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黃粱1夢,人去樓空
第七章黃粱一夢,人去樓空
……
突然!天空一道閃電,亮如白晝,晴空生霹靂,『轟隆』一聲雷鳴炸響!
狂風刮過,紫竹只覺一道人影咻忽而至,風沙颳得紫竹目不能視。
待狂風過後,眾人睜眼再看,哪還有紫竹的身影?
電閃雷鳴過後,『嘩』的下起一陣雷雨!
呆立當場的數十官兵澆得落湯雞一般!
眾人面面相覷:「媽呀!這是!妖怪?!」
虯髯大漢四處張望,再無他人。
「別胡說八道!就是那雪劍宗!走,速速回稟侯爺!」
且說羅剎。
這官兵並非羅剎有意引來。
羅剎此前結識了一位玉面公子,那公子以傳家的耳墜為信物,起誓娶羅剎為妻。
行動前,羅剎跟對方提過此事,那公子也在洛封,羅剎進城後去找對方對質,玉面公子矢口否認,並問羅剎是否得到金書,羅剎猶豫之下,說此次行動失敗,一無所獲,只有自己跟紫竹逃了出來,晚上約在君來客棧碰面。
疑心重重的羅剎,在南市附近的黃氏書肆,與一男子相撞,將書卷掉落。
後來羅剎返回黃氏書肆跟老闆說,要找特殊的書卷。
「小娘子要找特殊的書卷?」老闆賊兮兮的把羅剎領到隔間,笑道:「姑娘也是好書之人?這裡的都較為特殊,不知是否有娘子要找的。」
隔間滿是《退食閑宴》、《花陣六奇》和《雜事秘辛》一類,什麼柳宗元、蘭陵笑笑生的書冊。
一看那插圖,羅剎羞得滿臉漲紅!對著老闆大腿根就給了一刀!
把老闆綁起來,在書店等了半晌,後來還真見著那公子射門前路過,於是跟蹤那公子去了鎏蘇閣,又從鎏蘇閣追蹤到了公子家的四合院。
到客棧跟紫竹交代一聲之後,羅剎回到四合院中,院內已熄滅燈燭。
看來是歇息了,羅剎藏身屋頂,準備待院中人熟睡后,找那公子要回金冊。
連日奔波,今晨卯時便起身的羅剎,不免有些睏乏,從瓦當堆中抽出一片,疲乏的頭枕瓦當,望著深遠的星空。
入了宗門,衣食倒是無憂,宗門人丁興旺,新宗主便起了劫富濟貧之道,解了入不敷出之虞,可弟子們就得刀口舔血了。
羅剎漸漸神遊物外……
突然轟的一聲雷鳴,嚇的羅剎從屋頂摔下去。
趁夜摸進屋內,竟然空無一人!
羅剎腦袋『嗡』的一聲,心跳都漏了一拍。
摸進別的房間探尋了一圈,屋內的人呢?
是早先找紫竹的時候走的?還是方才打盹兒的時候走的?
迷糊了一覺,這偌大個四合院就在自己的身下人去樓空?
見鬼了!
「撲通~砰砰~砰砰~」
雷雨再大,也掩不住這打鼓般的心跳,羅剎飛也似的逃離四合院。
羅剎躲躲藏藏的避過路上的官兵回到客棧。
可紫竹卻不在了。
紫竹……又去哪了?
……
話說。
雷雨中,紫竹莫名的挨了一記手刀,迷糊醒來,聽見一陣對話!
「師父,我道府尹為啥不讓我跟敖師父學武藝,原來是叫我跟您學。」
「嘿,跟我學藝,相當艱辛啊。」
「逸風不畏艱辛。」
這床怎麼一晃一晃的?紫竹迷糊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在一駕馬車上。
「醒了?」簾外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掀開簾,趕車的是位棕衣男人,旁邊一位挺拔俊朗的公子。
此刻,想必已經離開洛封,脫離險境了。
紫竹剛想謝謝兩位的救命之恩。
「不用謝,我們就是正好路過。」
「這位是我準備收的徒弟,唐逸風。」
「嗯……呵……姑娘您好!」俊朗公子回頭,兩人今日還打鬥一番,有些尷尬。
紫竹笑笑,算是打了招呼,見這兩位,心下倒是放鬆不少。
那中年也頗為眼熟,就是前一晚在清風客棧給自己訂房的『神仙』。
「敢問……」紫竹剛一張嘴。
「姑娘,你可以稱老夫為賈亦真。」
假亦真?一聽就不是真名,但紫竹也不好點破,「賈先生,我……」
「那羅姑娘暫時無礙。」
「我……」
「那李氏的金冊是假的。」
「賈先生,我想……」紫竹一句也沒說出來,對方既然啥都知道,紫竹也別主動往下說了。
「姑娘你想說什麼?」見紫竹說到一半不說,那賈先生卻又問上了。
「先生可知是什麼人殘害我宗門之人?」
「我正是為此事兒而來。」
要他這也知道!紫竹可真將他當神仙供了,要知道那電閃雷鳴,晴空霹靂豈是人力可及?
「先生如此手段,都沒法追蹤到那些人嗎?」
「唔,所見之人皆不值得先生出手。」
口氣如此之大?
紫竹不禁問道:「敢問先生是何方神聖?」
「不敢當,那日是與兩位說笑,先生只是個難捨紅塵的俗人,這不!又撿了一個便宜徒弟。」
「呃,師父……」
「唔,從現在開始,叫我賈先生。」
「呃,先生,逸風當盡心勉力,不負先生教誨。」唐逸風潛台詞是,您繼續人前顯聖,不用捎上我。
紫竹替唐公子開心,能跟這麼一個師父,唐公子自當有出息。
「那,敢問先生,咱們現在要去哪裡?」紫竹看看四周,顯然已在郊外。
「回洛封。」
說著,這賈先生當真調轉馬頭,就往回行去。
「啊?!」紫竹大驚!別啊!好不容易脫險,豈有再回去自投羅網的道理?
唐逸風更著急,搶道:「不是,師父,咱不是商量好,迴避榮國府對我唐家的欺壓嗎?」
「你爹娘他們不是走了么。再提醒一遍,叫我賈先生。」
「可!……是!先生。那我呢?他們要報復,主要就是報復我呀?」爹娘跟兩個妹妹在前面馬車上,府尹安排由敖開平師父護送離開洛封,自己又不負武功,返回洛封豈不是羊入虎口!
「人家姑娘都敢獨闖風雲山莊,你怕什麼?」
「不是,師……先生!我我我……我沒你們這能耐呀。」這改稱呼改的拗口極了。
「你不是挺能耐,這幾日見你打好幾架了?」
「先生……唉!先生,我那是意氣用事。如今!如今形勢比人強,豈有雞蛋碰石頭的道理!」
「也是啊。」那賈先生回身道:「姑娘,要不你幫我護著些這不爭氣的徒弟?」
紫竹不解:「先生,我能問問先生您此刻返回,意欲何為啊?」
「帶我徒弟見見世面啊,現在洛封如此熱鬧,正是開眼界的時候哇。」
紫竹為難道:「可此刻城內到處在搜捕我,我不便進城啊?」
「嗯,也是,那姑娘自去便是了。」
對方搭救自己於危難,自當報答,可此刻紫竹就是尊泥菩薩,按說不該答應的。
賈先生把話說得渾然天成,紫竹來去自由,對於救命之恩並無所求。
倒叫人為難,紫竹都說不出拍拍屁股走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