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在哪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大概三個月後,發生了一件震驚凡庭的大事,凡庭尊主,被人刺殺身亡,行刺者也當場暴斃。
再過了幾天之後,二叔回來了,只是他一個人回來了,二叔告訴石頭,他要學會長大,也要開始慢慢長大了,看著石頭的吵鬧、哭泣、嘶喊。
還是沒有忍下心來隨即說道「你父親,只是有事耽擱了,等你有力量就可以去找他了」。
二叔一直在剋制,他沮喪著,失了魂,痛恨著,可石頭是有未來了,他應該慶幸,但無法高興起來,他沒想到會這樣,也沒想到他連阻止這一切發生的力量都沒有。
二叔點燃了仙符,一個仙人現身了,該兌現他的承諾,把一個人送去名川了。
名川是去往仙國的捷徑之一,凡人想長生,非富即貴亦不得,就連凡庭的尊主都無法保證自己能夠活到仙人的壽命,天材地寶又如何,沒有仙緣,自然無法去往仙國,一旦去了仙國,那就要捨棄凡庭的二三事,就連尊主也不例外,不可能以仙軀留在凡庭,想以凡人之血肉獲得長生更是痴人說夢。總之人和仙是有差距的,繁多種種不一一列舉。
「下雪了,是吧,小河哥哥是下雪了吧,我想阿爹了」,石頭紅著眼眶,眼淚啪啪的掉,可石頭還是沒有哭出來,石頭也要走了,江和是知道他不能跟著去的,他是知道的,雪越下越大,就算夜披上了黑色的外衣,雪的顏色還是那麼耀眼。
江和不知道要去哪或者說該去哪,你說的下一句話不一定是廢話,但是一定是你想說的那樣,江和想說話可他說不出來就很痛苦,他是一個無感的人,不是感覺不到,而是彷彿所有的感觸都塞進了他的心房,他無法感受更多的東西了,他需要忍受很多年月帶給他的痛苦也要去學著感受新的東西,就這樣循環往複,他變得格外像一個人。
石頭跟著那個仙人去了,或許是不歸了,像他父親一樣也是沒有回頭。」
「你可明白了,還是那個聲音傳到了江和的耳中,他看不到聲音來自哪裡,江和未曾明白,搖了搖頭,不明白就不明白吧!
「這是你的記憶,現在還給你,你收好了。」
給和奪商議,這麼懲罰一個永恆是不對的,凡人有七情六慾,那麼永恆自然也是可以有的,更何況是你的萬千分身之一呢,因此懲罰就此結束吧!
石頭跟著仙人,「老頭,我該叫你什麼來著」,「小朋友不許沒有禮貌,誰是老頭,我還年輕,叫大哥。」
這是誰的記憶已經不重要了,只是這個孩子還是叫石頭來著。石頭目前還不知道如何去完成自己復仇的計劃,但他不是一個傻子,他需要力量,他需要去長大,去明白這些事情發生,到底是為了什麼。
「一切皆由荒誕開始,自然由你自己結束好了。」一個光團如此道,「給和奪已有論定,此世界,如不能存在那就毀了它。」另一個光團如此道。
江和道,我是否能夠想想,給我一個元會,做決定可好,他們的存在,定有意義,雖然是可隨風而化的生靈,但是也應該有一個理由在那不是嗎?
江和隨即生出數萬個想法,想去看看自己和這世界,到底有什麼不可分離的根結。
「你可與我,做下這個約定。」獵人抬著頭,四處張望,難以從偌大的黑色叢林之中找尋屬於那個聲音的來源。
懷中的妻子,已經不能再等了,氣息逐漸變得微弱,不可查詢。
獵人不信鬼神精怪,他信的只有自己,可此刻他已然無後路可退,「我答應你,獻上我的命,保我妻兒周全。」
「你沒有與天,建立對等談話的條件,只有應允,你的妻子,我不能救他,你的孩子,將在未來獻給天,可明白了。」
獵人不知所措,但一滴滴淚,苦澀的鑽進了口裡,他無聲更咽,他知道如若是以前的那個他,他相比會和這天鬥上一斗,不死不休。
獵人跪了下來,獵人的妻子從他的懷中飛了出去,逐漸變成了一塊石頭,可這塊石頭閃閃放出可見的光芒,石頭是活的,有心臟在跳動,是孩子在石頭之中開始孕育,是在他母親的胎盤之中變得靈動。撲通、撲通,聲音逐漸增大,獵人不敢接近,怕傷了孩子,石頭裂開了沒有聲音發出來,孩子沒有啼哭,安詳的躺在一塊石頭之上,靜極了,睡著了。
一個嬰兒被獵人帶回了家,獵人每天就像一頭失去了鬥志的獅子,提不起精神,他想把這個孩子養大,這是他的孩子,這是他和妻子最後的希望。
石頭和江和告別之後,沒有發現江和變成了光,以為江和走掉了,他未曾回頭看,他想像父親那樣執拗一會,可走了一段路之後,他的內心彷彿被大石頭從高空砸中了一般,說不出來,但很痛,他還是一個孩子,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他的天該去哪裡尋找,也就只有天知道了。
「喂,小子,餓了嗎?」那個老頭玩趣地道,一邊用手翻滾著整理著烤架上的野兔,一邊歪著頭看著小石頭。
石頭,不理他,他始終記恨著這個老頭,他記不清自己隨著這個老頭走了多久,是的一直在走,石頭一直吃自己帶的乾糧,他沒辦法對這個奪走他一切的老頭產生半點好感,他不明白自己的父親去哪了,但他想,他要去找他的父親的,因為二叔是不會騙人的,只要自己有了力量之後,就可以找到父親了。
「你真的不來上一口嗎?又香又解饞的兔子呢,看著吱吱冒出的油,嘖嘖好香呀!」老頭又在打趣。
「老頭,你什麼時候,教我真本事。」石頭雖然不願意和這個怪老頭說話,但他知道,自己有求於人。兩眼可憐巴巴的瞧著老頭,想要用自己微弱的優勢去博取這個老頭的可憐。
老頭怔了一下神,彷彿想到了些什麼。
也不挑逗石頭了,我去睡覺去了,記著,看著火,別讓他滅了,烤好的兔子,依舊放在烤架之上,顯然老頭是專門為了石頭烤的。
石頭看老頭去睡了,放下了戒備,他是真的餓了,像個猴子一般就對著烤架撲了上去,「燙,燙,好吃,燙,燙,好吃,好吃。」
「哈哈」一個微不經察的笑聲從林子里傳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