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晚會前

晚會還沒有開始，參會人員大多都還在場地中走動攀談。這畢竟是一個難得的結交人脈的好機會。任何對自己事業有想法的人，都不會錯過這個時機。

離開林先生后，周晨徑直向市政府官員圍成的小圈走去，還沒等他走近，一個胖胖的身影便立馬湊了上來，是胖保羅。

「你去招惹那位先生幹嘛，你是不知道…」胖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算了算了，你快跟我過來，有大人物要見你。」從保羅眼神中帶著點激動，不難看出，他很期待這次會面。

「科波特家族的代言人找到我，說只要我們配合他們的生意，就能給我們一定程度上的支持。科波特家族可是哥譚四大家族，有他們的支持。我們以後的日子好過了！」保羅神情激動，彷彿看到榮華富貴在向自己招手。

還沒等周晨多說什麼，前方，一位西裝男便迎了上來。

「周市長，久仰久仰。」男子面容精緻，一身藍色條紋西裝，領口上還別著一條小絲巾。看得出，是一個非常精緻講究的人。

「您好」周晨與男子握了握手，臉卻看向了旁邊的保羅。保羅沒有說話，只是悄悄的點了點頭，示意這就是剛剛所提起的，科波特家族的代言人。

「周市長您好，我是科波特家族的比利。我們有一筆生意想要和您談一談。」比利的笑容非常燦爛，但狹長的眼睛里，卻透露著一絲冰冷。

「您好，比利先生。我想，如果您有什麼生意需要和市政府談的話，您找我身邊的保羅先生就行了。」周晨非常禮貌客氣的回應道。

聽到這個回復，比利沒有立馬做出回答，眯了眯眼，還是維持著表面的笑容說到：「這可是一筆大生意。我想，保羅先生可能還做不了主。」

比利想要看看，周晨到底是在裝傻，還是真的沒聽懂他的暗示。

「我非常相信我們優秀的保羅先生，我相信他有足夠的能力，足以應付各種挑戰。」周晨依然保持著微笑，神態自若的回復道。

確認周晨的確是不識抬舉，比利的臉色變了變，雖然維持住了臉上的微笑，只是眼神里透露著一種噬人的光芒。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保羅說道

「看來周市長對於我們這種小家族的小生意，不太在意啊。那我便不再打擾二位了。」

轉過頭來，看著周晨，壓著嗓音說到：「希望周市長以後可不要後悔才是，畢竟在這哥譚，善意可是一個難得的東西。」

「多謝比利先生的關心」周晨直視著比利，眼神沒有任何閃躲。

「那就祝二位今晚玩得愉快啦，像這樣的好日子，可不多了~」比利見周晨沒有絲毫的畏懼，咧嘴笑了笑，拍了拍一旁已經有些瑟瑟發抖的保羅的肩膀，揚長而去。

比利一走，保羅便立馬把周晨拉到一旁，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市長，你瘋了嗎？！你居然拒絕了比利，拒絕了科波特！你是想弄死我們嗎！」

周晨看著神情激動的保羅，開口解釋道：

「如果和他們合作，才真的是死路一條。科波特家族是做什麼的，你心裡沒數嗎？」

「那又怎麼樣！他們可是四大家族！隨手就能捏死我們的四大家族！你真當你是哥譚市的市長嗎！哥譚市不是我們說了算的！是他們啊！」保羅聽到周晨的話語，神情更加激動。開始手舞足蹈了起來。

「保羅，你清醒點！」周晨按住了保羅

「正如你所說，我們是無名小卒，那他們為什麼要找我們合作呢？！」

「他們沒有理由幫我們的！他們要的，不過是一個替他們的黑色產業背鍋的替死鬼罷了！你以為他們能救你？他們根本不在乎你我的生死！」

聽到周晨的話，保羅沒有再做爭辯。他也明白，這麼做無異於飲鴆止渴，但對於一個溺水的人而言，一根稻草，他也想要抓住。

見保羅不再言語，周晨也沒有多說，轉身重新向會場中走去，留下他一個人慢慢失神的站著。今天這場晚會，他還有一個重要的目標——韋恩少爺。

晚會的大廳，隨著賓客的到來，也逐漸的充實了起來。在這略有些擁擠的大廳找人，並非易事。但韋恩少爺是個例外，你只用順著大廳中，任意一位女性的視角望去，在目光的不遠處，一定存在著一位英俊的青年。

那便是布魯斯·韋恩。韋恩家族的繼承人，哥譚市的少爺，萬千少女心中的白馬王子。

「你好，韋恩先生」周晨走上前，看著在人群中略有不合群的布魯斯韋恩，率先開口打了聲招呼。

「周市長，你好。」韋恩少爺對周晨的到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禮節性的回應了一聲。

「聽說韋恩先生一直致力於維護社會公平與正義，我代表哥譚市的人民，對您一直以來的努力表示感謝。」

面對周晨的吹捧，或許是已經習慣了吹捧，布魯斯韋恩並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職業化的應付的笑了笑。「這是我作為一個哥譚市的公民應該做的。」

然後，便轉身應付身邊的其他人。

「社會治安，一直以來也是我非常關注的領域。」周晨面帶微笑的繼續說到

「嗯嗯，看來我們的關注點很相近。」布魯斯韋恩只是敷衍道

「那不知道韋恩先生，對於社會蝙蝠俠怎麼看呢？」周晨話鋒一轉，突然問道。

聽到蝙蝠俠三個字，布魯斯韋恩眯了眯眼，看著面前的周晨，沒有立刻回答。許久，才說道：「他為我們哥譚市的社會治安做出了不小的貢獻，不是嗎？」

「可他的行為並不合法，他也不是政府人員。」

「光芒照不到的地方，總要有人來守夜」

「那為什麼不讓光芒照亮到每一處角落呢？一個太陽，會有陰影。但漫天繁星，能照亮黑夜。」

聽到這裡，韋恩先生第一次開始正視面前這個不被人待見的亞洲面孔：「那市長的意思是？」

周晨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看著韋恩的雙眼，誠摯的說到：「我希望為哥譚市做一點事情，希望得到您的支持。」

韋恩少爺看著周市長的表情，一時間也拿不准他究竟要做什麼，但直覺告訴他，面前的人，並不像外界傳的那樣，是個替死鬼。

「市長先生過譽了，如果您有時間，不妨來府上一敘。」韋恩少爺掏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面前的周市長。

「好的，祝您有個愉快的夜晚。」得到想要答案的周晨，心滿意足的準備告辭。

「哦，對了，還有個小事情，想請您幫個忙~」

完成了今晚的主要任務，周晨正準備去接一下小秘書，怎麼說也是自己帶來的，總得照顧到位。可剛走兩步，便又被人拉住了。

「市長先生，市長先生，請留步」一名滿頭白髮的中年白人男子見周晨正準備走，連跨了兩步，攔住了他

「我是哥譚市警察局副局長戈登，能方便和您聊兩句嗎？」男子的語氣有些急促

「您好，戈登局長」周晨停下了腳步，看向男子。

「警察局已經有很久沒有發過工資了，由於某些原因，警察局的財政預算一直批不下來。基層的警員已經連續好幾個月沒有拿到工資了。我知道您也是剛剛上任，這些都是上一屆政府留下的爛攤子，可我也實在沒有辦法了。最近幫派份子的活動越來越頻繁，僅僅上個月，就已經發生了數十起大案。工作危險待遇還低，現在基層警員們的意見已經很大了。而且，我聽說，最近幫派分子又有一些動作。市長先生，我們需要支持」

戈登語速很快，看得出他沒少為這個事情發愁。

周晨靜靜的聽完戈登的敘述，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但他沒有立刻表態，只是拍了拍戈登的肩膀，安慰道：

「謝謝你，戈登局長，我為我們能有您這樣負責任的局長而感到驕傲。」

見戈登神色一急，又要說話，周晨打斷了他的發言：「明天早上，你來一趟我的辦公室。今晚，還是讓我們享受晚會吧~」

說完，便拍拍他的臂膀，轉身離去。

戈登看著周晨的表現，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但話已至此，也只能作罷。

回到林老那邊，小秘書正與林老的孫女交談甚歡。見周晨走近，正想要上前打招呼，卻被身邊的女子拉住了手，在耳邊輕言幾句。

周晨也沒管小秘書的動作，正準備先向林老問個好，卻發現林老的桌上，已經沏好了茶，似乎已經算好了他要過來的時間。

見周晨走過來，林老笑呵呵的一揮手，示意周晨坐他旁邊。

周晨剛一落座，便聽到林老問道：「為什麼不和科波特合作？」

周晨答到：「道不同，不相為謀」

「君子何道？」

「利國利民。」

「於仕途何解？」

「穩定壓倒一切。」

聽過周晨流利的回答，林老突然笑了起來，卻也沒有解釋，只是說道：「如果周市長不嫌棄，可否替犬子林華在府中謀個差事。他也年紀不小了，該出去見見世面了。」

林老身後的男子，聽到此言，卻瞪大了眼睛，好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但猶豫再三，還是沒有說話。

「多謝林老照顧。」

周晨心裡明白，自己今天初步入了這洪門掌門人的眼，所以他會給予同為華人的自己一些照顧。安排林華跟著他，也存著一絲為華人在哥譚的政壇鋪路的意思。

這也是為什麼，明明自己先拜訪林老，他卻讓自己先去和別人打招呼。想必，他的人也一直跟在自己旁邊，觀察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如果稍有不滿，想來自己也不會再有機會獲得這方勢力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