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面不行
懷裡溫熱的觸感難以忽視,唇角旁那異樣的觸感不斷擾著司明沉的思緒。
他緩緩抬起手臂,觸碰著溫稚剛才吻過的地方,低頭看著溫稚。
溫稚現在應該是非常喜歡他的。
雖然跟離婚前的溫稚非常不一樣,但他承認,他對這份愛意嚮往已久。
風拂過兩人的四周,司明沉看著溫稚腦袋頂的發旋隨風而立招搖地彎著,抬起手替他溫柔地整理頭髮。
溫稚紅著臉,不好意思道:「既然你肯陪我錄綜藝,那我答應你一個願望。」
兩人身高相差十厘米,溫稚骨架又細,司明沉將他攬在懷裡,覺得他輕得像根羽毛。
「願望我還沒想好,錄製完綜藝我再提可以嗎?」
溫稚點頭:「當然。」
司明沉看著他:「你會反悔嗎?」
溫稚當即蹙眉:「當然不會,我說話算話。」
看著溫稚的神態表情和高中時一模一樣,司明沉低笑:「嗯,暫且相信你。」
溫稚的單方面冷戰結束,他六親不認地把自己的東西從明焱棠家裡搬走,臨行前不忘感謝明焱棠的照顧。
明焱棠翹著腿,看著溫稚笨拙地拉著行李箱越過門檻的模樣,腦殼直疼。
這種缺心眼的笨比是怎麼煉成的?
據說,溫稚高中時學習還是不錯的。
回到家,溫稚舒舒服服泡了一個熱水澡,特意香肩外露,招搖過市地出去。
書房亮著燈,司明沉正在收拾行李。
晴晚那邊已經為他們接洽,最快後天啟程錄製綜藝。
溫稚正準備湊過去膩歪司明沉時,手機接到一個電話。
「溫先生嗎?我們是欣然家政,您位於春庭苑5號的宅子照例應該明天做保潔,聽說您最近住在那裡,請問還需要我們的服務嗎?」
溫稚有些奇怪,春庭苑在城邊,他最近沒住過去啊?
「明天我去一趟,你們也過來吧。」
撂下電話,溫稚悄悄來到書房,探出腦袋:「老公,我們睡覺吧。」
司明沉抬起頭,看見溫稚衣衫不整地靠在門框前,胸口處那白花花的一片非常晃眼。
「你不冷嗎?」司明沉問。
溫稚無辜眼:「冷,所以要你抱著我,才能睡著。」
司明沉將行李箱拉上,若有所思地淺笑:「你之前不是說,有小冬瓜你也能睡著。」
溫稚嘟囔:「活生生的老公跟冬瓜又不一樣。」
剛洗完澡,因為水蒸氣的熱度,溫稚皮膚透著淡淡的粉色。
纖長白皙的脖頸暴露在空氣中,瀰漫著幾分誘人。
司明沉喉結滾動一下,避開視線:「你先去睡,我忙完就找你。」
溫稚識破司明沉的想法,毫不留情戳穿:「你每次都這樣騙我,最後讓我自己睡。」
司明沉低笑:「聰明了?」
溫稚鼓起腮幫子,眼神幽怨:「你如果今天不跟我睡,乾脆以後都別跟我睡。」
司明沉深思熟慮一番:「既然是你的要求,那麼我同意。」
目的達成,溫稚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果然,他的老攻還是愛他的。
朝卧室走時,溫稚親昵地挽著司明沉的手,腦袋裡全是少兒不宜的畫面。
他偷看過司明沉的胸肌,應該很威猛吧?明天他會不會疼得下不去床?
溫稚壓著彎起的嘴角,軲轆一下,躺在床的正中間,眼巴巴看著司明沉。
司明沉不慌不忙躺下,關上檯燈。
黑燈瞎火一片,正是做事的好時機。溫稚含蓄地鑽進司明沉懷裡,心猿意馬地期待著司明沉能做些什麼。
然而,司明沉只是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哄他睡覺,像是哄孩子一樣。
溫稚很失望,但又不好意思明說,因為這樣顯得他很不矜持。
思來想去,他悶哼一聲,靠在司明沉胸前輕輕蹭著。
司明沉身材真的很好,因為溫稚在蹭的時候,能感受到那起伏結實的胸肌。
他眯著眼睛,又留戀地蹭了蹭。
香軟在懷,他不信司明沉不心動。
司明沉很快發現他的異常,漆黑的夜裡表情未明。
他的嗓音很低:「怎麼了?」
溫稚哼唧:「困。」
結婚這麼多年,溫稚從來沒向司明沉撒過嬌。司明沉不知該怎麼哄溫稚,只能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哄他入睡。
溫稚是個心縫寬的,沒過多久全然忘記自己的目的,暈暈乎乎睡著了。
聽著耳畔的呼吸聲,司明沉無奈一笑,睜著眼睛久久沒有困意。
…
翌日上午。
太陽曬到溫稚的屁股,他才醒來。
旁邊的床單溫度冰涼,司明沉看樣子早就去上班了。
他張著哈欠打開手機,收到晴晚的一條消息。
今早,節目組同意他跟他的先生一起參加綜藝,作為唯一一組真cp。
溫稚心滿意足,吃完早餐,前往春庭苑。
來到這裡,溫稚越看越覺得眼熟。想了很久,他突然意識到這是他外婆外公的那棟莊園。只不過,這棟莊園在他八歲時便被賣掉。
保潔人員已經到齊,溫稚瞧著宅子挺乾淨,只是讓他們簡單打擾。
沿著樓梯走到卧室,溫稚發現衣櫃里有他未收拾的行李箱,看樣子整理衣服剛整理到一半。
溫稚念叨著長大后的自己邋遢,剛一碰行李箱,忽然發現裡面有一份文件。
當他好奇地打開文件后,文件表頭上那離婚協議幾個字令他徹底傻眼。
溫稚坐在地上,一頁一頁翻閱文件,大腦亂成一團。
直到看見最後一頁兩人的簽字,心底的那份掙扎徹底破碎。
他居然跟司明沉要離婚了?
而且就在半年後?
溫稚「咣」一下躺在堅硬的木質地板上,幾乎聲淚俱下。
為什麼要離婚?
是司明沉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還是他做了對不起司明沉的事情?
又或者哪方面不合?
溫稚胸口悶悶的,耷拉著腦袋。
他暗戀多年,好不容易到手的老攻沒了。
為了弄清他為什麼和司明沉離婚,溫稚決定問問明焱棠和喬倦他們。
這件事,他爹好像不知道,貿然去問,恐怕會多出很多麻煩的事。
至於司明沉,他更不能問了。如果司明沉想跟他坦白,早就說了。
回想起最近這些天兩人的點滴相處,溫稚終於明白橫在兩人之間的那堵牆是什麼了。
都快離婚了,司明沉這態度已經算不錯的了。
來到明焱棠家門口,明焱棠正準備出去工作。
看見溫稚,明焱棠眉毛一皺:「你又跟你老公吵架了?」
溫稚搖頭,像霜打了的茄子。
明焱棠無奈道:「那是怎麼了?」
溫稚左顧右盼:「你知道,我要跟司明沉離婚這件事嗎?」
明焱棠聽到這件事,並沒有很驚訝,只是有些意外:「你想起來了?」
溫稚一瞧,得。
看來這件事是真的。
「我不記得,但我翻到了離婚協議。」
明焱棠震驚道:「你們真簽了?」看完協議內容,他喃喃道:「好傢夥,你除了那棟莊園,什麼都沒要?」
溫稚蔫蔫地說:「那你說,會不會我是過錯方?」
明焱棠搖頭:「你當初打算跟司明沉離婚前,和我們說過這件事。」
溫稚打斷:「我提的離婚?」
明焱棠:「嗯。」
溫稚追問:「我為什麼提?」
明焱棠懶懶看他一眼,總結一句話:「你們那方面不和諧。」
溫稚一怔:「只有這件事嗎?」
明焱棠點頭:「當初我跟喬倦都在勸你,可是你不聽,說你跟司明沉沒有靈魂之間的交流溝通。」
溫稚:「然後我就非要離婚?」
明焱棠:「對。其實這四年,司明沉對你不錯,也從來沒傳出什麼緋聞,一直潔身自好。」
聽完明焱棠的話,溫稚陷入深深的自責中。
如果司明沉特別喜歡自己,自己提出離婚得多傷人啊?
居然還是因為那方面不和諧?
這樣太傷人自尊了。
司明沉一定以為自己嫌棄他。
回想起這幾天司明沉總是不願意和自己同床共枕,一定也跟這件事有關。
溫稚扭頭離開,毅然決然打算挽回這段搖搖欲墜的婚姻。
當初草率地提出離婚,是他的錯。
司明沉寒心也正常。
現在他唯二能做的,就是靠自己的魅力讓司明沉重新愛上自己。
他這麼迷人,不信拿不下司明沉。
剩下的時間,大概就是尋找一些偏方治司明沉的病。同時,他還得勸司明沉,不能諱疾忌醫。
有病就得治。
如果司明沉一輩子都不行,他也想好了。
他永遠不會嫌棄對方。
畢竟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柏拉圖戀愛也不是不行。
這時,溫稚喊司機停車,戴上墨鏡,悄悄走進本市最大的中藥店鋪。
他在某度上搜了,這裡雖然是自營店,但有很多已退休的厲害中醫隨診。過來瞧瞧,說不定能撞個好運氣。
店員看見他滿臉擔憂的模樣,友好地問:「請問您是來拿葯嗎?」
溫稚神秘兮兮搖頭,塞給店員一張黑卡:「我想問一下,我先生那方面不行,有沒有什麼藥方?錢無所謂,管用就行。」
正在陪男朋友拿葯的陳煜,聞聲轉頭,看見熟悉的人影后,滿面狐疑。
溫稚的先生,不就是他的好哥們司明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