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巧遇
林華鬱悶不已,明明勝卷在握的局面,愣是理不出清晰的路。似乎每走一步,都會碰上無形的網,有種拳頭打綿花的無力感。想要見龍哥的念頭越來越強烈,偏偏龍哥關機還聯繫不上,真應了老話「人倒霉喝水都塞牙。」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捲毛的小酒館是個不錯的好地方。
擇日不如撞日,整點小酒轉轉運氣。再嘗試約約周傑村主任,上次見面后就沒有聯絡,經過高連成點撥的林華,明白了他是無可替代的重要角色,很有可能就是那根最後的救命稻草。
想到就行動,他先把捲毛從白曰夢周公里呼醒,「捲毛,你馬上趕去小酒館等我。」
接到電話的捲毛,聽出他的聲音,原本還想回罵兩句擾好夢的髒話都憋回肚裡。
「華哥,兄弟馬上去酒館等著。」半分鐘都不敢耽誤,火急火燎地準備去了。
「下午村委會應該不會太忙。」林華從車裡感受著火辣太陽的時間,自以為是的猜想著周傑的工作壯態。
他糾結著親自去請還是打個電話約的問題,正拿不定主意抓耳撓腮。側臉看見反光鏡里,出現一輛熟悉的車,打著轉向也停靠在他不遠的地方。
林華從國土局出門,這輛車就一直不緊不慢地跟著他,他也從未消失在人家視線里,始終在可監視範圍。
「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林華心情更糟,嘟嚷著推開車門,怒氣沖沖大步流星地朝剛停穩的車走去。
「沒有這麼玩的,怎麼個意思?」「啪啪!」林華邊敲擊車窗邊問道。
車窗搖下的一瞬間,二人同時報了粗口「你個王八蛋」。真的是你!怎麼是你!
無巧不成書,一直跟著林華的可疑車輛,竟然是高中時的好哥們,綽號黑神的趙斌。
「我正好去國土局辦點事,你正好出門上車,看著背影挺像你又不敢確定,所以就一直跟著你想搞個清楚。誰知你小子走走停停也不下車,現在脾氣見漲確實比以前狠了不少。」趙斌暴完粗口,把手搭在車窗上,小嘴吧吧像個怨婦似的嘮叨起林華。
「大哥,有完沒完!沒事跟著我,領你去個地方隨你叨叨。」林華揮揮手打斷他的喋喋不休,笑著打趣道。
「幾年不見,非得好好宰你一回,前邊帶路就算龍潭虎穴哥們也闖啦!」趙斌豪邁地笑著說。
林華不在和他鬥嘴耍貧,轉身朝著座駕走去,若有所思的眉頭微皺,轉瞬又恢復如常。
沒有彩燈裝點的招牌,白天看起來顯得單調無比的小酒館,捲毛搬個椅子到行道樹下,無精打采地耷拉個腦袋囫圇覺。
「嘀嘀」「嘀嘀」捲毛被喇叭節奏聲驚醒。看著從車上下來的林華身後跟個生面孔,他警惕站起四處張望。
「介紹一下,我高中同學也是好哥們。」林華對著捲毛介紹身後的趙斌。
「華哥,等你好長時間了,快請進。」捲毛率先開門進入酒館。
「華子,你小子不錯,學會做買賣啦!你的產業?」
「這也叫產業?你這話叫外人聽見還不笑掉大牙。」
二人扯些沒用的閑話,捲毛已經手腳麻利擺好了幾盤精緻的下酒小萊。
「華子,這兄弟不錯,我喜歡。」「要是不願意跟著華子混了,跟哥去。」趙斌當著他的面挖起牆角。捲毛看著他倆「嘿嘿」傻笑,為他們倒上酒後識趣地消失。
「七年多了,黑神斌哥風采更勝往昔。
不知在何處發財?」林華拽著半文半白唱詞,端起酒杯來段前奏。
黑神趙斌可不黑反而長得白白凈凈,上高中時因為手段狠辣而封的號,打架鬥毆仗義疏財而聞名於校園內外。
原本平行線永不相交的原理,好與壞不可共存;在他和趙斌之間彷彿不適應,成績頂尖的林華和武力值暴燃的趙斌竟然成為好朋友。
推杯換盞之間,倆人回憶起高中同窗時的許多糗事。相互揭底后釋懷的哈哈一樂,「華子,你還記得文科一班的李菲嗎?」
「誰個李菲?」醉眼朦朧的林華手顫了顫,差點沒端住手裡酒杯。借著要上衛生間的醉態,他搖晃著身子把酒杯順勢一放,嘴裡不停啰嗦著問。
「你小子就裝,你可幹了不少蒙憋人的事。」趙斌白裡透紅的臉上,因為酒精緣故,變得更白。血絲竄紅的眼神里並無太多醉意,指著林華笑著說。
「哈哈,你小子高考前夕玩失蹤,聽說是跑外邊掙大錢了?」林華有意識地岔開關於李菲的話題,尷笑著提起當年棄考的陳年舊事。
「別提了!再說兄弟我急了!」
「不經逗!」
「喝酒!」
二人你來我往,重溫過去然後不醉不休的重複廢話。
「主人,有人來電話啦!」
趙斌紳包傳出語音鈴聲呼叫,他看了看趴著不醒的林華,接著電話往門外走。
「老闆,這玩意軟硬不吃,您說怎麼處理?」
「噢,哈,我知道了!」
龍哥眼巴巴看著眼前打電話瘦弱男子,仔細觀察面部表情變化。
「大哥,老闆的意見是什麼?」狗哥百無聊賴的轉著方向盤問。
「沒有明確指示,哼哈的打馬虎呢!」瘦弱男子忿忿說道。
「接著問呀!這小子可不能死在咱們手上,到時候真百口莫辯。」狗哥不斷催促瘦男子繼續。
清醒壯態下的龍哥,反倒有了「死豬不怕開水燙」孤注一擲的決絕。
「你們是誰派來的?趕緊的給大爺個痛快!別他媽磨磨嘰嘰。」
「啪啪」兩個響亮耳光聲,打得龍哥眼冒金星。「叫你小子耍狠!」緊挨他身邊的粗壯男子罵完,毫不猶豫的出手就揍。
「別急,等有了准信,一定滿足你心愿。」瘦弱男子打個呵欠,拿起手機轉身拍拍他的臉陰笑著說。
小酒館,趙斌接完電話,無語地看著直接趴桌子上打呼嚕的林華,從包里拿出張名片放桌上轉身離開。