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蝶衣粉面飛花令 卻把換取好功名
第24章蝶衣粉面飛花令卻把換取好功名
「青風兩不移。」酒意微熏,席間雅令也進展到了自作的時候,「蝶蕊芳蔭處,青風兩不移。」
酒眼見著快要見了底,眾人便從飲酒助興,轉到賦詞吟詩上來:「仁兄這『移』字雖有青青同清風纏綿不絕之情,可到底有些萎靡,叫這暮春風華沾染了幾分塵俗氣,何不用『齊』替之?」
「不好,不好……」方才吟出此詩之人連連擺手,「雖說『移』字不妥,可仁兄所說『齊』字亦是將原本意中的同行,化作了相爭攀比,有失春日綿綿。」
「仁兄說的是,是鄙人考慮欠妥。」
「無妨,無妨,詩詞無以高下,鄙人也是破了方才吟名家詞作的規矩,終歸是鄙人淺陋……」紅紗挂面,眸無定止,大擬是有些醉意攀入心頭,此時微風解意,清醒不少。
杯收遞盞,搖晃著作揖,作詩之人賠笑道:「鄙人有些不勝酒力,以茶代酒,此一盞全做壞了諸位雅興的賠罪。」
本就是風雅意趣,在坐無不是當朝雅士,自然不會同那酒桌之上大快朵頤之人一般,具是應了前者推辭之語,「仁兄莫要過謙。」
「也是吾等吹毛求疵些……」
「不若『離』字如何?」說話之人眉眼端方,如松玉面,卻原來正是不久前才拒了安五姐兒婚事的方衙內。
「又或者將后兩字換做『若離』,若即若離,正如君子至交,卻無纏綿小意,柔而不蔓,依而不附。」
方衙內此言一出,眾人皆捧杯而愣,「離?」
「兩不離……青風兩不離?」
「蝶蕊芳蔭處,青風兩若離!」方才作詩那人因著涼茶下肚,徹底叫杜康夢中喚,已然雙眼迷離,卻還是因為方衙內這一句清醒過來。
「妙,此句妙!」
「諸位仁兄,青風兩若離,當真是妙哉!」
飛花令接的是『青』之一字,西湖暮春遠山近岸,皆色青青。既不違反規則,復又更給青山、細柳添上幾分靈動的生氣,確屬難得。
有此妙句,眾人自然皆是讚嘆不已,倒是方衙內好一陣自謙,叫眾人皆以為這小衙內將來必然大有所成。
「雖說仁兄心寄風雅,可怎生負了小娘子家一片心意?」有些人想來是醉了,也不知怎麼,竟是將尋常百姓茶餘飯後的閑談放到了這般時候。
「若是鄙人沒記錯,仁兄應當沒有什麼心上人……為何要拿這借口拒了人家安家那位小娘子?」
方衙內良久未語,直教眾人以為是惹了前者不願,忙在中間勸和。
「小娘子、小官人家的事,我們這些人摻和什麼?」
「就是,來,酒滿上,鄙人沒本事,接不上!」
「這酒都叫仁兄喝去了,哪裡是接不上,怕不是……」
眾人一直注意著方衙內的面色,卻只見後者一口酒悶了下去,嗆咳兩聲,這才道:「家父友人左遷,恐怕要牽連不少人,如是應了,便要害了人家小娘子。」
「若是有朝一日,鄙人能得了功名,再做打算。」
「我又不怕!」適才佯醉開口之人眼色使了許久,還是沒能攔住一直藏在柳樹后的安家五姐兒,「這算得什麼借口?」
羅衣春風兩若離,素麵柔花引春蝶。眾人見了安五姐兒,這才知道方衙內口中那句『兩若離』是有來處的,只有滿眼是那人,方才能句句不離題。
①古代飛花令是可以現做的,只要格律什麼的都相同就可以。
②「蝶蕊芳蔭處,青風兩若離」,在方衙內心裡是相親那日安五姐兒給他留下的印象,在這裡後半句同樣是因為那一襲羅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