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怪嬰
蘇長感到面頰開始出現疼痛。
他將手掌拂過自己的面頰。
當他挪開自己手掌時，臉上露出蒼白的面具。
由於沒有任何的空洞得以看清外界。
蘇長眼前的事物開始變得黑暗。
可是某種古怪的紅色視野出現在眼前。
在蘇長的面前，彷彿出現模糊的景象。
哪怕看不到眼前的事物。
但是自己依舊能夠憑藉這種奇怪的視野。
分辨周圍的事物。
在蘇長的眼中。
眼前這個化作妖鬼的女人。
彷彿是一團橙紅色的烈火。
女人的肚腹部位，看起來有些腫脹。
在腫脹的肚腹之中，彷彿孕育著某種奇怪的事物。
蘇長聽到女人、以及從她肚子里迅速誕生的心音。
蘇長感到自己的太陽穴狠狠地打著顫，彷彿有東西鑽入他的腦子。
鑽心的疼。
「呼——」
蘇長小心地呼著氣，緩解著臉上的疼痛。
妖鬼般的女人抬起尖銳的利爪，朝著蘇長撲將過來。
蘇長抬眼望向眼前的妖鬼。
四周的一切，開始再次變得緩慢起來。
無論是淺睡的劉公瑾。
還是面前這個朝著自己進攻的女人。
蘇長腰桿向後彎折。
躲過女人揮動的利爪。
他並未進行過任何的舞蹈訓練。
但是卻能做出如此違反常理的動作。
嘎嘣——嘎嘣——
生脆的聲音傳入蘇長的耳際。
剛才的異常行為，讓他的骨骼彷彿斷裂。
但是身體卻並未感到任何的痛楚。
他身上的骨頭並未真正斷裂。
而是在以可怖的速度生長后，出現再次分離的現象。
人類的身體只有兩百零六塊骨頭，但是在蘇長做出誇張動作之後。
他身上的骨骼開始翻倍增殖，令他做出從前無法做出的行為。
就像之前在九號墓園見到的，從墓穴當中爬出的食屍鬼。
哪怕脖頸處的脊椎骨，被巨屍造成破壞性的曲折。
卻依舊保持生命的活性。
只需要進行簡單的糾正，就可以恢復如常，繼續正常地存活。
蘇長聽聞耳邊傳來囈語，臉上的面具也開始發出節肢碰撞的細碎聲音。
此刻的自己，彷彿正在朝著某種詭異的生物進行著轉變。
這莫名的感觸，也使得蘇長在面具潛移默化的影響下，心中所思考的事物也隨之轉變。
他能夠感受到內心深處發生的變化。
驚喜！
煩躁！
恐懼！
不安！
渴望！
某些奇異的思想佔據他的腦海，身體久違地戰慄著。
身上的毛孔彷彿被打開。
毛囊深處的毛髮也開始不安地抖動著。
無數的思想充斥著蘇長的腦海，最終化作一個統一的聲音！
他想要將面前的事物……
撕碎！
只有這樣才能平息他內心當中的慾望。
這就是力量的代價。
想要獲得力量，就必須使用殺戮作為獻祭的代價。
蘇長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可是笑容藏在面具的下面。
所以無法直接看見。
化作妖鬼的女人彷彿察覺蘇長身上出現的變化。
搶先一步，朝著蘇長的方向跳躍而來。
但是蘇長卻比她速度更快！
他抬起雙手，將手掌曲成爪狀，抓住女人瘦弱的肩膀。
「啊！啊！啊！啊！」
蘇長牢牢地鉗住面前的妖鬼，發出驚人的吶喊聲。
他憑藉著自己單薄的身軀，通過兩隻瘦弱的臂膀，將眼前的女人高高舉起。
隨後胸肌發力，連帶著自己的雙手，將面前的女人自中央朝著兩側用力撕扯。
在佩戴面具的情況下，強大的怪異力量從蘇長的體內爆發出來。
他拉扯著自己胸前的肌肉。
像是在健身房中做著某種費力的運動。
妖鬼的腋下出現斷裂的傷痕，其下還能看到骨骼和碎肉。
蘇長猛然朝著兩側狠狠發力，用力一甩。
女人的兩條手臂應聲斷裂。
手臂被蘇長狠狠地撕扯下來。
可是女人肩膀斷裂的部分，並沒有流淌出任何鮮血。
女人張開嘴。
彷彿是因為過於疼痛，發出刺耳嘈雜的痛呼聲！
在她過分瘦削的身軀、鎖骨、大腿的關節處，血管也暴露出來。
可是裡面彷彿沒有任何液體在流動。
看起來女人像是被吸干一般。
蘇長撕裂女人的手臂，將手中乾枯的手臂丟在地上。
注視著眼前由於失去平衡而跌倒的女人。
可是女人卻朝著他咧嘴笑著。
蘇長忽然感覺哪裡不對。
自己是不是遺漏了什麼？
心音！
女人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哇哇——」
女人的懷裡突然傳出慘烈的哭喊聲。
一個誇張的頭顱破開女人的肚腹，朝著蘇長的方向彈射而出。
嬰兒的身上有些腫脹，雙眼猶如巨大的昆蟲複眼。
他的身上沾染污穢和女人的體液，原本的乳牙在空氣中舒展伸張，只是一瞬間便化作螺旋狀的釘齒。
怪嬰猝不及防地竄到蘇長的臉上，騎在他的肩膀上。
怪嬰張開自己的血盆大口，一口咬在蘇長的面部。
尖銳的牙齒在蘇長面部的面具上穿刺而過。
只是一個照面，便從蘇長的臉上啃下一塊面具。
開始大嚼特嚼。
怪嬰的肚腹處也張開一條縫隙，露出一張尚未生長完全的大嘴。
「嗚！哇！呀！」
怪嬰肚腹上的那張大嘴發出慘烈的呼號。
讓蘇長頓時覺得渾身腫脹，額頭也傳來睏倦的感受。
彷彿隨時都會沉睡過去。
隨著蘇長頭上的面具出現破碎，某種奇怪的無力感出現在他的身上。
他眼見著臉上的面具被怪嬰掰下來，大片大片地吞入腹中。
原本在體內不斷奔騰的力量，也隨著面具的破碎，而不斷地流失著。
附著著蘇長上半張臉的面具被摘下。
被怪嬰當成誕生的食糧，嚼碎吞食。
他失去之前猩紅的紅外影像般的視野。
但是恢復自身的視覺和嗅覺。
怪嬰抱著蘇長的頭。
張開大嘴，朝著蘇長哈氣。
強烈的惡臭。
令人不禁感到有些作嘔。
不知為何，看著眼前的怪嬰的面容。
蘇長下意識地想起在小憩時。
夢到的那個拍著人頭皮球的小男孩。
從蘇長的角度來說，二者的模樣是十分相似的。
或者說，兩個傢伙根本就是一模一樣。
蘇長甩開了手中的女人，伸手抓住古怪的嬰兒。
嬰兒則是抬起自己灰白色的小手，扣住了蘇長的十指。
明明只是嬰兒般大小。
可是從那古怪嬰孩的身上，竟然傳來某種詭異的怪力。
蘇長想要如法炮製，將怪嬰也如怪異女人般處理。
可是伴隨著力量的衰減。
他甚至不如之前沒有使用面具的自己。
嬰童十指扣著自己的雙手，竟然得以僵持。
甚至自己才是劣勢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