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接頭人

～地球1.0--HappyMonk酒吧

天氣持續高溫悶熱，即使到了夜間，氣溫依舊沒有降低的趨勢，願意坐在戶外的人不多，陳子云和來客正坐在二樓戶外區域的角落裡

「選在這裡會不會不安全？」趙千謙顯然有些憂慮，

「我平時常來這裡，東西挺好吃的，尤其是中東拼盤，特別正宗，要不我們來一份。」陳子云一臉毫不在乎的表情，「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誰會想到我們在這裡聊正事呢。」

趙千謙略微猶豫了一下：「也行，不過先說好咯，誰選的地方誰買單。」

「沒問題。」陳子云一口答應

點完東西后…

「記得你有個黎巴嫩籍的猶太朋友，他會帶你去吃中東菜嗎？」陳子云問到

「哈哈，中東菜我還是挺熟悉的，在巴黎讀書的時候，你知道的，法國有很多阿拉伯移民，合法的、非法的，有不少都會在街頭賣阿拉伯卷餅，便宜又好吃，七歐元就能買一大個，還有猶太卷餅，當時可沒少吃。」趙千謙回憶起自己的青蔥歲月，一邊還舔了舔嘴唇

「差點忘了你是在法國讀書的，怎麼樣，沒少帶人去看酒庄吧。」

「是啊，那時候富豪往國外轉移資產的手段還不多，想投資酒庄的人不少，來了一波又一波，現在就不同了，何必用那麼麻煩的方式。」

「附庸風雅么，不買個酒庄怎麼彰顯地位。」

「那時門檻低，幾千萬買個酒庄就夠檔次。現在不買個小島，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西哥就算了，買小島的事…我只佩服布倫登·格里姆肖[1]。」

「誰啊？」

「一個把荒島建設成自然公園的英國人，那些只知道揮霍從社會攫取到的財富的人，本性和野獸也沒什麼區別。」

「都是各憑本事，自己的錢想怎麼花，當然是自己的事，其他人管不著，這不正是資本主義的底層邏輯，別那麼憤世嫉俗。」

「就你圓滑…」

「你們點的中東拼盤和義大利帕瑪火腿披薩，請慢用。」服務員及時出現，化解了尷尬

「我們就別瞎操心了，吃東西，吃東西。」趙千謙先給自己叉了塊烤肉

陳子云也拿了塊切好的烤餅放進嘴裡，才發現自己其實挺餓的，一整天下來，忙得中飯和晚飯都沒吃

兩人狼吞虎咽了一會，趙千謙嘴裡塞得滿滿的：「幾余…卡司留…爭食吧…」

「你說什麼？」

趙千謙好不容易把東西都咽了下去：「我說…我們開始…開始聊正事吧。」

「哦，哦，好啊。」

趙千謙又喝了一大口水：「嗯…呃，那件事情，上面很生氣，還好我和張院士力保你，最終才低調處理了。」

陳子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說到底，還是因為覺得我暫時還能派點用處吧。」

「也不能這麼說，我就算了，人微言輕。張院士，就是你導師，用人格擔保絕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當然，要不是因為他是將軍的岳父，那也不好使。」趙千謙邊說邊觀察陳子云的表情

「老師也太亂來了，怎麼能拿自己的人格來為我擔保呢！好吧，總是以後我會注意的。」陳子云無奈地說到，「以後安保問題就拜託你們了，不過我不希望實驗室里有人在，被監視的情況下，是很難把事做好的。」

「這個沒問題，那這件事，我們就這麼說定了…」趙千謙邊說邊把最後一塊烤肉塞進嘴裡

「沒問題，

那我們就不說這個了。倒是真有一個正經問題，我要問下你。」

「你說…（咕嚕）」

雖然身邊沒有其他人，陳子云還是壓低了聲音：「官方是不是早就知道新世界存在原住民。」

「沒錯，是這樣的。」趙千謙一臉平靜

「那你有沒有看過被確認可靠的相關穿越報告？」陳子云繼續追問

趙千謙聳了聳肩：「很可惜，並沒有。」

陳子云把聲音壓得更低：「那這次的遭遇報告，是不是可以不…」

「沒問題，在沒有確鑿的證據前，也不太適合去驚動他。」

「嗯，不管怎麼說，如果原住民確實存在，我們的身份就不再是純粹的探索者，而是殖民者了。」

「不至於，不至於，畢竟沒法從那裡得到什麼，你懂的，東西沒法反向穿越回來，即使想做強盜也做不成。」

「朋友，暫時如此，暫時如此...以後的事誰知道呢？」

短暫的沉默...

趙千謙首先打斷了沉默：「即便如此，還是得完成可控穿越器的研發。」

更長的沉默...

「你知道科爾特斯[2]和皮薩羅[3]吧。」

「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趙千謙故意裝傻充愣

「好吧，可能也沒那麼壞...」陳子云小生自言自語

「那麼奧本海默[4]呢？」

「這個也木有聽說過。」趙千謙繼續搖頭晃腦

遠方，淺黃色的霧霾之下，一片朦朧

「無論是不是，就由我來承擔吧…」

備註區：

[1]布倫登·格里姆肖（BrendonGrimshaw），土生土長的英國人，愛好寫作，在15歲就輟了學，成為報社編輯。1962年，37歲的格里姆肖從摩耶島的前主人那裡，花了8000英鎊把它買下，從此過上了現代魯濱遜的生活，他本來的目的是為了在這裡尋找海盜寶藏，-但最終他將摩耶島建設成了世界上最小國家公園。在為小島勞累了大半生后，格里姆肖於2012年在長眠於此。他的墓碑上寫道：「摩耶讓他睜開眼睛就能欣賞到絕美的景色，並說：感謝上帝。」

[2]科爾特斯（西班牙語：HernánCortés；1485年－1547年12月2日）是殖民時代活躍在中南美洲的西班牙殖民者，以摧毀阿茲特克古文明、並在墨西哥建立西班牙殖民地而聞名，埃爾南·科爾特斯和同時代的西班牙殖民者開啟了西班牙美洲殖民時代的第一階段

[3]皮薩羅（西班牙語：Pizarro；1471年或1476年－1541年6月26日）是西班牙早期殖民者，開啟了西班牙征服南美洲（特別是秘魯）的時代，也是現代秘魯首都利瑪的建立者。在西班牙歷史上，皮薩羅以征服活動與墨西哥的征服者埃爾南·科爾特斯齊名

[4]奧本海默（JuliusRobertOppenheimer，1904年4月22日－1967年2月18日），美國理論物理學家，曾於加利福尼亞大學伯克利分校任教物理。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奧本海默領導洛斯阿拉莫斯實驗室，其參與的曼哈頓計劃最終研發出用於轟炸廣島與長崎的首批核武器，因此他被譽為「原子彈之父」。奧本海默曾經感嘆道，人類史上首次核試驗--1945年7月16日在新墨西哥州進行的三位一體核試驗--讓他不禁想到《薄伽梵譚》中的一句：「我現在成了死神，世界的毀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