不多熟悉了我們這裡的環境，是時候展示自己的能力了！」
案件的脈絡很清晰，不到兩天，梁靜就鎖定了犯罪嫌疑人，成功破案！
這是不眠不休的兩天，在偵破開始的第一天，她為了第一時間得到證據，甚至還專門跑到法證部，和法醫們一起，守著受害人的屍體足足待了一個下午！
如此高效的工作能力，再一次得到王景軍的讚賞。
俗話說：能者多勞！
於是，梁靜漸漸發現，自己手機里，那些朋友們的未接電話和未回微信越來越多，漸漸地，又變得越來越少......
這一天，梁靜剛剛幫著高晉中又破獲了一起搶劫案，忙碌了兩天的她，困得連審訊都無法堅持。
看看最近案子並不多，王景軍終於難得動了動惻隱之心，下午五點多就趕著梁靜回宿舍休息。
「哎！一閑下來就特別想天明，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呢？」
此時正值做飯點，走在馬路上，梁靜呼吸著陽城那特有的，充滿辣椒香味的空氣，心情舒暢地撥通了那個被自己閑置了好幾天的BJ號碼：
手機接連響了兩次都沒人接聽，梁靜有些失望，她正要掛掉電話，那陣盼望已久的聲音，卻終於鑽進了自己的耳朵！
「喂！小靜！」
短短三個字，如天籟之音，侵襲著梁靜全身每一個細胞，讓她舒爽得就像每一個毛孔都在跳舞一般。
「小靜？是你嗎？說話啊！」
「天明！」
「嚇我一跳，電話通了又不說話，我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
「烏鴉嘴！我破案小能手，能有什麼事？剛才就是聽見你的聲音，有一點激動！呵呵！」
「我知道！你是你們局裡出了名的工作狂嘛，最近我連電話都不敢給你打，偶爾發發微信，見你不回，也就知道我們的小能手又忙得昏天暗地的啦！」
「你最乖啦！獎勵一個！啵！」
「對了......」
兩人正通著話，忽然，從梁靜身側傳出陣陣爆竹聲音！巨響傳來，把沉醉於通話之中的她給嚇了一跳，聽筒里，天明的聲音完完全全被遮蓋！
「天明！你等一會啊，這裡太吵了，我什麼都聽不見！」
誰當街放鞭炮？竟然敢違反國家規定？
梁靜怒不可遏地掛斷電話，反身望去，原來是一家名為「幸」的咖啡店正在慶祝開業，「噼啪」作響的，竟然只是電子炮！
「小姐，抱歉！嚇著您了，剛才我們一直在提醒過往行人，可能您忙著講電話，沒太注意！」
一個充滿磁性而又溫柔的嗓音在自己耳邊響起，一位彬彬有禮的男人走過來，看見她受了驚嚇，邊遞上精緻的宣傳單，邊致歉，這讓梁靜的怒火迅速被澆滅！
「沒事沒事！」
梁靜隨手接過宣傳單，-掖進自己的褲兜，也不知道他們的電子鞭炮還會不會再響一次，她得趕緊離這家店遠一點，好把電話打回去！
一遍，又一遍......
電話那端始終無人接聽。
梁靜幾乎懷疑是自己新買的手機出了問題，舉起手機端詳了半天，終於看到微信里，天明的頭像旁，亮起了紅點：
「小靜，我在陪客戶，不方便說話。你先忙，等我回去再給你打視頻！」
哎！好不容易我有點空，他又去忙了！哼！這個該死的......什麼什麼咖啡店，害我少聽了好幾句天明的聲音！
不過，那個道歉的男人，聲音還真挺好聽的，像播音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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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梁靜道歉的男人正是林向東，望著梁靜遠去的背影，他的嘴角竟然不自覺地微微上挑。
看見林向東站在原地發愣，一旁的龍駿和文清不禁圍了上來。
「頭！那女的可是警察誒！我看見好幾次她和王景軍他們一起出去辦案，你竟然敢和她搭訕？」
「驚著路人，本就該致歉啊！搭什麼訕！再說，警察又如何？咱又沒犯到她手裡！」
「也對！清子你別老一驚一乍地嚇自己！瞧瞧，這年頭，這麼漂亮的警花可是少見！頭，要不咱免費送他們警隊幾份下午茶吧！」
「我看行，搞好警民關係，也方便以後咱們做事！這事就交給你去辦吧！」
「嘿嘿！當我沒說過，當我沒出現過！歹勢歹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