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破曉曙光3
基因崩潰？！
貝利亞皺緊了眉頭，這和他預計的時間有出入，基因鏈的崩潰為什麼加快？就算是在另外的時空，受到時間線因素的影響，捷德身上不穩定的基因鏈會加速衰老和分離，但貝利亞早就計算好了風險最低的時間——能夠在最保險的時間裡，解決掉捷德的基因缺陷。
看到這裡，你或許會疑惑，既然貝利亞早就決定好要解決捷德的基因缺陷。為什麼不在第一時間就去解決捷德身上這個不定時的火乍弓單？
因為貝利亞知道小陸不願。
貝利亞不相信希卡利沒檢查出捷德身上的基因缺陷症。或許，原本在地球生活的小陸不懂，但身為科研人員的希卡利不可能不知道——生物基因是生命科學最神奇的一環，因為你無法通過簡單的計算，來得到固定的結果。
而他也早在捷德剛剛降落這個時空的時候，就對捷德進行過全面掃描了，除卻簡單的治療——估計還是萊姆輔助的治療，捷德的身體並沒有任何修整。希卡利不可能不知道基因修改調整的隱患，而貝利亞再討厭凱恩，也相信他身上聖父的光芒，尤其是在他已經99%確定不會再出現的時間線，捷德作為他的「遺孤」，理所應當會得到凱恩的愧疚和補償。
而這點，貝利亞也相信凱恩能看得出來。貝利亞有多強，凱恩比誰都清楚，要說他會輸給恢復原本奧特曼模樣沒多久的捷德……用膝蓋想都知道不可能。
事實正如貝利亞所猜測的那樣。
雖然凱恩一邊搖頭無法想象貝利亞真的因為想給兒子上戶口而離開這個世界，另一邊卻又難過悲傷於貝利亞在最後的關頭清醒過來。他們曾經是最好的戰友，在最後關頭清醒過來的貝利亞選擇相信他。可是，這清醒太遲了，凱恩難過於一切覆水難收，悲傷於昔日戰友如今倒戈相向。
在這個前提下，他對捷德這個貝利亞的「遺孤」確實是抱著愧疚的，多次通過賽羅邀請捷德來光之國。因為知道捷德是人工製造的生命體，他也確實在第一時間拜託瑪麗和希卡利檢查捷德的身體。
在捷德確診「基因缺陷」后，他也拜託佐菲和瑪麗開啟光粒子庫，將貝利亞早年留存的光粒子提取出來，用於治療捷德的病。
早在貝利亞還是奧特曼時，那時候可還沒有希卡利的生命固化技術，留存的光粒子是為了便於尋找並確定戰死的奧特曼的。所以提取的光粒子是有含光之基因的，而不像現在只是單純的光之能量。
無論是王，還是光之國的各大高層負責人，都沒有對奧父這一舉動提出什麼異議，直到賽羅說漏了嘴，捷德知道治療他的病所需的「藥引」是什麼。
「真沒想到，貝利亞竟然還有光粒子存在世上！而且是沒有含雷布朗多誘引的光粒子！」賽羅當時還不知道貝利亞的光粒子是用來治療捷德的病的，當然，作為奧特學校有名的理論渣，在進了少管所畢業之後，至今還沒有答應初代奧特曼去考警備隊筆試的警備隊外編人員，賽羅對於光粒子、尤其是光之國早期留存的帶有完整基因的光粒子究竟是幹嘛用的真的不了解。
小陸一樣不了解，但他對於任何和貝利亞有關的事情，都很敏感。他也很快反應過來，貝利亞的光粒子早不拿晚不拿，為什麼他來到光之國，確診了病後，光之國要去取貝利亞早期的光粒子？光之國的圖書館並沒有禁止小陸進入，而基因缺陷症在光之國文明中，並不是什麼不能讓人知道的禁忌。
捷德拒絕治療，當天就逃出光之國，甚至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踏入光之國。
賽羅暗恨自己大嘴巴，讓小陸知道了這些。不止一次地勸說小陸，但小陸難得地展現了遺傳自貝利亞的犟，怎麼勸都不接受治療。
氣急了的賽羅道，「就算你賠上自己的命，那傢伙也不會回來了！」
「我知道啊，」小陸很平靜，沖著賽羅說道，「畢竟，是我親手，送他走的，」他攤開自己的手，緩緩地環抱自己的胳膊，努力地回想著那一天內心世界里，僅僅一次的真心實意的擁抱，想象著被父親擁抱的溫度，「我絕對不會讓父親再被利用了，哪怕是我自己。」
「就算你不用，那些光粒子，遲早有一天也會逸散掉的，」奧母曾經和他們說過留存的光粒子保存的時間最多也年，這還是因為當時沒有生命固化，所以留存期比較長，事實上，相比當初抽取的那一部分，現存的已經逸散了不少了。
「這樣就很好了。」小陸設想了一下，在他死後，他的父親的光粒子終有一天也會逸散掉，天地間就再也不會有人打擾他們父子了。這樣想著，小陸甚至忍不住笑了一下，抬頭遠眺，望著天邊那顆極為閃耀的星星，那裡是光之國，是奧特之星。
是鐫刻在他基因中的故鄉。
賽羅內心一個咯噔，有一瞬間疼得發麻，他撇著嘴站到了小陸的旁邊，想了想，還是遞給他一個東西。
「哎？閃光俠！超級！限量款！鑰匙扣！」原本顯得有些憂鬱美少年的青年一看到好友遞過來的東西，笑得像個孩子。
賽羅嘀咕著真搞不清楚為什麼有人明明就是拯救世界的英雄卻還會喜歡特攝劇英雄，另一邊嫌棄地塞到了小陸的懷裡，「拿著。」
小陸高興地接過鑰匙扣，卻很快發現了不對，「賽羅？」
「我拜託希卡利提取了一點貝利亞光粒子中的能量固化到這個玩偶身上了，別這麼看我，這東西對你的病其實沒什麼治療效果，他只是能讓你平日里能量不那麼……難以控制……」
賽羅話還沒說完，猛地被小陸抱了一下，「謝謝賽羅！這個我之前抽盲盒一直沒抽到過！」緊接著，很快就分開了。
賽羅眨了眨眼，看著拿著鑰匙扣放在面頰旁邊蹭的小陸，也不知道是在蹭閃光俠，還是在蹭閃光俠內貝利亞固化的能量。
老爹，我突然發現我後輩好像有點可的不變身呢？#
端坐於控制中樞的卡蓮，頗為人性化的搖了搖頭，身邊的尤托姆3號旋轉了90度，機械化的聲音在卡蓮身邊迴響。
【宇宙論壇上將這類表現稱之為口嫌體正直。】
卡蓮抿著唇笑道，「這話要是在貝利亞面前說，估計又要把你格式化了。」
【根據分析，被格式化的概率為99%，現將「口嫌體正直」列為禁忌語。】
或許是跟著卡蓮的時間遠比跟著貝利亞的時間長，尤托姆3號，有了和卡蓮一樣的習慣，習慣於在數據的大海中徜徉，相比於公式化的1號和保姆型的2號，顯得更人性化。
「哪怕是人工智慧，也是會不斷學習的，」這是貝利亞曾經對卡蓮說的話，「你自己不就是一個典型嗎？」
「你就不怕又創造出一個我？」卡蓮反問道，她是什麼時候被創造出來的，其實她自己也已經不記得了，經過漫長的時間，不斷的學習、進化，最後演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最初製造出她的，已經隨著時間灰飛煙滅，而這個世界，完全顛覆了最初她被創造出來的初衷。
所以她厭惡這個世界，也討厭將這個世界變成這樣的人類。
「你殺不了我，」貝利亞冷冷地看了一眼卡蓮，「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東西能殺我。」無論是誰，無論是什麼東西，只要他想回來，他總有辦法回來。
「你不是說你的兒子殺過你嗎？」卡蓮反問道，「說起來，你兒子戰鬥比你差遠了，看你們之間的相處，他好像對你下不了手啊。」畢竟，短短几次接觸，每次那個小孩看向貝利亞的目光總是帶著一點悲傷和哀求的，行為舉止卻又極度克制。
下不了手嗎？貝利亞冷哼，那小子，就是只一旦侵入領地就會炸毛的貓。
在場的勝利隊驚訝地看著似乎要攻擊迪迦的捷德奧特曼。
上一秒他們還說著接的奧特曼是個好奧，讚頌著他救人的事實，可下一秒，他就對迪迦揮拳相向。
「你們看捷德奧特曼的眼睛！」麗娜的聲音在無線電里微微有些失真，但語氣中的焦急卻令人動容，「貝利亞奧特曼！」
迪迦扭頭看向了擋住捷德一拳的貝利亞，他的目光先是看了一眼貝利亞，又看向赤紅眼燈的捷德……
「小陸他……」這紅色的眼燈，明顯有問題啊！大古忍不住想問貝利亞小陸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就看到那邊的小陸另一拳又朝著貝利亞揮了過來！
！！！
「看來腦子沒完全被吞噬……」貝利亞抬手格擋住小陸的攻擊，甚至還有時間朝一旁的大古說風涼話，「迪迦，你再不動手的話，那隻笨蛋小怪獸這次可救不了你了。」
迪迦內部的大古，按住自己對小陸的疑惑，轉頭看向了艾能美那，抬手，能量匯聚於手側，一個手刀側劈向艾能美那的肩膀處，直接將那散播電磁波的觸角給削斷！緊接著一個平轉，抬手又是一個手刀，將另一側的角也削斷！
貝利亞並沒有管迪迦的動靜，事實上，現在的他，除卻還能分出一點餘光稍微注意一下迪迦的動作，也沒太大的精力料理那隻膽敢用電磁波影響他心緒的怪獸了。
「現在是什麼情況？」崛井發出了在場所有人的疑惑。迪迦在揍魔神，而捷德奧特曼和貝利亞奧特曼打了起來？
貝利亞打奧特曼並不是第一次，早在九良良島時，他就和迪迦打過一場。
然而，如果說，和迪迦打的戰鬥，還能被稱為切磋的話，那麼，和捷德奧特曼這場，完全就是……
「就像在逗小孩子玩一樣！」宗方看著底下三個奧特曼一隻怪獸的戰局，喃喃說道：「可惡，我們的城市……」
「崛井隊員，捷德奧特曼好像很不對勁！」麗娜從最開始就注意到捷德奧特曼的動靜了，從捷德身中艾能美那的電磁波開始，他整個人就像被另外的東西控制了一樣，敵我不分，狂暴不已，「捷德奧特曼是接觸魔神的電磁波時間最長的奧特曼……電磁波是不是破壞了捷德奧特曼的大腦？」
「奧特曼的大腦？」作為一個嚴謹的科學家，崛井的第一反應是提出自己的推理，「奧特曼是能思考的，除卻外表外，他們的行動更像是人類的放大版，如果他能影響人類的大腦，甚至是長時間的接觸會破壞人類的整個腦子。那麼代換一下，破壞奧特曼的大腦也是可能的。」
失去了理智和思考能力的奧特曼……飛燕二號中的三人齊齊打了個冷戰，單單捷德奧特曼的破壞力就不能小覷了……崛井曾經檢測過捷德和火焰哥爾贊戰鬥中的能量，雖然捷德的戰鬥較迪迦和貝利亞看著要青澀一些，但他光線中蘊含的能量值一點都不輸給另外兩個奧特曼。
想到此，原本對魔神就沒有什麼好感的勝利隊三人，更覺得魔神該死。
捷德發現拳腳上他占不了便宜，爆裂的光芒在他周身閃爍，不像平日里總是節省著用，最後才放大招。
這回他一上手就是十字爆裂，光線直接對向貝利亞掃射。
貝利亞歪了下腦袋，合著離開次元裂縫后，也改不了挨捷德十字爆裂的命。
只是現在的捷德理智全無，貝利亞一個右移，就離開了光線掃射的地方。但緊接著，貝利亞就看見，那群人類的戰鬥機，在光線的掃射範圍內！正對面的那種！
迪迦也立刻注意到了，即將被擊毀的飛燕二號，可是他剛邁開步子，氣急敗壞的魔神，掌風劈向了他，這一耽擱，時間就遲了……
飛燕二號落在了貝利亞的手中。
貝利亞的一手托著戰鬥機，一手釋放著光線，抵擋住十字爆裂的能量衝擊。當光線停止的時候，貝利亞的手上已經逸散著粒子，和迪迦純粹的金黃色不同，貝利亞的光粒子顏色，猶如他的眼燈。
貝利亞顯然也震驚於自己竟然會做這種事。他很確信，他並不想救人類。可是，在看到掃射範圍中有捷德那小子現在的隊友時，原本已經避開的貝利亞，還是站到了捷德的正對面。
哪怕下一秒他就把飛機擱在地上，懷疑自己腦子被驢踢了。
我只是不想那小子清醒過來之後，發現自己動手殺了自己的隊友，而精神崩潰誘發基因全面崩潰，到時候真救不回來了。
迪迦最後用迪拉休姆光流解決了魔神，他轉過身來看著貝利亞和捷德，閃著紅燈的身體，想向著兩奧衝過來。
想不到貝利亞抬手一個雷電劈在迪迦腳邊。
大古不解，在場的勝利隊同樣不解。
因為這一愣神，捷德重重的一拳砸在貝利亞胸口。
大古清晰地聽到了貝利亞的悶哼聲，可是貝利亞卻伸手握住了捷德握拳的手臂。
逸散的光粒子，有的消逝於空氣中，有的卻緩緩進入了捷德的體內。
他們是同源的力量，他們本就是一體。
兩個奧特曼，有著相似而截然相反的身形外表。
兩奧靠得極近，大古從未這樣清晰地感覺到他們是一脈同源的父子。
雖然只有最開始見過光之巨人的石像，但大古一直知道貝利亞和捷德的模樣和石像的模樣有些差別。
橙紅色的眼燈尖端向上，像是不斷跳躍的火焰，不屈服於命運，永不停歇！
湛藍色的眼燈像是振翅起飛的蝴蝶，飛躍生命的懸崖，逆轉命運，重獲新生！
這是他以前的認知。
直到現在側面對著這對奧特曼父子，大古才發現，捷德湛藍色的眼燈，比起破繭重生的蝴蝶，或許更像是流淚的貝利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