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被抓,屈打成招
深夜,沈煥戚的身上都已經有小露珠后才慢慢站起來,他腿都蹲麻了,一瘸一拐的往家裡走去。
就在回家的路上,不知道發現了什麼,沈煥戚疲憊的神情突然變了,喘著粗氣大步往家裡跑去。
他「砰」的一聲關上門,把自己妹妹叫起來,在嘴上豎起食指,示意她不要出聲。
沈煥戚很緊張,頭上都開始冒出細汗,仔細的看了一圈,拽住酥酥往廚房走去。
柴火旁邊有一個缸,昨天沈煥戚剛收拾出來,他把自己妹妹塞進去后,囑咐她不要出聲。
「酥酥,無論聽到了什麼都不要出聲,知道嗎?」
酥酥早已經被沈煥戚捂住嘴巴,此時眼睛里都是驚恐,她死死的咬住嘴唇,不敢發出聲音,瘦弱的身子都在顫抖。
怎麼又來了,他們為什麼還不放過我們。
酥酥緊張的不敢大口呼吸,手拽著自己哥哥的衣袖,「哥,你也趕快躲起來吧,不要被他們抓到了。」
還是同樣的場景,爹娘、祖父祖母死在了自己年幼的時候。
這是酥酥心裡的一道傷,幼年的時候,她偷偷的看過一眼,從那以後留下了非常嚴重的心理陰影。
那時候酥酥患上了很嚴重的自閉症,不敢自己一個人待著,見不到人就會哭。
好不容易走出了自己的心魔,此時難道又要遭受一次那種屈辱了嗎?
酥酥貓在缸里,只聽見大門叮叮噹噹,幾個人粗魯的拿東西敲了敲自己躲藏的缸,眼看就要掀開了,酥酥直接咬住了自己的手腕。
「這裡,這有個人要跑。」
只聽見外面罵罵咧咧的聲音后,好像有打架的聲音,接著四處一片寂靜。
酥酥在裡面一直待到晚上的深夜,渴的嘴巴都開始起皮,終於她試探性地掀開缸,沈家空無一人。
原本整理好的柴火四處散落,家裡的碗也被摔碎了好幾個。
酥酥在家裡找了一圈都沒有發現人,最後獃獃的坐在門檻上,雙手環抱住自己,帶著哭腔的小聲喊:「哥,哥,你在哪啊?」
「你別嚇我,哥,你在哪啊?」
酥酥安慰自己:自己哥哥這麼聰明,肯定是躲起來了,說不定今天晚上就回來了。
一夜睜眼到天亮,沈家殘破的大門依舊沒有人回來,沈家無人問津,酥酥一個姑娘家在院子里靜靜的等待。
沈煥戚被抓到縣城,雙眼被布條蒙住,雙手緊緊的束縛住,坐在地上仔細的思考對策。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這些天的確有人在跟蹤他,自己身上的傷也不是走路摔的,而是有人在背後推了他一把,導致他從陡峭的山上摔了下來。
他現在突然慶幸,小姑娘一早的就走了,還好沒有連累到她。
沈煥戚在牢房裡獨自待了兩天,除了一天一個硬邦邦的窩窩外,什麼也沒有,也沒有人跟他說話。
沈煥戚啃完最後一口窩窩后,倚在牆邊休息,此時耳邊傳來腳步聲,臉上的布條被粗暴的扯開。
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架著他往外面走去。
一個穿著板正的男人手裡拿著鞭子在他身邊踱步,「沈煥戚對吧,我可算逮住你了。」
沈煥戚沒說話,男人也不惱怒,羞辱的用鞭子挑起沈煥戚的下巴,「你們沈家可真是出名,上樑不正下樑歪,果真是蛇鼠一窩。」
「你祖父剋扣我們這些貧困人家的口糧,讓我們給你們幹活,而你,」男人反手甩了沈煥戚一巴掌,「你還敢跟我橫,看什麼看。」
沈煥戚臉上的巴掌印明顯,很快就紅腫,他舌頭抵住臉頰,沉著冷靜,「我祖父是個好人,他一生救助了無數無家可歸的人。」
荒年災年的時候,倘若不是因為自己祖父的樂善好施,紅旗村如今的老一輩里,恐怕能存活下來的沒有幾個。
男人陰沉沉的盯著沈煥戚,笑的肆意,「這麼說,你是不認嘍。」
男人一抬手,沈煥戚被捆起來扔到了一邊,接著鞭子就甩在了他的身上,不大的空間里什麼刑具都有。
只能聽見男人的悶哼聲,一陣又一陣,沒有歇過。
「他暈過去了,怎麼辦?」
「上水潑他,接著問,只要他承認了,還愁以後的日子嗎?」
在一旁看了全程的男人,突然有些不忍心了,看著男人嘴唇發白,持續被毆打了三四個時辰,一句求饒的話都沒有說,他下不了手。
「咱們是不是抓錯人了,萬一真不是他呢?」
拿鞭子的男人不屑的哼了一聲,走過去奪過一盆冰涼的水,直接澆在了沈煥戚頭上,「磨磨唧唧幹啥,只要他承認了,老子能拿到錢,管他是不是。」
沈煥戚在牢房裡被折磨了三天,高燒不退。那些人為了羞辱他,扒光了他的衣裳,沒有給他留一絲的尊嚴。
身上遍體鱗傷,傷口還在滲著血,身上沒有一塊好地方,此時沈煥戚的牙都快咬碎了。
無論是用鞭子還是棍子,沈煥戚始終不承認,虛弱的重複著一句話:「我沒錯,不是我。」
幾個男人輪流用刑具「伺候」他,沈煥戚整整三天都沒有合眼,精神和肉體都快要崩潰了。
雙眼裡都是血絲,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是我,我沒有去。」
渾身赤裸的沈煥戚已經感受不到冬季的冷意了,他渾身發燙,再不治療馬上就要死了。
每次沈煥戚堅持不下去的時候,都會想到夏晚晚,他的小姑娘這麼愛哭,不知道聽見自己的死訊的時候會不會傷心?
肯定會的吧,小姑娘善良單純,卻被自己傷害到了,這些可能就是報應吧。
如果真的有鬼神,那就懇求自己的小姑娘平平安安吧。
沈煥戚的視線在逐漸模糊,漸漸覺得自己的身體都在升空,雙目渙散,耳朵里也聽不到了任何的聲音,接著他的頭沉沉的低下,再也沒有抬起來。
遠在外的夏晚晚心口突然一空,面色難受的捂著胸口坐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