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襲

要上戰場了，自然要給自己配置些裝備，在古代有甲和無甲的軍隊戰鬥力完全是兩個檔次。

王允早就給徐來準備了上好的馬匹和兵器，貼心的是還不止一套。

徐來嫌棄太麻煩，只是挑選了一套自己最喜歡的。

一匹純種的西涼戰馬，鮮黑色鬃毛迎風而動，高昂的頭顱昭示了它烈火般的個性。

鎧甲方面徐來選擇了做工精緻的魚鱗甲，遠遠觀去波光粼粼，如同鏡面一般，一看就是高級貨。

翻身上馬，將韁繩一緊，用力一夾馬肚子，胯下戰馬前腿騰空，嘶鳴一聲。

「嘶……」

徐來接過王允遞來的寶劍，朗聲道，

「義父，孩兒去了」

「去吧」

王允沒有多說什麼。

「駕……」

黑色的戰馬如離弦得箭一閃而逝。

王允站在府門口，看著越來越遠的身影，久久不曾離開。

「孩子，早些回來吧」王允暗道。

徐來的武藝王允是不擔心的，這些天除了自己沒有人知道徐來的天資有多麼強大。他彷彿是天生就是為了習武而存在的，輕鬆就可練就的內力，與生俱來的神力，註定徐來將會是一個縱橫天下的戰將。

不過沒有人會不擔心自己的孩子上戰場，有時候沙場之上武功再好都是沒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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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來一直騎著馬直奔洛陽城外，即將出征的大軍都駐紮在城外，今天準備開始出征儀式。

半個時辰之後，徐來找到了大部隊。

還沒有進營地，徐來就被守衛攔了下來。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我是王允大人義子，曹都尉麾下官長徐來，前來報到」徐來騎在馬上說。

「原來是徐大人，大人請下馬，曹大人下令軍營之中禁止騎行」

「好」徐來下馬而立。

「大人隨我來」

有一個守衛領著往前走。

東漢末年軍隊的體制已經相對比較完善了，刨去衛士、幕僚、雜役等，軍隊的編製應該是「准方塊制」的二二進位，最基層的分隊單位是「火」（列長不算軍官），每個火頭管10人，每個隊頭管50人，每個官長管100人，每個曲侯管200人，每個部司馬管400人，每個校尉管800人，每個裨將軍管1600人，一個軍則管3200人，由有稱號的將軍統帥。

但是這種情況只是適合和平時期，打起仗來經常出現士卒人數不足或者人數遠遠超過編製的現象。

徐來畢竟有個當大官的義父，雖然王允自己免職在家了，但是他在朝多年的影響力和王氏一族名門的顯赫身份，讓徐來不用從小兵爬起。

現在徐來的身份是曹操手底下的一個小官長，手底下有一百號人。

對，沒錯！就是曹操，曹孟德，那個亂世梟雄，人稱曹賊的曹操，現任朝廷的騎都尉，負責鎮壓黃巾軍的叛亂。

守衛帶著徐來到了一個曲候的面前，轉身離開了。

以徐來小小官長的身份是沒有資格見到曹操的。

「大人，小人徐來前來報到」徐來行了個禮。

徐來的上司是個四十來歲的英武之人，滿臉殺氣，肯定是久經沙場的老人了。

「徐兄弟不必多禮」李東開口道。

「咱老李是個粗人，不喜歡文人那一套文縐縐的繁瑣禮節，以後大家就兄弟相稱」

「我叫李東，比你白長了幾年，你叫我老李就可以了」李東豪爽的說。

古代的人成親的時間都比較早，後世的孩子還在上初中的時候古人大多數都已經當爹了，李東四十多歲的年紀足可以當徐來的父親輩了。

「那好，我也不矯情了，李大哥」徐來也不客氣了。

「哈哈哈」

「曹大人軍令如山，緊急得很，今日就要統兵出征，我也不多說廢話，這就領你去尋你的所部兵馬，讓你快些熟悉熟悉」李東開門見山的說。

「好，一切都照老哥的意思來」

「哈哈哈哈哈」

「走」

徐來跟著李東來到了一處操練士兵的地方，面前的是整整齊齊的一百人，個個著甲，威風凜凜，很顯然是精銳。

「王老頭做事果然讓人放心，不會隨便找個位置就把我打發了。」徐來心道。

「徐兄弟，這可都是我手底下的老底子了，可就都交到你手裡了」李東有些沉重的說。

「領命」徐來單膝下跪。

「哈哈哈哈哈哈」

「爽快人」

接下來的兩個時辰，李東教了許多基本指揮的方法和對敵知識給徐來，好讓徐來作戰的時候不至於太過慌亂。

突然，鼓聲大作，整個營地都開始有秩序的動了起來。

「怎麼了」徐來問。

「出征大會要開始了，這是在聚集兵士，曹大人有令，凡聽鼓聲不遵命者殺無赦！」李東嚴肅著說。

「既然如此，快走吧」

人山人海的軍營在鼓聲中以極快的速度將人群集中，說明了嚴明的軍紀，這在某種程度上可以體現一支軍隊的戰鬥力。

形形色色的士兵彙集到指定的地點，人數以萬記，列成整齊的軍陣。

「靜」驚雷般的洪音。

軍陣立刻安靜下來，肅殺的氣氛瞬間充斥在空氣中。

凡是大軍之中必有專人負責站在眾人之前，將主帥的話高聲喊出來，不然的話上萬的軍士又沒有喇叭，誰聽的到？

不過剛才的聲音如洪鐘般響亮，顯然是內力高深的人才能發出的。

「恭迎欽差大臣！」那聲音道。

士兵如山崩般跪倒在地。

一位太監走上人前，開始了漫長的出征儀式。

僅宣讀聖旨就是小半個時辰，當所有的儀式完成已經是夕陽西下之時了。

「……欽此」公鴨般的嗓子停了下來。

身著猩紅色甲胄的年輕將軍意氣風發的疾步走出人群，揮舞著大纛大喝一聲，

「出征」

如鋼鐵般的洪流浩浩蕩蕩的奔赴遠方。

此行的目的地是戰略要地穎川，也是黃巾軍目前的老巢。

八日之後大軍到達穎川，距離黃巾軍的前軍不足五十里，快些的話不過是半日路程。

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軍隊之中有傳令兵騎馬高聲道，

「曹大人有令，安營紮寨，休整一夜，所有兵士睡不卸甲」

徐來聽到聲音對身邊的兵士道，

「依令安營」

「遵命」

手下的人開始有條不紊的行動起來。

這就是有一個強大的將領的好處，一支軍隊可以有著強大的凝聚力，不需要太多的話底層的士兵就可以執行命令。

徐來也體驗了一把當官的感覺，純粹的爽，反正這些士兵也不需要自己訓練，早就被李東給調教好了。

一座營寨拔地而起，士兵們開始做飯。

不一會兒，飯菜的香氣開始飄揚。

徐來被李東喊了過去一起吃飯，這種戰前的聚會是必須的，有什麼變故或者軍令也可以通過吃飯的時候傳達。

「徐來，來來來，今天可是有肉的」李東開心的笑著。

「哈哈哈哈」

「好久沒見著肉了，老子都快饞瘋了」徐來也是吃吐了乾糧，畢竟打仗的時候條件也不允許。

「唉？長山呢？」徐來問道，

楊城，字長山，是李東手下的另外一個官長，七八日的時間也跟徐來互相認識了。

「他啊，被我派出去巡邏了，沒事，不用管他，等下就回來了」

「那就開幹了」徐來端起一碗飯。

「徐小子，注意些安全啊！王大人來之前可對我囑咐了，叫我千萬記得保住你的小命」

「頭兒，我可是高手，你不要以為我沒打過仗就是吃乾飯的了，雖然我是走後門的，但你也不要瞧不起我啊！」

「哈哈哈」

「臭小子，你還真不避諱」走後門的還這麼理直氣壯的李東也少見。

「我們是在軍營的最前方，負責給大軍戒備，防止敵人偷襲，還是要做好些準備，要是出了岔子，你我都得軍法處置」

「知道了」徐來道。

「唉！小王八蛋，給我留著點」

為數不多的肉已經快被徐來都夾進自己的碗里了。

晚飯過後，整個軍營都沉寂了下來，夜幕降臨所有人進如了夢鄉。

半夜，徐來穿著鎧甲，枕著劍。

第一次上戰場，翻來覆去的還是睡不著。

「算了，出去看看」

徐來提著劍，一個個的巡視自己手底下的士兵，看看有沒有什麼狀況，一百來也人不多，看一遍也快。

「咦？」

「這還有個人呢？」徐來叫醒一個人，問他邊上的同伴怎麼不見了。

「大人，估計是去邊上的樹林方便了，他經常都有半夜方便的習慣」同伴抬手指著樹林說。

「嗯」

徐來有些不放心，決定找找人。

向著樹林里走了二十來米，徐來看見有個人背對著自己，靠著一棵樹，直直的立著。

「幹什麼？怎麼還不歸隊？」

沒有反應。

徐來走上前碰了碰那人的身體，那人便倒了下去，死了。

一支利箭朝徐來迎面而來，徐來側身躲過。

「不好」

「敵襲！！！」徐來大聲驚呼！

「敵襲！」

「敵襲！」

喊著話腳下也不慢，趕緊往回撤，身後不停的有破風聲傳來，利箭的聲音越來越密集，徐來拚命的躲著。

夜色之中，不計其數的人開始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