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你介意多個對象嗎?
拿著梳子的手微微一頓。
司明沉沉聲道:「你也說了,是古代。」
溫稚撩起纖長的睫毛看著司明沉,上面殘留著的幾滴眼淚格外醒目。
司明沉將紙巾遞給他:「擦擦。」
溫稚使勁擤鼻涕,又揉了揉眼睛:「實不相瞞,但我是比較傳統的男生。」
司明沉假裝沒聽出溫稚的弦外之音,將梳子交給他:「好了。」
溫稚又從小恐龍挎包中取出鏡子,左瞧瞧,右看看,檢查司明沉的手藝。
「我今天起晚了,也不知道為什麼鬧鐘沒響。」他絮絮叨叨地繼續說,「阿姨把我的新衣服洗了,還沒幹,所以我才這麼倉促。」
說完,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襪子,又開始難受,眼淚悄悄往外冒。
司機看著很心疼:「別哭,路過商場給你買一雙可以嗎?」
「嗯。」溫稚悶悶應道:「我要淺綠色的,配我的挎包。」
司機失笑:「行,一會兒停車,我下去買。」
「謝謝叔叔。」
司明沉這時發現,溫稚的挎包上系著小冬瓜吊墜,輕笑著遞給他一杯咖啡牛奶。
溫稚好像對這類東西樂此不疲。
幼兒園的小朋友都會嫌幼稚吧。
很快,司機為溫稚買來棉襪,溫稚立刻脫下鞋將襪子換上。
因為身高原因,溫稚的腳比較小,白皙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像個瓷娃娃。
他抬頭看司明沉:「不臭的。」
司明沉看著他:「你多高。」
身高對於溫稚來說,是不能說的秘密。他利落地穿上鞋,嘀嘀咕咕:「一米八。」
司明沉淡淡揚眉:「嗯。」
見司明沉沒反駁,溫稚問:「你信了?」
司明沉:「不信。」
溫稚默默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差一點一米八而已。
今天的市圖書館有場外文書籍交流活動,各個國家的書籍都有專場。
門口一家奶茶店排了長龍,見溫稚探頭看著,司明沉問:「我去排隊,你想喝什麼口味的?」
溫稚不好意思地彎起眼:「草莓的。」
司明沉:「你先進去,剛下完雨外面冷。」
溫稚雖然很想陪司明沉一起排隊,但又覺得不能操之過急。以後粘在一起的機會還多著點,不差這一會兒。
於是他站在圖書館門口,隔著乾淨明亮的落地窗,乖乖等著司明沉。
他發現,司明沉在長隊中非常耀眼。對方今天戴著一頂黑色棒球帽,只是隨便搭一件帽衫和外套,清冷的氣質格外迷人。
剛過一會兒,就有兩名男生上前搭話。
溫稚揣著手,眉心微蹙。
有種自己喜歡的人被別人覬覦的醋意。
那兩名男生好像也是高中生,還穿著一中的校服,圍在司明沉身邊拿著手機,似乎在索要聯繫方式。
溫稚生氣地攥著挎包上的吊墜,微微眯起眼睛。
「這次真的好巧,能在這裡遇到學長。」說話的男生戴著銀絲眼鏡斯斯文文,氣質偏溫柔安靜。
司明沉點頭:「嗯。」
男生推了推眼鏡:「學長,上次在物理競賽現場沒來得及跟你要聯繫方式,這次既然——」
「哥哥。」溫稚舉著小雨傘噠噠噠朝著司明沉跑過來,「好像下雨了,你撐著吧,別被淋到。」
司明沉抬頭看向天空,發現確實周圍確實下起了綿綿細雨,戴著帽子的緣故讓他很難察覺。
戴眼鏡的男生看著溫稚,朝他點點頭。
溫稚也十分禮貌地頷首,隨後撐著雨傘走到司明沉面前,聲音軟軟的:「哥哥,既然下雨了就不要為我排隊買奶茶了,外面冷我們進去吧。」
司明沉抬起手錶:「還有十分鐘就到我了,沒事。」
溫稚噠噠靠近司明沉,繼續舉高傘:「那我幫你撐著。」
司明沉順勢接過:「我來吧。」
雨傘轉移到司明沉手上,溫稚自覺與司明沉面對面站著,與他站在一把傘底下。
旁邊的男生尷尬地收回手機:「學長,那我先走了。下次有機會一起比賽。」
司明沉:「好,慢走。」
成功PK完情敵,溫稚的欣愉僅僅維持三秒,很快又蔫蔫地垂下腦袋。
他可真是個心機boy。
司明沉也沒跟他確定關係,他就暗戳戳攔截人家的桃花,是不是太過分了。
溫稚耷拉著腦袋,心情越來越差。
如果司明沉看出他有八百個心眼子,會不會討厭他?
溫稚陷入悲傷的劇情,難以自拔。
司明沉注意到溫稚逐漸低落的心情,縱使他從小跟隨父母出入生意場,很懂得洞察人心,卻依然猜不透溫稚的心思。
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這樣了。
輪到他們點單時,溫稚的心情才好了一些。他要了杯芝芝莓莓的奶茶,喝了一口重新活力滿滿,走路時故意踩著廣場上的瓷磚格,嘴裡哼唱著不知名的歌曲。
司明沉喝了口咖啡,提著的心弦漸漸落地。
青春期的男生真的很難揣測。
經過安檢后,兩人走進圖書館內明亮寬敞的大廳。
司明沉問:「有想買的外文書嗎?」
溫稚點點頭:「有,那本書應該在B展廳。」
司明沉看懂地形圖后,帶著溫稚朝最里側走去。
圖書館的走廊里,陳列著許多名著,溫稚問司明沉:「你今天想買什麼呢?」
司明沉把自己的書單給溫稚看:「大約二十本。」
溫稚認真瀏覽著清單上的法文和義大利文,認讀單詞:「a…g…」
司明沉看他:「你會法文?」
溫稚搖頭:「不會,我只認得英文,我在找相同。」
司明沉:「這些都是經濟學類的書。」
溫稚揚起笑容:「所以,你未來想學經濟學?」
司明沉若有所思:「差不多。」
溫稚知道司明沉想去MIT讀書,但一想到兩人未來就要談異地戀,不免有些難過。
他抿著唇問:「如果我想留學,我需要通過什麼考試嗎?」
司明沉看他:「你也想去留學?」
溫稚悶悶點頭:「我有個秘密想要告訴你。其實,能考上麻省理工是我畢生的夢想。」
一絲詫異從司明沉眸中劃過。
但僅僅沉默幾秒,他恢復平靜的神色:「那你要加油,對你來說托福和雅思不是問題,難的是拿到麻省理工的推薦信或者身份達到他的四個要求,並且有特長和閃光點。GPA成績也要十分優秀。」
其實,最便捷的條件司明沉沒和溫稚說。
以溫家目前的財力,通過機構和校方達成協議也不是不可以,但他並不推崇這種方式。溫稚和那些仗著家裡有錢,在英美留學圈混學歷的人並不一樣。
溫稚聽得頭大,但他還是願意為之努力。
「我今晚去查一查,如果需要報補習班或者課外班,大不了我就利用周末時間去學。」溫稚垂著眼睛,說得挺委屈。但他願意為了司明沉努力,並且努力的方向也是對他有益的。
司明沉朝他笑了:「好,那你努力。」
明確目標后,溫稚更有動力。不但將他心心念念想看的《情書》購買下來,還買了很多課外資料幫助他提升口語。
司明沉說,英美的高校不光看重卷面上的分數,比較喜歡全能有學歷有內涵的學生。他精挑細選,為溫稚列出書單,一本一本帶著他在各個展館穿梭。
溫稚的小挎包裝不了什麼東西,所以他們購買的書籍都放在袋子里。外文書很重,尤其是二十幾本外文書放在一起,但司明沉始終拎著,沒讓溫稚拿一本。溫稚很不好意思,幾次想要搶幾本,但都被司明沉攔下。
司明沉對他說:「你需要好好挑書,這些我幫你拿。」
溫稚耳尖泛著紅,心裡甜滋滋的。
他的未來男朋友可太會疼人了。
溫稚一高興,就喜歡做夢。他幻想著,以後兩人一起在國外留學,可以租一間小公寓,下課不忙時就一起做飯,就這樣甜甜蜜蜜的大學畢業就結婚。
溫稚小算盤打得倍兒響,就連未來婚禮的風格都提前想好了。
中午吃飯,司明沉帶溫稚去了一家陶藝室,準備下午做陶藝玩。陶藝室的午餐味道不錯,司明沉過去經常來,老闆跟他也比較熟絡。
「呦,今天怎麼還帶著一位小可愛?」
司明沉把溫稚的書放下:「我同學。」
老闆是一位中年男士,熱情地招呼兩人坐下:「先吃飯嗎?」
司明沉:「嗯。」
老闆將菜單遞給溫稚:「小可愛,你可不像高二的。」
溫稚揚著笑:「我高一了。」
老闆:「怪不得,明沉從來沒有這麼可愛的朋友,都像他一樣是個撲克臉。」
溫稚幫司明沉說話:「不啊,我覺得這樣超級帥。」
老闆看破不說破:「所以,小可愛喜歡這種男生嗎?要好好學習,不能早戀哦。」
溫稚皺眉:「早戀怎麼了?只要我不耽誤學習,我覺得早戀沒什麼。」
老闆:「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男生?」
溫稚臉頰兩側瞬間蔓延兩團淡粉色:「我啊,我有喜歡的人了,我才不告訴你們。」
司明沉挽起袖口,默默翻閱菜單。
老闆調侃:「真厲害,你既然有喜歡的人,怎麼不去告白呢?」
溫稚托著腮,搭在桌子底下的兩條腿輕輕晃悠:「我們剛認識沒多久,總得交流交流感情吧?立刻就在一起,多沒意思?」
老闆低笑:「沒想到你還挺懂談戀愛。」
溫稚捂著肚子:「餓死了,老闆記得幫我們快點上。」
老闆:「好嘞。」
老闆走後,溫稚咬著吸管,有點點尷尬。
剛才他說得是不是太明顯,讓司明沉不知所措了?
「這裡是陶藝手冊,可以想一想下午做什麼。」司明沉遞給溫稚,看了眼被咬的「遍體鱗傷」的吸管,重新遞給他一個。
溫稚尷尬一怔,偷偷摸摸用餘光打量司明沉。
很快,店裡的招牌大漢堡被端上來。司明沉切成八分,用一根長簽穿起交給溫稚,「別被扎到,慢點吃。」
溫稚點點頭,一口將漢堡放進嘴裡。
司明沉愣了一下,慢慢嚼著牛肉。
溫稚明顯餓了,四份小漢堡吃得很快,薯條也很快被炫完。
司明沉:「再幫你點一些吧。」
溫稚擠著番茄醬,不小心弄到嘴邊:「行,我沒吃太飽。」
老闆過來收盤子時被溫稚的食量震驚到:「小可愛,你飯量還挺大。」
溫稚給自己找了很多理由:「我正在青春長高期,需要多吃飯。」
老闆笑呵呵道:「確實。」
吃飯時,司明沉用手按了按脖子,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下。
溫稚問:「你是頸椎疼嗎?」
司明沉:「嗯,低頭低多了。」
在溫稚的印象中,頸椎病都是中年群體容易患的。他關心地看著司明沉:「你是不是學習得太猛了?你都這麼聰明了,要適當給自己減負。」
司明沉面色有些蒼白:「好的,我知道了。」
溫稚見狀,攤開油乎乎的手:「需要我幫你按摩嗎?我爸就有頸椎病,我為了賺零花錢,專門和按摩師學過。」
司明沉似乎真的不太舒服,勉強一笑:「那怎麼好意思,我過會兒就好。」
溫稚見他不肯,小跑著去衛生間洗手。為了讓司明沉回家後身上還留著他的味道,他心機地從挎包中取出一瓶香水噴在手上。
回到桌前,他扶著司明沉的肩膀,比較強勢:「讓我試試吧,我們一會兒還要做陶藝,脖子不舒服多難受。」
司明沉再次阻攔:「真的不用。」
溫稚根本不聽,找准穴位后開始輕輕按著。近兩年受溫祁山影響,他有個絮絮叨叨的毛病。
「你的頸椎都快直了,你真的不用天天猛學,你已經學習那麼好了。」
司明沉頭有些暈,聲音很輕:「好的。」
其實他每天低頭並不是忙作業,而是額外補習一些金融知識。
他的爺爺現在受二叔脅迫,不敢正面支持他,平時只敢偷偷和他交流一些公司的情況,希望他韜光養晦,儘快長大搶回公司。
而面對那些複雜的文件,司明沉根本看不懂,只能每天學習到深夜。
他這個狀態,已經有一年。
溫稚按得很舒服,幫他放鬆肌肉后,開始按摩關鍵穴位和頭部。
很快,司明沉頭便不暈了。
他微微偏頭,注意到溫稚正一下一下認真地捶打他的關鍵穴位,極為專註。
一絲難以控制的異樣情緒蔓延至心頭。
「謝謝你,我已經不難受了。」司明沉想要讓溫稚停下,輕輕拍著他的右手。
溫稚突然低身,湊到司明沉耳邊歪頭問:「舒服嗎?」
一股清香的茉莉味兒襲來,溫稚的眼睛乾淨的彎起。
司明沉避開目光:「嗯。」
溫稚很有成就感,心滿意足地拍了拍手:「那就好。」
休息片刻,兩人開始DIY陶藝。
溫稚選了半天圖案,也沒有選到滿意的。
老闆見他挑剔,揶揄道:「看來小可愛想挑戰高難度。」
溫稚揚了揚眉:「是的。」
半晌。
溫稚又捏又錘,臉幾乎要貼在陶輪上。
當司明沉做得天鵝擺件已經送進窯裡面時,溫稚的作品才剛剛出爐。
不過,他為了保持神秘,特意避開司明沉。當老闆看到溫稚的作品時,明顯沒憋住笑。
這種陶藝店因工序比較簡單,陶藝品燒得很快。
當溫稚的作品出爐時,他舉起來看向司明沉:「送給你!」
司明沉看著面前奇奇怪怪的酒壺,略微不解。但他還是禮貌地表達謝意。
溫稚:「這是阿拉丁神燈。可以滿足你的任何願望。你使用之前,記得用袖子擦一擦。」
司明沉啞然失笑:「原來是這樣。」
老闆在旁邊補刀:「阿拉丁呢?」
溫稚理直氣壯:「酒壺裡。」
司明沉沒忍住,揚起唇角笑起來。
「謝謝你的神燈,我很喜歡。」
見司明沉這麼開心,溫稚成就感滿滿。
「我已經向它施法,它不敢不實現你的願望,所以你的願望都會實現的。」
溫稚朝著阿拉丁道了句:「麻咪麻咪哄!」
司明沉再次笑了下,沒忍住,抬起手摸了摸溫稚的頭髮。
「謝謝你。」
包裝好陶泥,溫稚和司明沉準備打道回府。途經商場一家玩具店時,溫稚驚呼:「奧特曼居然出新款電遊了。」
司明沉看他:「那我們進去看看。」
溫稚忙拉住他:「不用,等我下個月發零花錢,再過來買。」
這個月還剩幾天,他已經捉襟見肘,沒有生活費了。本來他還有點錢,但今天都買了書。翻遍全身,只剩下十七塊八毛錢。
不過他卧室的小豬存錢罐還有點錢,留著救急用的。
司明沉淡淡點頭:「好。」
把東西放進停車場,溫稚去了趟衛生間后,司明沉把溫稚送回家。
溫稚臨下車前,緊張地摳著車門:「對了,你以後想考哪裡啊?」
司明沉:「我已經拿到了MIT的入學資格,高三下半學期就走。」
溫稚裝糊塗:「那可真巧,以後咱們說不定還是校友呢。」
司明沉:「我幫你送到家吧,書太沉。」
這個時間,溫祁山也在家,溫稚連忙推脫:「沒關係,我可以。」
司明沉瞧著那一摞書,語氣遲疑:「確定?」
溫稚拍了下胸脯:「沒問題。」
司明沉依然跟他下車,從後備箱取出一大盒奧特曼電游:「現在還能拿的了嗎?」
溫稚眼睛瞬間亮起:「這是?」
司明沉:「你的回禮。」
溫稚開心地鼓手:「為什麼給我禮物?」
司明沉:「小按摩師的禮物。」
「你什麼時候買的?」溫稚忍著笑意:「這多不好意思。」
縱使這樣說,可他的動作卻非常誠實,已經愛不釋手地摸了起來,生怕司明沉不給他。
「走吧,我給你送回去。」溫稚高興,司明沉心情也很好,想陪他再多走一段路。
但溫稚卻宛如驚弓之鳥,態度卻非常堅決,接連搖頭。
「我可以,我一個人就行。」
溫稚扛起袋子,胳肢窩夾起電動玩具,露出僵硬的微笑和司明沉告別。
司明沉瞧溫稚走路歪歪扭扭的模樣,略帶不解:「他真的可以嗎?」
司機一語道破:「估計小溫的父母在家,擔心被長輩們知道早戀。」
司明沉一怔,抬頭告訴司機:「我跟溫稚沒有談戀愛。」
司機笑了笑:「那是我誤會了。」
司明沉靠在車椅前,望著窗外出神。頸后的茉莉香始終未散去。
……
回到家,溫稚告訴正在看報紙的溫祁山:「爸,我想考麻省理工。」
溫祁山一翻報紙:「我們家兒子什麼時候這麼有志向了?」
溫稚將這些書拿給溫祁山:「這些都是我複習的資料,從今天起我要努力學習。」
溫祁山:「好樣的,需要什麼支持,儘管跟爸說,爸全部滿足。」
其實出國留學這件事,溫祁山很早就有這個打算。當年溫稚媽媽還在世時,強烈反對。用林傾稚的話說,溫稚就像養在溫室的花骨朵,從小又慫又膽小,不被別人欺負就謝天謝地了,送到國外沒人看她實在不放心。
小學六年,溫稚雖然是在國外讀的,但全程由林傾稚陪護,溫祁山定時飛去國外,所以從對於溫稚來說,國內國外沒區別。
從那以後,溫祁山就沒再提這件事。
「我聽說,你劉叔叔的兒子學習就很好,前年去另外一所常青藤,花了500w美金。如果你想去,爸也可以為你出這份錢。這樣,你可以不用那麼辛苦。」
「不用,我自己考。」
溫稚不太喜歡這種方式。明明他實力不差,結果落一個砸錢去的名聲,吹牛都沒底氣。況且司明沉知道這件事,一定會看不起他,覺得他是個小廢物。
談妥這件事,溫稚全力進入備戰狀態。
他在網上查了查資料,MIT每年在國內招生大概有十人左右,並不算特別少,他的希望還是非常大的。
當夜,溫稚喝掉五杯咖啡,一直通宵學習到凌晨兩點仍然精力充沛。
……
日子慢慢過去,溫稚依然很努力。而這段時間的大課間司明沉都會去老師辦公室準備全國數學大賽,溫稚常常見不到他。
這天晚上桑祁過來找溫稚玩兒,在書桌上看到托福和雅思的題。
「小稚,你要出國留學?」
溫稚:「嗯,我想去MIT。」
桑祁目光沉下,朝溫稚笑了笑:「小稚,你是為了明沉嗎?」
溫稚絲毫沒有掩飾:「對啊。」
桑祁右手微微攥緊,皮笑肉不笑道:「小稚,我勸你三思。」
溫稚不解地抬頭:「怎麼了?」
「本來我以為你追明沉就是一時興起,但現在你已經嚴重到要跟他一起出國。我覺得,我很有必要告訴你一件事。」
溫稚皺眉:「你說。」
「明沉雖然不承認,但他暗戀乘書很久了,我們彼此熟悉的朋友們都互相知道。而MIT,也是乘書心心念念的理想大學。」
剛才的笑容已經在溫稚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不安和難過。
突然想起什麼,他反駁桑祁:「司明沉告訴過我,他沒有喜歡的人。」
「你看這個遊戲機,就是他送給我的。」
「這些書,也是他幫我挑的,他很支持我跟他讀一所大學。」
桑祁面露關切:「小稚,你別這樣。明沉確實對你很好,但只是因為你是我的好朋友。」
「不可能。」溫稚抱起小冬瓜:「這也是他送我的禮物,他怎麼可能不喜歡我?」
溫稚說完最後一句,眼眶瞬間濕了。
桑祁嘆息:「小稚,明沉喜歡乘書很多年了,你很好,但你們剛認識一個月,怎麼敵得過人家十多年的陪伴呢?」
溫稚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捂住耳朵。
不為人知的地方,桑祁冷眼相看。
他本來沒想這麼早跟溫稚說這件事情的。
但溫稚和司明沉進展太快了。
這個晚上,溫稚註定無眠。他抱著小冬瓜坐在窗邊想了很久,總覺得司明沉不會騙他。
凌晨一點,溫稚頂著一雙紅腫的核桃仁給司明沉撥去電話。他貼著小冬瓜,面容憔悴,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最後一搏。
「嘭」一聲,電話接通。
溫稚心臟頓時狂跳。
司明沉聲線溫和:「怎麼了溫稚。」
溫稚顫著小奶音:「喂,是司明沉嗎?我這邊有個合適的對象想介紹給你,他叫溫稚,你看可以試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