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兩個選擇
圍著的人群主動讓開個缺口。
「咔、咔、咔—」
虎爺拖著一把椅子，緩緩走到宋書崇床邊。
兩人對視片刻，虎爺毫無徵兆地單手舉起椅子，朝宋書崇的腦袋狠狠砸了下來。
「嗯？」
一干混混看得有些傻眼，這個小子，輕輕鬆鬆握住了其中一根椅腿，.
虎爺嗬地一聲，大力回拉，椅子就像被釘在對方手上，毫無反應。
他大怒，繼續加大氣力，大臂肌肉青筋鼓脹，臉色激得通紅，但是椅子紋絲未動。
宋書崇嘴角帶著冷笑，始終沒多看虎爺一眼，而是盯著游天：
「我知道，你已經看出來了。」
游天精神高度戒備，眼中茫然道：「我看出什麼了？」
宋書崇冷笑：
「我折斷韓哲脊椎時，你的表情不太對，後面警察來時，你低著頭不敢看我，那時我就有些懷疑。」
「現在我就更加確定了…你，也是異能者吧！」
游天臉色變了數變，最終還是無奈地點了點頭：「你想怎樣？也要殺了我嗎？」
他雖然口頭服軟，心裡卻沒真的認栽，同時暗暗蓄力，如果對方真的動手，大不了就拼個魚死網破。
「我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死。」
話音剛落，宋書崇嘶地張嘴，口中彈出一條長長的舌頭，
噗！
長舌如箭，閃電般鑽透虎爺脖子，去勢不止，又連續拐彎，噗噗噗穿過四人才停住，隨後，舌頭綳直，將幾具軟綿綿的軀體串在半空，示威般搖了搖，嗖地縮回口中。
「妖妖妖、妖怪啊啊啊啊！」
還活著的兩人心膽俱裂，發瘋般朝著門外狂奔。
宋書崇身形一晃，鬼魅般地擋在門口，對著剩下的兩個混混微微獰笑。
這兩人終於崩潰，直接被嚇尿了褲子，牛高馬大的身軀，跪在矮小的宋書崇腳邊，連連磕頭。
游天也想尿褲子。
他本來已經慢慢挪到門邊，隨時準備奪門而出，只是沒想到宋書崇速度這麼快。
他無奈後退，盡量與對方拉開距離，問道：「第二條路呢？」
宋書崇居高臨下，像看狗一樣看著跪在腳邊的人，右手輕輕一揮，劃出幾道綠芒，兩名混混頃刻間身首分離。
殺光混混后，宋書崇腳步一錯，消失在原地。
游天早已蓄勢待發，縱身一躍，撲在數米開外的病床上，身體一觸到床墊當即滾開，左手一把扯過厚厚的床褥，擋在身側，右手順勢撿起方才跌落的鋼釺，朝身側重重揮去。
「撕拉—」棉被被利刃抓破。
「嗙！」
他左側空間驟然多出一道人影，右手向前側抬，擋住了砸向要害的鋼釺。
游天心臟不禁狂跳幾下。
宋書崇左手被石膏綁著，掛在胸前沒有動彈，而從刺破的被褥看，對方應該是右手先行攻擊，意識到可能被鋼釺打中，才匆匆回撤格擋。
這麼短的時間，完成攻守交替，其速度堪稱恐怖。
游天顧不上驚嘆，拿著鋼釺閃身後退，雖然不是對手，但是要他坐以待斃，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當然，他也沒有貿然再衝上去與對方拚命。
實力懸殊之下，還不如靜待時機，畢竟，對方第二條路還沒有說。
宋書崇一擊不成，不但沒有追擊，反而露出欣喜的表情：
「游天，你果然是異能者，有點意思…」
「嘿，你似乎已經看出了我的異能？」
游天舔一舔發乾的嘴唇：「知道一點。」
「你說說看。」宋書崇悠然道。
「你的異能，是適應環境，改變自己的顏色，或者簡單點說…」游天的口氣微微帶著嘲弄：「是變色龍？」
他在禮堂時就想通了墜樓事件的脈絡。
周曉晴在三樓的異常舉動，大約是宋書崇利用變色異能，躲在身後操控的。
韓哲墜樓前驚恐回望，則是因為，他被看不見的人從後面給抱住，扔了下去。
韓哲和周曉晴都不是墜樓摔死的。
周曉晴出現在三樓之前，很可能已經死了，韓哲的腰椎，則是在被扔下樓的一刻，遭人為折斷的。
宋書崇隨同韓哲和周曉晴的屍身從三樓落下，在黑暗的環境和大家注意力都轉移的情況下，悄然顯身。
整個殺人過程並不複雜，但是卻超出常人的認知。
游天還有一點想不通，宋書崇要殺韓哲二人很容易，為何要大費周章地弄這麼一手？
「變色龍？」宋書崇不可置否地笑笑：
「你只是說對了一些皮毛而已。」
「好了，廢話我不想多說。你剛才的表現，通過了考核，我現在可以給你第二個選擇。」
「什麼選擇？」游天平淡地問道，心裡其實未抱有多少期待。
宋書崇語氣驟然變得森冷：
「第二條路，把你的異能特點告訴我，然後…」
「跪下，臣服於我。」
「不可能。」游天簡單幹脆地回道。
宋書崇臉上凶光一閃，看著游天，眼裡透出一股野獸般的氣息。
「很好…」
他呵呵一笑，身體變淺變淡，就像滴入湖泊的墨水，轉瞬間消於無形。
游天警惕地望向四周，耳廓微動，臉色忽然大變。
宋書崇不知何時，繞至他的右側，透明的利爪挾刺耳的風聲，狠厲地抓來。
游天將被褥往右側一拋，小腿爆發出強大的張力，推動他的身體側移數米，
「撕拉—」棉褥被抓得四。
游天嘶嘶地倒吸涼氣。
他的側腰被撕開三條猙獰的抓痕，若是再晚半秒，恐怕就被對方的利爪直接剖成兩半。
宋書崇身體呈半透明狀，冷冷了看了一眼游天，周身顏色變淡，再次消失。
游天顧不上多看一眼腰上的傷口，狼狽地退到門邊。
「呲—」
破空聲再響，游天身前數米，憑空射出一條猩紅的長舌。
他躲無可躲，兩手齊齊朝身前抓去，吧嗒兩聲，抓個正著。
只不過，這根長舌前端分叉，舌身長滿倒刺，雖然抓住了，但是他的雙手同樣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此時，宋書崇眼球外凸，鼻子塌陷，脖頸和頭部融合，兩邊嘴角咧到耳垂，近乎化作蜥蜴的模樣。
他有意戲耍，沒有直接將游天射殺，而是控制長滿倒刺的舌頭，朝著游天的眉心寸寸推進，同時臉上浮現出一絲殘忍的笑。
我給過你機會，是你不識好歹。
既然這樣，那你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