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冰災雪之恨;佛念化身。

第23章:冰災雪之恨;佛念化身。

算雪的死是兵災雪的禁臠,他寧願愁傘人恨自己,甚至殺了自己,也不願意其知道真相之後原諒自己。

因此兵災雪選擇了隱瞞,但是什麼是兄弟,什麼是朋友,愁傘人心知兵災雪絕不會出手殺了算雪。

即便真是兵災雪所殺,下令之人也是祖登龍。在愁傘人心中,祖登龍才是殺害算雪的真正兇手。

曾經在算雪死後,愁傘人遍想要找尋祖登龍報仇,哪怕明知道以自己的修為根本不是祖登龍的對手。

但是愁傘人仍然去做了,卻被兵災雪阻止了,因此兩人從此不再見面。

哪怕曾經呼魂之巔一戰,祖登龍亦向愁傘人發出過求援訊息,但是為了兵災雪,愁傘人猶豫再三,最終並沒有前去。

前去落井下石,以此與兵災雪之間,必然再無迴轉餘地,自己妹妹算雪一生最愛的人是兵災雪,哪怕身死也要喚醒他。

作為妹妹最後的心愿,愁傘人不希望妹妹失望,哪怕只是遺憾。

幫助祖登龍,愁傘人是寧死也不願意再去做的。

最終八無暇的不團結才造成祖登龍失敗被生擒活捉,同樣也因為八無暇沒有盡數落網,而使得祖登龍逃過一劫。

看著失態的兵災雪,此前已經從落花朝口中得知部分真相的愁傘人,不由眼神複雜的看著他。

雖然與落花朝不過初見,而且其口中的真相併沒有得到印證。

但是以愁傘人對祖登龍的了解,的確乾的出這種事。

而且根據過去的記憶,自從算雪死後,祖登龍遍擁有了看破天機,預測未來的能力。

而在愁傘人所知所見之中,這個能力本就是算雪所擁有的天賦。

算雪的墓葬愁傘人在許久之前,遍查探過,的確是一座空墳,起初愁傘人以為是兵災雪害怕仇家前來複仇,而毀壞墓葬,所以將其轉移他處。

如今看他的神色一切已然明了。

「祖登龍他殺了算雪,更吞噬了她,是嗎?」

看著兵災雪驚恐的神色,愁傘人起身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睛,不容置疑的說出了這最殘酷的真相。

「不會的,這怎麼可能,大哥他……。」

原來真相如此殘酷,從祖登龍下令讓他擊殺算雪之時,兵災雪便已經對其產生了懷疑,只是他選擇了逃避。

在算雪自殺之後,兵災雪不願面對這最殘酷的真相,下意識不願去相信,或者不想去面對。

如今一切揭曉,原來最傻的人,一切的罪魁卻是自己此生最在乎的兄弟。

「你還要繼續自欺欺人嗎?你個懦夫!」

兵災雪的才智如何想不明白關鍵,只是一直以來都選擇了逃避,看著猶如過去一般,還不願意相信這份可笑的兄弟感情只是假象,亦如過去一般懦弱不堪,愁傘人不由心痛萬分。

「我會調查清楚這一切的。會給你一個答覆。」

被愁傘人直接揭開昔日傷疤的兵災雪,痛定思痛,最終冷靜了下來,臉色一正看著愁傘人回道。

隨即轉身遍要離開昏雨不落棧,就在即將離開之時,卻聽落花朝輕聲道:「對了,當年告知祖登龍你與算雪相愛的人是血如綢。如何做你應當知曉。」

原本已經準備離開的腳步,不由停了下來,冷靜下來的兵災雪,心思急轉,轉頭看著落花朝問道:「你的目的是什麼?」

「奴家也是奉命行事,這是我家主人告知的。他說想讓你找一個人。」

「誰?」

「一鋒冷峻:命蕭疏」

聽到這個從未聽過的名字,

兵災雪不由皺了眉頭,搜遍腦海也都沒有印象。但是仍然回道:「知道了!」

看著兵災雪離去的背影,愁傘人端起桌上竹杯,一飲而盡,看著落花朝冷冷道:「知道如此多的秘辛,你想要什麼?」

「咯咯咯,奴家的目的很明確,殺了祖登龍便可以了。」

「好,不過娣命之術想必你也清楚,如何解?」

「此事我家主人有交代,她可以解,不過在此之前必須要讓八無暇全都死過一次才可以。」

死亡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最終的歸宿,因為如此所以人們懼怕死亡,所以祖登龍以娣命之術作為根本,但是有法便有解。

對於落花朝口中的主人究竟目的為何,愁傘人不在乎,但是知道如此多的秘辛,而又讓其告訴自己,其能夠解除娣命之術並不奇怪。

「我要如何做?」

「主人說讓你去隱士林找一個人,屆時到了那裡你便會明白。」

「好」

話語落,愁傘人起身,拿起屋前那柄已經有些陳舊的雨傘,踏著泥濘的草地離開了。

「主人,你是否也是另一個祖登龍呢?」

喃喃細語中,落花朝身形消散,再無蹤跡。

弱水海底,無聲無跡,已經潛入海底多時的女子,此時已然找到目標,昔日地獄鳥葬身之地。

只見一具巨大的白骨落於海中,無盡的怨氣充斥著四周。

若非此地乃有弱水之力壓制,恐怕自此方圓千里,在這股怨力之下淪為一方地獄。

眼見目標就在眼前,女子心念一動,陰陽二氣運轉,頓時一道巨大的太極圖化現,陰陽流轉間,匯聚無窮混元之力。

太極生兩儀,兩儀代表兩種極端之態,地獄鳥本自天生地養。

為善則為天堂鳥,為惡則為地獄鳥,二者皆是一體。

然而世間又何曾有善惡之分,不過是人們強加的自我標準而已。

當混元之力與地獄鳥骸骨交匯之時,眼前頓時浮現一隻三首三尾的巨大猛禽。

無邊地獄之火冉冉升起,焚燒著周遭一切。

黑衣女子見狀立刻運轉功體,加大混元之力的輸出,卻不料地獄鳥好似極為喜愛這股力量。

縱使已然化作枯骨,但其殘存的魂識竟然開始吞噬女子的功元壯大己身。

經此變故,卻是超出預料。雖然可以強行摧毀地獄鳥殘魂,但這樣這副骸骨之中的能量必然流失甚多,如此得不償失。

地獄鳥本就身亡,而新的大衍之卵還未應天命誕生,祖登龍擁有靈珠之力,而骸骨之中的力量本就不多,若是二者合一,或可達到昔日地獄鳥力量的七成已經是奇迹了。

多翻考量之下,女子心念一動溝通冥冥之中的本體。

此時女子元功與身軀,已經盡數被地獄鳥所束縛,擺脫不得。

透過黑蓮本源,終於得到本體之助,為了以防萬一,女子化作一副巨大的黑色蓮台,霎那間,一股亘古造化之力浮現。

天地造物之主,混沌而生的黑蓮聖力,攜帶魔佛無丕魔力,頓時讓自天地所生的地獄鳥彷彿回道母親懷抱一般,變得溫順了下來。

數日之後,經過不屑的努力,地獄鳥之骸骨終於返本還原,化作一刻晶瑩剔透的本源之力。

而此時本體黑蓮傳遞的力量,也逐漸耗盡,女子一身至極功體也已然不足兩成。

若非最後時刻地獄鳥並未反抗,恐怕這具黑蓮分身,遍要折在這裡。

看著漆黑一片的四周,女子不再多留,運轉元功欲要離開此地。

然而,弱水鴻毛不浮,重若千鈞。若非黑蓮功體特殊,攜帶恆古造化偉力,體內更有部分殘餘魔能護體。

單單隻是周遭弱水之壓力,遍足以讓她化作血霧。

而如今功體大損,真元不足,雖然沒有危險,但是想要離開這毫無浮力的弱水,卻也難如登天。

雖有魔能本源之力可以通過本體取得部分功元,但黑蓮本源之力,若是過多損耗,必然會影響霽無瑕黑蓮根基。

向本體黑蓮傳遞情況之後,黑衣女子選擇了等待救援。

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收穫才是王道。

翌日,一朵遮天蔽日的黑色蓮花,紮根虛空破碎空間,來到弱水之畔。

望著一望無際的海面,霽無瑕不由心情愉悅。

「星雲勁」

只見原本無數甲子以來,都寂靜無聲的弱水之海,突然間掀起了驚濤駭浪。

轟隆隆巨響之中,海面分做兩邊,露出一條直透海底的道路。

就在海水徹底分開之刻,卻見一人自漆黑的海底一躍而起。

直入九天,頓時九天驚雷響徹天地,方圓百里天地靈氣暴動。

「沒想到,這幾天你竟然選擇以弱水淬鍊黑蓮元身,增強自身。如此也好。」

看著如此變故的霽無瑕泰然自若,眉眼中露出欣慰之色。

陣陣雷鳴之中,卻見女子足下陰陽二氣流轉,足踏太極圖,步步生蓮,信步而降。

「哈哈哈,我終於出來了。「

看著仰天長嘯的女子,霽無瑕有些無奈的揉了揉耳朵,的確實在是太吵了。

「東西呢?」

聞聽此言,將煉化的地獄鳥本源交到霽無瑕手中。

伸手接過,細細的打量著這顆晶瑩剔透的珠子,感受其中磅礴的力量,霽無瑕頓時心滿意足。

掃了一眼女子,卻見其正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本就是霽無瑕蓮子分身,作為本體如何猜不到其心中所想,無非是想打一場,但是她又怎麼會輕易隨了她的心意。

不是怕輸,而是煩人啊!

自從斬出佛念意識之後,遍無數次的表達過其想要與本體一戰的意思,無一例外都被霽無瑕拒絕了。

有些無奈的看著女子,霽無瑕言道:「你的確披著我的皮,但是保持住人設,你是我的佛念化身,不是傻子。人設不是這麼一個保持法。要有自己的特色,好好學吧!」

「那你就在那調教小奶狗,我就拼死拼活的,不行我也要找個小狼狗。」

「滾,要是沒事,就去南域一趟。看看能不能把戾禍弄出來,給地冥添點亂。別讓他整天閑著,總想著坑人就行。」

霽無瑕的意思很明確,兩人本就一體,見霽無瑕又拒絕了自己,女子有些意興闌珊。隨即回道:「那行,那我走了!」

說著,卻見霽無瑕伸手一招,頓時不知躲在哪裡的幽靈馬車,急奔而來。隨即縱身一躍,馬蹄聲中,揚長而去。不帶半點猶豫。

看著遠去的馬車,霽無瑕摸了摸鼻子,喃喃道:「我是不是也應該給我自己弄一個座駕呢?」

就在此時,靈識中感應到有一人正在極速而來。

其一身氣息清新脫俗,不似普通高手,大有道門一脈的氣息,卻又獨樹一幟,不由勾起了霽無瑕的好奇心。

不久之後,狂風拂過海面,卻沒有給人一種難受的感覺,只見一人足踏祥雲。

手持一柄浮塵,腰間掛著一柄芭蕉扇,好似世外仙人降世。

「浮生寄墟丘,不與紅塵謀,身披煙波立雲舟。一扇擎青穹,飄灑翳孤蹤,夢變鯤鵬振長空。」

聽聞詩號,霽無瑕不由得打量了一番其手中浮塵。

「這便是夜照玉獅嗎?有趣,竟然在此相會。」

眼見天扇子已然進前,霽無瑕默默的運轉功體,無形無質的魔佛之力擴散而出,足踏虛空一步步迎了上去。

「朋友,此來何故?」

看著突然出現的黑衣女子,天扇子不由露出了一絲疑惑之色,方才感知之中他竟然並未發現此人。

「吾觀此地突然巨浪滔天,特來查探。不知閣下可知原由。」

看著一副世外高人做派的天扇子,霽無瑕總有一股想要將其拽下來的衝動。不過最終還是忍住了。

略一思索,遍回答道:「方纔此地乃是吾察覺有一股邪氣肆虐,唯恐危害天下,所以出手將其煉化所造成的動靜。只是不知是否有危害到附近海岸百姓。」

看著一臉真誠,好似天仙一般清新脫俗的霽無瑕,天扇子一時間竟然並未發現其有何不對,不過下意識的感覺告訴他,眼前之人不簡單。

「不知是何危害呢?可需天扇子幫忙!」

搖了搖頭,霽無瑕言道:「仙者放心,此禍已然解決,並無大事。」

隨即話鋒一轉道:「我觀仙者手持之物,可是昔日玄裳凰覺兩位仙覺所持之夜照玉獅?」

被叫破法器出處,天扇子有些詫異的問道:「閣下認識仙娘?」

美目一動,上下打量了天扇子一番之後,回道:「仙者口中仙娘應當是凰覺吧!」

聞聽此言,天扇子更加相信霽無瑕或許與自己過去有關,天扇子自小在天竅秘境長大。

雖然修為高深,然其久未涉世,因此心性單純,雖然初始對於霽無瑕仍有疑惑,但是幾番交談之下,卻是讓天扇子不知不覺間對於霽無瑕印象不錯。

因此展顏一笑,回答道:「是的!」

恍然大悟,又打量了天扇子一番,這才說道:「想必仙者自小遍在天竅長大,昔日凰覺仙覺從南域所帶走的那個孩子便是汝吧!」

對於小時候的記憶,天扇子並不記得,只有曾經偶爾夢到過那極其恐怖的片段,隨著身體長大以及修為的加深,已然記不清了當時情況。

見霽無瑕談到此處,天扇子不知不覺間,降下雲層,來到其身前,詢問道:「姑娘,如此了解仙娘過往,不知道可知仙娘下落?」

自小在天竅長大的天扇子,對於記憶中仙娘的記憶卻是從未忘記,數甲子以來雖然身邊人親近之人不少。

但是對於仙娘的消息卻是知之甚少,而如今有一個人竟然知曉仙娘事迹,雖然希望渺茫,但天扇子亦抱有一絲期盼。

而且霽無瑕給天扇子的感覺,隨著交談卻是不知不覺間給人一種極其舒服安心的感覺。

天扇子雖然性格孤僻,但是卻自認識人之術卻是不會出錯。

而霽無瑕的回答,卻也並沒有令天扇子失望。

深深地審視了天扇子一番之後,這才說道:「觀汝修為已然臻頂,也不下於昔日凰覺前輩,告知你也無妨,昔日南域之中,有天外麟族降世,為阻混亂,玄裳凰覺兩位前輩,聯合軒昂五璣,建造禁忌長城,此後數百年安寧。

但麟族之禍卻是難解,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知曉,玄裳凰覺兩位前輩最後乃是南域死亡三角洲有所變故,前輩前去查探,之後遍再無音訊」

「南域嗎?不知那死亡三角洲又是何處?」

天扇子思索了一番之後,繼續問道。

只不過這一次,霽無瑕卻並未回答他,而是說道:「想來仙者便是昔日恆山劍謫仙傳承者之一周天道鋒之主天扇子吧!」

「正是天扇子」

霽無瑕恍然大悟,思索了一陣之後,略帶勸解的語氣道:「死亡三角洲與禁忌長城關乎南域未來大劫,而凰覺前輩下落我也知道只有這些而已。

如果想要知道更多,還需仙者自行查探。」

看著霽無瑕欲言又止的樣子,天扇子自然知曉,其並不想再多說什麼,雖然有心逼問,但這卻非天扇子性格作風。

知行合一的天扇子,在衡量再三之後卻意外的並未追問。

「如此多謝姑娘,敢問姑娘名號?」

「在下快雪時晴霽無瑕,扇主若要調查昔日南域之事,還需謹慎,切記不可急躁。

而吾應朋友相邀,還要處理近期為禍中原的血暗結界,請贖在下先行告辭。」

話附落,霽無瑕身影已然出現在數里之外,身法之快讓人驚嘆。

「扇主期待來日再見!「

伴隨話語,再也不見霽無瑕蹤跡。

而天扇子卻是在原地思索若久,最終回返向天竅秘境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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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境:霽無瑕的魔佛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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