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山寺

時光匆匆，轉眼四載已過。

鐺！

鐺！

鐺！

雲霧縹緲，旭日東升。

隨著金山寺，連綿不斷的鐘聲響起，萬物俱寂。

隨著鐘聲響起，整個金山寺都開始忙碌起來，眾多小沙彌開啟了早課，晨鐘，念佛、誦經、持咒等等。

這鐘聲對於金山寺山下縣城之人，便如同鬧鐘一般。

伴隨著寥寥炊煙的升起，雞鳴狗叫之聲，家家戶戶都忙碌起來了，整個應縣被喚醒。

經過一晚上的宵禁后，各個坊間，各街小巷之處，也陸續出現人群，縣城開始熱鬧起來。

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多數為麻布衣的普通百姓，販夫走卒。

有小孩跑來跑去的嬉鬧聲，有吆喝聲，有販夫走卒的叫賣聲，人聲鼎沸，如今儘是一片繁華之景象。

一處茶樓飯館，台上的說書匠，手中摺扇不斷扇舞著，正在講述著最新的奇聞異事。

「話說，那長安城之外，有一條護城河，原本此河並無名字，只是被長安城中百姓，叫做護城河。

因為這條河的龍王，對於城中的百姓祈福很是靈驗，一直以來都是風調雨順，還可庇護城中居民，阻攔山野精怪進入長安城禍亂，使得百姓免被打擾。

因此河龍王不喜那佛道佛法，每當有僧人攜帶經法，欲圖來長安城傳授佛法時，他便施法將其全部經書捲起，將所有經書都沉入其中。

後來更是改名，為涇河龍王，意為經河，凡是佛法經書，皆要沉與此。

如此一來涇河龍王便被很多佛家之人，視其為眼中釘肉中刺，阻礙傳佛經法的第一大異端，欲拔之而後快，但涇河龍王有仙籙在身，是位列仙班的仙人，根本沒人敢動。

話說三月這一天，長安城來了一個算卦非常準的道人，其名為袁守城，號稱袁半仙。

因為袁半仙算卦非常准，且只算那與水相關之物，每次報酬只要一條金魚尾，金魚對於龍族啥意思，大家可知道啊？

下方一個大漢，見到這個說書匠不講了，很是心急，急忙催促道。

「你個說書匠，總是關鍵時刻賣關子，你倒是快繼續說啊！！！」

此時眾多不在茶館喝茶的，有一些也都被吸引了注意力，豎起耳朵聽了起來，也紛紛催促。

那個說書匠見狀，也是不急，將手中摺扇打開，又扇了扇風，飲了杯茶水，然後繼續說道。

「金魚那可是龍族龍子龍孫，才獨有的血脈，將來修鍊有成越過龍門，可是有機會化龍的。」

「自從袁半仙來了長安后，水中龍族日子可不好過，從此後無數漁民找其算卦，讓涇河之中的水族損失慘重。」

「話說那涇河龍王見到，自己的龍子龍孫被人算計捕殺，自然氣不過，本欲報復，但一見對方修為高深，打不過，便無奈放棄。」

見對方只算與水有關事，便設計了一個與水有關的賭局那就是降雨，本意想教訓砸了對方招牌趕走他，讓涇河水族不被捕殺乾淨，便稍微改了降雨毫數贏了賭局。

「本來改了一點點，無人知曉的，可此事卻偏偏神秘的傳到了，千里之外渭河龍王耳中，涇渭分明典故你們都知道吧？之前我可是有講過的。」

「那渭河龍王對於涇河龍王，那可是勢如水火啊，猶如有殺子奪妻之恨，得知這事後大喜，直接上報天庭告了御狀。」

「如此一來，直接導致那涇河龍王被斬，

誰求情都無用。」

「有人說，那道人就是渭河龍王變得，故意設局。」

「當然也有人說，那袁守城根本就是一個杜撰的人物。」

「而要我說，那道人真正身份，正是那觀世音菩薩變得，為了傳佛法，清除掉這個大障礙。」

（註：此時佛法不太普及，唐很少信佛之人，對佛很不感冒，甚至那時，唐還燒毀大多寺廟，僅留有極少數有淵源的寺廟。）

眾多台下聽客，聽到如此新奇故事，還涉及各路仙神秘史，自然極大的滿足了興趣，有些聽的很是爽快，也很是懂，紛紛送上一些銅錢。

所謂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一個人場道理。

畢竟如此口乾舌燥的，講了大半天，算是支持對方下。

眾人正欲聽那說書匠，為何篤定的這麼說時。

「彭~~~」

只聽彭的一聲巨響，頓時嚇得這裡所有人一跳。

只見下方一個年輕清秀俊朗的僧人，怒氣勃發，猛地一拍桌子，直接一掌將那桌子拍的四分五裂，木屑紛飛。

「大膽妖孽，你這個小小說書人，完全是一派胡言，口舌招謠，住嘴。」

「竟敢在佛門聖地金山寺之下，褻瀆佛法，行那妖孽之事。」

「那觀世音菩薩一生光明磊落，救苦救難，救民於水火，怎麼會是你說的如此般小人行徑，竟敢胡亂編排，說，你究竟有何居心。」

法海的這一聲喝斥，雖說沒用法力，但也有一種無上真言的感覺，頓時讓那說書人心神不寧，驚懼無比，直接嚇得那個說書人，一陣哆嗦，癱軟摔倒在地。

周遭所有的飲茶聽書的人，見到聽得正歡，被如此打擾，心中對法海自然十分的不爽，本想大聲訓斥，其中暴脾氣的甚至想出手教訓下這個僧人的。

只見那僧人鳳目劍眉，明眸皓齒，面容清秀俊朗，一身白色袈裟更是六塵不染，一副看透世人得道高僧模樣。

但身材雖不魁梧，但肌肉虯龍，此刻站起身來，如同矗立的一座鐵塔，竟然擋住了太陽的光芒，留下一道可怕的陰影。

周遭人群，吞咽下了一口口水，那到了嘴巴的話語，心中就算再有不忿，也都咽了下去，不敢亂語，並且不斷的向後退去，企圖離開這塊是非之地。

法海不理會他們，三步並做一步，一步跨越數丈距離，直接來到了那說書人面前，一把抓住那人衣領，將其揪了起來。

「你這人，明明長的人身，卻有一顆妖孽心，為何肆意詆毀觀音菩薩，毀我佛在世人形象。

說，你究竟是何人，有何目的，在凈土寺下，佛門聖地，為何行如此之妖言惑眾之事，不說出個滿意的結果，我定要將你鎮壓金山寺下。」

見到那說書匠不語，臉色慘白，竟然被自己氣勢嚇到昏厥過去了，法海頓時皺眉。

法海急忙檢查他一番，發現並無大礙，也沒有被妖邪附體，只是一個習了點微弱武藝的普通人，便施展法力這個說書人救醒了過來。

「法師饒命，法師饒命啊，小民哪裡敢亂言啊，這是真事，這是小民親眼看到的。」

「前幾日小民去長安城，夜宿長安城隍廟，機緣巧合突破先天境界，神魂出竅，獲得頓悟剎那間與天地契合了，聽到看到的。」

「那觀音先召集長安土地、城隍，嚴令曰：「汝等切不可走漏一毫消息，我奉佛旨，特來此處尋訪取經人，借你廟宇，權住幾日，待訪著真僧即回。」

隨後那觀音菩薩便隱藏了本相，以一個全新的面貌出現在人面前，正是那袁守城道人。」那個說書人，連忙向著法海交代道。

法海皺眉，看這人神情竟然沒有說謊，也不是被人迷魂，似乎真的是自己看到的。

法海知道此事事關重大，手中法力一轉，便從那說書人精神之中，取出一副畫面圖，正是其機緣巧合突破與天地契合，所看到的廟中的一幕。

「你實力低微無法分辨，那明明是一個妖孽施展的幻化之法，你被蒙蔽了雙眼，結果就如此輕信，然後就詆毀我佛。」

「念你初犯，境界低微，是分不分有情可緣，我這就此去那長安城一趟，必要去會一會那妖道一番。

不管那袁守城究竟是何人，故意設局陷害，挑撥離間，褻瀆我佛，還妖言惑眾，當真有了魔性。

我玄奘此去必定滅了此禍害，還得人間一片清靜太平。」

法海心中充滿殺意的說道，然後又指著那書匠道。

「事情真相都未徹底察明，如果你今後，再敢亂講這種故事，褻瀆我佛，不管你逃到哪裡，我必然將你抓住，鎮壓在金山寺，打掃禪院10年。」

法海冷哼一聲，扔下2兩銀子，算是賠了這個說書匠攤子的費用后，便直接頭也不回的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