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贏了就去約會
暖熱的溫度隔著衣料慢慢傳遞。
司明沉握著手機怔在原地。
他低頭,溫稚的柔軟的發旋近在眼前。
周圍環繞著淡淡的茉莉香,這是屬於溫稚的味道。
司明沉的右手微微垂在身邊,清冷的眼眸中頭一次閃過幾分不知所措。
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看著兩道纖長的身影在路燈下重疊在一起,劉叔悄悄回到車上,把車門關上。
春風拂動著樹影,樹下兩人的校服衣擺悄然而動。
隨著它們而動的,還有溫稚的心。
這時,司明沉輕輕拍了拍溫稚的肩膀:「好,我知道了。」
溫稚戀戀不捨鬆開司明沉,眼睛里含著少年特有的純粹。
「那我們明天見。」
「明天見。」
這次,溫稚重新拎起塑料袋,踏著輕快的步伐離開。
途經隔壁鄰居門口時,他抬頭望向閣樓的窗戶。好巧不巧,剛才他口中喜歡告密的小英就在看著他。
溫稚笑了笑:「你好啊。」
籠子里的彩色鸚鵡學著他:「你好啊。」
溫稚朝他歪頭:「小英,我今天很開心。」
彩色鸚鵡學著他歪頭:「開心。」
溫稚忍俊不禁。又逗了小英兩句,他滿載而歸。
這兩天,學校正在籌備單詞王的比賽,課間時總是被大家熱火朝天地討論。
溫稚正拿著雅思和托福的辭彙本,偶爾聽了一耳朵,聞言湊過去問:「你們討論的是比賽嗎?」
「嗯,聽說這次單詞王的比賽是個年級混合賽制,冠軍可以拿到一千塊錢獎學金。」
溫稚的想法奇奇怪怪:「除了獎學金,還有其他的嗎?比如稱號之類的?」
李蘇推了推眼鏡:「第一名會被稱為詞王,這個算嗎?」
「詞王?」溫稚撲哧笑起來:「這個名字土土的,不過這種比賽你們會參加嗎?」
王廷嘖了一聲:「當然要參加!這次可有高二高的學霸,比賽現場是真正的腥風血雨!而且一千塊錢獎學金欸!多香啊!」
溫稚一想,也有點動心。
一千塊錢,他可以買很多衣服了。
「去年的詞王,你們知道是誰嗎?」
李蘇:「司明沉吧。」
溫稚瞬間被打起雞血:「那司明沉今年會去嗎?」
王廷拿起課本一本正經:「按照統計學和概率學,他會去的。」
溫稚被他逗笑:「那我想參加。」
李蘇忽然眯起眼睛:「想參加比賽,得先過我這一關。」
溫稚擼起袖子:「誰怕誰!」
王廷無語地看著幼稚的兩個人:「你們真是夠了。」
溫稚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態度十分堅決。這次,他一定要一雪前恥,獲得和司明沉PK的資格。
一晃兩天過去,溫祁山覺得溫稚學習得有些邪乎。要知道溫稚以前在七中時,從來沒有這麼刻苦過。果然壓力就是動力,這兩天溫稚的艱苦學習他看在眼裡。
現在已經是深夜十一點。
溫祁山端著水果叩響溫稚的房間門,可明明裡面亮著燈,屋裡半天都沒有響應。
他輕輕推開,映入眼帘的是一根從上至下的白繩。而這根白繩,一端系在屋頂,另一端系在溫稚腦袋上。
水果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溫祁山慌慌忙忙跑到溫稚身旁。
溫稚聽見動靜,慢吞吞抬頭,明亮的眼神滿是不解:「爸,怎麼了?」
溫祁山盯著拴在溫稚下巴上的白繩,氣得渾身發抖,當場給了他屁股個巴掌。
鋼筆掉在地上,溫稚瞬間被打懵。
「你拿這個上吊繩幹什麼!真是胡鬧!」溫祁山抬起手,還想再揍溫稚兩下。
溫稚嚇得向後連退兩步,捂著屁股淚眼婆娑:「我在頭懸樑錐刺股。」
溫祁山咆哮:「是頭懸樑,不是上吊!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
溫稚撇撇嘴,看著溫祁山盛怒的模樣,這次沒敢在還嘴。
溫祁山走後,溫稚悄摸摸鎖上門,伏在床上,抱著小冬瓜忍著眼眶的酸澀。
明天全體學生去春遊,如果不是為了單詞比賽,他才不會這麼晚還學習呢。
他爸太過分了,不管七二十一就直接揍他。
如果他媽媽在就好了,沒人敢揍他屁股。
溫稚越想越難過,蜷縮在被子里,和小冬瓜抱團取暖。
第二天,他盯著一雙核桃仁般的眼睛,趁溫祁山還沒起床,悄悄和司機離開。
大巴車上,大家都很興奮,唯獨溫稚悶悶不樂。
王廷和溫稚坐在一起,用肩膀捅了捅他:「小稚,你眼睛怎麼有點腫。」
「昨晚熬夜的。」溫稚垂著頭,無精打采。
「你別這麼拼,你成績其實已經不錯了。」
「對啊小稚,你上次月考總分離班級倒數第二就差40分了。」
聽著耳邊絡繹不絕的安慰聲,溫稚更想哭了。
野生動物園離四中大約有兩小時的車程,溫稚含了一顆話梅糖,把自己買的小點心和糖果通通分給大家。
王廷笑得像個二傻子:「咱們小稚真是闊綽,做你的同學太幸福了。」
溫稚垂著沮喪的眼睛搖搖頭:「跟你當同學也挺幸福的,你肯教我做題。」
王廷摟住他的肩膀:「咱倆誰跟誰。」
溫稚嘆口氣,戴上耳機漫無目的看著外面的馬路。
一瞬間,他眼含悲情,偶像劇男主上身。
王廷和李蘇竊竊私語。
「你說,他是不是又失戀了?」
「沒準,我們別打擾他。」
到達野生動物園,各班定好午餐集合地溝,開始分散活動。
溫稚此時心情才慢慢變好。
因為他可以去找司明沉了。
王廷見他要走:「你不跟我們一起去玩嗎?」
雖然溫稚臉皮厚,但他跟司明沉的戀情暫時還不想公開。於是他心虛地說:「我有點事,你們先去。」
王廷奇怪點頭:「那你完事後來找我們。」
溫稚含糊其辭:「行。」
高二的下車地點在動物園東門,而溫稚是在南門下車的。為了給司明沉一個驚喜,他決定先去找司明沉,找不到再打電話。
路上來來往往的學生都穿著四中校服。
溫稚臭美,在校服裡面套了一件白色帽衫,帽衫繩子兩端還掛著兩隻胖乎乎的招財貓。
今天的頭髮他沒刻意打理,發梢微卷蓬鬆,走路時像顆小蘑菇,過往迎來的學生都會瞧他一眼,更有甚者竊竊私語地討論起他。
終於,火眼金睛的溫稚找到司明沉。
司明沉他們剛剛下車,此刻正在幫助老師點名。
溫稚與蔣凡他們對視一眼,安安靜靜在一旁等候,沒敢上去打擾他們。
高二一班的人基本都認識溫稚,看到溫稚后,所有人不約而同,朝司明沉八卦地笑著。
不過在他們其中,學習委員李岑的反應卻比較冷淡,看溫稚的眼神甚至帶著幾分不屑。
「中午十二點,大家可以在B區獅虎園外面的露天休閑區吃飯,我會點名。現在可以自由活動了。」
司明沉將名單收好,李岑朝他走來。
「下個月市裡的競賽你準備得怎麼樣了?不如我們一起走,順便抓緊時間討論。」
蔣凡幾人在旁邊調侃:「好傢夥,不愧是學霸,抓緊每分每秒學習。」
李岑淡淡一笑:「這次競賽很重要,據說有許多高校的老師過去挑學生。」
司明沉和李岑的觀點比較一致,覺得在這裡的東西沒什麼意思,準備答應。
「司明沉。」溫稚在這時小跑著朝他走來,「我想找你一起玩。」
司明沉見溫稚的書包又大又滿,朝他伸手:「把東西給我吧。」
溫稚:「不用,我背著就行。不過這裡面確實有我給你帶的東西。」
「那你分給我一些。」
溫稚心情好了很多,將十幾斤重的書包放在旁邊的石桌上,開始挑挑揀揀。
「你的葡萄,巧克力派。」
「這是濕紙巾,和即食羅宋湯。」
「我還帶了清新口氣的噴霧。」
溫稚書包整理得很整齊,每種零食都分門別類收好,葡萄等水果也洗乾淨放在收納盒中。
「帶真的多東西不沉嗎?還不如帶幾本書,利用這個時間學習提升成績。」李岑在旁邊悠悠說道。
溫稚正在分零食的手一頓,眉毛微擰。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你為什麼要對別人指手畫腳?」書包的拉鏈被他使勁一拉,他重新背起,不願意再和這個人多說一句話。
司明沉站在他身後,猶豫片刻拍了拍他的頭:「把書包給我背著,我們去玩。」
溫稚用餘光偷偷瞧他一眼:「那好吧。」
很快,溫稚的書包單肩挎在司明沉身上,他看了李岑一眼:「抱歉,就不跟你討論題了,我想和溫稚去玩。」
李岑頓時尷尬站在原地:「嗯。」
走路時,溫稚仍然氣哼哼的,好不容易調節好的心情被李岑破壞。加上他的屁股現在還有一點疼,他的眼睛始終耷著,悶悶不樂。
司明沉很快發現他的異常。
「你的腿怎麼了?」
溫稚覺得昨晚那件事很丟臉,輕輕搖頭。
司明沉目光嚴肅,又觀察溫稚的走路姿勢兩秒:「你被人欺負了嗎?」
這次,溫稚慢吞吞點頭:「我爸昨天揍我屁股來著,我的皮膚比較嬌嫩,所以腫了。」
明明是很正經的一件事,司明沉聽著卻很彆扭。
「抹葯了嗎?你爸為什麼打你?」
溫稚:「因為我懸樑刺股,被他發現了。」
司明沉還是不明白:「你爸怪你太用功嗎?」
溫稚:「不是。因為我把懸樑的繩子掛在了我的下巴上。」
司明沉表情明顯一怔,久久未說話。
這時,蔣凡他們跟了上來:「前面就是獅虎園,要進去坐纜車參觀嗎?」
司明沉首先看向溫稚:「想去玩嗎?」
溫稚點頭:「好。」
獅虎園需要單獨購票,司明沉點清人數后,統一去買票。
蔣凡這時在溫稚耳邊吹風:「你看明沉對你多好,一直給你背著書包。」
溫稚雙手背後:「可能是我魅力大唄。」
桑祁在一旁打量著溫稚,極為沉默。
「嘿,沒想到你還挺膨脹。」蔣凡看著兩人,一肚子壞水:「那你們倆進行到哪一步了?」
溫稚大方承認:「我在追他。」
李賀壞笑著說:「明沉好追嗎?」
提起這件事,溫稚撇撇嘴:「不好追。」
蔣凡趁機調侃道:「哦呦,我們溫稚魅力不是挺大嗎?怎麼遲遲沒有得手?」
溫稚嘴硬:「我們這叫磨合期。而且這麼快在一起幹什麼?我們要享受愛情追逐的過程。」
蔣凡望著司明沉的背影,揚了揚眉:「溫稚,我跟你打個賭唄。如果你今天當著大家的面邀請司哥約會成功,我就——」
「你就什麼?」溫稚雙手抱臂。
蔣凡:「我就以後當你的小弟,幫你將司哥追到手。」
溫稚:「一言為定。」
司明沉買完票回來,發現大家看他的眼神似乎跟剛才不太一樣。
他淡淡道:「進去吧。」
溫稚抬起手臂:「沖啊!」
眼瞧著溫稚已經擺著中二的姿勢衝出去。桑祁藉機走到司明沉身邊。
「明沉,我想跟你聊聊。」
司明沉表情慵懶:「嗯。」
等待進入觀光車前,桑祁和司明沉站在車的後方,一個不被人注意的角落。
桑祁神色極為嚴肅:「我不想跟你繞圈子,我喜歡溫稚,希望你能離他遠一些。」
司明沉表情依舊,並沒有很驚訝:「嗯,我知道了。」
他的行為讓桑祁有些摸不著頭腦。
桑祁追問:「你同意了?」
司明沉淡淡看他:「他願意喜歡誰,就喜歡誰,這是他的自由。」
桑祁頓時氣急敗壞:「明沉,我們家對你怎麼樣你心裡清楚。從小到大,我就喜歡溫稚一個人,如果沒有你,我們高中畢業后就能在一起。他爸爸也很喜歡我,從小就說給我們定娃娃親。」
「表哥。」司明沉聲音平穩:「你們不能在一起,阻礙不是我,是他不喜歡你。」
說完最後一句話,司明沉離開。
很快,輪到幾人乘坐觀光車。
獅虎山是野生動物園的招牌,溫稚他們乘上透明觀看纜車,肆意欣賞野外猛獸們的日常。
他們所坐的車不小,能容納15人。
溫稚與司明沉蔣凡並排坐在一起。
「你們看,那是兩隻獅子在談戀愛嗎?」溫稚起身扒著窗戶,「那隻雄獅的鬃毛好漂亮。」
司明沉順著溫稚的聲音望去,看到眼前正在發生的一幕後,意味深長地收回視線。
平原上,兩隻雄獅正在石頭後面搞基。
溫稚很感興趣,依舊興奮地看著:「好像兩隻獅子都是帥哥。」
蔣凡一聽,立刻湊過去:「我的天,這種畫面真的是不花錢能看的嗎?」
溫稚捂著嘴偷笑:「能看能看。」
司明沉瞧著兩人傻乎乎的樣子,淡淡揚起唇角。
「溫稚。」一位男生在這時走到溫稚身邊:「我是高二二班的陳嘉俊,你轉學過來的第一天,就是我在校門口執勤幫你測體溫。」
溫稚沒聽出男生的弦外之音,大大咧咧道:「怎麼啦?」
陳嘉俊正色:「我喜歡你,請問可以加一下你的Q嗎?」
溫稚頓時語塞,不知所措地撓了撓腦袋瓜的小捲毛。
他下意識看向司明沉,撞上的是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
蔣凡捅了捅司明沉:「哎,你未來男朋友被搭訕了,你不去亮一下正牌身份?」
司明沉淡淡表態:「你是不是閑的。」
「尤其是那天看見你在台上表演,我更喜歡你了。我覺得你很有才華,也很可愛。」陳嘉俊氣質斯斯文文,校服被熨燙筆直,是個乾淨白皙的男生。
溫稚單手緊張地握住圍欄,又用餘光打量司明沉:「謝謝你的喜歡,你也很優秀。但我有喜歡的人了,所以只能拒絕你。」
陳嘉俊抿著唇:「你有男朋友了?」
溫稚溫吞回道:「不算有,但我很喜歡他,如果不是跟他在一起,我就不談戀愛了。」
陳嘉俊沒料到溫稚是這樣專一的性子,對他的好感又增加些許。
「好,謝謝你的回應,你也要加油。」於是,他回到同班同學面前,大家立刻拍了拍他的肩膀,為他加油打氣。
溫稚也坐回司明沉旁邊,並用胳膊蹭了蹭對方。司明沉轉頭看他時,他悄悄道:「路邊的野花太妖嬈,可我只要你。」
聽著這段霸總宣言,司明沉側臉避開溫稚,揚唇笑了。
從始至終,桑祁都坐在兩人身後,靜靜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尤其是看到溫稚朝司明沉笑時嫉妒猶如野草在他的心底滋生狂長。
明明是他先遇到溫稚的。
為什麼連喜歡的人司明沉都要跟他搶?
從小到大,司明沉從他身上搶走的那些關注和讚賞還不夠嗎?
下了參觀車,幾人順勢在附近的休閑廣場休息。還不到吃午餐的時間,蔣凡從書包里取出一摞大英詞典中高級辭彙卡片,朝大家晃了晃:「我們玩個遊戲唄?誰最先被out,誰請大家吃飯。」
李賀吐槽他:「你也真會挑人,這裡除了你我學習最差,還有誰?」
蔣凡笑呵呵瞅著溫稚:「還有他。」
溫稚就差翻白眼,很不服氣。
「還真不一定是我最差。最近我在熟背各種英文詞典,說不定我能拿第一呢?」
蔣凡鄙視道:「有明沉在,你能拿第一?說破大天我都不信。」
溫稚:「如果我能第一怎麼著?」
蔣凡:「你說。」
溫稚看了眼司明沉:「那就讓司明沉跟我明天去約會吧。」
李賀與蔣凡瞬間開始起鬨。
桑祁的臉色很難看,始終沒有笑臉。
溫稚膽子很大,托著腮朝司明沉挑釁:「敢來不?」
司明沉意味深長:「行。」
如果有鑼鼓,蔣凡和李賀能當場來一段,用來慶祝這難得一見的場合。
很快,遊戲開始。
規則很簡單,輪流抽牌,抽到的牌需要立刻念出它的中文翻譯,答不出者直接OUT。
蔣凡的牌也是比較有講究的。
從上到下,難度逐漸加深,到最後都是一些非常難的生僻辭彙,專業術語。
第一個抽牌的人是溫稚,他快速翻譯:「吹風機。」
蔣凡第二:「熱水壺。」
李賀第:「梯子。」
桑祁接著:「衣架。」
司明沉最後:「暖氣。」
第一輪,所有人輕易通關。
到了第二輪,辭彙逐漸加大難度,光一個單詞恨不得就有十五六個字母。
李賀最先敗下陣,忘記Fluorest怎麼翻譯。接著是蔣凡,死活不記得農副產品這個辭彙。
現在,就剩人。
溫稚屏住呼吸,時刻不敢耽誤。他非常忙,一邊要認單詞,一邊又要默默祈禱,碎碎念的模樣非常可愛。
對比溫稚和桑祁,司明沉倒顯得遊刃有餘,每翻開一個詞卡,都能雲淡風輕地說出中文意思。
這時,桑祁遇到particle這個單詞,手指焦急地點著桌面,絞盡腦汁也沒想起來。
溫稚在一旁看著也在著急。這些單詞一個比一個難,他估計自己撐不住兩輪了。
終於,時間到。
桑祁退出遊戲。
這個單詞由司明沉回答。
司明沉:「粒子。」
蔣凡錘了下桌子:「我就怎麼都沒想起來,太難了。」
「行了,就剩你們倆pk了。」李賀道。
溫稚調整呼吸,緩慢翻開一個詞卡。
這個詞卡他前不久在雅思中看到過,好像是質子的意思。
「質子。」
蔣凡一看答案:「呦呵,溫稚行啊。」
溫稚鬆了口氣,又開始提心弔膽下一個單詞。
他揣著手,屁股越來越疼。
按照這個趨勢,他能贏得跟司明沉約會的機會才怪。
這些單詞司明沉估計全都認識。
溫稚慫唧唧地虛抬著屁股,托著下巴望向司明沉。
司明沉坐在對面,眼眸沉靜:「分子。」
馬上又輪到溫稚,他開始動小心思。翻開詞卡時動作極為緩慢,以為大家都發現不了。
蔣凡無情戳破他:「行了,不認識就是不認識。第一眼不認識,後面也夠嗆。」
溫稚憤憤將詞卡翻過來:「衷心的。」
李賀挑眉:「溫稚辭彙量真是可以。」
接下來輪到司明沉:「月震。」
溫稚看到這個單詞時都懵了。別說英文,就連月震中文是什麼意思他都不知道。
司明沉看出他的心思,緩慢解釋:「科學現象,月球輕震。」
溫稚點點頭,翻開下一個。
「sublunary。」
他微微蹙眉,十分忐忑不確定地說:「信——」
「不對!好像是塵…」
「是塵世間?」」
司明沉:「嗯,回答對了。」
溫稚心臟就像坐了一趟過山車,終於落地。但他馬上又緊緊繃起,開始擔心下一個辭彙。
蔣凡翹著二郎腿朝桑祁和李賀道:「看見沒,這就叫血脈壓制。」
這一次,司明沉翻到一個「serein」。
蔣凡一拍大腿,悄悄對李賀說:「這個單詞明沉熟,上次英文老師讓編寫詩,明沉就用這個單詞當的題目。」
手指握著這張詞卡,司明沉掃了眼剩下的八張。
這八張是這套牌里最難的一套,幾乎都是高數類相關,溫稚能答上來的機會非常渺茫。
而此時,溫稚正可憐巴巴地垂著眼睛,視線恨不得把剩下的詞卡戳破。
他揪著衣擺,心道自己有透視眼就好了。
這樣就能提前看到單詞,偷偷去手機查。
當然,溫稚知道。他這種行為是不對的。
但他真的好像跟司明沉去約會。
他趴在桌上,皺著眼睛等待自己翻牌。
這時,司明沉把牌輕輕一撂:「不記得了。」
李賀蹭地站起身:「怎麼可——」
蔣凡捂住李賀的嘴:「恭喜溫稚,獲得勝利。」
溫稚簡直快要被驚喜砸暈,撩起略帶羞澀的眼睛獃獃看著司明沉。
「那我既然贏了,我們是不是明天要去約會?」
司明沉掩著笑意:「應該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