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篇章 平陽公園
我看見,我和她正從新泰市計劃生育服務指導站出來,左轉直走30分鐘的樣子,去了平陽河公園。
平陽河公園位於市區中部,佔地36.32公頃,其中水面面積13公頃,綠地率88.84%,是集防洪、綠化、遊樂、健身、科教於一體的帶狀開放型綜合公園。寬40米的平陽河穿園而過,兩側綠地沿河展開,兩岸垂柳鬱鬱蔥蔥,婀娜多姿。建有遊園、主景區、旱噴泉廣場、植物園、林蔭區等功能景區。
平陽河公園,是我們在新泰市實習時常去的地方。平陽河公園,確實是很「大」,沿著平陽河兩岸建起的寬約100米的沿河走向的開放式公園,不僅給當時的我帶去了足夠的震撼,而且還給參加工作之後的我,於市政建設規劃上樹立了一個一直沒有過時沒有倒下去的標杆。「平陽河」公園的名字,也很特別,初聞「平陽」二字,便立刻讓我想起了「虎落平陽被犬欺,龍游淺灘被蝦戲」的古語和「平陽公主」來,並由此萌發想去一探「平陽」歷史、古迹的衝動,雖然至今未有真正地去探究「平陽」的歷史和古迹,也沒有搞明白和去搞明白歷史上的「平陽」是否就是此處的「平陽」,但我終究是認為「平陽河」公園,是有足夠名氣的。我也因此從一開始,便喜歡上了它的名字和去到它那裡玩兒。
記得第一次去平陽河公園玩,是我們去到新泰市圖書館,辦了借書證,剛借出書來的那一個下午。從圖書館出來,剛過了橋,離開公路,去到路左的綠地,就近隨意的找一處地兒,席地而坐了,捧著書看。「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腹有詩書氣自華」等等,書之於人確實是極為重要的。我本就喜歡看書,能在實習點辦成借書證,借到書看,自然是一件喜事兒。看書的場合很多,把去到平陽河公園裡看書拿出來說道,不僅僅是因為去到平陽河公園裡看書只有這唯一的一次,而且是因為有她於旁相伴相依相靠了看書。
兩個相戀的小青年,路中遇見了公園,便去到公園裡相伴相依相靠了看書,顯得十足的奇葩吧!但,它還真就那樣發生了。相伴相依相靠在一起,我是看書的,她是陪我看書的,我把頭埋進書里把書看進去了,她在邊上也還真真地靜靜地陪著。何況,那是我去到新泰市這個實習點生活時與平陽河的第一次交集,而與平陽河的第一次交集就置平陽河公園的美好於不顧,實是顯得輕慢得很!於是,我便因自己對書的痴,對平陽河公園的輕慢或不睹,對她於我的痴,而一直記得平陽河公園,並把它拿出來徐徐地說,畢竟那樣的畫面和情感氛圍是很特別、稀有和令人珍視不已的。
第二次去平陽河公園,則是發生在1997年的中秋夜。是夜,月朗風清。她買了點月餅和蘋果兒,同我去到新泰市人民醫院大門斜對面路的下邊的斜坡的綠地里坐著、靠著、躺著,賞月品風。是夜,綠地里的草兒是柔嫩的,柔嫩得似她纖纖的手;掛在中天的月兒是柔和的,柔和得似她顧盼生情的眼;徐徐飄拂的風兒是柔軟的,柔軟得似她的身子。於是,融入到柔嫩的草中、柔和的月下、柔軟的風裡,枕著她的身子,摸著她的手,看著她的眼,吃一口她喂進我嘴裡的月餅和蘋果兒。
第三次去到平陽河公園,自然是情到深處的時候了。說是第三次,實則是第N多次了,而這第N多次去到平陽河公園,都是隨意的任意的小青年間的約會。這約會,不像第一次去到平陽河公園裡看書,
屬偶遇;也不像第二次去到平陽河公園過中秋夜,屬有意而為之。所以,我把第三次,把第三次後面的N多次,統統的說成是第三次,而不希望出現有別於第三次的第四次。我希望自第三次去到平陽河公園之後的N多次,而或所有的去到平陽河公園,都只有一個主題,那便是我愛她在進行時!她愛我在進行時!
平陽河公園的秋天和和冬天,春天和夏天,都是極為美好的。於楊柳依依的河岸,見明月灑下一輪清輝。清輝罩在邊角,那裡自有無數個於夜幕下的唧唧哦哦。楊柳倒映在平陽河的水裡,那平陽河的水永遠都是滿滿的,潔凈的,正如她和我之間的愛。不知道是平陽河裡的水依戀著河岸的楊柳,還是河岸的楊柳依戀著平陽河裡的水?或許它們都相互依戀著吧,正如清輝下那邊角里唧唧哦哦的她和我!
不遠處,有小小的打撈船停在那裡。那打撈船,定是於黃昏來臨前移動過。那移動,也定是工作人員在定時打撈水面上的垃圾。定時打撈水面上的垃圾,也定是為了給市民打撈出一個潔凈的水面,包括為我和她的約會打撈出一床凈潔的水。再稍遠一點的地方,有閘伐,河裡面的水的多少和深淺,正是由它在控制。它把河裡面的水的多少和深淺總是控制得好好的,好比她愛我、我愛她的那一床愛河。稍微不同的,只是她愛我、我愛她的那一床愛河的閘伐,是兩個小青年的那兩顆滾燙不已的心。近處有些小小的遊樂船,有人正在船上踩著遊玩,沒有發現他(她)們在向我和她這邊看,雖說是來給我和她的約會捧場,但也絕不會發出任何不悅的聲響和眼神,去擾了我和她的擁抱。邊上偶有一兩隻小鳥劃過,也只是輕輕地扇了一兩下它們那一對翅膀,且連看都沒有敢停下來看一下,因為它們怕看了而心生羨慕和忌妒,然後撞在了平陽河公園的柳樹梢上,或掉進平陽河公園裡的水中央,它們更怕擾亂了我和她正在上演的愛的專場。
清輝下,平陽河裡的水,顯得更為清新和靜謚。偶爾一陣輕風從河的水面上徐徐拂過,那映在水中央的月兒,便似是倩女扭動了幾下媚人的腰和扮了幾個搞怪的笑臉!河岸邊角的楊柳的枝兒和葉兒的一部分,也隨著那拂過水麵的輕風,映在水裡搖啊搖,搖得平陽河的里的水跟著在晃蕩。晃蕩!就那樣於清輝下、於輕風裡晃蕩,晃蕩得河裡的水中央似是有了無數架柳樹枝兒做的鞦韆,惹得我和她欲去到平陽河那寬大的婚房裡的鞦韆上去盪!
隨輕風晃蕩的部分柳樹枝兒和柳樹枝上的葉兒,時而也飄拂到了她和我的臉龐和腰肩上,我緩緩地起手輕輕地拈移開它,然後捧緊了她的臉,摟緊了她的腰,輕輕地吻向她的鼻樑……。偶爾,她有發出月兒在平陽河水裡的那般媚和笑,因為我正似是陣陣輕風拂在她的身上且住進她的心房。唧唧哦哦的時候,她也有似是遊船中人們傳來的那般歡笑和白天里兩個水鳥聚在一起的那般戲鬧!唧唧哦哦的,她似是平陽河裡那道閘伐,在一年365個日夜裡,日夜不停地守護著平陽河裡的那汪水;她似是打撈船上的工作人員,在精心地經營著她愛我的那個港灣。她是愛我的,我也是愛她的,正如那倒映在平陽河裡面的柳樹的枝兒離不開葉兒、葉兒離不開枝兒一般在愛得依依和不舍。
二十多年過去了,平陽河岸,在那唧唧哦哦的楊柳枝兒的縫隙里,有她和我在相愛。她和我的相愛,總是愛得那般山花爛漫,愛得……,愛得依依不捨。我願我和她能永久地一起披上天上那一輪明月灑下的清輝,去到平陽河公園的河岸,於垂簾的柳幕里相擁!
平陽河岸有楊柳,楊柳的深處有一大片碗口粗大的白楊樹林子。林子的地上,是自然生就的常常不能沒及人腳踝的雜草兒。那一大片林子里的草,總是在恣意地生長。正是因為那裡的草在恣意的生長,所以平常里少有人去到它那裡。我和她倒是喜歡它們沒有經過人為地規整的那個模樣,正如我和她之間的愛一樣也沒有經過人為地規整,都是自由的、恣意的。基於喜歡那一大片林子給我們的那份恣意和自由的感覺,又因為少有人喜歡並去到那裡,所以那片碗口粗大的白楊林,便成了我和她遊樂的天堂。去到那遊樂的天堂,甭管是在春天、夏天和秋天,就是在積雪尚未消融的冬日的正午,我也會常常背著她,或她背著我,在那一大片碗口粗大的白楊林里跑。冬日暖暖地輝映在前方那幾棵白楊樹腳旁的那早已被冰封了的雪上,我轉過頭去看著背上的她,她則迎著我的眼光看著我,然後會意地笑!從那笑里,我們能從彼此的眼睛里看見對方眼裡愛對方的那份光亮。光亮里,那份愛恰恰正在進一步加溫和升華。
我聽見,平陽河公園裡的深處的樂園裡,有我們說過的話在經久不息地迴響。於春夏秋冬里尋一個夏日,去到平陽河公園乘一下涼,然後去到樂園裡,坐在樂園裡的老式火車上。那老式火車,便真的就可以載著我去到她的心房。去到她心房的路上,尋一僻靜處經停一下出來,出來便能看見好多次第盛開的草花。
這不,我又做了同一個夢。夢見於昨日的曉風晨露里,她睡在了花上,我則躺在了她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