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幫上分的漂亮哥哥
笑完了，鄧藝寧才起身，常羨歌默默地送她走到電梯口。
常羨歌幫鄧藝寧按了樓層后，鄧藝寧想起穿病號服的男子，就問他說：「剛才是你的朋友吧，他情況還好嗎？」
常羨歌想到好友，面色沉靜：「對，他叫儲林之。我們從出生起就認識了，從鄰居到同學。他目前看來還不錯，今天算是一場因為他忽然胃口大開而引發的烏龍。但是癌症的話……說不定的。」
「這樣啊……」
鄧藝寧想到莫伊姐，知道儲林之肯定和莫伊姐得了一樣的病，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安慰。身為班裡的語文課代表，她並不是辭彙量匱乏的人。只不過面對生老病死，她常常感慨多餘言辭。
常羨歌見她為難，以為她想到了自己的病情。於是提醒她：「今天就算了，我帶來的狗被我仔細消毒過。但是以後就不要幫別人照看寵物了，因為你沒戴口罩，如果被寵物帶來的細菌感染了，會比健康人更麻煩。另外你回去之後，記得用酒精給手消毒。」
鄧藝寧一臉的無所謂：「我沒那麼嚴重的。倒是你的朋友，他既然還對寵物有興趣，應該有在積極治療？」
「恰恰相反，他已經開始破罐子破摔了，不化療也不放療，只靠吃藥維持。」
「為什麼？」
「原因太多了。」常羨歌不想多提，「要我送你上樓嗎？」
鄧藝寧還是在思考關於儲林之的事，雙眼望了望常羨歌，又望了望卡布奇諾，剛想換個輕鬆的話題繼續聊天，身後卻忽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鄧一一，你在這裡幹什麼！」
來人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喊出了這句話，在鄧藝寧聽來簡直大煞風景。
她忍不住腹誹到：我在這裡幹什麼？認識個新「哥哥」不行嗎。
常羨歌開始並沒有反應過來鄧誠安叫的是鄧藝寧，但見這個衣著成熟的男士，目光緊緊粘在面前的女生身上，他才知道，「你哥來了？」
鄧藝寧有些失望地望著他：我哥這麼老氣，你怎麼不猜他是我爸呢。
而鄧誠安一聽常羨歌的問話，更加惱怒。
他終於把目光轉向常羨歌，毫不客氣地質問道：「你是哪個班的，不知道早戀影響成績嗎？我妹妹的成績可是年級前五，耽誤她的成績你拿什麼賠？」
常羨歌莫名其妙地看了自己的打扮，只是普通的白t恤和牛仔褲，也不至於像高中生吧？
現在的高中生都能長到一米八五了嗎？
鄧誠安卻把常羨歌的行為解讀為挑釁，因為他沒有常羨歌那麼高。
他上前一步就想好好說教說教，卻被鄧藝寧直接推了一把，「煩死了！你怎麼突然開始管我的事了，好好管你老婆不行嗎？」
說完就先跑了。
鄧誠安慌了，來不及管常羨歌，就追著鄧藝寧跑。
常羨歌站在原地，對別人家兄妹的相處模式他沒辦法評價，想到他加了鄧藝寧的微信，還是先把卡布奇諾送回去，再找機會問問她吧。
而鄧藝寧回到莫伊的病房，找到自己的手機，快速同意了常羨歌的好友申請，並且精心挑選了一個可愛表情包發了過去。
常羨歌這時候剛上車，就看到了她的消息。
囈嚀：【hello！】
羨歌：【嗨。】
囈嚀：【要回了？】
羨歌：【嗯。】
囈嚀：【哦。】
羨歌：【你哥他……】
囈嚀：【不用管他，他躁狂症。】
常羨歌笑了下，回了個【哇】的表情包過去，並且說：【他沒為難你就好。】
囈嚀：【這個表情包可愛，我速速保存。】
羨歌：【我還有。】
一通表情包轟炸后，兩個表情包愛好者迅速拉近了距離。二人都喜歡小貓小狗小兔子的表情包，偶爾摻雜著人類幼崽。
常羨歌獻寶一樣發了一些卡布奇諾和它的弟弟妹妹的視頻，鄧藝寧興緻勃勃地給它們分別起名為「拿鐵」、「摩卡」和「馥芮白」。
而滿頭大汗地先跑到三樓去找鄧藝寧，再跑回九樓莫伊病房的鄧誠安，看到的就是剛才還在發火的寶貝妹妹，現在就對著手機不住地打字和偷樂。
莫伊還給她擦汗和梳頭，待遇不要太舒服。
鄧誠安當下就無話可說了。面對這個比他小十歲、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的妹妹，他常常無言以對，或者說有心無力。
因為父母忙於工作的緣故，晚來的妹妹從小就是他帶大的。除了在他高中的那三年以外，他基本上天天和妹妹朝夕相對。
妹妹從小就聰明，學習成績平行和他對比的話，也是妹妹更好。他常常因為反思以前的自己為什麼沒有妹妹聰明，而感到困惑不已。
還好他遇見了莫伊。
這個和他同樣大的年紀，卻能比他更加成熟地去思考問題的女生。
鄧誠安默默地觀察了鄧藝寧的臉色，在判斷出她並沒有因為他「拆散」她與小帥哥而生氣后，鬆了口氣，攬住了莫伊的肩膀。
在他有限的浪漫細胞里，他完全猜不到，妹妹和小帥哥這天聊完了之後，一個把對方的備註名改成了「鄧一一」。
而另一個，則備註成了「幫上分的漂亮哥哥」。
***
這個備註名看起來有些長，但實際上，鄧藝寧已經刪除了遊戲，自然不會真的有事沒事就找常羨歌給她上分。
她和常羨歌的聊天內容多是寵物、學業，或者表情包。並且，在一周后她出院回家以後，按照和鄧誠安的約定，她還把最新款的手機「上交」了，改用回了鄧誠安淘汰了好幾年的舊手機。
這款手機也是智能機，只不過因為系統老舊，沒辦法玩占內存大的遊戲，一個微信就佔據了內存的大頭。
鄧藝寧對此並不反對，甚至可以說習以為常。她清楚知道身為一個學生，她的「本職工作」還是學習。
但是她自有一套自己的學習法，比如在完成今天的作業以後，雷打不動地在睡前記二十個英語單詞。
並且在睡前，點開手機里名叫「萬里」的相冊中，播放一段視頻，就著視頻里的背景音，閉上眼睛默念二十個單詞，直至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