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演武得勝
湖中藏有黑色大魚一事,聽起來荒唐,可來的卻是緝奇司的人,不管是真是假,起碼說明一件事:鬼陽湖裡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符羽深夜便招來了小護衛,叮囑他暗中查探,一有消息馬上報給他。
小護衛得令。
然而,緝奇司的人在水下足足找了七日,連鬼陽湖湖底有幾塊石頭都摸清了,卻依舊沒能找到那條所謂的黑色大魚。
眼瞅著軍事訓練快結束了,人多眼雜,再這麼找下去,不但浪費時間還會引人注意,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幾個教頭一商量,便把緝奇司的人給撤了。
緝奇司的人一走,丁牧雲可失望透了,督教頭當的也沒了當初的氣焰,足足鬱悶了三天,才恢復了元氣,想起還有件要緊的事沒有通知給江川和符羽,這日,結束了軍事操練,單獨把二人留了下來。
丁牧雲神思不注地背著手看著西天的落日,泱泱道:「找你們,是有事要跟你們說。這幾日,教頭團在商量,要把書院的六十支隊伍重新分隊,分成四伍,原計劃四名要被狗皇帝接見的學子,改為四人各領一支隊伍進行演武,四個人里就有你們兩個,我通知你們,要做好準備。」
江川和符羽俱是一愣,看了看彼此,說了同樣的話:
「我不懂兵法,帶隊豈不是必輸無疑,還是看江兄的。」
「我不懂兵法,帶隊豈不是必輸無疑,還是看尊駕的。」
「行啦,你兩個也別謙虛啦,你們的本事我又不是不知道。」丁牧雲全然打不起精神,例行公事地道,「上午是列陣式,下午是對陣式,列陣式不變,重點說的便是這對陣式,你們四名指揮官率領四支隊伍,目的是看誰最先搶到陣中高台上的「勝」字令牌。」
她也不等二人問話,便徑直道,「至於怎麼搶這勝字令牌,我也不懂,你們也別問我,教頭團說的什麼兵書戰策,我一聽頭就大了。」
丁牧雲也沒說假話,教頭團商事,少不了她這位督教頭,可結果呢?每次議到了一半,她就睡著了。
正是因為這樣,欒雲飛更是給足了這位代表書院的督教頭的面子,不管丁牧雲多麼不願意參加議事,都囑咐去請的人,並且一定要把丁教頭請來。
丁牧云:「我聽欒總教習和陳教頭說了,要是你們兩個能拿了這「勝」字令牌,就可以找狗皇帝討要獎賞,把那之前辦案時偷偷變換身份一事給抹去,陳教頭說,雖然三法司沒找你們的麻煩,但是把柄在人家手上,狗皇帝一天沒發話,隱患就存在一日。」
雖然丁牧雲說得輕鬆,但江川和符羽二人都明白話中的厲害關係。
丁牧雲看了看他們兩人:「你們也知道皇帝不是什麼善類,說不準哪天就要殺人啦,我可不想將來給你們收屍。」
「言重了。」符羽咧咧嘴。
丁牧雲白了他一眼,來氣了,好在她今日不在狀態:「你哪裡知道他的惡,幾萬百姓的命都能說不要就不要的人,區區你們兩個又算是什麼小鹹菜?好啦,我就提醒這些啦,你們自己商量著怎麼辦吧,我就幫你們到這了。」
她說完揮揮手,便走了。
江川和符羽回去之後便做了詳細打算。
轉眼到了演武之日。
這一天,天青雲白。
院監宋刻、欒雲飛、雲夢各大小官員陪同李炎居落坐在練兵場搭建的高台上觀看。
隨著戰鼓敲響,演武正式開始。
上午是列陣式,方陣,圓陣,雁陣……逐一從練兵場上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過。
短短三月的訓練,小有成效,欒雲飛雖不說滿意,但學子們的表現,也都說得過去。
李炎君遠道而來,本就不報什麼希望,路上做了最壞的打算,反倒覺得眼前一亮。並且他此番前來,本就有替聖上考察符羽之意。
他坐在高台上,手裡舉著竹筒,那竹筒里裝著琉璃鏡,又叫千里鏡,能將遠處之人看得一清二楚。尋尋覓覓,終於看清了走在排頭的符羽,已然與宮中弔兒郎當的形象不同,不由叫了聲「好」。
旁人一看,也都紛紛叫「好」。
午時二刻,對陣式開始。
領隊的四人,其中三人來自癸字伍,分別是江川、符羽、程南君,一人來自甲字伍。
四隊分別為青龍隊、白虎隊、朱雀隊、玄武隊。
江川率的是青龍隊,符羽率的白虎隊,其餘分別為朱雀隊和玄武隊。
程南君素來性急,戰鼓一響,立即率人出發,遇上了同樣性急的玄武隊,雙方一見面便拼了個你死我活。
而青龍隊和白虎隊卻始終按兵不動,眼瞅著開戰的兩方廝殺過半,程南君率領的朱雀隊漸漸佔了上風,江川瞅準時機,率青龍隊閃電而出。朱雀隊腹背受敵,程南君越發心急,逞匹夫之勇,單槍匹馬闖入玄武隊,想要衝破封鎖取得令牌,不料一進去就被玄武隊重重圍困。
群龍無首的朱雀隊,很快被青龍隊收割,進而青龍隊又與玄武隊廝殺在了一處。
最後入場的白虎隊,分為兩隊,一隊進場協助青樓隊與玄武隊廝殺,二隊直取陣中高台,符羽更是於亂勢中取走令牌,雙手高舉,取得最終勝利。
李炎居大喜,大讚符羽機智、聰明、善用兵法,以逸待勞、趁火打劫,記事官大筆一揮,加重了筆墨渲染,洋洋洒洒,並著重筆力描寫符羽一人。寫好之後取來木鶴,放進機關腹中,並在那木鶴頭上點了硃砂以示報喜。
機關一按,木鶴展開翅膀,往京城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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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傍晚時天降瑞雪,紛紛揚揚灑了一夜。
這場雪,解決了今冬連日無雨,百姓缺水之困,皇帝心情大好,今日,用罷了早膳,正在御書房內看書,那白雲銅爐中的銀炭燒得通紅,御書房內溫暖如春。
書翻了幾頁,算算時辰,從尚方書院傳來的消息也該到了,踱步到窗前,寒風撲面,窗前臘梅朵朵,幽香撲鼻。
遠遠地,望見了大內總管萬忠,捧著那報喜的木鶴,喜滋滋跑了進來,那滿臉竟是慈愛的笑。
皇帝眼前一亮,知是自己等的消息到了,待萬忠進得門來,便問道:「可是尚方書院木鶴到了?」
「回萬歲爺的話,是打尚方書院來的木鶴,奴才給萬歲爺道喜來了。」疾步過去跪下,將木鶴呈到皇帝面前,書房內幾個伺候的小太監也都跟著跪下。
「拆開給朕瞧瞧。」
他用了個「瞧」字,而非「讀」字,萬忠知是聖上心急,連忙打開機關,取出書函,遞了過去。
皇帝讀完已是龍顏大悅,可接著,又將臉一沉:「你也來看看,他求我免他和那個江川的死罪,膽子真的不小。」
萬公公雙手捧在手裡仔細瞧完,小心回道:「回萬歲爺的話,當初這事,小主子用的是萬全之策,這回討賞也是誠心實意,老奴聽說欒總教習執教嚴苛,能得這勝字令,必是吃了不少苦頭。」
「小主子?他幾時竟成了你的主子?」
萬忠聽出聖上的話中沒有不悅的意思,卻還是恭恭敬敬地跪下:「奴才不敢。」
「起來吧,繼續往下說。」
「是!」萬忠站了起來,「但是奴才以為,這份苦頭該著他吃的,咱們大瑨以武立國,聖上雖是文治天下,但聖上也常說,武功也不可廢,尚方書院是第一屆,能在這麼優秀的學子之中取得勝字令,何等不易?程瑤程將軍的兒子也不及小主子英明,將來再跟著夢拾這樣的大家學上幾年,必定是我大瑨的棟樑之才。」
皇帝頻頻點頭:「既然如此便功過相抵,應了他,這樁事往後便再也不提了。」
萬忠忙給聖上研磨,小聲地說著:「……尚方書院軍事操練結束,學子們也都成長了,尤其是小主子進步飛快,還結交到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