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組隊下揚州(兩章合一)
太子門人,曹祤與舒格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不可思議,太子才多大?
隨即,兩人反應過來,太子是不大,但是赫舍里家族有位能人,大名鼎鼎的索額圖索相啊。
雖說去年得到大家都得到消息說,這位被康熙下旨斥責,說他仗著家中富有,日益驕縱,還縱弟行兇,所以被革除了太子太傅,議政大臣的職務。
但俗話說的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加上這位與太子殿下的關係,還是有不少官員看好他的。
借太子名義在江南斂財這事,確實是有很大可能的,曹祤眉頭深鎖,手不自覺的放在桌上一下一下的敲打這桌面。
歷史上太子被廢,索額圖這個叔祖父最少得負一半的責任,記得之前看過一本講康熙年間歷史的書,說是索額圖在太子還小的時候,就因為受賄,陷害大學士,被康熙說過很多次,由此可見,此人所圖甚大。
曹祤現在真的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都是太子的叔祖父了,這滿朝文武能有幾個比他還尊貴的,這地位還會缺錢用?這手是不是也伸的太長了。
而且這事情還涉及到慧明的好友,曹祤又不能撒手不管,一時間,他心情複雜,有些不知所措,另外兩人也是各有各的想法,場面安靜下來。
趙旭以為他們是被自己的話驚到了,微微苦笑,想起了自己家的事情,哪有什麼自殺,能活著誰不想好好活著,這李季李大人怕也是含冤而死。
也不知道這揚州知府手下,還有多少人命,只是此人牽扯甚廣,若是沒有確實證據告都沒法告,他嘆了口氣,想起了之前的一些經歷。
趙旭見兩人都不說話,明白曹祤可能還有話,要與舒格單獨說,於是借口出門採買,起身向二人告辭,曹祤兩人目送趙旭離開。
舒格將手中的扇子一直打開合上,打開合上,有點猶豫有些話要不要跟曹祤說。
原以為曹祤是可能聽誰說了李季的事情,隨便問問,但他又接著問揚州知府,舒格就知道李季恐怕與曹祤有些關係。
終究怕曹祤一時衝動,毀了曹家在江南的多年經營,他對著曹祤提醒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這事,但我還是想說,既然揚州知府牽扯上索相了,事情就不是那麼簡單的。」
「江南情況複雜,如果你還想繼續查下去,就不是曹家能護得住的了。」
曹祤點頭示意自己明白,對於舒格的提醒有些感動,知道舒格這是真正認可了自己這個朋友。
可曹祤其實也就是因為明白,才有些茫然。在舒格眼中索額圖不是他能得罪的人,在他眼中索額圖除了位高權重,那還是他爺爺輩的親戚。
「放心吧,我知道輕重。」他轉頭對著舒格說了一句,也不知道是為了安舒格的心,還是為了安自己的心。
見曹祤真的沒有亂來的打算,舒格這才笑道:「或許趙旭也只是聽人瞎說的,也不必太當真。」
不必當真?曹祤不知道舒格看出來沒有,趙旭剛才的話沒有一絲的猶豫,甚至是有些脫口而出的感覺,應該不是假話。
不過能知道這麼隱秘的事情,趙旭這個人恐怕也不簡單,他回道:「是真是假不知道,但是,趙旭一定不簡單。」
曹祤想提醒舒格注意一下趙旭,舒格聽懂了,但不以為意,誰都有秘密,有些事情沒有必要去究根問底。
於是眉毛一挑,說道:「不簡單才好,要是太簡單了,還怕他管不好棋社呢!」
看舒格明顯心裡有底的樣子,曹祤放下心來,舒格這傢伙看似大大咧咧,實際上什麼都看的很通透,處理事情很有一套。
直到這會,曹祤才發現他們在這談了這麼久,舒格和趙旭竟然連口茶水都沒有給他倒。
見舒格一點沒有主人的意識,曹祤之後站起來自己拿起茶壺倒水,茶壺一提起來,他就感受到了茶壺的重量不對,打開壺蓋一看,果然是空的,他望向舒格。
舒格雙手一攤,道:「昨天剛盤下來的店面,什麼都還沒有找人收拾呢,這不今天拉著趙旭準備商量找人的事情,你就來了。」
曹祤無奈的放下茶壺,想起讓管家轉交的東西,於是問道:「昨天我讓管家給你的紙你看了嗎?」
舒格的眼睛亮了亮,他看的出來曹祤那張紙上的內容,對棋社以後的發展都是很有用的,這可關係到他能不能脫離家裡獨立生活。
點頭的同時,他提出對紙上有些東西的疑問:「看是看了,你那單子上說找點心師傅我能理解,但是找廚子算怎麼回事啊?」
曹祤神秘一笑,生出了一種當老師的感覺,他就是想把這個棋社打造成集吃喝玩樂為一體的清朝休閑場所。
雖然有些脫離了舒格棋社的規劃,但是絕對是單一的棋社賺的多,廚子當然是必不可少的。
他想了想,打比方道:「你邀三五好友在棋社玩累了,到中午的時候是不是得找酒樓吃飯?」
舒格配合的點點頭,曹祤繼續道
「那與其讓酒樓賺錢,還不如我們找個廚子,在棋社開闢一塊就餐區,專門用來給他們吃飯,如此一來,吃喝玩樂都能在棋社解決,一是賺的更多,二是不用擔心這些人一走就去玩別的了。」
舒格覺得好像順著曹祤這個新思路走下去的話,還有很多事情能做,忙伸出手拉著曹祤衣服道:「等會,你等會,等我想想先。」
曹祤急著要回菩提寺,可沒時間等他細想,說道:「待會我走了,你再慢慢想,我還有事情,先跟你說說我的想法,等過兩天我會讓一個人過來,他可以負責棋社的桌椅擺設製作。」
「你不是剛才回來嗎?又有事?」舒格望著曹祤不解的問。
「我師兄也就是菩提寺方丈病了,我得去看看。」曹祤一句帶過,不想多說。
舒格哦了一聲表示理解,又問:「那你趕緊還有什麼想法就都說了吧,看你這樣子,以後也沒多少時間過來。」
曹祤便將一些想法說了出來,不過之前很多事情他都是準備自己操作的,所以一時也沒有去理思路,現在是想到哪說到哪。
「廚子只是一個開始,後續我們還可以開啟會員制度,會員就是讓他們每個月交一筆錢,交了這個錢之後,這一個月內在棋社吃喝玩樂都不要錢,而且我們可以下雨送傘,天黑送燈,出門馬車接送。」
「還有棋社的布置我們可以借用酒樓的思想,除去大廳之外,還設置廂房,每個廂房可以有自己的特殊之處。」
「比如春夏秋冬,琴棋書畫,春天以百花為主題裝修,夏天突出涼爽,以此推類...」
「停停停,我去拿紙筆記一下!」舒格做了個讓曹祤暫停的手勢,將手中把玩的扇子一收,一陣風似的跑進一個屋子,抱著筆墨紙硯出來,刷刷刷寫下曹祤剛說的話。
然後抬頭示意曹祤繼續說,曹祤一下子被打斷之後,感覺自己思路都不連貫了,說?說什麼呀?
兩人大眼瞪小眼半晌,曹祤道:「我忘了要說什麼。」
最後兩人的談話以曹祤忘詞而收場,臨走的時候,舒格在曹祤身後幽怨的看著,曹祤被這眼光看的一身的雞皮疙瘩,但是感覺自己心情變好了些。
曹祤發現舒格這人也是很神奇,每次跟他聊天聊久了就覺得很開心。
坐上馬車,他見到了在車廂睡覺睡的正香的錢靖,笑著小心的將他挪了挪位置,然後吩咐車夫去菩提寺。
慧明禪房,圓真正在勸慧明吃藥,見曹祤這麼快就回來,還有些驚訝,但看到曹祤臉色不好,知道可能是查出了什麼。
兩人默契的點頭打招呼之後,圓真默默的退出禪房,曹祤見慧明不說話,於是走過去坐在慧明旁邊。
「李大人不是畏罪自殺吧?」
慧明聽到這句話,心裡一驚,沒想到曹祤這麼快就查到這件事,本來一直閉上的眼睛睜開,他吃力的轉頭看向曹祤:「我沒事。」
曹祤忙將慧明的身子托住,然後拿起枕頭墊在他的身後。
「沒事?沒事會病成這樣,還不吃藥?」語氣雖然不好,但曹祤的動作卻很輕,生怕弄疼了慧明。
慧明也配合的任由曹祤擺弄,換了個姿勢半坐著,他確實舒服很多。
「我這輩子有很多朋友,可交心的就這麼一個,還不讓我難受會?若是他真是那種會貪污的人,也就只當我看錯人了,但是我知道他不是。」說這話的時候慧明眼中全是信任與懷戀。
「去找證據,為他伸冤,找到他的家人,讓他走的放心,這才是朋友該做的。」
曹祤冷靜分析道,也許他無法對慧明感同身受,但是他覺得慧明這樣絕對不是李季想看到的。
「想動江南的官談何容易,就好比上次來菩提寺鬧事的人,曹大人就是查出來了也只能不了了之,而且你覺得他們會留著證據?」活了幾十年,慧明覺得自己見過太多這種事情了。
「我已經找人去接明禮了,希望這孩子能逃出來。」想起自己好友唯一的兒子,慧明又來了點精神。
曹祤將旁邊的葯拿著勺子慢慢攪動,然後道:「皇上遲早有一天會對江南動手,菩提寺鬧事那群人,不會有好結果的,放過一時不等於放過一世,師兄你一向豁達,怎麼這回反而進了死胡同?」
「曹祤」慧明突然叫道,「啊?」曹祤攪動的正帶勁,突然聽見慧明叫他,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疑問的看向慧明。
「李季這件事情,我會自己處理,不要讓曹家卷進來,曹家現在看似風光無限,實際危機四伏,明白嗎?。」
曹祤哭笑不得,怎麼不明白?一天之內都收到兩警告了,難道他看起來真的有這麼傻?
「知道了,趕快喝葯吧!這個溫度剛剛好。」曹祤不在繼續說,將手中已經溫熱的葯遞上去,他知道慧明想通了就好。
接下來的日子,曹祤也是住在了菩提寺,天天陪著慧明吃藥,散步,想方法開解他,慧明的病也終於慢慢好了一些,但是病去如抽絲,到底是傷了元氣,臉色還是很難看。
菩提寺的修繕也接近尾聲,曹祤乘機說服了楊帆帶著妻女在江寧定居,順便去幫忙裝修棋社。
楊帆本就對曹祤十分感激,曹祤如今還給他介紹活計,真是看得起他,得知曹祤也是老闆之一后,楊帆更是跟曹祤保證一定不會讓他失望的。
錢靖得了曹祤吩咐,跑前跑后幫楊帆一家找好了房子,楊帆就正式的落腳江寧。
舒格與家裡憋了一口氣,又得了趙旭楊帆的幫助,很快便將棋社風風火火的開了起來。
開張的時候,曹祤還特地下山去看了一下,發現之前他提出的想法,都被舒格一一實現,甚至做到更好。
看著舒格得意的樣子,曹祤生出一種想法,這是我帶出來的孩子啊~他都這麼棒了!
而讓曹祤最沒想到的是,舒格居然跟陳遷和解了,原因就是舒格看中了陳遷帶著的一批紈絝,想讓這批人成為客人。
於是找到了陳遷,兩人在酒樓中喝了一夜的酒,第二天出來的時候,兩人臉上都是青紫一片,誰也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只是幾天後,有人就看見兩人勾肩搭背,帶著人去棋社辦會員。
當然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陳遷拿出幾張銀票數著,覺得自己帶著二十幾人去辦棋社會員,舒格給這點真是太小氣了!以後再有這種事,一定要好好訛他一筆。
舒格告訴曹祤這件事的時候,曹祤的表情是一言難盡,也不知道是該誇舒格聰明的弄出了提成制好呢,還是該笑陳遷掉進了錢眼裡。
舒格好像看出了曹祤的想法,默不作聲的將棋社的賬本讓曹祤瞄了兩眼,曹祤當時就震驚了,這?這年頭開棋社這麼有前途?
日進斗金都不止了吧,舒格道:「這下你知道為啥陳遷那麼好說話了吧,就像我之前說的誰都不嫌自己錢多啊。」
轉眼間,又是年節,來菩提寺上香的人也越來越多,各個臉上都喜氣洋洋的。
曹祤見慧明無大礙了,就回到曹府與曹璽曹孫氏等人一起迎接新年。
正好趁這時候有空,他問了問曹璽,去菩提寺鬧事的,究竟是什麼來路。
曹璽猶豫了好久,還是告訴曹祤,那些人身後有京城勢力的影子。
曹祤看到曹璽要說不說的樣子,心中有了一個猜測,不會又是與索額圖有關吧!
要是明珠或者其他勢力,曹璽的表情怎麼會糾結,怎麼會考慮要不要告訴他!
就是因為曹祤的存在,現在曹家早已經暗地裡和太子綁定在了一起。
而索額圖是□□最大的領袖,所以曹璽才有這種表情,這是殺敵沒殺著,先自損了八百啊!
曹祤只覺得,他和太子是上輩子欠了這位叔祖父什麼,怎麼這輩子遇到的倒霉事都與這位有關。
為自己和太子默哀三分鐘后,曹祤開口向曹璽將張海討要了過來,曹璽見曹祤年齡也不小了,和鹽運使家公子開的棋社,也是經營的紅火。
於是大手一揮,果斷放人,張海自己也很高興跟著曹祤。
曹祤知道張海之前是做生意的,生意人都比較精明,想讓他去揚州幫忙找尋李明禮。
慧明找去的人都回來說,李府早就人去樓空,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這消息讓慧明擔心不已,一直想要親自去揚州,但是被曹祤幾人死死攔著,病後慧明的身體大不如前,這個時候實在不合適出遠門。
然後,曹祤就想到了張海,慧明找去找李明禮的都是和尚,目標太明顯,也不敢太放肆的去找。
但張海不一樣啊,讓他去李府那條街開個客棧什麼的,說不定有些意外之喜,他找慧明拿了李明禮的資料,又再三解釋了張海只是幫忙找人,而且他之前又不是曹府的,不會有人注意到的。
慧明怕曹祤胡來,但又實在擔心李明禮,聽完曹祤解釋之後才勉強同意。
送走張海之後,天氣越發的寒冷。曹祤穿了很多,周嬤嬤還怕他凍著,去給曹孫氏請安的時候,給他又披上一件披風。
走出溫暖的屋子,曹祤才體會到什麼叫鑽心的冷,這衣服和披風能擋住的是物理攻擊,但是江寧的天氣是法術攻擊,他默默的吐槽。
請過安之後,曹祤抱著精緻的小暖爐走到廚房,將新開的一個葯膳方子遞給廚子,並交代他們用藥材一定要仔細數量,不能胡亂抓一把放上去。
葯膳這東西也是要很注意的,曹璽和曹孫氏在晚上用飯的時候,又在自家飯桌上看到了久違的葯膳。
兩人同時看向坐在下首的曹祤,曹祤若無其事的端起碗,道:「最近天氣太冷,吃些葯膳能去去寒氣。」
曹順和曹頤也是點頭附和,說祖父祖母年紀大了,是應該多吃點,曹璽和曹孫氏平時都對他們極好,所以他們也是極為關心兩人的身體。
見曹祤直接聯合了曹順和曹頤,曹璽和曹孫氏也只好端起碗,硬著頭皮開吃,吃了一會之後,曹順和曹頤都發現祖父祖母對他們熱情了許多。
以前講究食不言寢不語的祖父,居然開始給他們夾菜了,只是為啥全是葯膳?
兩人求助似的看向曹祤,曹祤假裝沒有看到,繼續吃自己的,兩人又不好拒絕,只好一邊幽怨的看著曹祤,一邊默默吞下。
過年期間的飯菜非常合曹祤的胃口,曹祤吃的是眉開眼笑,見曹璽和曹孫氏一個勁給曹順他們夾菜,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他們多多少少也吃了些下去,而且這葯膳是大家都能吃的,對曹頤兩人也有好處。
三月初二,雪下了一夜,曹祤好不容易爬起床,正在吃早餐,就見圓真慌慌忙忙的跑進院子,拉著他便急急的說道:「小師叔,方丈出事了!」
曹祤馬上反應過來,丟下手中正在吃早飯的碗,一邊讓人套車,一邊詢問:「你別著急,到底出了什麼事?」
圓真平復了一下心情,道:「早課時,方丈突然吐血,我把了脈發現怕是,怕是不好了,他一直叫著你的名字,所以師傅就讓我下山請大夫順便叫上你。」
曹祤知道慧明現在這種情況,要是再病一場,鐵定是危險了,於是趕忙叫上孫大夫,坐著馬車冒著大雪,向著菩提寺而去。
等他們到寺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菩提寺到處都是誦經的聲音,幾乎每個佛堂都有人在祈福,曹祤帶著孫大夫急急的走向慧明禪房。
慧明的床邊,小盆中已經全是血水,圍著床的和尚們讓出一條路,孫大夫忙上前診脈,半晌,他皺著眉頭放下手。
又看了看慧明的嘴裡,抬頭對身邊的眾人道:「是胃疾,病後失於調養,心情鬱結所致。」
說完他走到拿出出診箱里的紙筆,快速的開著方子。見孫大夫下來開方子,曹祤忙上前把脈,手剛放上,慧明反手就握住曹祤的手。
他眼睛微微睜開:「不必了,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方丈之位人選已經定好,玄苦會繼承菩提寺,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曹祤感覺鼻子一酸,激動道:「那李明禮呢,你不想見見他嗎?」
慧明本來平和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變化,道:「曹祤,你會幫我找到他的,不是嗎?」
慧明拉著曹祤不放,固執的看著他,曹祤看著慧明口中還不斷溢出的血,含淚點點頭:「師兄你放心,我會找到他的,會好好照看菩提寺,如果有機會,也會替李大人報仇!」
慧明笑了一下,慢慢合上眼睛,曹祤撲在他身上嚎啕大哭,曾經帶他走出困境的人,再也不會醒了。
他麻木的看著慧明葬禮的舉行,然後看著錢靖把自己送回曹家,他覺得自己肯定是在做夢,說不定明天醒了。
曹祤一連十幾天都將自己關在屋中,誰去勸都沒用,這種狀態讓曹府上下擔心不已。
直到他收到張海的一封信,才重新走了出來,信上說李明禮應該沒事,有人看見他半夜拿著包袱出了李家,第二天那些丫鬟僕人也都散了,都沒有吵鬧,應該是過給銀子才走的。
張海表示現在自己正在想辦法聯繫原先李府的僕人,應該可以找到更多的線索。
曹祤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想起慧明最後的交代,於是想要親自去一趟揚州。
慧明的墓就在菩提寺後山,曹祤除了下葬來過,之後就一直不敢再來。
這次決定去揚州之後,他在墓前呆了很久,把一副棋子埋在了墳前,又對著墓碑說了很多話,包括他的來歷以及這一世的身份,統統的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直到玄止的到來打斷了他的話,玄止給慧明上香之後,對著曹祤道:「聽圓真說,你要去揚州一趟?」
見曹祤點頭,玄止接著說道:「是去找人的吧,能不能帶上圓真,他最近情緒一直很低落,方丈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可能等找到人了,圓真才會釋懷。」
本來怕有危險,想要拒絕的曹祤,聽到玄止最後一句話答應了下來,自己不是也是等找到李明禮才能安心嗎。
臨走,曹祤又去了一趟棋社,跟舒格說了一下,這幾個月自己要去揚州一趟,去替自己師兄送信。
舒格點頭讓曹祤放心,說是一定會打理好棋社的,讓他等著分錢就行了。
曹祤見舒格忙,也沒有多做停留,轉身走出棋社,剛走沒幾步,卻被人從後面拉住了。
轉頭一看,正是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趙旭,趙旭剛才在棋社聽到曹祤要去揚州,對揚州十分敏感的他,立馬聯想起之前曹祤打聽的事情。
於是追了上來,曹祤見趙旭拉著自己不放,很疑惑的道:「你有事嗎?」
趙旭有一種強烈的感覺,跟著曹祤去揚州的話,也許當年的事情能有個結局。
他看著曹祤道:「小公子,你要去揚州的話,帶上我吧,我對揚州很熟悉,能給你省不少事。」
曹祤:「???」這人想幹嘛啊,第二次見面就開始表忠心?這是想抱他大腿嗎?
曹祤扭動了一下手,想把自己的衣服從趙旭手中扯出來,結果沒想到人家抓的很緊。
曹祤一連試了兩次,衣服都扯不動,趙旭也當做沒看見曹祤的動作,就是看著他。
「呃,這次是我私人出遊,實在不方便帶上...」曹祤試圖委婉的拒絕,但是被趙旭打斷。
「小公子,我曾經說過趙旭日後必有厚報,揚州真的很危險,你得帶上我。」說完他放開手,做出行禮的姿勢。
一瞬間,曹祤覺得眼前之人更眼熟了,趙旭,趙旭?再一次將他與小時候的人一一對比,一句話脫口而出:「你是那個弟弟!」
趙旭見曹祤想起來,帶了絲笑意道:「當時若沒有小公子,恐怕我姐姐就危險了。」
第一次遇上報恩劇情的曹祤有點懵,忙道:「哪有,當時不是還有個知府二公子準備幫忙嗎!」
一句從自己口中說出的知府二公子,讓曹祤再次死機。
他好像明白了什麼,猛的睜大眼睛:「等會,那個知府二公子是哪個地方知府的兒子?」
看曹祤終於反應過來,趙旭再次咧開嘴:「揚州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