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別這樣，我有點害怕
聽到手機傳來的嘟嘟聲，周青山也是愣了一愣，王德發直接拒接電話他還是頭一次遇到，平時礙於禮節和面子，哪怕他在開會也會接電話說明情況再掛斷，可現在卻如此反常，這讓周青山心沉到了谷底。
他剛剛得知消息，除了星辰，其餘三家公司無一例外，文淵不到十分鐘就出來了，很明顯，這些公司都拒絕了，而且跟自己一樣連歌都沒看。
但自從文淵進入星辰后，已經超過三十分鐘不見人影。
種種跡象表明，歌已經花落星辰，自己終究是錯過了！
也是，一想到秦老對那首歌的態度，周青山毫不懷疑，只要看了歌，就沒有任何人會拒絕，除非是傻子。
但王德發是傻子嗎，顯然不是。
一想到此，周青山心中不禁有種想吐血的衝動——傻子竟是我自己！
不過好在，就算那首歌賣給了星辰，他也可以尋求合作，只是代價肯定不小。
但秦老點名說那首歌最適合《父女》，那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要搞到手，哪怕只有使用權也行！
得趕緊把文淵給簽了，遲則生變。
周青山的電話讓王德發警惕心大起。
「文……文老師，我馬上叫人準備合同。」
見識了文淵三首作品，王德發已然被折服，連稱呼和稱謂都變了。
「王總，你別這樣，我有點害怕。」
看著王德發閃閃發光的眼神，甚至還帶著那麼一點點曖昧，文淵直呼受不了。
這態度轉變得讓他猝不及防，而且「老師」兩個字，聽得他著實有些膈應。
「這兩首歌我看了，《不謂俠》絕對是詞曲雙絕的古風歌，而《一路向苝》的曲也太上頭了，悲傷婉轉，回味無盡，這兩首歌一出，怕是要火遍大江南北了，您現在擔得起一聲老師。」
如果說一首歌只能讓王德發轉正有希望，那麼接連三首，此事必然是板上釘釘。
所以對於這個給自己前途帶來無限可能的天才少年，他可不得供著嗎？
「你叫我文淵或者小文都行，可別叫我老師了。」
文淵還是覺得人與人相處隨意些更好，太過正經總讓人莫名有距離感。
「行！」
王德發點頭，說實話他叫著也膈應，畢竟年齡差了一輪，文淵既然不介意這些，他也樂得不拘小節。
「合同底，另分成不變，但歌手的費用都由公司承擔！」
這是王德發權利範圍內能給出最好的條件，而且這種條件並不是給新人的。
「好！」
現場寫下兩首歌直接把待遇又提升了一個檔次，文淵覺得這波血賺，而且對於一個新人來講，這份條件也沒得說，於是果斷點頭。
嗯，早點簽早點拿錢，一個，一天就是一千六，夠買一輛電動車了，這要是耽誤一天，那還得了？
很快，王德發的助理小月再次送來合同。
而這一次，小月帶著震驚和好奇，不停打量著眼前這個少年。.
她有些想不明白，這個新人到底有什麼魔力值得這種份量的合同——一份就算王德發開出也要面臨董事會問責的合同。
「合同準備好了。」
王德發先將合同看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才遞給文淵。
文淵仔細過了一下，並沒有發現問題，相反，各種細節都在為他考慮。
「我有一個要求。」
拿起筆，文淵突然說道。
「別說一個，十個都不在話下，有要求儘管提。」
王德發沒有任何猶豫，似乎都已經同意了文淵的要求。
「我妹妹長期在醫院，需要我照顧，我希望上班時間可以自由點，當然，不會耽誤太多時間，也不會影響工作。」
文語是他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所以無論做任何事，都要優先保證有時間照顧她。
王德發這才明白為什麼文淵會這麼缺錢，如果是這樣，那之前文淵所表現出對錢的不理智也就說得過去了。
「這個自然是沒有問題，你可以隨時上下班，如果有困難也可以隨時找我。」
這算要求嗎？顯然不算！
要是甲方爸爸們要求有這麼簡單，他也不至於三十多歲就成地中海了！
「多謝王總。」
最後一句話讓文淵心生感激，然後便在合同上籤上了名字。
合同一簽，塵埃落定，王德發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對了，《不謂俠》和《一路向苝》還沒有提交註冊。」
文淵突然想到。
「這個不是問題，我來搞定，另外這兩首歌，我準備用於我手上的兩個項目，最終的價格，可能要等甲方敲定后才能有結果，如果你急用錢的話……」
王德發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我現在對錢不急。」
文淵搖了搖頭，知道王德發是怕自己錢不夠用，但那三十萬足夠應付他目前困境了，而且還能剩一些。
「那就好，我打算馬上開始《父親的散文詩》的正式錄製，爭取早點發布，另外兩首也要儘快把小樣錄製出來，不過目前歌手還沒有確定，你這個詞曲創作人有沒有興趣參與一下試音？」
王德發問道，有這個作者把關，那是再好不過的。
「也好，我也打算挑一些歌手合作。」
房租的事情已經處理好，醫院那邊晚點抽空繳費就行，所以文淵沒有拒絕，他倒是想去看看星辰文娛的歌手。
今後的歌總得有人唱，提前尋找一些優秀合適的歌手，可以有備無患。
王德發聞言一喜，轉而對小月說道：「事不宜遲，小月你去列印一份公司的歌手資料送來，通知所有能到的歌手馬上到公司集合試音。」
既然要挑選合作歌手，那肯定要把所有歌手都叫上。
「還有，把這兩首手寫的歌註冊下版權，詞曲人都是文淵。」
手寫？難道是現場創作？
小月心中驚異，這麼年輕就能現場創作了嗎？
她接過三份詞譜，轉身離開。
只是同時，她也忍不住好奇，翻看了起來。
不看不知道，一看，小月就直接呆在電梯中，很快，她的眼眶就濕潤起來，而眼中更多的卻是驚艷和震撼。
難怪會開出這樣的合同，她如果是王總，估計還怕這合同條件不夠吧。
至於問責，這還問個der啊！這三首歌一旦擺在檯面上，王總恐怕都有騎到董事會那些老傢伙頭上的底氣。
呀！
坐過電梯了。
「我建議讓公司的一線歌手來唱《父親的散文詩》，這樣有利於今後金曲獎評選。」
小月走後，王德發建議道。
「只要人品唱功沒問題，我沒有異議。」
文淵點頭，他對公司的歌手並不了解，所以王德發做選擇更合適。
反正……歌手的錢又不是他出。
「公司的一線歌手也有不少，具體選擇誰，你可以決定。」
沒想到，王德發直接把選擇權交給自己。
這讓文淵有點意外。
這才見了一兩面，就如此信任自己嗎？
看來那三首歌，是完全把他拿捏了啊！
「對了，這三首歌的編曲，你是想自己來還是交給公司的編曲人？」
本來這個問題不算問題，大部分作曲人都只負責曲譜，詞和編曲都不參與的，但文淵卻詞曲同出，所以王德發覺得有必要問一下他的想法。
「我來吧。」
對於一首歌而言，編曲也是相當重要，文淵擔心別人編曲會改變歌曲的味道和風格，所以這件事還是他自己來更合適。
「好，我帶你去星辰錄音區。」
文淵的回答，讓王德發兩眼放光。詞曲雙才就算了，你還要編曲？
你到底是怎樣的妖孽啊！
儘管沒有正式入職，但在王德發的帶領下，文淵也順利到了星辰錄音層。
是的，8樓一整層都是錄音區，這裡不僅裝潢氣派，而且各種設施樂器也很是完備。
與此同時，小月也送來一份歌手資料，此時她看著文淵，眼中帶著一份強烈的渴望，彷彿是獵人看獵物一般。
文淵不經意間看到那兩團火熱……渾身不由自主一顫，這是要吃人的——目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