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家一起逛青樓

王允府。

秋風蕭瑟，長空一片浮雲。

府上的丫鬟下人都知道最近老爺收了個義子，聽說是姓徐，年紀不大，長的頗為英武，為人隨和沒什麼架子，喜歡說話，深受老爺看重。

「呼」

「哈」

小院里寒光點點，不時有破空聲傳出，少年人手持一口長劍揮舞劍招，招式簡單但每一次出劍都是勢大力沉。

「長劍西來」徐來一躍而起甩出一個劍花。

「百川歸海」

「仙鶴抬頭」

一口劍如同靈動的毒蛇尋找著敵人的破綻，出手便血濺五步。

「刷」

劍招練完，徐來瀟洒收劍入鞘。

少年人鋒芒畢露，英武不凡。若是被那些小姑娘看見了不知道今天晚上又有幾個要睡不著了。

「好」王允在邊上得意的點頭。

這小子當真是個練武的奇才，天生神力，勇不可擋，悟性奇高，一套劍法數日便可精通，這樣的天賦即便是王允也十分少見。

「或許只有丁建陽的那個義子可以在天資上與他爭鋒了，下次見面看他還怎麼在我面前吹噓」王允暗想。

「來兒，你最近可有練習內力？」

「練著呢」徐來笑嘻嘻的說。

王允走近徐來接過他手中的長劍，劍身一橫，撫摸著劍鞘說，

「劍乃兵中君子，以靈動取勝，劍招千變萬化最讓人捉摸不透，但後勁不足需配合內力方可一擊破敵」說著抽出劍對著邊上的石凳。

大喝一聲，

「開」

石凳應聲而裂。

「我去，這麼厲害！」這石凳少說也有二三百斤，材料堅硬絕不是普通人可以輕易劈開的，更不要說是要用劍這種不擅於用力的武器。

「不必驚訝，勤加練習，內力精進很容易做到」

外表柔弱的王司徒居然還是個武林高手，看起來武力值還不低。

王允隨手把劍甩給徐來，

「再練一套劍法」

「還要練？」

「不要了吧？義父，大哥三哥他們還等著我出去玩呢」徐來一臉的苦瓜相。

「年輕人不思進取，胸無大志，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王允訓斥道。

「義父，我還沒出去玩過呢，來了這麼久整天就看書練武了，太無聊了」

「你莫不是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每天都偷偷的睡覺偷懶，這府上的下人哪個不知道你整天東遊西逛，遊手好閒」王允看穿一切。

唉，就這三天打魚兩天晒網的居然還可以有如此進步，王允實在有些汗顏自己這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徐來摸著腦袋尷尬的笑了笑。

「罷了，今日先到這裡，放你半日，記得早些回來」王允還是忍不下心。

「哈哈」

「多謝義父」

徐來一個箭步和王允擦肩而過，還順手在王允腰間順了一把。

「義父再借點錢給我」

王允摸了摸，掛著的錢袋不翼而飛。

「這個混小子，給我滾回來」徐來早就一溜煙跑了，哪裡還聽的到。

府外，王蓋和王凌早早就等著了，看見出來的徐來，王蓋對王凌打趣道，

「看吧！我就說爹肯定會放他出來的，今天你請了哈」

「唉！誰想到叔父平日里對我們這般嚴厲，對徐來倒是縱容的很啊」王凌有些沒有料到。

剛才王蓋和王凌正打賭徐來今天能不能出來，輸家今天出資，看來是王凌輸了。

「這小子有趣的很啊！」王蓋笑著說。

「倒是個妙人」王凌也笑道。

王氏一族因世代官宦的影響加上現在王允等人正在朝為官，聲名在外，已經隱隱有名門大族的潛質了，隨之而來的也就是龐大的族人數量和複雜的關係網路。

王允有三個兒子，長子王蓋，官至侍中。侄兒王凌舉孝廉出身，還未有官職。

遲來的徐來看著面前的兩人出聲道，

「大哥，三哥挺高興的嘛，你們可做好準備了，別到時候不行了啊」

「哈哈」

「我們倒是擔心你這小身板啊，瀟湘館的姑娘們個個可都是如狼似虎啊，不知道你受不受的了」王蓋出聲道。

「對啊，你的小部件不知道齊全了沒有啊？」王凌也附和說。

「小弟我就怕到時候姑娘們都到我這來了，你們沒有什麼機會」徐來也不甘示弱。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

「哈哈哈」

三個浪蕩子的笑聲響徹雲霄。

徐來三人邊說邊笑，向著瀟湘館而去。

瀟湘館是洛陽城裡出了名的銷金窟，有名的姑娘，清倌人多不勝數，每日來此的達官貴人也是絡繹不絕。

還沒進瀟湘館的大門，就有老鴇和一大群姑娘在招呼街上的客人。

進進出出的人熙熙攘攘。

「三位公子，進來看看啊，清倌人們都久等了」姑娘們熱情似火，不只是舉止還有穿著，實在是容易讓年輕人有些不好意思。

徐來三人來者不拒，一人摟著一個，王蓋大笑著說，

「好，找幾個美人來陪我們喝酒」

「好勒，三位公子裡邊請」

「去，找三個閑著的姑娘來」老鴇忙對身邊人說。

說話間眾人就進了館內。

一般古代而言進青樓的人有兩種，一種是單純的為了發泄自己積攢已久的火氣，想要開心一下。另一種就是想要找個喜歡的姑娘聽個曲，看支舞，作首詩詞文章，主要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精神需求，這些有才藝的女子通常叫做清倌人，基本都是不做皮肉生意的。

不過也不排除跟姑娘談著談著就從人生理想談到獨門絕技的情況，畢竟古代官宦人家娶個青樓女子做小妾的也不在少數，風塵中人也希望給自己找個好歸宿。

瀟湘館是環形結構，分上中下三層，館中央有一個高聳的樓台，是專門用來讓技藝精湛，身姿曼妙的女子表演用的，不知有多少名動天下的絕世美人曾在上面翩翩起舞。

徐來三人也算得上是個上檯面的貴公子了，自然不會坐在第一層，被安置在二樓的包間里，從這裡可以清晰的看到樓下和樓台上正在彈曲的伶人。

三人每人都有一個風月老手相伴，身下都有一張大床。

王蓋顯然是這裡的常客了，一雙大手早就在姑娘的身上來回遊走，姑娘嬌喘的趴在他身上。

王凌要守規矩點，不過要更懂情趣一些時不時的在姑娘耳邊耳語，逗的人花枝亂顫，一顰一笑之間盡顯風情。

身邊的姑娘一直在往徐來懷裡鑽，嘴裡含了一口烈酒，雙手摟住徐來的脖子吻了過來。

徐來輕輕扭頭端起邊上的酒，剛好錯過了主動的姑娘。

雖然上輩子的徐來也是快要結婚的人，自然不會像個雛一樣，不過這種風月場所還有極少來的，有些抗拒，特別還有人在，徐來可不是暴露狂，沒有暴露欲。

「姑娘，陪我喝口酒」

「哈哈」

「公子可得讓著妾身，妾身不勝酒力」姑娘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

「來」

「公子請」

兩人就對飲起來。

「姑娘如何稱呼？」

「公子叫我青兒就行」

青兒伸手就往某些不可描述的地方摸去被徐來攔住了。

「姑娘是哪裡人啊？」畢竟是風月場所，也不要讓氣氛太尷尬。

「妾身本就是這洛陽人氏」

「為何要做這等事呢？」

「若是天下太平，衣食無憂，誰又願意流落風塵」青兒感覺到眼前的公子哥不是隨意的人。

不久之前徐來也還是個街頭要飯的。

「姑娘為何不尋個良家？」語氣中有些憐憫。

「男人，不都一樣？」這是個問句，語氣又像個陳述句。

「公子若是不習慣，後院有單獨的房間」青兒「好心」提醒。

「哈哈」

「不必了，挺好了」

青兒感覺眼前的男人和另外兩個不同，有些像和清倌人們談論文章的文人，起碼沒有那麼急色。

出於職業習慣，青兒慢慢的身子貼上了身邊的人，把頭靠在徐來的耳邊，伸出舌頭。

誘人的體香在身邊飄蕩，清涼的小蛇在耳根來回摩擦，說沒有反應是假的。

「姑娘，不必了，挺好了」徐來經過一番鬥爭還是忍住了。

聽到這句話，青兒從徐來身上離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事不過三，這位公子顯然沒有那種意圖，不必再故意獻媚。

青兒端起一杯酒，微飲一口。

「公子若是不喜歡，青兒可以去尋一位清倌人來」

「不用了」

「聽說今天有絕世美人出台」徐來在路上聽王蓋兩人說過。

「不錯，頭牌任姑娘會在今晚露面」青兒提起任姑娘三字時眼睛里滿是回憶，似乎又看到了那個驚才絕艷的絕代佳人。

「這任姑娘是個何樣的人啊？」

「她……」

「她……」青兒猶豫了一下，不知如何描述。

「我從未見過世間有如此美麗的女子，仙女下凡也不過這樣了吧」

「仙女下凡？真有這樣的人？」

「以前我也是不信的，直到任姑娘」青兒徐徐的說。

「要開始了。」

一個身形綽約的美人走上館中央的樓台，表演的人緩緩的而上。

「諸位貴人，諸位公子三年一次的瀟湘會今天開始了」

館中立刻響起了躁動聲，許多人都是等待已久。

「諸位清倌人會一一亮相為大家帶來難忘的回憶」

「頭牌任姑娘會在今晚露面，大家可以一睹芳容」

「嘩」

人群再一次騷動。

「任姑娘有兩道考驗，通過其中之一者即可成為任姑娘的入幕之賓，和佳人獨處一夜」

清脆的女聲慢慢的穿過樓閣，一股更大的騷動緩緩而來，這是絕世美人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