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篇章 初入校園

緣於小學五年級看過的一本有關朱元璋、胡大海等在泰山之顛與元兵擂台比武等事的小說，和國家計生泰安人口學校系政策性強且就在泰山腳下的緣故，我於一九九五年，選擇報考了國家計生委泰安人口學校這所始建於一九九二年四月的直屬於國家計生委的中專院校，進而去到泰山腳下，學習生活了三年。

三年的時光，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對泰山了解了多少，就像班上的同學，就像同處那般境域的恰時的你和他及她一樣，也會在之後的歲月里，經常不由自主地想起在泰山腳下的那些時光，想起那從自己指間悄悄流逝的青春歲月。並且在想那些流走的時光時候，真是想再快一點、更快一點地能流轉回去，回到那三年的時光裡面去。而且每想到濃處，那三年裡的圍繞泰山而發生的星星點點的有關我在泰山腳下的學習和生活，竟然排山倒海了層層地撲天蓋地向我撲面而來。

最先撲過來的是什麼呢？

記得，剛剛成為國家計生委泰安人口學校9531班男生宿舍409室舍友的，來自山西的、甘肅的等等幾個同學，在去到對面班上男生宿舍401室的陽台上，向南遠眺觀景兒時，被我用手向西南極目所及的方向一指，便在我的夥同下，下樓出了校門，往西南方向，直出十餘里，去找尋我口中所說的所謂的齊長城了。

雖然，於秋日裡做了一場秋夢，把極目所阻的一道山樑子當成了齊長城，然後去找尋定然是找尋不見的，但它卻是實實地阻止不了「我和我的同宿舍的幾個同學，急於想了解泰山或泰山腳下的泰安」的心念，和繼續走下去的步伐。

即便，我們走出去的第一步，終究沒有找尋到所謂的齊長城。

其實，齊長城是真實存在的。

據考；齊長城，建築在起伏連綿的泰沂山脈的山嶺、平谷之中，AAA級景區，是中國現存有準確遺迹可考、保存狀況較好、年代最早的古代長城，被譽為「長城之父」，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其凝聚著二千五百年前我國勞動人民勤勞與智慧，也體現了春秋首霸和戰國七雄的東方泱泱大國的強盛雄風。齊長城西起黃河，東至黃海；東西蜿蜒千餘里，幾乎把整個山東南北分為兩半。經實地測量齊長城全長618893米，約1237.8華里。此軍事巨防，蜿蜒起伏在1518座山峰上；它歷經平陰縣、JN市長清區、肥城市、TA市泰山區、TA市岱嶽區、JN市歷城區、JN市章丘區、JN市萊蕪區、ZB市博山區、ZB市淄川區、沂源縣、臨朐縣、沂水縣、安丘市、莒縣、五蓮縣、諸城市、QD市黃島區共19個縣市區的94個鄉鎮、辦事處。

因為沒有堅持走下去的原因，那次行旅最終沒有找到齊長城。

但，也不是毫無所獲。

這不，我們便都從同行的人的口中，彼此知道了不少山東、泰安、泰山等等方面的知識和見聞。

比如：我就從同行的記不清是山東的哪一個同學的口中，聽到了「花二百元錢，乘坐直升飛機，繞TA市城區一圈，然後可直上泰山之顛」的驚雷之語。

這驚雷之語，便使我在瞠目結舌之餘，直為泰山旅遊的超前和先行，於心里讚賞不已。

不僅如此，我還從同學口若懸河地擺談中，知道了每年九月中旬舉辦的泰山國際登山節從一九八七年就開始舉辦了，知道了泰山在登山節開始的時候是如何的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如果說，出校門去西南方向找尋齊長城，是我們到泰山腳下后，於學校學習生活中向外拓展的處女初始之旅的話，那麼接下來，去往後山，出校門去東南方向等地找尋，進而欲達熟悉泰安這地兒的目的之行旅，便成常態了。

別的暫且放過，接下來先說說後山。

我們國家計生委泰安人口學校9531班男生宿舍409、401室的三五個同學，自從進入學校后，便時常會去到學校的後山。

記得在去找尋齊長城的第二天，我們便於秋高氣爽的曖日里，去往了後山。

行前，我原以為因「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葉徒相似，其實味不同」之水土差異等地理氣候變化大的因素，學校後山上的草木定然與南方，特別是與我生活的貴州大山中的草木，有著顯明的不同。

但是，當去了之後，置身於草木間，那腿腳邊的茅草，那身周盡染的層林……，竟與貴州大山裡我老家寨子周邊山上的草木沒有什麼兩樣。但凡老家寨子周邊山上有的草木，在國家計生委泰安人口學校的後山—泰山山腳，也幾乎都能見著；在國家計生委泰安人口學校的後山—泰山山腳見著的草木的樣兒，也是老家寨子周邊山上的草木的樣兒。

去往後山，繼續沿山腰的曲路往東走，路沿兒外靠山下的地兒，時常能見著，數年前還是農家栽植的現下卻被棄了沒有人再來管護的數棵李子樹和蘋果樹。

剛去的時候，樹上還分別掛著稀稀疏疏的山李子和山蘋果兒。

既然是山李子或山蘋果兒，我們便三兩結伴了，不約而同地去到路沿兒外的山下邊，於樹下摘食。當然，那山李子或山蘋果兒的味兒，通常情況下，確實是不好的。不過我們也沒在意，因為我們也就是去試著玩，然後各自在內心裡想找一把兒時的那個「搗蛋」味兒。如果那山李子或山蘋果兒的味道好，又豈能在不易見著的時節和地兒讓我們遇見呢？

再往東去，是馮玉祥墓所在的泰山黑龍潭景區。起初，我們是沒有去到那裡的。

第一次去那裡，是不久的後來，班上組織去的。

去到那裡后，在黑龍潭景區的邊上，或於泰山醫學院的的東側上去了再下來，或於泰山醫學院的東側直接下來，我們幾個小男生經常是於那段路上，走走停停，過走邊看，邊看邊說，邊說邊笑。

就在我為景區邊牆內的高煙囪、芒果樹上的黃色芒果兒而仰而觀止、景行行止的時候，我一下子被「來自GS省騰格里大沙漠邊上的，民勤縣的，渾名為『幹部』的，同學的仰天的，一句『萬里的天空萬里無雲』」給拉了回來。

同行的在笑，我也在笑，「幹部」他自己也在笑。笑「蔚藍的天空萬里無雲」，被翻版成了「萬里的天空萬里無雲」。

笑？笑完了在校的那三年，笑完了從國家計生委泰安人口學校畢業后的好多年，就在自己四十不惑的時候，我居然發現「萬里的天空萬里無雲」本就應有它自己的意趣！

世人為什麼一定得說「萬里的天空萬里無雲」是「蔚藍的天空萬里無雲」的翻版呢？

世間萬物，無所謂時宜不時宜、對和錯，存在便是合理的。「萬里的天空萬里無雲」，自有它存在的道理。

想到這是，我竟為我自己，為同行的同學，為「幹部」，於當時及之後，在所謂「萬里的天空萬里無雲」一事上的笑的上面，而真的「笑」了。

記不清，是在泰山醫學院的右側還是左側，有一座名為「普照寺」的寺廟座落於間。

而其名的由來，大概是取自佛光普照的意思吧！放眼天下，能以「普照」命名的寺院，恐怕是不多見的。

待去到普照寺后，映入眼帘最為顯眼的有二個地方。

一是寺內的一副用毛筆題寫的「還我河山」四個大字，出自愛國將軍馮玉祥之手，也是他閑居泰安並兩次寄住在普照寺期間的「停止內戰，驅除日寇，還我河山」的真心吶喊和呼聲。

二是殿外亭院中有一「迴音石」，這一塊五十公分長寬的方桌石塊，能對向它發出的任何聲響，給以相同聲響的回應。

如此一座寺廟，怎麼會座落於鬧市、村落中呢？大概是有「小隱隱於山林，大隱隱於市」的原因吧！

其實，原本不平凡而平凡存在的，又何止一座「普照寺」？

出普照寺后，一路轉到泰山迎勝西路上，往西向國家計生委泰安人口學校行進，有三兩家農家餐館、理髮店。

這些個店鋪，在學校的那三年，我們都有去過。在餐館叫上兩個菜，三兩個老鄉或同學聚在一起，能讓人真切地品味到魯菜的味道，特別是每一盤「魯菜」都盛得很多的那個味兒。

而在理髮店，自然是可以從頭再來，將長的頭髮剪去，讓自己越發顯得青春、精神些。

行近到學校邊牆的青色蘋果園的時候，我們也都會向園中樹上的青蘋果兒投去清純的目光。

在蘋果園院牆外校園內生活的那三年，我們無數次地穿過蘋果園，也無數次地去過蘋果園。

據說，穿過蘋果園，國家計生委泰安人口學校那如流水一樣流進流出的同學、校友，居然沒有一個人曾悄悄的摘過頭上的、身旁的青色蘋果兒。

據說，去到果園樹上攀了現摘青色蘋果兒後下來，然後提到果農處，上秤稱重買下時候，也不曾發生過有人將裝滿袋子的蘋果兒悄悄地扔到只有一牆之隔的學校內，也不曾發生過一例偷盜果農蘋果兒的事兒。

每一個人都願意去支付七八毛錢一斤的蘋果錢。

不知道為什麼就沒有發生過一次偷盜學校邊上蘋果園蘋果的事兒，就是搔短了頭髮去想，最後發現的答案，其實都很簡單。

那就是抱著「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意念的學子，一切皆以修身為本、從「培養基本的品德，養成好的習慣」做起的學子，怎麼會去行偷盜之事呢？

一路回到學校，終算是結束了對泰山的又一次了解。

回過頭去，驀然發現，尚有迎勝西路兩側居戶門前的院子邊和路旁的那三兩棵柿子樹上掛著的紅柿子，仍然還記在心頭。

那幾棵柿子樹上的葉兒，已經掉落得差不多了。還剩在枝上的一兩片葉兒，在離開枝兒前，正撒著嬌，在表達著對柿子樹的依戀和不舍。

那枝兒上的柿子呀！也還真不少。那柿子，像是小孩兒於空地里用挑棍支著的許多小紅燈籠，紅得叫人心裡那叫一個敞亮和喜慶！

它們正於秋日裡，一直在認真地映照著，掛在蔚藍色的天空中映照著。

那天空里，偶爾也會有一兩朵雲在閑散地從大紅柿子樹的頭頂上飄過，然後蕩漾在我們的心頭。

然後，我看見，同行的同學們的臉上有揚溢起的會心的笑。當然，我的臉上揚溢起的會心的笑，也有被同行的同學們給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