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清新又自然
「還是異地。」
常羨歌終於又能把自己的思維調到鄧藝寧的「頻道」上了，快速接話。
鄧藝寧終於自然了許多。
在禮堂衛生間卸掉了臉上的濃妝以後，丟掉了黑色與紅色交織的詭異妝容，她的臉看起來清新乾淨，還是和高中時一樣。
希望她的負面情緒，也能像被卸掉的彩妝一樣，被衝進下水道。只去掉一半哪裡夠，終究還是要根除。
但是，時間還早，不是嗎？
常羨歌忽然想到，在她生日那天，他要走之前，摸了摸她的額頭。
他的本意是告別，沒想到卻摸到了一頭的汗，但是今天，她沒有。
她好像沒變，卻好像都變了。
是因為她身邊還有其他的追求者，還是覺得要好好投身工作？
常羨歌相信，凡事急不來。
一直以來強求和她的見面，是為了和她說清楚，他就是萬里的事實。
但她……真的想聽嗎？
他不確定。
反正已經在同一家公司了，他就等著，看她什麼時候加了公司的群聊，再發現其中一個居然是他，會是什麼反應。
他就像在打羽毛球一樣，發球的人是他，球也正常過網，沒有彈回來，他要等待的，只是她也拿手中的球拍，把羽毛球打回來。
而不是，被他打過來的羽毛球，砸中頭。
鄧藝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送常羨歌去停車場取車。
她的妝容卸掉了，還順帶換回了自己的衣服，走在學校里再正常不過。
然而常羨歌穿的，還是紀川的衣服。一路上，各種各樣的目光落在了鄧藝寧和常羨歌的身上，讓鄧藝寧直呼自己是個烏鴉嘴。
「該不會真的要上社會新聞了吧？天吶，我都能想象到今天過後，你在我們學校的表白牆上花式被提起的情況了。」
她從包包里取出半截面具，胡亂地擋在自己臉上。
而常羨歌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也戴上了黑色的口罩，看起來更神秘了。
「不用擔心，就快看到我的車了。」
常羨歌罕見地感受到了尷尬，加快了步伐。
他本身腿長，一步跨出去，鄧藝寧要跟兩步。
就這樣，兩個人一個邁開長腿，一個雙腿高頻率走動，終於走到了常羨歌的那輛車前面。
「哇，今天經歷的，怎麼都是被這麼多人關注啊。」
常羨歌這才想起：「對了，不參加今天的舞會，你會很惋惜嗎？要不下次你需要舞伴的時候，我再過來一次？」
鄧藝寧想到回家以後，她還要繼續工作，周末兩天，如果不能多寫一點內容出來，周一交給陳觀的話，好像有些說不過去呢。
她搖了搖頭：「有機會再說吧。今天我會來參加舞會，都動用了兩個室友呢。你知道嗎？目前來看，我的五個室友都很正常，各個方面來看都是。」
常羨歌發動了車子：「那你們會「內卷」學習嗎？」
「大概期末考試期間會「卷」一下？」鄧藝寧輕笑，「這一點好像全國都是一樣的。」
常羨歌深以為然。
「所以我一點也不覺得，就算不和高中同學聯繫，會有什麼問題。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就是我的態度。」
看來她真的對她的室友們很滿意。
「對了，還有一件事。就是她們都很好奇，你為什麼要送給我一本菜譜啊？是想讓我學做飯嗎？」
常羨歌側頭看了鄧藝寧一眼，快速地收回了目光。
「怎麼會這麼認為？」
鄧藝寧擺擺手說：「我沒有挑剔你送的禮物啊，我對這樣親手製作的禮物很滿意。但是我室友都不會做飯，所以她們看你送我的速寫本，都覺得很神奇。」
「是因為看不懂？」
「嗯！是這樣！」
鄧藝寧重重點頭：「當然，你也可以不用解釋。因為這個話題在我們宿舍已經過去了，我沒有再提起的必要。」
常羨歌不認同：「不，沒有過去，是我考慮不周。我屬於享受畫畫過程的人，畫什麼都可以。當時看到你發的朋友圈，突發奇想，想把沒有這些可怕的蔬菜極其味道，畫到消失。我還查了一些資料……」
「哇！」
鄧藝寧再度驚嘆。
驚嘆完之後她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只有達到這種程度的認真，才能把什麼事都做好？
開寵物店，經營得好了，還開分店。
作為兩家店的老闆，居然還能隨時去往更大的城市上班。
以及，還能個人保持清新自然的相處方式。
太厲害了吧！
話說，他為什麼單身來著？
鄧藝寧偷偷瞥了常羨歌一眼，這一看又不得了。
因為，有句話不是說，「哥哥的下頜線比我的人生規劃還要清晰」嗎？
常羨歌的下頜線正是如此。
為什麼他都沒有雙下巴的？
明明她也不胖，為什麼她的下頜位置還有肉肉呢？
耳邊再次傳來了「歌歌」的聲音：「看來，是我考慮不周了，會補上。」
常羨歌的聲音堅定得像是在發誓，聽在鄧藝寧的耳朵里，那就是——
他又要送她禮物了！
根本停不下來的節奏啊！
她又要欠他的人情了！
上次她過生日，她還請他喝奶茶了，勉強說得過去。
可是他又送她禮物的話……
怎麼可以！
而且這個話頭是她主動說出來的，就好像她對他的禮物挑三揀四，還順便抹黑了一把剛剛才在他心目中樹立起來的好室友形象，跟他要禮物了！
鄧藝寧百口莫辯：「啊，不是這樣的。」
與此同時，她看到小區里那個熟悉的，浮誇又豪華的假山池。
常羨歌他居然憑藉記憶，就把她送回了她家所在的小區？
鄧藝寧下車后，一句「要不去我家坐坐」差點兒說出口，想想不太合適，就卡在了喉嚨，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常羨歌好像看穿了她的尷尬，以及內心的糾結，在她站在車窗前低頭苦著臉時，自然地給她了一個台階下。
「快回去吧，我還要回店裡一趟。好夢。」
「那就……晚安啦。」
鄧藝寧糾結了下，在常羨歌轉頭準備發動車子時，快速喊了一句：「別送我禮物啦，我真的真的沒有跟你要禮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