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零二章 血絕戰神
星空之中,流光溢彩,神霞漫天,處處都被強大的神威所充斥。
如果不是有血后的庇護,血魔等人,只怕早已跪伏下去。
就算是張若塵,身為大聖,精神意志遠超常人,也被那一道道神威壓製得難以喘息,只能硬撐。
「嘩。」
星空震顫,一輪皎潔的明月,憑空出現,綻放出清冷的光華,使得整片星空,都披上一層銀色的薄紗,美輪美奐。
明月之下,有著一道清麗曼妙的身影,踏著星空,緩步而來。
遠遠看去,那道曼妙身影,身上散發出無比清新脫俗的氣質,不沾煙火,飄渺靈動,像是超脫於紅塵之外。
她擁有著傾世的絕色容顏,冰肌玉骨,堪稱完美無瑕,就算是真神,也會情不自禁的生出愛慕之心。
張若塵對於這位女神,可說是再熟悉不過,她,正是天庭最美女性神靈,月神。
張若塵心中明白,月神之所以會這般快趕來,多半是因為感知到了他的氣息。
他隕落在空間裂縫前的消息,想必已經傳遍諸天萬界。而現在,他的氣息,又突然出現,月神若是不在意,那才叫奇怪。
天庭界這次一共降臨了四尊真神,以月神為首,身上盡皆散發出極其強大的神威。
而地獄界這邊,亦是來了四尊真神,不死血族和羅剎族各兩尊。
看到天庭諸神降臨,其中還包括月神這樣的強大古神,焱神頓時底氣大增,身上散發出浩蕩神威,氣勢十足的道:「諸位,地獄界想要引發神戰,已經有天庭一方的神靈隕落,可惜本座來遲了一步,沒能將他救下。」
他這番話,可謂是說得冠冕堂皇,將天庭界神靈隕落的責任,推得一乾二淨,同時絕口不提自身剛才吃虧的事情。
焱神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想要扇動,包括月神在內的四位真神,向地獄界神靈開戰。
看到焱神在那兒裝模作樣,冥王忍不住笑了一聲:「焱神?功德神殿的焱神,對吧?來,來,來,接我一劍,讓我試試你的深淺。」
他雖剛突破成神,卻絲毫都不懼與焱神一戰。
焱神心中雖然憤怒,卻並未貿然出手。
能夠凝聚出二十八顆神座星球的新神,任誰都不敢小覷,更何況,冥王疑似得到了崑崙界的一件神器,實力難以估量。
重重哼了一聲,焱神道:「即便成神,也該心存敬畏,出頭的櫞子先爛。「
冥王懶得與他廢話,恆星神劍出現在雙手之中,揮斬出一劍。
「嘩啦。」
恆星神劍表面浮現出億萬道神紋,相互交織在一起,凝聚出一道鋒利至極的劍芒,無堅不摧。
「那是……恆星神劍嗎?」
焱神瞳孔緊縮,感受到極大的威脅。
傳說中,恆星神劍早已被毀掉,但是它的赫赫威名,卻依舊被各界神靈熟知。當初,劍祖執掌它,不知曾斬殺過多少神靈。
不敢有半點遲疑,焱神祭出一塊五彩功德神碑,全力打了出去。
五彩功德神碑極速暴漲,瞬間化作萬丈高,綻放出無比璀璨奪目的五彩神光,將整片星空都映照得五彩斑斕。
「砰。」
劍芒斬在五彩功德神碑上,將之劈飛了出去。
五彩功德神碑變得黯淡,失去光澤,內蘊的功德之力,被消耗掉不少。
焱神心有忌憚,收回五彩功德神碑,立刻退回到天庭界諸神身邊。
「剛成神,竟然就有如此可怕的攻擊力,真是可惡。」焱神心中暗惱。
再怎麼說,他也是功德神殿的神,成神數萬年,從未想過,竟會被兩個新神壓制。當然,主要原因還是在於,月神山一戰的傷勢還沒有恢復,焱神的戰力大打折扣。
那一戰,他傷得太重,沒有百年時間,不可能痊癒。
「原來功德神殿的神靈,就這點水平。」
冥王輕蔑的看了焱神一眼,將恆星神劍收起,沒有再出手。
從到來的那一刻,月神的目光,就一直盯著張若塵,
她自然看得出,張若塵身上的變化。
加上,池瑤曾在月神山,講述過張若塵和不死血族的關係,此刻看到他站在血後身邊,月神心中已是大致有數。
「月神,張若塵是你的神使,如今與不死血族勾結在一起,你怎麼說?」焱神道。
月神並未理睬焱神,道:「你想好了嗎?現在後悔,還有機會。」
儘管知道張若塵投身地獄界的原因,可是,月神還是希望,能夠將他挽回。
「多謝月神娘娘這些年對我的照顧,我已經想好,無論最後是什麼結果,我都不會後悔。」張若塵眼神堅定,平靜自若的說道。
在即將前往地獄界之際,能夠見到月神,倒是一件好事,正好可以將一切都說清楚,他的事,不想牽連任何人。
月神微微搖頭,道:「一旦走上這條路,天庭界的所有人,都會視你為敵人,天庭界將再無你的立足之地,值得嗎?」
張若塵沉默了半晌,道:「值得。」
所有的後果,他都已經想過,也做好了承擔的準備。
月神深深看了張若塵一眼,知曉已經無法改變他的心意,閉上一雙明亮的神哞,傳出一道傳遍星空的清美聲音:「從今以後…………」
頓了頓,她才又道:「張若塵不再是本座的神使,與廣寒界也再無任何關係。」
月神的聲音中,透著一種深深的無奈,說到底,像張若塵這種萬古罕見的奇才,她是捨不得的。
奈何,張若塵自己選擇了這樣一條路,她也無法去阻止。
如此,也就意味著,張若塵今後將無法再借用月神的神力,遇到任何麻煩,月神也不再是他的靠山。
張若塵的心神,微微顫動,從今往後,他算是真正走到了天庭界一方的對立面。
一旦上了戰場,昔日的朋友,或許都要兵戎相見。
這樣的結果,並非他所願。
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為自己所做的決定,感到後悔。
「我血絕家族的人,何須做他人的神使?」
就在這時,一道極為霸道的聲音,突然響起。
一片浩瀚無垠的血海出現,席捲八方,似要將整個星空都給淹沒掉,散發出的神威,在在場諸神,都感到極為壓抑。
也就只有月神,還能夠保持泰然自若。
「嘩啦。」
血海中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一尊極其高大的身影,從漩渦中走了出來。
高大身影每邁出一步,星空都為之震動一下,億萬道天地規則,都被他踩在了腳下。
自血海漩渦中走出的是,一名英武不凡的血發男子,身高七尺,五官俊美,卻透著一股讓人難以抗拒的威嚴。
血發男子生得劍眉星目,眼神凌厲如電,鼻樑高挺,呼氣如龍,身著鮮紅欲滴的血色鎧甲,血煞氣息滔天,身後呈現出屍山血海的恐怖景象,諸神伏屍在他的腳下。
「血絕戰神。」
除了月神,天庭界諸神的眼神,均是微微一凝。
血絕戰神和荒天,被稱為地獄界上個元會的絕代雙驕,修鍊時間還算不得太長,卻早已躋身巨擘的行列,沒多少人敢不忌憚。
此刻,血絕戰神現身,無疑是讓天庭界諸神,感受到了極大壓力。
如果不是因為有月神在,他們或許已經選擇退走。
血后將目光投向血絕戰神,眼神略顯複雜。
在她眼中,血絕戰神顯得既熟悉,又陌生。
千年前,血后僅僅十四歲,就被送入崑崙界,為不死血族征戰。
而那段時間,血絕戰神進入百年閉死關的狀態,以至於,血后從出生開始,到離開血絕家族,都沒能見到過他。
血絕戰神,乃是血絕家族的支柱,為了家族的繁盛,他一直在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
血絕戰神在血絕家族中有至高無上的影響力,他就像是一種精神,一種信仰。
從血後記事起,就聽母親說起血絕戰神的各種事迹,一次次觀看血絕戰神的畫像,耳濡目染之下,讓她對血絕戰神從小就有一種崇拜之情。
對她而言,血絕戰神的身影,幾乎是已經烙印到她的心中。
但是,血后卻一直在懷疑,她所記住的,是不是僅僅只是那一幅畫,而不是血絕戰神,也不是那位父親。
血后的目光,緊緊的盯著血絕戰神,看著他的眼睛、鼻子、嘴巴、手臂……,與腦海中的畫卷,緩緩的重疊到一起。
那個一直只存在她想象中的父親,終於,活生生的,出現在她的眼前。
依舊是那般熟悉,依舊那般陌生。
血后心中暗嘆,「血絕戰神是否記得,或者說是否知道,還有她這個女兒存在?」
眨眼間,血絕戰神來到近前,第一道目光,不是落向月神,也不是冥王,而是投向血后。
他的眼神深邃而又明亮,一道愧疚之色,在瞳孔中一閃而逝,最後化為一句平淡的問候:「小十四?你的名字,叫做青引對吧,應該是的,是我取的。這些年在崑崙界還好吧?」
「不太好。」血后道。
血絕戰神不再說話,盯著她看了半晌,道:「算了,回來就好。」
也不知是不是生出了錯覺,在場諸神發現,傳說中,凶名赫赫的血絕戰神,似乎並不是那麼可怕。至少,在血后的面前,他露出了猶豫、柔和、內斂的一面。
血青引,乃是血后的本名,只是很少有人知曉,已經有太長時間,不曾有人這般叫過她。
事實上,血絕戰神原本以為血后早已死去,畢竟,無盡深淵中的一切,神靈都無法感知到。
沒曾想,時隔八百年,血后不但活著從無盡深淵走出,還已經突破成神,讓他那顆永恆平靜的神心,也都生出絲絲漣漪。
那是欣悅和驚喜的漣漪。
血絕戰神的目光,落到站在血後身邊的張若塵身上。
自崑崙界成為功德戰場以來,張若塵殺出了赫赫威名,名傳萬界,血絕戰神自然也聽聞過。
只是,他不曾想到,這個能與閻無神並列的絕世奇才,竟會是他血絕家族的後代。
雖說張若塵並非純粹的不死血族,是血后與人族修士所生。
但,無論如何,他既然是血后的子嗣,就必須是血絕家族的一員。
剛趕來的兩尊不死血族神靈,眼中都有著驚異之色,一下子添了兩尊新神,本就已經如日中天的血絕家族,無疑將會變得更加鼎盛。
不說血后,單單是冥王展現出來的潛力,已經讓兩位不死血族神靈,感受到了壓力。
一成神,就能擁有二十八星之力,在整個不死血族的諸神之中,都屬極為罕見。
看來不死血族十大部族的格局,就要改變。
冥王將釋放在外的規則和神力,盡數收回體內。
繼而,他那九萬里的神軀,快速縮小。
眨眼間,已是恢復成平時的模樣。
成神后,冥王的氣質,越發飄逸出塵,身上並無半點邪惡的氣息,反倒是顯得極為神聖,如謫仙臨塵。
面對這樣的冥王,血屠和齊生等人不自覺的,生出了自卑之感。
張若塵猶豫了半晌,乾咳了兩聲,繼而說道:「月神娘娘,我已不再是你的神使,也不再是廣寒界的一員,那你是否該將開元鹿鼎,還有你欠我的神葯,以及一百萬枚聖源,全都歸還於我。」
月神的眼皮一抬,鳳眸斜視,揮了揮衣袖,一副準備離開的模樣,輕飄飄的道:「天庭地獄勢不兩立,那些東西,現在等於是本座從你那裡繳獲的,豈有歸還的道理,想要?來搶啊?」
聞言,張若塵不禁愕然。
他怎麼都沒想到,月神那樣高高在上的神靈,竟然也會耍賴。
不僅是口頭承諾的神葯,就連本就是從他這裡拿走的開元鹿鼎和一百萬枚聖源,也都不願歸還於他。
血絕戰神看向月神,眼神宛如兩顆恆星在閃爍,道:「月神,張若塵是本座的外孫,他的寶物,也是血絕家族的寶物,你恐怕沒那麼容易帶走。」
說話間,血絕戰神身上釋放出極其可怕的氣息,以恐怖殺機,將月神鎖定,神力將這片空間震得顫抖不止。
感受到血絕戰神的殺機,包括焱神在內,幾尊天庭界神靈,均是不由心生悸動。
人的名,樹的影。
血絕戰神威震諸天,即便是神,見到他都得心生畏懼。
「本座要帶走的東西,誰都留不住。若不是張若塵自己做出了選擇,本座連他,都得帶走。」
月神知道血絕戰神很強,可是,卻絲毫都不在乎。她的仙體神軀之上,散發出清冷的神光,在昏暗星空中,映照出一輪明月。
緊接著,月神將開元鹿鼎取了出來,托在手中,以神力催動。
看到開元鹿鼎,焱神不由瞳孔緊縮,他上次便是被這尊鼎鎮壓住,差點被生生煉化掉。
「血絕,你是想找死嗎?不如我來和你一戰。」
就在這時,一道怒喝聲響起。
遙遠的星空中,天庭界的外圍,一條浩浩蕩蕩的天河,奔騰不息。
卞莊戰神那高達的身影,站立在天河之上,遙遙與血絕戰神相對。明明相隔無窮遙遠,可是,對於他和血絕戰神來說,卻像是近在咫尺。
他的真身雖未動,可是,天蓬鍾卻破空飛了出去,懸浮到月神和血絕戰神所在的那片星空,發出一道道震耳的鐘鳴。
鎮守天河,乃是卞莊戰神的職責,不能隨便擅離職守。
但,卞莊戰神卻一直在關注著月神的動向,不容任何人,對月神造成威脅。
「很是一個多管閑事的傢伙。」月神輕輕念了一句。
血絕戰神道:「卞莊,別太張狂,你們天宮九大戰神,也不是沒有人隕落,說不得,下一個就是你。」
「老子狂怎麼了?不服?就過來和老子戰一場。「卞莊戰神昂首道。
說話間,卞莊戰神身上釋放出強大的戰意,天河激蕩,磅礴的神力,隔空傳遞而來。
天蓬鍾震動,極速變大,宛如一座世界,綻放出無比璀璨的金光。
恐怖的神威,從天蓬鍾內散發出來,將整片星空都禁錮住。
血絕戰神喚出一桿血色戰戟,背上披風飛揚,身上的戰意節節攀升,這片星空中的星辰,紛紛顫抖。
儘管對方是天宮九大戰神之首,血絕戰神也無懼與他一戰,反而是十分期待。若是擊敗天宮九大戰神之首都被擊敗,對整個天庭而言,都是巨大的打擊。
血后將張若塵等人護在身後,取出血海魔鏡,亦是準備出手。
天庭界和地獄界的諸神,也都戒備起來,神戰一觸即發。
張若塵的眉頭微微皺起,轉頭對血后道:「算了,母后,屬於我的東西,今後,我會親手去取回,我們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不能在這裡耽擱。」
聞言,血后頓時領會了他的意思,眼下,的確沒有什麼事情,比救回池孔樂更加重要。
必須要儘快趕去修羅星柱界,阻止修辰天神,奪舍池孔樂。
「舅舅,該走了,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張若塵道。
冥王收起恆星神劍,道:「也罷,那邊的事,更要緊一些。」
他答應過的事情,自然不會推諉。
當即,血后帶上張若塵,化為一道血光,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在星空中穿梭,冥王緊隨其後。
「嗯?」
察覺到血后和冥王的舉動,地獄界的諸神,都為之詫異。
血絕戰神眼中露出沉思的神色,使用神念進行推算,很快,心中就有了結果,雙眉不得緊緊一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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