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為愛而吵

一回到船上，便看到蘇意已經做好早飯，在那等著我們吃了。「哥哥，我們回來了。」看到蘇意等在那，瑾瑾慢慢鬆開了我的手，朝他哥哥走去。我看了眼自己已空的手，無奈的聳了聳肩，畢竟，連瑾瑾都不知道怎麼對他哥哥說我們的事吧。

蘇意見到我們微微皺了皺眉頭，「你們怎麼去了這麼久，快點，早飯都要涼了。」聞言，我和瑾瑾都趕忙坐下吃起早飯來，吃完之後，蘇意說他要到集市上把魚給賣了，好換些米來，便提著魚筐走了。看到蘇意走了后，我便和瑾瑾收拾好走進船艙。

一進船艙，我便抱住了瑾瑾，「無，無痕哥哥，你幹什麼。。。萬一被哥哥看到。。。。。。」「他不是走了嗎？我就抱著你。」我摟緊了他，他稍微掙扎了一下也就不動了。

「哎，瑾瑾，這件事你怎麼跟你哥哥說，藏著掖著？」我有些試探性的問到。

「我也不知道，哥哥怕是不會同意我們的吧，他。。。。。。」我閉起眼睛想了想，「要不，我去跟他說吧，好不好？」瑾瑾躊躇了下，「這。。。。。。」

這時船艙的門被推開了，「不用說了，我已經聽到了。」聞言，我和瑾瑾趕忙分開，像是被驚嚇到了一樣，著實有些狼狽。看著站在門口一臉鐵青的蘇意，我無言以對，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不知道說些什麼，總不可能對人家說我把你弟弟給拐走了，以後你就一個人好好生活吧，這話叫我怎麼說的出口。於是，一時間有些沉默。

良久，蘇意走到瑾瑾面前，「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瑾瑾臉上多了一個五掌印，泛著紅。待我反應過來，我已經把蘇意推了一把撞在門桿上。

「你幹什麼，這些都是我的事，你何必打他，他還是你弟弟呢！」我連忙用手撫上瑾瑾被蘇意打得泛紅的臉龐。蘇意苦笑了下，「就因為是我弟弟，我才要打他，你是誰，這就幾天你就蠱惑了我弟弟，你有沒有為他想過，為他以後想過！」

「我。。。我當然有想過，我會好好照顧他的。」「哈？照顧？哈哈，真是可笑！嘴上當然會說好聽的，可以後做不做得到那還不是另外一回事瑾瑾這時把眼睛轉向他哥哥，「哥哥，這些都不怪無痕哥哥，是我自願的，一切都是我自願的，不怪他，真的不怪他。」

「啪！」又是一聲清脆的耳光，這一次我卻維護不了了，我知道蘇意說得對，我如今什麼都沒有，何談照顧。蘇意的臉更寒了，雙手握緊拳頭不住的顫抖，「為了這個才來這個家幾天身份不明的男人，你就說出這樣的話，你忘了爹爹是怎麼死的嗎？！你忘了爹爹死前的交代了嗎？你對得起死去的爹爹嗎？！你會害了你自己的啊！」瑾瑾雙眼滴落了兩行淚，讓我心痛不已。

「我，我沒忘，可是，我相信無痕哥哥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是！」瑾瑾到最後哽咽著說到。蘇意這時看著，眼裡竟閃現著怨恨，「都是你！你給我滾！白救了你，滾！別再讓我看到你！別再來煩擾我們！」蘇意咆哮到。

又轉過去眼睛盯瑾瑾，「如果我勸不動你，那好，要麼你就跟著他走，再也不要回來，再也。。。別認我這個哥哥。」瑾瑾猛地抬起頭，淚眼朦朧不可置信地看著蘇意，頭微微地搖了搖，「哥哥，你說什麼呀，我只有你這一個哥哥啊，為什麼，為什麼要做這樣的選擇。」

瑾瑾為難加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當我聽到蘇意說出這樣的話時，我就知道蘇意會堅決到底了，身體不穩地顫了顫，我還是溢出了一絲苦笑，我怎麼能讓瑾瑾做這麼為難的選擇呢，永遠都不會。

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儘力遏止住聲音里的顫抖，「不用讓他這麼選擇，我，我自己走，我不會再來煩你們的，你，你們好好生活吧。」是啊，我絕不能讓瑾瑾做這麼艱難的選擇啊，一個是親情，一個是愛情，當愛情還沒有那麼堅定的時候，那麼，就選擇血濃於水的親情吧，瑾瑾，我知道你也一定很心痛，可是我卻不能讓你背叛你的哥哥，只因為，他是你相依為命這麼多年的哥哥，他是誰都會真心待你的哥哥。而我，如今還什麼都沒有，但，你放心，我一定會證明自己，一定會來找你，是我的，我決不放棄！

瑾瑾心疼的看著我「為什麼，為什麼要做這麼艱難的抉擇，你，真的不是真心愛我的么。」眼淚又如清泉般瀉下來。

我苦笑道：「瑾瑾，他是你哥哥，你絕對不能為了我而背叛他，這也不是我想看到的，我答應你，我會用時間來證明我對你的感情，這顆心，有你。」我用手撫上自己的胸前，告訴瑾瑾我的真心。

瑾瑾的淚流得更歡了，可是卻哽咽到什麼都說不出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猛地向門外走去。走啊，你快點走啊，別回頭，千萬別回頭，若回了頭，怕是再也走不動了。直到下了船，便聽到瑾瑾的嘶叫：「無痕哥哥！你別走！你回來，你回來啊！回頭啊。。。嗚嗚。」

腳步頓了下，卻還是更快地加快了腳步，原諒我，我無法面對你哥哥，無法面對我們的未來，亦或者，無法面對未來可能會失去你的時候，喜歡上一個只要一瞬間，可忘了一個人卻要一輩子，這，如何能承受。一路朝著未知的方向走，淚線卻順著臉盆低落下來，濕潤了腳下的路。也許我還不夠堅強，即便是擁有了男兒身，卻還有著那顆柔軟的女兒心。

看到心上人慢慢地走遠，直到看不到人影，追出來的瑾瑾跌坐在船上，嘴裡喃喃地不知道在念叨著什麼。蘇意慢慢走到瑾瑾身邊，想把瑾瑾扶起來，卻怎麼也扶不動。

「哥哥，你說他能去哪呢，他都沒有家了，你說他能去哪呢，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趕他走呢，為什麼哥哥這麼自私呢！」抬起頭用那雙淚眼看著自己的哥哥，蘇意被看到心痛，抱緊了瑾瑾，眼裡閃現出一絲痛苦。

「不是還有哥哥嗎，哥哥一直在你身邊啊，哥哥是最不會拋棄小瑾的人，哥哥要代替爹爹照顧好你啊。」瑾瑾無神的念叨：「是啊，爹爹要哥哥照顧好我，可是哥哥，我不想一直被照顧，我也想和哥哥一起撐起家，我想，我想和喜歡的人一起生活，這有錯么。」蘇意沒有說話，只是把瑾瑾更緊地摟住，而瑾瑾，把臉埋在蘇意的腹部無聲地哭著，只是肩膀的聳動出賣了他有多麼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