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古怪的屍體
「命案!」
李進和趙烈不由的楞了下。
「現在什麼情況,吳爺過去了沒有。」
「就是吳爺讓我過來找你們的,吳爺讓你們趕緊過去。」
「嗯,你帶著兄弟們在這維護秩序,我和趙捕頭現在就過去,位置在什麼地方?」
「平康坊飄香樓後面的梨花園裡。」
李進和趙烈出了觀眾台,直接騎馬向長安城狂奔而去。
你說為什麼捕快能有馬騎?這能說是大唐武德充沛么,現在大唐估計養了五十多萬匹戰馬,當然了李進趙烈騎的不是戰馬,他兩還不夠格,他們騎的是軍隊拉貨用的,年紀到了退回來的駑馬,上戰場肯定是不符合了,但是日常騎一下趕趕路是沒問題的,京兆府養了幾十匹這樣的駑馬。
李進望著前面的長安城不由得思考,這吳爺當了一輩子捕快,論經驗是李進趙烈的十倍,這麼著急的把他兩叫回來死的人肯定不簡單。
兩人下馬快速的牽著馬小跑進城,長安城城門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騎馬進入的,等過了城門再翻身上馬,沒多久就到了飄香樓,將馬交個警戒的捕快,問道:「吳爺在哪?」
「在梨花園裡,從這邊進去左拐就能看到了。」
這飄香樓在長安那也是排的上名號的酒樓了,特別是梨花開放時節,邀三五好友,在梨花叢里賞花遊玩,再配上飄香樓特製佳釀梨花酒,那簡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進了梨花園一拐彎就看見不遠處一群人正圍著在哪裡,不時的在討論什麼。
李進趙烈三步並作一步擠了進去,一個不是很深的坑裡居然挖出了三具燒焦了的無頭屍體,看著兩人是暗暗咋舌,這麼狠的么,殺人焚屍,還分屍。
「吳爺」
吳靜平看見兩人來了后緊鎖的眉頭稍稍鬆開,點點頭道:「來了,你們先看看現場,有什麼看完后再說。」
李進二人仔細檢查了一下屍體,並勘察了下現場。
「吳爺,是誰發現屍體的?」
「飄香樓的店小二。」
趙烈楞了下:「店小二?這又不是梨花開放的季節,也不是釀梨花酒的時候,這店小二跑這裡幹什麼?」
「咳咳,這店小二長得還不錯油頭粉面的,被老闆娘給看上了,就時不時的跑這梨花園幽會。」
「這麼刺激!」趙烈不由自主的說道。
見趙烈還想問下去,吳爺趕緊打斷他:「這個不是重點,現在是這三具屍體身份不明,被燒了個焦黑,腦袋還被剁去了,不搞清楚身份這案子就結不了。」
「這飄香樓最近有沒有什麼夥計丫鬟之類的不幹了?」
「這我早就問完了,整個飄香樓這一年都沒換過什麼人,人都在跟飄香樓沒啥關係。」
李進這時踹了腳趙烈說道:「還不快變身,能不能找到那三顆腦袋就靠你了。」
趙烈也沒生氣,只是背後一道狼獸的影子微微浮現,馬上就消失了,而趙烈此時眼神逐漸犀利,嘴鼻變長,耳朵拉長,還長出濃密的黑白相間的絨毛。
每次看見趙烈使用武神,都忍不住想笑,這是人脖子上頂了個哈士奇,太違和了。
趙烈仔細嗅著每一寸的味道,突然眉頭一皺,吳爺還以為他有什麼發現趕緊問道:「發現什麼了么?」
「沒有,只是這裡怎麼有一股尿騷味?還挺新鮮,你們誰在這裡撒尿了。」
「那個是老闆娘膽小嚇得沒忍住,
在仔細聞聞別錯過什麼了。」
趙烈聞著味道慢慢往梨花園深處走去,眾人也是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後,生怕出點聲音打擾到趙烈。
趙烈停在一顆長得很好的一株梨花數前說道:「味道到這就沒了。」
「這裡?你確定。」
「嗯,確定。」
「吳爺,你看這裡有痕迹。」
李進發現梨樹上有一個腳印,趕緊叫趙烈和吳爺一聲。
三人研究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趙烈聞了聞也就得出這人腳有點臭。
李進抬頭看了看樹梢發現斷了一截而且還很新,然道是飛過來的?
在看了看梨園邊上的飄香樓,好多窗戶都是對著梨花園開著的,然道是梨花園的住客?
李進把發現與猜想和吳爺講了講,這吳靜平聽了后搖了搖頭道:「不可能啊,這飄香樓最近七天的住客都能找的到,沒有誰死了或失蹤了。」
「吳爺,阿進快來找到腦袋了。」
「!」
你家誰長這樣,吳爺看著三顆頭顱一臉懵逼,因為趙烈挖出來的三顆頭顱不僅沒有毛髮,連五官都沒有,就像被人那橡皮擦檫去了一樣。
李進則是面色凝重的看著這三顆頭顱,這他以前見過,而且印象非常深刻。
「吳爺,這事我們管不了了,還是趕緊上報柳大人吧!」
「小進你看出什麼了么?」
「吳爺,這是拜火教易容秘術,跟江湖中一般的人皮面具易容術不一樣,除非易容者自己解除或者將之殺死才能破解。」
「而且這種秘術早在十多年前就失傳了,這案子已經超出了我們職權範圍了。」
吳爺趙烈等人聽見李進的解釋頓感毛骨悚然,怎麼會有這種邪惡的手段。
「嗯,接著往下說,本官才上任就出了這惡性殺人案,這是沖著本官來的嗎?」
不知何時柳梧是已經來到了現場。
「參見柳大人」
見李進三人準備行禮柳梧是直接打斷說道:「不必多禮,李進學弟你剛剛那些話都是講給我聽的對吧。」
「既然都已經講了,那就接著說完去。」
「學弟?」
趙烈和吳爺納悶了,這李進什麼時候和柳梧是攀上關係了。
「哦,你們不知道嗎?李進當年可是白鹿洞書院的院首,君子六藝四連冠。」
「學姐,當年的事何必在提,我現在只是個小鋪頭而已。」
柳梧是見李進打斷了她的話也不在意,笑了笑說道:「把你的想法說一下。」
「疑點有三:一、這三人具體是什麼身份?二、為什麼要使用已經失傳了近十年的秘術?三、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麼?四、除了這三人是否還有受害者?」
柳梧是聽後點了點頭說道:「那現在有沒有這三人身份的線索。」
李進搖了搖頭看了看四周說道:「暫時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
「老吳、趙烈、李進你們三人留下,其他人退出梨園。」
待其他人退出去后,柳梧是說道:「行了,人都退出去了,有什麼你直接說吧。」
「柳大人」
李進剛開口就被柳梧是打斷,說道:「老吳和趙烈也不算是外人,你我又是同窗,叫我學姐就可以了。」
「柳大人,我這是被白鹿洞除名的人,哪有資格和您攀關係。」得了吧,當年得罪了不少人,還是老實點的好。
「那說說你的看法。」柳梧是見李進如此也不強求,而且眼下的命案要緊。
「柳大人,我認為應該即刻向大理寺申請使用照骨鏡,對天元奪魁所有參與考生進行甄別」
柳梧是驚愕的說道:「你的意思是這三個易了容的傢伙混進了天元奪魁!」
「只是猜測,這長安內本來就戒備森嚴,這天元奪魁期間更加嚴密,兇手或者說是陰謀者為什麼要易容成死者的模樣?目的是什麼?」
「如果不是沖著天元奪魁來的?那為什麼要在天元奪魁前夕殺人,在其他時間不可以殺人么,其他時間還不會如此戒嚴。」
柳梧是聽了李進的解釋后,也是眉頭緊皺,說道:「這樣你們把屍體運回去叫仵作驗屍,本官現在就去大理寺一趟,有什麼事等本官回來在說。」
...............
李進三人從停屍房出來,吐了口氣現場觀看解剖實在是太噁心了。
趙烈揉了揉太陽穴,好似想起了什麼,一臉八卦的問道:「阿進,你和柳大人怎麼認識的?」
「陳年往事了,就不提了。」
吳爺看出李進不想說,就轉移話題道:「小進,你說的拜火教是不是十年前在幽州作亂,被朝廷大軍給剿滅那個。」
「就是那個,當時拜火教憑著特殊的易容術大肆假冒幽州朝廷官員,封鎖了幽州全境,作亂北方,勾結北疆羅剎與西北十酋準備瓜分我朝冀、幽、涼三州,朝廷得知情報後派出右威衛十六衛大軍合計三十萬才平息。」
「那這個把別人臉按在自己臉上的易容術又是什麼?」趙烈對於這個易容術十分好奇。
「這是一個殘忍的秘術,將人殺死後立即要將死者的頭顱砍下來,浸泡在一種特製的藥水裡面,這種藥水會將死者整個連皮帶毛髮全部脫落下來。」
「這聽起來不是很殘忍啊,跟裡面的梁老頭比起來差遠了。」
梁老頭乃是京兆府經驗最老道的仵作,這三具屍體當然是交給他來操刀。
趙烈聽后並不覺得殘忍,不過就是扒皮而已。
「別打岔,聽小進說完了先。」
「真正殘忍的不是對死者殘忍,而是對施術者也就是偽裝者本身極其殘忍!」
李進吐了口氣,緩緩的說道:「死去的人是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疼痛被人泡在藥水里脫皮,而偽裝者是活著把腦袋泡在藥水里脫皮,這個過程極其殘忍,偽裝者將承受極大的痛楚,甚至有的會生生疼死。」
「成功后偽裝者就會和咱今天挖出來的那顆頭顱一般,血淋淋的跟個還沒爛乾淨的骷髏頭一樣。」
「之後偽裝者只要帶上自己需要假冒目標的皮肉毛髮,在用另外一種藥水快速促進血肉生長,使血肉和皮囊快速粘合在一起,如此就算站在親人跟前都難以分辨!」
吳爺和趙烈目光獃滯,這世間居然有這麼詭異的秘術!
「朝廷平定幽州后,派出大理寺為主導,統領、儒、道、釋三教勢力合力徹底剿滅拜火教餘孽。」
趙烈想起今日的三具屍體問道:「那當時是如何辨別哪些人是偽裝者?」
「三教針對偽裝者開發出了秘術或製作了寶具。」
「寶具,你讓柳大人去大理寺借那個什麼照骨鏡?」
「嗯,儒門浩氣尺、道門戒神鞭、佛門照骨鏡!都能辨別出來。」
就在趙烈準備接著問下去時,停屍房的房門打開了,一個頭髮稀疏的小老頭走了出來。
「梁老頭,怎麼樣這三個人是怎麼死的?」
「嗯,三個都是中毒死的,屍體燒的焦黑,應該是被火屬性的功法瞬間燒焦的,以骨頭強度和肌肉密度看來最低都應該是聚氣境界的高手。」
吳爺問道:「知道大概長什麼樣么?」
「不知道。」
趙烈忍不住說道:「你不是京兆府第一仵作么?這怎麼能不知道?」
「你們拿了三個沒有皮的骷髏頭來怎麼認,我是仵作不是神仙。」
「梁爺,能大概知道是什麼時候死的,年齡多大么?」
「年齡大概都在三十歲以上,實力都很低連築基都沒有,死了大概三天多了。」
「三十以上?老梁你沒有看錯吧?」
吳靜平楞了下,難道小進猜錯了。
一個捕快慌慌張張跑進來喊道:「吳爺!!太平坊也出現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